第四节 建立粮食安全预警系统（参见严瑞珍、程漱兰：《经济全球化与中国粮食问题》，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
经济预警思想产生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1888年，法国学者在巴黎统计学年会上，对经济进行“气象式”研究，用不同的颜色表示经济运行状态，其后，法国政府在1911年常设了经济恐慌委员会。在美国，哈佛大学的珀森斯教授领导的小组进行了经济景气监测研究，编制了“美国商情指数”(即哈佛指数)，并定期发表。这是西方早期的经济预警研究。更严格和规范的经济预警研究是在20世纪20年代末30年代初经济大萧条后展开的。从这个时期起，经济监测预警系统得到改进、发展并进入实际应用时期。例如，美国全国经济研究所(NBER)研制的经济监测系统的输出信息在美国商务部刊物《经济循环发展》上逐日发表，用数据和图表两种形式提供宏观经济景气动向信号。法国在1965年也研制了“景气政策信号制度”，借助不同颜色信号灯，对宏观经济状态做出简明、直观的评价。1968年，日本经济企划厅在其经济白皮书中发布了“日本景气警告指数”，对日本经济分别以不同颜色描绘。
经济预警方法虽得到很大发展和实际应用，但尚未有统一成熟的理论。一般讲，它应包括以下几个阶段：
（1）明确警义(或确定警情)。明确警义就是要明确监测预警的对象。警义包括警素和警度。警素，即构成警情的指标；警度，即警情的程度。自然警素可用单项指标测定。例如，水灾的警素是降雨，地震的警素是震波。经济预警必须考虑各种因素，从不同方面进行衡量。至于警度，可以分为若干等级进行描绘，如无警警度、轻警警度、中警警度、重警警度、巨警警度等，警限是警度确定的关键。有了警素和警度，就可以对经济形势进行警情监测，为经济预警提供参照。
（2）寻找警源。警源是警情产生的根源，是“火种”。依据警源的产生机制，可以分为三种：一是自然警源。例如气象、地质因子等自然因子若发生异常变化就会造成严重自然灾害；二是外生警源。包括对外经济贸易关系及非经济关系的恶化。它们往往会对国内经济运行产生严重影响；三是内生警源。例如产业结构、资金投入、市场变化、技术力量、利益分配格局等，会直接对经济系统产生影响。内生警源还应包括制度因素，但其不好量化，故不作考虑。
（3）分析警兆并预报警度。分析警兆是预警过程中的关键环节。警兆也叫先导指标，不同的警素对应着不同警兆。当警素发生异常变化并导致警情发生时，总产生一定的先兆，这种先兆与警源有关系。警兆的确定可以从警源人手，也可依经济分析。在确定警兆后，需要进一步分析警兆与警素的数量关系，找出与警素的警限对应的警兆区间，然后借助于警兆区间进行警素的警度预报。
粮食安全预警就是对未来粮食安全状况做出评估和预测，并提前发布预报，以便有关部门采取相应的长期和短期对策，防范和化解粮食不安全风险。粮食安全预警是宏观经济预警的一个组成部分。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1975年即开发了粮食与农业的全球信息及预警系统，定期或不定期提前发布有关粮食方面的信息。我国人口众多，粮食产量居于世界首位，粮食生产是国民经济基础，粮食生产出大问题会产生非常严重的后果。因此，加强对粮食安全预警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一、我国粮食生产的预警方法和预警指标
