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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对他们有兴趣,但我对他们半点不感兴趣。你们想了解他们可以去找他们。如果我要对他们重视了,我企业就完了。
李金元:对这事我不痛心
“我们慢慢地金蝉脱壳”
《英才》:关于职业经理人,天狮这两年闹过一些风波。
李金元:经常跳槽的不是(真正的)职业经理人,我们在这过程中也得到了经验和教训。
《英才》:你觉得有哪些因素会导致一个企业高管跳槽?
李金元:达不到自己的目的,他自然要跳槽。真正专业的职业经理人,是不会那样去做的。
《英才》:面对手下高管们那种强烈的冲动和欲望,你是如何引导和平衡的?
李金元:一般来讲我都会平衡的比较好。这个人真不可救药,我们自然会放弃,慢慢地“金蝉脱壳”,让他自动离开这儿,甚至找借口也要让他离开这儿。
《英才》:他们来时你有没有经过沟通?
李金元:也沟通了,但内在的情况是在工作中才能看到问题。
《英才》:这些人当时是你强烈要求他们过来的?
李金元:天狮每天都在全球大量招人。
《英才》:当初你为什么会出现对一些高管的错误判断?
李金元:判断一个人不可能是百分之百对的。
《英才》:媒体有报道,他们从1个亿做到9个亿,做了很多工作。你怎么看?
李金元:和我们实际情况差距很大,不是一星半点。
《英才》:你不说没人知道真相。
李金元:我们能描述这个吗?发展这是硬道理。
《英才》: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据你所说,你派去国外的人都特别优秀,但在国内的人反而不断出现问题,为什么?
李金元:这很正常,不值得一谈,对我来说,这叫毛毛雨。对这事我不痛心,我还很高兴。
《英才》:为什么不痛心呢?
李金元:他本身就是这样,我有什么痛心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早晚社会会清晰,媒体也会清晰的。说句心里话,发展靠一两个人,是不可能的。天狮的战略靠谁来制定?
《英才》:你呀。
李金元:这是至关重要的。
“他们都进过监狱?”
《英才》:2004年天狮走的这几个人是一个小团队吗?
李金元:这是我们预料之中的。
《英才》:他们在这儿干了多久?
李金元:钱港基才几个月,王君平一年多,并不长。
《英才》:骆超呢?
李金元:他不是我们管理人员。出现问题后,我才知道他是从安利开除后上这儿来的。他们原来都进去过。
《英才》:是监狱吗?什么时候进的?
李金元:在安利期间。
《英才》:你说进去过的那个人,到底是钱港基还是骆超?
李金元:我不跟你议论这个事,他们的问题让社会和各方面来说。你们对他们有兴趣,但我对他们半点不感兴趣。你们想了解他们可以去找他们。如果我要对他们重视了,我企业就完了。
《英才》:为什么进的监狱?
李金元:这个事我不知道。来了之后,我早有安排。
《英才》:来了多久之后你就有安排?
李金元:几个月。
《英才》:你从什么迹象发现的?
李金元:这个不便说。别人说好才算好,自己说好不算好,做什么事情让别人评价去。从我这儿走了,又上了另外一个公司。几个月换一个公司,你说正常吗?
《英才》:后来谁来接替钱港基的位置?
李金元:严宇鹏(音),我的副总。比原来要好得多。
《英才》:好在哪儿?
李金元:从管理上、稳定上、和谐上,比原来强得多了。
《英才》:钱港基和你到底有什么样的冲突?
李金元:不好说,这很微妙。很到位的,起码都是十来年,否则绝对不行。
“三年起码要2万多人”
《英才》:天狮主要靠什么吸引人才?
李金元:主要是它的平台。作为一个中国人,在外资企业干得再好,上面都是大鼻子,他们空间和平台非常小。
《英才》:你是如何发现、培养和使用人才的?
李金元:天狮的发展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在1998年以前,是原始资本快速积累;第二阶段是走出去,不光是俄罗斯,还有欧洲、东南亚、美国等地;第三阶段是2003年前后,对这些区域的资源整合。原来叫集权制管理,现在叫分权制管理。
《英才》:你的人才能供应得上吗?
李金元:光在天津和北京招聘是供应不上的,我是在全球招人才。三年起码要2万多人。光我上海的投资这块,就要将近1万人。
《英才》:像这种国际化的管理人才是很难得的,你一下子派出去这么多人能成功吗?
李金元:有不成功的,也有成功的。
《英才》:能举一个成功的例子吗?
