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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为印象中的大伯,精神矍铄,思维敏捷,步履如风,年轻如青年人的朝气。却不料,病魔却这么早的将他击倒,上帝安排的召见也是这么早。总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起码应该是几年或十几年后的事,他毕竟才77岁,离90岁,100岁还远着呢,可这却是事实,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伏案追思,往事如潮。
记得初次进入董氏家族,方知道董家有一位杰出的人物——大伯董辅礽先生。我是学医的,经常对浩瀚的医学知识有过多的关注,但对经济不大感兴趣。可是由于身处这个家庭,耳闻目睹家人对他的崇拜,国人对他的评价,有机会拜读他的著作,逐渐对国家的经济走向有了初浅的认识,对董辅礽的卓越成就有了些微的了解。知道他是对国家经济有重要影响的一代经济学大师。
但是在他睿智超人的学识外,我更要追忆的是他的亲情,家情,对亲属的爱,对兄弟姊妹的爱。
常常听我爱人谈起,大伯是非常风趣的人,又是极具爱心的人,几乎每个家人都承受到他海洋般的慈爱关怀。翻开家人小时侯的已经发黄了的照片,常常见到文革时期三五个孩子一起照的相,那是大伯众多兄弟姊妹中的侄儿,侄女,外甥,外甥女们。小时侯,一到寒暑假,孩子们到北京玩,住在大伯家是一件快乐的事。且不说当时经济条件好不好,就说这一帮孩子吃住在他家,他和伯母要付出的操劳就可想而知。我现在也为人之母,常常觉到照顾孩子的辛劳,甚至多一个孩子都觉得麻烦。可是大伯家却常常有孩子们的光顾和笑声,甚至有兄弟姊妹家的孩子长期住在他家上学,读书,说明了大伯的宽厚慈爱之心,爱家人,爱大家。
大伯是家中的长子,有兄弟姊妹五个。他真的尽到了长子的职责,一直抚养着双亲父母,养老送终。他也尽到了大哥的义务,经常给予兄弟姊妹以帮助,只要在他可能的情况下。不求感谢,不图回报,就象阳光之于大地,雨露之于禾苗,春天之于万物。
两次见过大伯,第一次,是在我的家乡-沈阳。大伯作为著名的经济学家,到辽宁检查指导工作,有市长亲自接见。闲暇之余,他到我的公公-建工学院教授家小憩,看到他不停的谈论着国家经济,富有哲理的言谈,使我有机会聆听这样一位经济大家的理论,尽管我听不太懂。
初次近距离的接触大伯是在他的三里河住所,也就是我爱人小时侯常常光顾的并留下许多儿时故事的地方。我带着儿子到北京玩,住在他家。原以为这么知名的学者,定会严肃有余,不好接近。可是我看到的是一位慈爱的长辈,一位风趣的老人。他百忙之余,安排车子陪我们去玩。我儿子亲切的称他为大爷爷。他也在茶余饭后和小孙子开玩笑。我儿子小名叫董闹闹,当时也就四岁半,比较顽皮,跳上蹿下。大爷爷就说,你不要叫董闹闹了,就叫胡闹吧。我儿子头大,他就说,董大头,大头,下雨不愁。知道我爱人是搞脑外科的,他就打趣的说,叫你爸爸给你的大头也打个洞,吸吸脑吧。言谈话语间让人感受到亲情的温馨。在他略显严峻冷漠的外表下,其实包藏着一颗慈爱有加的心,一份孩童般的天真。
而今,在家人和国人都需要他的时候,可恶的病魔却把他带走了,把他带到天堂之国,让他休息休息,他太累了,太累了。
再也感受不到他的宽厚慈爱,再也听不到他的风趣言谈。只能将这一小段文字作为纪念,随风送去晚辈们永久的思念。
沈阳陆军总院 李学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