1.建立粮食安全预警系统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九五”重点项目《中国粮食与食物（安全）保障及预警系统的理论研究》，给出了粮食安全预警指标的完整体系。该系统主要包括数据库子系统、预测模拟模型子系统、警示信号预报子系统。其基本功能是对粮食安全状况进行警情分析、辨识和提前发出警示预报。
(1)提出能够衡量和反映粮食安全的若干指标，并通过一定的方法如聚类分析、主成分分析、因子分析等方法进行粮食安全（风险）警情指标筛选和指标体系构建。
(2)对警情指标进行警度分级（重警、中警、轻警、无警）利用历史数据和适当分析方法如描述统计或专家判断，对不同警度的警情区间进行划分，确定反映粮食不安全(风险)程度的警限(每警度级别相应的上下限)。
(3)利用时差相关分析方法等，筛选和确定粮食安全(不安全、风险)警兆指标，即警情指标的先导或同步指标。
(4)选择适当的方法如经济计量学方法、警兆指标(指数)波动趋势预测方法或专家调查法等，对粮食安全警情指标进行预测或模拟推断。
(5)对预测的警情指标及其综合指标(指数)进行预警分析，对未来粮食安全与否以及不安全程度做出判断，根据不同警度发出信号警示预报(红、黄、绿、白、蓝灯等)。
(6)在出现或存有潜在粮食风险特别是严重粮食风险时，追溯警兆指标及相关变量发展态势，寻求导致粮食不安全(或供求平衡缺口风险)的主要原因(警源)，并给出若干消警对策或政策调整方案，再对政策效果进行模拟和预测，从而防止严重影响粮食安全的局面出现。
2.粮食安全预警指标体系
粮食安全预警指标体系包括三种指标，即警情指标、警兆指标。①即是反映粮食安全与否的指标。警情指标体系是由食物及膳食能量供求平衡状况以及与粮食供求平衡状况紧密相关的系列指标构成，如粮食生产、需求、进出口、储备、粮食价格等方面的指标。另外，警情指标还包括与国家粮食分销能力、居民收入分配公平程度相关的指标。
②警兆指标，是与粮食安全相关的先兆性指标，警兆指标的状况或趋势预示着粮食安全警情指标的未来状况。与粮食供给相关的警兆指标包括粮食播种面积变动率、有效灌溉面积增长率、粮食良种覆盖率、农用机械总动力增长率、年末役畜拥有量增长率、四季度化肥销量增长率、一季度农药销量增长率、一季度农膜销量增长率、受灾面积系数、粮食单位面积收益率、粮食收购价格指数／化肥销价指数(或农药销价指数、农膜销价指数)、财政支农资金比重、农业科技投人与农业科技人员增长率等。与粮食需求相关的警兆指标包括人口增长率、城镇人口增长率、人均收入增长率、食品工业产值增长率、猪牛羊年末存栏头数增长率等。
③警情指标及相应警限。各警情指标的不同区间代表着不同的粮食安全程度，其不同警级区间界限(警限)及对应的警级、警示灯号如表3-8所示。下面将具体介绍各警情指标及其警限。表3-8粮食安全预警警情指标、警级界限、警示灯号
警情〖〗灯号〖〗警级〖〗警情指标及相应警限膳食能
量供求
差率
（%）〖〗谷物类
粮食总
供求差
率
（%）〖〗谷物及
膳食能
量供求
平衡指
数〖〗粮食生
产波动
指数
（%）〖〗粮食需
求量波
动指数
（%）〖〗粮食储
备—需
求比率
（%）〖〗粮食国
际贸易
依存度
系数
（%）〖〗粮食价
格上涨
（%）〖〗粮食安
全综合
指数短缺重警〖〗深红〖〗-3〖〗＜-3〖〗＜-5〖〗＜-3〖〗＜-3〖〗＞3〖〗＜13〖〗＜-15〖〗＜-20〖〗＜-3短缺
中警〖〗浅红〖〗-2〖〗-3～
-1.5〖〗-5～
-3〖〗-2.9～
-2〖〗-3～
-1.5〖〗1.5～3〖〗13～17〖〗-15～
-10〖〗-20～
-10〖〗-2.9～
-2短缺
轻警〖〗黄色〖〗-1〖〗-1.5
～0〖〗-3
～0〖〗-1.9～
-1〖〗-1.5～
-0.5〖〗0.5～
1.5〖〗17～21〖〗-10～
-5〖〗-10～
-5〖〗-1.9～
-1无警〖〗绿色〖〗0〖〗0～10〖〗0～5〖〗-0.9～