李金元:像白风(音)、李建新(音)。另外像负责俄罗斯区域的谢东平,负责乌克兰区域的陈言国(音),负责西非区域的魏言美(音),负责南非区域的李文秀,都是非常优秀的。
《英才》:你刚才说到有不成功的经理人,他们大概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李金元:派出去不成功也很多,但是我们及时地调整。
《英才》:这些人会调回来还是直接解聘了?
李金元:有的调回来培训再提高,有的直接解聘了。
《英才》:是不是所有的大区经理全是从中国派出去的?
李金元:中国人只占百分之几,其余都要本地化。
《英才》:你的区域经理有外国人吗?
李金元:有外国人。我们提倡专业化、国际化、本地化。像负责北美区域的经理就是外国人。
《英才》:叫什么名字?
李金元:大卫。
《英才》:你当时是怎么找到他的?
李金元:很专业的人都是经过猎头公司来招聘。包括我现在营销集团的执行副总裁,是加拿大人。
《英才》:你考核的标准是什么?
李金元:第一是专业性,第二是工作经验,第三是事业心。
《英才》:为什么国内的职业经理人会这么频繁地跳槽?他们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李金元:不在乎。
《英才》: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
李金元:这个社会的氛围就这样。
《英才》:会不会是因为国外的职业经理人市场比较成熟,大家的心态比较好?
李金元:他们都是跟着企业利益捆绑式的发展。刚开始我们的激励机制和考核机制不太健全,但他们的职业素养够,可以自律。
你下一次出击的时候,总是有阴影,搏大的东西的时候不太敢赌了。但也因此让你变得更理性。斤斤计较、算好了再赌。
被指控“职务侵占和贪污”的合作伙伴
骆超:“他说要治死我”
“三天灌醉了我两次”
《英才》:当初你离开安利时,李金元是怎么找到你的?
骆超:我动一动,国内营销界一般都知道。他看中我建团队、建系统的能力。
《英才》:能不能谈一谈你俩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骆超:在天津总部的银狮宾馆,他留我谈了三天。我原来是不喝酒的,(他)天天让我喝酒,三天灌醉了我两次。最后一次我说,雇我你出不起工资?一年得100万,他没问题。我说是美元,他说美元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英才》:那后来为什么没加入公司管理团队?
骆超:这是玩笑话,其实我也不想拿这个工资。他就让我做他团队的领导人,我说我不能不劳而获吧?我正好成立了一个教育公司,就说你来入股吧。最后他投资了230多万。
《英才》:你们的收入情况怎么样?
骆超:钱港基一年400万,王君平一年将近100万。我没有钱港基多,但比王君平多。我还有其它收入,包括给别人做咨询、做策划、做培训。我一天的出场费,至少5—10万。
《英才》:你的收益是按天狮集团的销售额来提成吗?
骆超:没有提成,当时是分红。主要是培训费和资料费。第一年帮天狮做到了3.4亿,第二年做到8.9亿。
《英才》:培训这一块你能赚多少钱?
骆超:几百万,这一块没有多少钱挣,但确实把团队做大了。
“说我和王坤贪了几千万”
《英才》:后来为什么两人关系会出现“裂缝”?
骆超:算了,这些话就不想在媒体上讲了。后来我先离开了,君平第二个离开,钱港基第三个离开,是为了我的事。
《英才》:为什么最后会闹得那么厉害,甚至出手打人?
骆超:我走了,李金元挺伤心,在大会上骂我,说我和王坤贪了几千万,说要治死我,要把我送进去。王君平当时没走,就急了,说事实在哪里呢?你没有审计,他今天辞职你第二天就说贪污了几千万,太不负责任了吧。钱港基也生气不干了。李金元就给钱港基打电话,让钱港基去他办公室,钱不肯过去,他就弄了两个保安把钱港基给押过去了。去了以后,白萍又插嘴,钱港基和白萍就吵了起来。老李就把钱港基推到地上,还打了两拳。
《英才》:他当时没有还手吗?
骆超:你见过钱港基有多高吗?又瘦又小,还反抗什么?老李把他抓起来就扔出去了。
《英才》:为什么钱港基后来还在天狮继续呆了一段时间?
骆超:作为职业经理人,很多事要收尾。最后钱港基和王君平走的时候,都没有公开说,直接在网上辞职的。
《英才》:就这样走了,工资结了吗?
骆超:不要了也无所谓。现在还欠王君平5万多元工资。王君平在天津武清区劳动仲裁处告了李金元。
《英才》:你和李金元的官司打得怎么样了?
骆超:暂时不打了。他坚决不让在北京开庭,说管辖权不在这里。我的户口在济南,说我告他只能在济南、天津告他,或者到他沧州老家告他,想转移到他的一亩三分地去。
《英才》:你就撤诉了?
骆超:诉什么诉?多丢人!
