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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刚保外就医的时候,去看望褚时健的人都要登记。现在这道手续免去了,但是能见到他的人越来越少———他已经习惯了深居简出的生活。
离开企业近十年,褚时健的名字依然会唤醒许多人对他那段近于传奇生涯的回忆。尽管他说“不想想过去,那是自找麻烦”,尽管他满足于站在连绵不绝的翠绿的哀牢山上眺望自己的桔园。
褚时健认为,企业领导者按规定到年龄要退休,可是按企业经营来说,“深深地懂得企业经营这个‘道’的人还不是很多,人才比较缺乏,真正能把一个难度大的企业搞好很不容易。我还是相信‘成败论英雄’。这样的情况,让他多干几年还是好。”他自认为“从当年来讲,我们是成功的”。但他否认了媒体屡次讨论的“褚时健复出”的事:“不可能,力不从心了。”
但他心里应该很清楚,自己在中国企业界乃至普通民众心里的影响并未消失。
他看上去和蔼但是虚弱,头发花白蓬乱。英雄暮年,让人唏嘘。坐在沙发上,褚时健开始抽烟———红河卷烟厂生产的极品“红河”,据说每包市价60元。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用大拇指和食指夹烟,一根接着一根。褚时佐说,褚时健到玉溪卷烟厂后才学会抽烟,因为要经常品尝烟的好坏。
褚时健声音不高,语速缓慢,不时擦去眼角的泪水———风沙眼。“我今年77岁了,过去的事我根本不去想,不如意的东西越想越多,想它自己找麻烦不是?”对于目前与他背景相似的企业家(如郑俊怀等)相继出事,他并不大知道,甚至连伊利也没有听说过。“离开企业十几年了嘛,兴趣应该是减了。”而听到张瑞敏、倪润峰的名字,他会频频点头,表示知道。他觉得他们这一代企业家的共性是对事业的忠诚。
对于大家对自己的尊敬,褚时健说:“应该说这些事情,掌握规律后别人也能做到。这个我看得很平淡了,如果历史往后延长一点,还是有人会出来把它做好。”
关于褚时健,最普遍的评论是“如果当初给他多少多少钱,他还会那么做吗?”褚时健不同意这种说法。“那时候我们一年挣三四万元工资,干得还是很高兴,还在想企业下一个目标是什么。当时我们的动力主要是,哪个说中国人的企业做不过外国人?发几万元钱算个哪样?底下扫扫地都比那个多(笑)。现在年薪制,工资提高了几十倍,也还是有你说的问题存在。还是要靠法制,要有明确的规定,随意性大就麻烦了。”
“作为企业家,我对褚时健是尊敬的。但是他拿国家一分钱也是不对的。”对王石的看法,褚时健表示同意。
李经纬、郑俊怀等与褚时健背景相似,但他们的要求与褚已大有不同。褚时健不知道“管理层回购(MBO)”之类的概念。“哦,现在年薪不能满足了。”听完解释,他说。尽管如此,他还是认为企业家们拥有企业的股份并不是坏事:“那终究是社会的资本。你现在说资产流失,要是不改制过几年统统不在了,也没人说流失了。而且法制健全以后,遗产税可以拿走他40%、50%,最高可以到80%,请有能力的人来管理,这样就保证了社会公平,又没有浪费资源。”
按照民间的揣测,褚时健、倪润峰等企业家因为贡献与所得回报不成比例都会心理不平衡。“要长远些看,”褚时健说,“这中间有国家利益、民族利益和个人利益,这种情况只能把个人利益摆低一点。你想不通就是自己找包袱背。”
( 责任编辑:任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