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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消除贫穷日,一个贫困和穷人应该被关注的日子,我们的社会沉浸在英国人胡润设置的“富豪榜”议程中,不知今夕何夕。
这不是偶然的巧合,而是一种舆论选择的自然流露:在这个创富是硬道理的时代,暴富比赤贫更有卖点,财富金字塔“顶尖”关注度远远高于“塔底”。也正是如此,在这个富豪榜过剩的年代,从来没有一个人或一个机构为穷人排过榜。
“排行榜”是引起社会关注的一种方式,穷人比富人更需要排行榜来凝聚“疗救的注意”。我想为他们排一张榜,没有科学的统计,没有数据的对比,没有铺张的调查,这是我心中的一张穷人榜。
印象中有青海省西宁市旁边小镇这样一户人家。学生时代我在西北做社会实践时看到他们一家9口,只有两条可以勉强穿出去见人的裤子,每天轮流两个人穿裤子外出讨饭,以解决9口人一天的伙食问题—极端的贫困已经让他们失去了自食其力的信心。
接着是一对夫妻生离死别的场景。今年8月,湖北天门市一个叫刘家坡的地方,一对夫妇相继罹患癌症,受经济所限,两人无法同时接受治疗,丈夫将生的机会让给妻子。直到现在,希望和丈夫同生共死的妻子都不知道丈夫已放弃了治疗。
不能忘了那个给狗嗑头的人力车夫。新华社哈尔滨10月17日电,一名人力三轮车夫躲避车辆时,不慎把跟随主人在路边散步的宠物狗压死。狗的主人竟逼迫三轮车夫当着众多围观者的面,给死去的小狗磕了3个头—如果不是贫穷,谁会甘心在“贵族”面前忍受这种屈辱?
不能落下这几天流落在深圳找儿子的那个老人。龙华街头,一个脚步蹒跚的老人举着寻人启事牌,穿着旧式黄军装,神智不清,走走停停,累了就坐在地上歇会儿,眼中含泪口中喃喃。他说,儿子大学毕业后到深圳打工4年了,仅仅给家里寄过一封信就再没消息,老伴已经去世自己逐渐衰老,希望能在有生之年找到这唯一的儿子—除了心中那点儿寻找儿子的希望,他一无所有。
……
想起了很多关于贫穷的故事,我只能选取记忆的一些片段为这个“穷人榜”开个头,提起穷人的议程;选取的这些穷人也许从金钱的拥有来说不是最穷的,但他们身上都带着贫穷刺破的伤口和血迹;这些片段甚至没有多少代表性,但或多或少折射着一个群体的无奈和沉重。
只想用这个残缺而模糊的“穷人榜”告诉更多的人,我们离丰裕社会还很远很远;也寄望这些苍白的文字能给我的穷人兄弟们带来些许慰藉,他们此刻正像童话中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需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