《英才》:李金元不是在朝阳公安分局报了案吗?
骆超:当时账册什么都在我们的手里,我们坚决要求审计。股东之间发生冲突,我们把账给他,他要作假怎么办?我们不就完了嘛。我们藏了一招——账我们拿着,凭证留给你,我们也没有机会改。然后他就告我们拿走账册,怀疑我们职务侵占。实际上他出的洋相多了。
当时做传销,国家说不行,他要转型,我帮他做了一套转型方案,他给了我30万,打到三一盛世公司的账面上。但他告我,说我贪污。最后朝阳区公安局来找我,但他忘了,上面写的很清楚,30万是纯粹给我个人的。有君平、钱港基和他本人的签字,还有那边总会计师的签字。再一个,他给白萍在“一栋洋房”买了一套房子,然后让王坤垫的钱。以后他还王坤的钱,说王坤拿走了钱,公安局去调查这个钱给谁用了,(结果)是给白萍买房花了200多万。最后不了了之。
《英才》: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骆超:我一走,他确实是慌。
《英才》:既然你们对他这么重要,为什么不留住你们?
骆超:因为白萍想插手教育。白萍原来一直在幕后,第三届万人年会上终于有机会让她找到感觉了。她想成立一个国际的三一盛世公司,她做董事长,王坤做总经理,我做首席咨询顾问。王坤说,我连国内都忙不过来,就没想弄。
《英才》:你辞职时怎么和李金元谈的?
骆超:没有,我打电话通过钱港基转告他的。开始没有说辞职,只是说身心疲惫,想休息一段时间。他一下子就毛了,立即开大会,说了很多不负责任的话。
《英才》:事前没有和你沟通过?
骆超:没有。
《英才》:你们三个人离开时,对他的损失太大了,李金元没有权衡吗?
王坤:他为白萍杀掉多少功臣了。原来的黎镇江(音)不也是这样。
《英才》:为什么一个女人会起这么大的作用?
骆超:皇帝为了这个把江山都能给丢了。很正常。
“我真没有想到要盖过他”
《英才》:听说你走了以后,让很多人心凉了。
骆超:2003年12月1日给他在国内做了一个1.2万人的大会,那时天狮走到最高峰,实际上是他走上新台阶的开始。
《英才》:你不主张他炒作?
骆超:中国的一些媒体是不负责任的。他跟你说发展了186个国家,你就照登186个国家?安利做了45年,但安利才做了80多个国家。
《英才》:那他为什么说有186个国家?
骆超:吹呗。我去的时候说是168个国家。所有的经销商问我,你168个国家在哪里?我只能给他改了一个宣传词:产品远销168个国家和地区。怎么解释?就是一个产品有人带到那个国家,也算。他动不动在公开场合说要进入世界500强,这个太可笑了。安利2003财年全球营业额公布的是49亿美元,但安利还没进入世界500强。
《英才》:据媒体报道,李金元近年来捐了不少款?
骆超:开玩笑。捐款你可以说几个亿,你拿出一个捐款单来,就是连捐赠的产品按顾客价都算上,总共捐了多少?一张嘴这个数就上去了。
《英才》:他在国内的直销行业做的怎么样?
骆超:已经不错了,但是你不能吹。他说要在上海投资4.7亿美元,钱在哪里?在美国是借壳上市,三年内不能兑现。在国内这些年有二三十亿,他发出60%的奖金,还有产品成本,从哪里弄40亿?他过去不是说要做商业一条街吗?还有天津天狮工业园,以及开证券公司。有敢说的就有敢登的,登完以后就再没有人管了。但是这样能忽悠经销商加入。
《英才》:你怎么评价李金元这个人?
骆超:胆子大,真的想做大事。还有,他的相片都是模仿伟人的,脚下踩着世界地图,房间里一边放着基督教的《最后的晚餐》,一边又是佛教的东西……
《英才》:李金元是不是觉得你的风头盖过他?
骆超:隐隐约约有一点。我真没有想到要盖过他,开始我很推崇他的。
《英才》:他在这些直销员的心目中地位应该是比较高的吧?
骆超:实际这个造神运动我当初是推波助澜的,想要把企业家的核心地位做牢固。
“我一度想自杀”
《英才》:以后你把自己定位为职业经理人还是企业家?
骆超:我在奥普是股东。
《英才》:你事业中最大的失败是什么?
骆超:做酒楼,一下子亏了1000多万。负债累累的时候做的安利。
《英才》:据说你一度想自杀?
骆超:因为债务压力。从上千万的资产,变成负债几百万。
《英才》:你曾经研究过哪种自杀的办法最好?