0.9〖〗-0.5～
1.5〖〗0.5～
-0.5〖〗21～23〖〗-5～5〖〗-5～5〖〗-0.9～
0.9过剩
轻警〖〗白色〖〗1〖〗10～20〖〗5～10〖〗1～1.9〖〗1.5～
4.0〖〗-0.5～
-2〖〗23～27〖〗5～15〖〗5～15〖〗1～1.9过剩
中警〖〗浅蓝〖〗2〖〗20～30〖〗10～15〖〗2～
2.9〖〗4.0～
7.0〖〗-2～
3.5〖〗27～31〖〗15～25〖〗15～25〖〗2～2.9过剩重警〖〗深蓝〖〗3〖〗＞30〖〗＞15〖〗＞3〖〗＞7.0〖〗＜-3.5〖〗＞31〖〗＞25〖〗＞25〖〗＞3(1)食物及膳食能量供求平衡状况指标。①人均每日膳食能量供给(DES)与需求(DER)差率。通过全国人均每日食物能量摄入量平衡状况，可以从总体上反映出我国食物能量供给满足食物能量需求的程度，进而可以衡量和反映国家食物获取综合能力。人均每日膳食能量供给的估算：将期初库存(储备)、本期生产、可能净进口之和，减去耗损、必要期末库存及种子用粮等，估算出各种可食食物数量，然后按能量等价系数折算为能量单位，并考虑人口数量，得出人均每日膳食能量供给(DES)。人均每日膳食能量需求的估算：根据粮食安全要求，将健康人维持正常工作、日常活动的平均定额(可考虑年龄、性别等因素)确定为人均每日饮食摄入能量2220千卡。膳食能量供求差额与供求差率的计算：供求差额即ΔDE=DES-DER，供求差率即供求差额与膳食能量需求的百分比(DE／DER)×100％。按膳食能量供求差率将膳食能量供求平衡状况划分为七级。
②谷物类粮食总供给(TS)与总需求(TR)差率。谷物类粮食总供给与总需求的差额可反映我国食物安全的主要方面。谷物总供给量估算：将期初库存、预测的本期生产量、估计的可能净进口量之和减去必要的期末库存，得到当期谷物总供给量。不同种类的谷物根据一定标准折算。谷物总需求量估算：谷物总需求包括口粮需求、饲料需求、工业用粮需求、种子用粮及收获后的各种损耗等。口粮预测：根据价格水平、收入水平、城市化水平、人口等因素预测；饲料需求、工业用粮等分别根据畜牧业、轻工业等发展要求预测。谷物总供求差额及总供求差率计算：总供求差额即ΔC=TS-TR；总供求差率即(ΔC／TR)×100％。按谷物类粮食—总供求差率将谷物总供求平衡状况划分为七级。
③食物及膳食能量供求平衡指数。食物及膳食能量供求平衡指数是将人均每日膳食能量供求差率与谷物类粮食总供求差率按7∶3的比例加权平均所得数值。根据其大小分成七个档次，分别表示不同的粮食安全(或不安全)警示级别。
(2)粮食及食物生产状况指标：粮食生产波动指数。国内粮食生产是粮食总供给的主要部分，粮食综合生产能力的稳步提高是增强国家粮食安全能力、实现可持续粮食生产发展的根本途径。粮食生产波动影响粮食的供给，从而影响粮食供求平衡及食物能量供求平衡，影响粮食安全状况。粮食生产波动可通过波长、波幅、方差、变异系数等来描述。这里用粮食生产波动指数作为衡量粮食生产不稳定性的指标。粮食生产波动指数为
V=Y-Y'／Y'
式中：Y为综合考虑各种因素的粮食产量预测值；Y'为一定时期内(如1952年以来)仅考虑时间因素的趋势产量。粮食生产波动指数反映了本期粮食产量可能偏离粮食长期趋势产量的程度。
(3)粮食及食物需求状况指标：粮食需求量波动指数。粮食需求能否得到满足是衡量粮食安全的重要方面。人口的快速增长、城市化、经济扩张、收入增长等因素或引起口粮需求增加，或引起饲料及工业用粮增加，最终导致粮食总需求增加。总需求增加一方面可能导致粮食供求缺口的出现，另一方面可能导致粮食价格的上涨，进而影响粮食安全特别是相对低收人人群的粮食安全。
