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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1月16日下午1时半左右,大连航运集团所属的客货滚装船“辽海”号从烟台开往大连途中,在距大连港外5海里处起火。经过有关部门的全力搜救,当晚291名旅客、49名船员获救,至目前没有人员失踪和死亡的报告。
在庆幸救助成功的同时,人们不禁要问,1999年曾经发生过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大一起海难的“黄金水道”,为何今年再次拉响警报?
“黄金水道”的事故记录
尽管对大连航运集团来说,出现“辽海”号失火这样的事故是第一次,但对连接山东半岛和辽东半岛的“黄金水道”来说,这样的事故仅最近5年就发生多起,有的事故甚至震惊世界。
1999年11月24日,客货滚装船“大舜”号从烟台驶往大连途中在烟台附近海域失事,船上共有304人,282人遇难,22人生还,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大一起海难事故。
1999年10月17日,从大连开往烟台的客货滚装船“盛鲁”号中途起火,由于营救及时,163人获救,1人失踪1人死亡。
2001年10月28日,从旅顺开往龙口港的货轮“通惠”号,中途起火爆炸,船上共32人,只有5人生还。
2003年2月22日,从烟台开往大连的“辽旅渡7号”客滚船在砣矶岛附近海域失事,4人遇难,77人获救。
人为因素是事故频发的主要原因
有资料表明,大连至山东烟台、威海等地的航线是连接经济发达的东部沿海地区与资源丰富的东北地区最便捷的运输路线,最近的直线距离只有89海里,通过这一航道运输比汽车绕行渤海湾缩短1800多公里,所以这条路线被称为“黄金水道”。近年来,这条线路格外繁忙,年货运量超过1800万吨,旅客过往量达六七百万人次。
专家认为,“黄金水道”频出事故有客观原因,如天气因素等,但主要还是人为因素。在海上工作了30年、多次参与海上救助的辽宁省海洋渔业集团公司董事长张毅认为,首先是船只老化、安全消防设备落后。目前,在“黄金水道”上从事运输作业的客滚船有18条,其中16条是从外国进口的二手船,船龄在20年以上。有些船只的自动防火安全设施根本不管用。
其次,从事客滚船运输的队伍很年轻,海上经验和经历不足。海上孤立无援,船员工作经验如何,对处置紧急情况十分重要。
第三,客滚船的汽车轮渡,缺乏科学、严格、高效的安全检测和控制措施。比如,汽车轮渡数量大、货物多,易燃易爆物品经常检查不出来就上船了,特别容易出事。
第四,企业管理落后,安全漏洞比较多,直接影响安全生产。企业本来是海上安全运输的主要责任者,如果企业不负责任,一味追求经济效益而忽视安全生产,发生事故的机会就会增加。
安全管理亟待加强
大连海事大学原航海学院院长、高级船长夏国忠教授说,自“大舜”号发生事故后,交通部门采取了很多整改措施,尤其是加强了对渤海湾客滚船的安全管理以及海上搜救方面的工作力度。但也要看到,由于管理不力造成的安全隐患仍然不少。如交通部制定了关于货物绑扎的手册,但有的船只出于经济利益考虑并没有严格按要求去做,甚至出现用棉布捆钢材这样的违反安全生产常识的事;客滚船主要是运输车辆,汽车本身有油箱,轮子又可以滚动,如果捆扎不牢,遇上天气恶劣船只摇晃得厉害,油品溢出遇到火花就很容易出事。
在“辽海”轮救助过程中,记者注意到,船上到底有多少旅客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最后营救出来的旅客人数比船东最初提供的273名旅客整整多出18人。这种情况据说非常普遍。对此,夏国忠教授说,一条船到底上了多少人都不知道,有的是走后门上来的,有的是黑票,船公司的经济损失且不说,一旦出事还有法律责任问题。
夏教授说,认真二字最重要。很多血的教训提醒我们,航运安全一定要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不能事故一过就放松,过几年就淡忘了。
辽宁海事局副局长郭子瑞介绍,渤海湾本身航道并不理想,有些船只的状况只适合在江河航行,船只不适航也是一种安全隐患。
专家认为,近几年国家对海上安全给予了充分重视,投入资金配备了救助船、救助飞机,海上救助体系不断完善。但尽快配备先进的轮船安全检查设备,同时加强对船公司的监督检查,严格执法,也是需要提上工作日程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