骆超:上吊不行,太难看;喝药,我这种性格十分钟以后还不得自己要求上医院。触电一会儿就完了,是最好的一种方式。
《英才》:你性格当中有特别软弱的一面?
骆超:有次我遗书都写好了,她(指着旁边的夫人王坤说)看完了以后就说,你真想好了要死?我说想好了。她说,那要死就死吧,但有几件事要交代清楚:你死了以后我会哭,但是我告诉你我还会嫁人;你死了以后小孩会哭,但以后该和谁玩儿还和谁玩;只有两个人这一辈子会哭,那就是你的父母,你是不是跟他们交代一声?……王坤在我生活最底层的时候,给了我很多鼓励。
《英才》:你这个转折点是怎么走过来的?
骆超:从1995—1997年两年躲债期间,就靠花她父母的工资。老人家直接把他的工资卡给我们了,每月700元。然后再向朋友借一点。
《英才》:刚开始做直销的时候,看不到收益,你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骆超:我做这个生意的前11个月,两个人光吃白菜炖豆腐,基本上没吃过肉。过来也就过来了。
《英才》:贫穷的经历是否对以后的人生造成影响?
骆超:不站起来趴在地上的也有。所有大成功者一定是大梦想者,所有的大梦想者一定是大磨难者。
《英才》:你觉得这段经历对自己造成不好的影响是什么?
骆超:胆量。你下一次出击的时候,总是有阴影,博大的东西的时候不太敢赌了。但也因此让你变得更理性。斤斤计较、算好了再赌。
《英才》:有没有留下很深的自卑感?
骆超:没有自卑,但还是有潜在的恐惧感。原来晚上只要电话一响,就很自然的打一下哆嗦,觉得追债的人来了。晚上睡觉常常做噩梦。
《英才》:你有没有做过违背良心的事?
王坤:不还人家的账,这是他一生的痛。
骆超:等我有钱还债的时候,有的人已经死了,是还给他的子女了。这是我人生当中很遗憾的事情。
我这个人没坏的记性,是一个往前看的人。人在遇到事情时心情都很悲观。但你过去后,再回头去想,觉得当时真冒傻气。 被拖欠工资的职业经理人
王君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英才》:你觉得李金元留给你最美好的回忆是什么?
王君平:他过去曾经给我很多的支持。比如,他能把一个非常重要的市场交给我管理, 如果一个老板把自己积累多年的产业交到你手上,你还说他对你不行?
《英才》:为什么这种信任后来会消失?
王君平:我对以前事情的回忆都是美好的,我不想回忆那些不美好的事情。
《英才》:职业生涯中没有过不愉快?
王君平:我这个人没坏的记性,是一个往前看的人。人在遇到事情时心情都很悲观,觉得那个坎儿就是过不去了。但你过去后,再回头去想,觉得当时真冒傻气。
《英才》:能够举例说明吗?
王君平:一举例肯定会得罪人。
《英才》:企业家和职业经理人最容易在什么地方出现矛盾?
王君平:授权是一方面。另外职业经理人的操守有问题,也容易发生矛盾。
《英才》:你觉得李金元最看重你哪一点?
王君平:他没有直接说过,但我知道自己的优势。我长期在大型的外资直销企业做过,在这方面积累了经验。
《英才》:你和李金元具体是在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王君平:我不想谈。
《英才》:你从天狮出来时,是不是有几个月工资没拿到?
王君平:我不去做表述。
《英才》:听说你可能会为此去打官司?
王君平:这是我个人的事情。
《英才》:步长集团的赵滔是如何找到你的?
王君平:赵总在北大光华管理学院念过MBA,他有一个同学是我和骆超老师的朋友,通过他介绍我们认识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会所里喝茶,谈了两个多小时。
《英才》:你曾经受到过“伤害”,所以在你选择下一个雇主时可能会比较谨慎吧?
王君平:不要用“伤害”这个词,过去就让它过去了。这个我不想再去说。
《英才》:拿赵滔和李金元对比,你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王君平:请恕我不能拿他们作对比。今天的赵总,和过去我为之效力的那些企业家,都给了我很多的帮助。
《英才》:以后怎么样才能不犯从前的错误?
王君平:首先要有一个非常好的机制。现在的公司,我们都占有股份。
《英才》:能具体透露股份构成吗?
王君平:股权比例我不讲了,但有几个方面构成:一个是投资商,就是赵氏集团;一个是以我为代表的管理层;还有市场经销商和教育培训系统。共同的利益,把大家捆绑到了一起,互相之间有了一定的制约。有人曾担心,骆超老师服务过安利、天狮,下一家该服务谁?但这次我们可以放心了,他走不掉了,自己的企业他走到哪里去?
( 责任编辑:李淑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