粮食需求量波动可以通过方差、变异系数等描述。这里用粮食需求量波动指数衡量粮食需求变化。粮食需求量波动指数为
W=R-R'
式中：R为综合考虑各种因素的粮食需求量预测值；R'为一定时期内(如1952年以来)仅考虑时间因素的趋势需求量。
粮食需求量波动系数反映了本期粮食需求量可能偏离粮食长期趋势需求量的程度。
(4)粮食及食物安全储备状况指标：粮食储备一需求比率。粮食储备包括营运储备和风险储备。前者也称周转库存，后者也称缓冲储备。20世纪70年代中期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确定了19％～20％的全球粮食储备率水平(12％的营运储备，7％～8％的缓冲储备)，20世纪90年代后期根据各国的实际情况对粮食储备率水平下调至15％～19％。
(5)粮食及食物进出口状况指标：粮食国际贸易依存度系数。国内粮食生产、库存与国内需求的缺口问题可通过粮食国际贸易解决。国内供需出现正缺口(供不应求)则需要依赖净进口弥补，国内粮食过剩时可以向国际市场净出口，净进口(进口减去出口所得净额)反映了一个国家对国际粮食市场的依赖程度。净进口需求与国内总需求的比率即粮食国际贸易依存度系数，是衡量一个国家粮食安全对国际粮食市场依存程度的指标。粮食国际贸易依存度系数的绝对值越大，表明该国粮食安全受国际粮食市场风险影响越大，如来自全球粮食生产与供给波动、主要贸易伙伴的生产供应或需求波动、国际粮食市场价格波动等的影响。
(6)粮食及食物市场价格稳定性指标：粮食价格上涨率。粮食价格是一把双刃剑。粮食价格过低，特别是生产价格低迷对未来粮食生产及粮食安全必然产生负面的影响；粮食价格过高，会影响消费者特别是贫困人口的食物购买能力，进而影响粮食安全。国际粮食市场价格也对国内粮食安全产生影响：一是对整个国家粮食进口能力的影响；二是对国内粮食价格及消费者购买能力的影响。相对稳定的粮食价格是实现持续性粮食安全的基本条件之一。粮食价格上涨率及粮食安全预警之间的关系反映在表8-10中。
(7)粮食安全综合衡量指标：粮食安全综合指数。粮食安全综合指数是上述各指标得分值(各指标对应的警级数值)的加权平均值。其中，食物及膳食能量供求平衡指数、粮食生产波动指数、粮食储备一需求比率、粮食国际贸易依存度系数、粮食价格上涨率及食物市场的权重分别为0.3、0.2、0.2、0.1和0.1。粮食安全综合指数是各项粮食安全指标的综合得分值，综合反映了一个国家的粮食安全总体水平，反映了实现粮食持续安全的综合能力。依据粮食安全综合指数可对粮食安全总体水平发出信号灯警示，如表4-8所示。
(8)反映粮食安全的补充性指标。以上指标均是从总体上反映粮食安全的，而总体上粮食获取能力充足甚至出现粮食过剩局面并不能保证每个地区、每个家庭和个人都实现粮食安全。例如，地区间发展不平衡、收入分配不均等、地理位置偏远等都会使得在总体粮食安全的情况下，部分地区或部分人口处于局部性粮食不安全的状态。因此，全面衡量粮食安全，不能忽视粮食流通体制、粮食实体分销(交通、运输、仓储)能力、粮食获取脆弱人群的收入变化等方面对粮食安全的影响，除了考虑总体粮食安全能力外，还应考虑区域间、人群间的粮食获取能力的差异。
（9）国家粮食分销能力指标：地区间价格差异水平。
一个国家具有良好的粮食分销机制和能力，可以容易地在宏观粮食安全的情况下将粮食输送到每一个粮食需求地区。减少或消除区域性粮食不安全问题。粮食分销机制和能力与许多因素有关，例如，粮食流通体制、地方粮食干预政策、仓储和交通运输物流能力等。地区间的粮食价格差异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粮食分销能力，因而可以用地区间的粮食价格差异水平作为衡量粮食是否安全的一个代表性指标。通过区域粮食价格之间的差异性(非整合性、分割性)可以从一个侧面来衡量不同地区间的粮食安全能力差距。
