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送GP到6666 随时随地查行情
有人说,同样来自台湾,同样是以学者身份自居,同样说话发言火药味十足,郎咸平就是另外一个李敖。
不,老郎比李敖杀伤力还大。一位曾经和郎咸平合作过的主编开玩笑说。
这么说的理由是,李敖只在台湾骂,而且现在来看,李敖骂的影响力,确实比不上在内地也疾言厉色的郎咸平。
“我未来的努力目标是成为世界最顶尖的经济思想家”
不平则鸣郎旋风
无论如何,2004年,对财经界,对社会而言,都有一个名字很难绕开,那就是郎咸平。
这位头发班白表情丰富又深受媒体追捧的华人海归教授,不管你对他是否喜欢,是否认同,他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为什么是郎咸平
炮轰了内地声名赫赫的企业之后,在反对声音汹涌袭来的时候,郎咸平仍然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地在讲坛和采访之中发出自己爱憎极为鲜明的声音。
有人说他是股民守护者,是社会良心。他说谢谢了,但我不搞传教士那样的道德批判,我只是一个坚守自己学术信仰的学者,没有被神化的必要。
有人说他沽名钓誉、为了出名不择手段,暗示他不厚道,无耻。他说,我只是用数据说话,把我的研究结论公布给社会。
媒体说他是学术摇滚,媒体说他自称要当谢霆峰和小燕子。但是他说,这些只是戏言。
不过,他也会当仁不让地说,自己在世界一流的学术刊物发表论文数量和被引用次数是华人经济学家之中的第一位,他会一再强调自己是世界级的公司治理专家,是财务学亚洲第一人。
无论是对民营企业掠夺性的判断,还是对产权改革的质疑,无论是反对人民币升值还是对宏观调控的肯定,这些都是郎咸平过去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思维沉淀,虽然这些结论学界还存在争议,必一定就很能为外界接受,但是都是他长时期研究的结果,所以,他会不断通过很多方式表达出来。
他可能过分高调和强势,可能太多时候采取和内地学者方式不一样的表达方式,但是,这些让人不适应的地方,和他的学术研究的价值没有关系。他的态度和情绪,也不能成为抹杀他充满勇气提出独立特行的学术观点的价值。
当然,笔者不是学者,对于经济以及企业的研究也有限,所以不是每一个郎教授的结论我都能理解和支持。但是,笔者耳闻目睹,以及由郎教授的学生和同行之中得来的信息,都能够体会得到,郎教授在学术研究方面的专注和专业。因此,我可以理解他为什么接到律师信的时候会怒不可遏。因为,那是他最看重的东西。
《新财富》杂志的原主编张信东,是郎咸平教授在内地的第一个亲密合作者。张信东对郎教授印象最深的两点,其一是他对学术的专注以及研究之中的无情--对自己以及对他人。其二,就是郎教授生活的尽量简单--最大限度地投入学术研究。
在笔者认识郎咸平教授的三年多以来,得到的感觉也和张信东类似。我耳闻目睹,以及由郎教授的学生和同行之中得来的信息,都能够见证,郎教授在学术研究方面的执着。因此,我理解他为什么接到律师信的时候会怒不可遏。因为,那是他最看重的东西。
经济学的“原教旨”主义者
郎咸平是采用另外一种思维方式的人,和大多数人的价值观和方法论都不一样。
印象所及,大凡财经领域之中的学术问题,是他研究过或者研究之中的,郎教授都会有问必答,侃侃而谈。有时候,他也会说这个问题,我还没有完全想好,于是半天或者一天之后,问者就能收到他的电话,说你刚才问的那几个问题的答复邮件已经发了过去。他几乎是问题不过夜的学术“原教旨”主义者。不过,如果是那些他没有涉及的范围,他会斩钉截铁地第一时间给你说没有看法,说这个我没有研究,多问他也不上当。
笔者曾问及郎咸平,你是如何看待对你提出种种批判的学者们?郎咸平教授说他这样看:“我虽然不同意这些观点,但是,我仍要向这些人们表示感谢和尊重。无论大家的认识有何不同,能在一起争辩影响国家发展和人们福祉的重大问题,本身就是十分有意义的。而且,学术的探讨本就应当在一种公平、坦诚却又激烈的氛围中进行。”
郎咸平桀骜不驯,看人不顺眼就会直接发作:“我讨厌他!”而在这次大争论之中,需要肯定的一点是,笔者所见到的郎咸平,对于争论对手的态度表现出了国际级学者的水准。即使是面对颇为直接的人身攻击,他最多也只是用“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话”来表达不满,从来没有任何不雅的言辞,他可能会讨厌一个学者,但是他不会口出恶言。
这一点,联系到他高调的,充满修辞和富有感染力地对知名企业提出严厉的盗窃国有资产的批评,似乎郎咸平是矛盾的。但是看深一层,这也正说明了郎咸平的统一。一方面,他提出严厉得令人感到是否苛刻的批评,因为这是他学术研究的结果,他相信自己看到了危机;另外一方面,同样是对学术研究的尊重,所以他对于经济学同行的反驳乃至谩骂,都觉得是必要的,也是必须接受的。
在国企产权改革大争论过程之中,最为活跃的一群人物,则属于经济学家,这些本来离公众比较遥远,语境以及叙述方式和日常生活都有一定距离的专业人士,在这一次争论之中,大部分都有胜任公众人物角色的表现。
有趣的是,这场辩论非常有建设性地超越了经济学的专业学术讨论的局限。在辩论中,经济学家并不仅仅对自己的同行说话,而且是对公众说话,对政府说话。学者们似乎不约而同地认识到,发言的目的不仅是为了说服对手,而是更希望使自己的意见影响甚至左右到社会上自己的目标人群(对有些人来说,这个目标是企业家,对有些人来说,这个目标是广大弱势群体)以及政府未来的公共政策。这是一场罕见的关于重大公共政策的辩论。
由郎咸平质疑“国退民进”中国有资产流失现象,引发出的产权大讨论,同样促使上至政府官员、经济学家,下至平民百姓都开始正视并重视这一问题,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应该感谢郎咸平教授的挺身而出,因为只有充分地讨论才能辨清真相,只有充分地讨论才能厘清问题,只有充分地讨论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们不需要喜欢郎咸平,同样不需要关心太多他的生活层面的东西,但是,我们这个时代,肯定无法绕开郎咸平在这场延续到今天的产权改革大争论里面的质疑和追问。
来源:《新世纪周刊》
( 责任编辑:杨茂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