（10）居民收入分配与差距指标：贫困人口比率。
一个国家的粮食与营养安全状况不仅取决于粮食总供给量水平、总消费量水平或者全国人均每日热量的摄人水平，而且还取决于不同收入阶层的粮食消费支出能力，特别是贫困阶层的粮食获取能力。收入分配不均、贫困人口收入变化等都对粮食获取脆弱人群的粮食获取能力有较大影响。因此准确衡量贫困问题，可以准确地衡量粮食不安全问题，包括长久性粮食安全和暂时性粮食安全。贫困人口比率是衡量贫困的一个指标，也可以作为反映粮食安全程度的一个指标。
总之，粮食安全既包括宏观层次的粮食安全也包括微观层次的粮食安全。宏观层次上的粮食不安全必然不能保障微观层次上的粮食安全，培养整个国家的粮食获取能力是实现粮食安全的基础；而只有彻底消除贫困，解决微观层次上的粮食安全问题，才能真正实现宏观层次上的粮食安全。参见马九杰等：《粮食安全衡量及预警指标体系研究》，《管理世界》2001年第1期。
二、建立中国粮食安全预警系统的对策
(1)充分重视粮食安全预警工作，抓紧研究和建立适合中国国情的粮食安全预警系统。长期以来，我们把发展粮食生产作为“重中之重”，而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粮食流通和消费需求的研究，对粮食安全预警工作重视不够，这也是造成我国粮食生产起伏动荡的深层原因之一。市场经济发达国家的实践表明，建立科学的粮食安全预警系统是政府了解、调控、引导粮食乃至整个农产品市场必不可少的前提和基础。目前，我国农业正处于实现由粗放经营向集约经营、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这两个根本性转变的关键时期，为保证农业及整个国民经济的持续、稳定、健康发展，充分重视并发挥粮食安全预警系统的作用，显得尤为重要。但是，我国又与西方发达国家存在着明显的区别，一是中国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粮食生产、消费水平都受到经济发展水平和习惯的制约；二是农村人口多，粮食自给性强，商品率低；三是农户经营规模较小，经济行为趋同性强。所以，必须研究确立与中国国情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相适应的预警理论和预警方法，找准影响粮食安全状况的相关因子，建立具有中国特色的粮食安全预警系统。
(2)建立国家粮食安全预警联席会议工作制度，加强对有关工作的综合、协调、指导与集成。目前，粮食安全预警工作牵涉到多个部门，没有确立核心部门(国家农业行政管理部门)的“核心”地位，形成了相互脱节的多个系统并存的局面，由此产生许多矛盾与问题。整个预警工作难以发挥出整体优势与系统功能，这已经成为粮食安全预警系统建设的首要障碍。因此，从实际出发，必须建立国家粮食安全预警工作联席会议工作制度，以国家农业行政管理部门为核心，把有关单位都吸收进来，定期或不定期地举行联席会议，就预警系统建设过程中的一些重大问题进行商榷，该联席会议的主要职能至少应该包括以下几方面：①按照集中、统一、规范、效能的原则，组织制定粗线条的预警系统建设实施规划，明确系统建设总体目标、主要内容、建设步骤及工作分工并开始组织实施。②在关键季节和认为有必要的时候对国家整体粮食安全状况进行综合分析，提出具有较高权威性的国家或区域性粮食安全预警报告。③对有关部门具体负责的部分工作进行监督、检查、评价，并提出指导性意见或建议。与此同时，为促进粮食安全预警系统的建立，组织有一定政策理论水平和实际工作经验的专家，成立专家咨询委员会，对预警系统进行深入研究、咨询。
(3)完善现有信息采集、传输、处理、分析方法，提高粮食安全预警系统的科技含量。粮食安全预警工作的最终成果反映在预警分析报告上，而一份科学的预警分析报告必须建立在详实、准确、科学的信息基础之上。从这个意义上说，信息的采集、传输、处理与分析是决定整个预警工作产品质量的工艺流程。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粮食安全预警工作对基础数据的要求主要是：既要能反映粮食生产过程的情况，也要能反应“产前”、“产后”流通、消费领域的情况；既要反映已经发生情况的统计数据，也要有反映动态的超前预测性信息和进度性信息；既要反映粮食情况的信息，也要能反映与粮食有关的信息，确立能够全方位反映粮食安全的指标体系是预警工作的基础。传统的调查方法(主要是全面调查)不但在时间性上不能满足需要，在调查内容上也不全面，因此，要推动信息采集方法的改革，即尽快实现由以全面调查为主的传统采集方法向以抽样调查（重点调查、典型调查)为主采集方法的转变。粮食安全早期预警系统，必须有现代化的技术手段支撑，要配备必要的计算机设备，组织专门力量，结合粮食安全预警数据库建设和预警模型的建立，加强基础设施建设，编制相互衔接配套的信息传输、处理与分析软件，实现这一软件的网络化，提高整个系统的信息运行速度和质量。逐步建立起指标体系健全，预测方法科学、数据及时准确、技术手段先进的现代预警信息系统并尽快投入运行。
（4）借鉴发达国家经验，努力开展多领域的粮食早期预警工作合作与交流。经过几十年的探索和实践，英国、美国、日本等不少发达市场经济国家已经初步建立了比较切实可行的粮食安全预警系统，并且仍在不断完善。尽管中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与这些国家的市场经济有一些差别，国情也不同，但是作为市场经济内在的一些规律发挥作用的机理是大致相同的。因此，要尽快建立起粮食安全预警系统，就必须借鉴发达国家的基本经验，特别是在指标体系设计、预警分析方法、系统管理等方面的先进经验。目前，预警指标体系基本是与计划经济体制相适应的，应该在与发达国家指标体系进行科学比较的基础上建立新型的指标体系。在分析方法上，既要看到发达国家分析方法的科学性、合理性的一面，也要充分研究影响中国粮食安全状况的特殊因子，并将其纳入分析方法当中。要学习借鉴发达国家分工明确、注意系统管理等优点，提高粮食安全预警系统的工作管理水平。中国人口众多，对世界粮食安全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因此，出于对本国利益的考虑，不少发达国家十分关注中国的粮食安全状况，对中国粮食安全预警系统建设也有很大兴趣，并愿意在这一领域加强交流与合作。我们可以采取多种形式，因势利导，为我所用，推动中国粮食安全预警系统的建设进程。
（5）积极寻求多种渠道，保证粮食安全预警工作投入。粮食安全预警系统建设是一项以高投入取得更高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工作。很多国家都有相应规模的资金投入，但是我国至今没有此项工作的专门资金，为促进我国预警工作的深入开展，必须多渠道筹措资金：一是政府在扶持粮食生产的基金中划拨专项资金；二是在中华科教基金会内分设中国粮食安全早期预警跟踪研究专项基金，寻求海内外支持；三是有关单位自筹；四是寻求联合国粮农组织、开发计划署等有关国际组织和友好国家的援助或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