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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随着中国金融开放进程的加快与金融体制改革的推进，金融混业产品日趋增多，实现综合经营成为各类金融机构提高核心竞争能力的内在要求；为此，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所邀请相关政府机构的主管领导、知名学者以及国内外著名金融机构的负责人，围绕金融创新与风险防范及其对金融市场的影响和所引发的系统风险，以及相应的政府监管机制改革和各类金融机构的经营战略调整等热点问题进行深入分析与讨论。搜狐财经频道作为协办单位为本次论坛提供了独家网络直播支持。以下是摩根士丹利亚洲区董事总经理吴长根全部精彩观点。
吴长根：谢谢大会的组织单位，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和联合主办单位中远房地产的邀请，也谢谢大家，我知道现在已经下午了，听了一天的会有点儿困了，我想我尽量讲的稍微轻松一点，希望通过我的演讲能够对大家有所帮助。我今天要讲的题目是中国商业银行国际资本市场融资的战略与展望。我叫吴长根，是摩根士丹利中国投资银行业务主席、董事总经理，我在摩根士丹利有八年多的工作经验。今天我想谈的几个问题，一个说一下商业银行资本的基本理念，为什么需要资本，这是大家最关心的。其次谈一下亚洲主要商业银行国际资本市场融资的动态和分析，第三中国商业银行资本增长的驱动因素和解决方案，第四谈一下长期资本规划中的战略考虑。
商业银行的竞争在很大程度上是资本实力的竞争，为什么这么讲呢？主要是因为商业银行的特点，竞争势力很大程度上是靠资产负债规模来决定的，在经济低谷期要有强大的资本实力才能坚持稳健的经验，能够使得它在经济低谷期存在下去，要势力就可以收购别人，没有资本势力就被别人收购掉。第二，商业支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商业银行的兼并经常可以看到，中国除外，但是从长远来看中国也不应该例外，我相信这是一种趋势。第四，作为银行主要是靠吞并资产，好利差，在经济好时往往利润很丰厚，但是在经济不好时要有大量的不良资产，要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处理不良资产。中国的情况跟国外有些不太一样，中国这些年来累积下来的不良资产要由政府来出面。这是一张全球二十大银行的排名表，可以看一下大约在十年前1994年时，全球二十大的商业银行平均市值360亿美元，但到了十年以后，2004年年终平均市值是820亿美元，经过这些年的发展银行的资本实力越来越重要了，所以要有能力来扩充自己的资本才能有自己的定位。第二点，94年时前二十大中间前十大中有八家是日本银行，80年代日本银行拼命地囤积资产，拼命地放贷款，最后日本经济衰退以后，银行纷纷发生这种情况，但是到了十年以后，前十大中间没有一家日本银行，二十家中间只有一家，第三个我们可以看到在现在的前二十名中间，特别是看前几名中相当大程度上是靠购并扩大规模的，全球第一大的花旗银行，十年前94年时市值是160亿，但是十年以后现在已经发展到2460亿美元。美洲银行十年前150亿美元，十年之后是1720亿美元，这中间也发生了购并。第四点，十年前前二十大银行基本上是清一色的商业银行，到了99年看到第11名摩根士丹利500亿美元的市值，开始有了投资银行进去，进入了前二十名。到了2004年6月时前二十名中有3家全球最大的投资银行，摩根士丹利排名第十，这说明资本不仅仅对商业银行有很重要的作用，现在资本对投资银行看来也是同样重要了。全球银行业的购并市场在99年、2000年以后，由于高科技泡沫的破灭，银行也受到一些影响，购并业务开始下滑。2004年以后再度升温，一个是以扩大规模为目的的购并，我们估计在今后这一段时间会出现更多的购并，看一下几个市场，美国市场的购并在2004、2005年发生的业务购并，有几个特点，一个是大型收购，比如美国银行和Fleet，2004年4月份合并，摩根大通和Bank One是2004年7月份合并。第二是机会性的收购，花旗收购First American是今年3月份。第三是高素质资产有很多感兴趣。第四吸引力弱的资产出售难度较大，第五个特点是地区、银行定向扩充，第六个特点是外国银行对美国市场比较感兴趣，这里举了三个例子。2004年欧洲银行界的购并活动有这么几个特点，银行业的购并活动从2000年开始减少之后在2004年首见回升，第二由于国内后并机会不多，因此跨国收购明显增加。第三收购比合并更具有可能性，而且成功率会很高。
这是我们对全球银行业未来进一步整合的基本判断。总体来说行业会进一步整合，强者越强，目前分为五大类，包括特大型、超地区性、大型地区型、中型地区型、小型地区型的五大类银行，其中特大型的有六家，将来的结构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特大银行，大概有七八家。特大银行的定义市值在一千亿美元以上，超地区性的银行大概有十到二十家，定义在300到一千亿美元之间，剩下是300亿美元以下了，我们叫小型地区性银行。按照中国目前银行来看基本上都在小型银行里，所以中国银行也面临购并、扩大势力的发展趋势。根据我们的观察认为，未来商业银行增加自身的资本通常会出于三个的考虑，一个因为它的高速增长，资产负债、信贷增长需要有相应的资本来补充。第二因为资产质量的问题需要打消坏帐。第三是自身资本结构重组和并购。
后面举几个例子来说明刚才讲的这几点，我没有举欧美的例子，就拿亚洲几个银行做例子。因为亚洲银行和我们中国的银行有可比较性。第一，星展银行（新加坡发展银行），目前大约市值是在150亿美元左右，这几年的发展还是不错的，这张表改了资本情况、资本充足率情况，到2004年为止星占银行充足率是6.6％，按照新加坡监管据的要求资本充足率是10％就可以了，核心资本不低于7％，这个银行还是蛮健康、蛮好的。从99年开始星展银行都做了什么？因为了11次的资本运作，其中包括8次资本资产融资，发行工具包括普通股、优先股、混合一级资本，高级和低级的资本，基本上是债券。星展银行的股价和市值和海峡时报指数，可以看出星展银行的股价是市值是跑赢了海峡时报的指数。星展银行由于进行了一些资本运作（发行了混合一级资本类的资本），因此对它的股本回报率有了比较实质性的影响，所以投资者比较喜欢这种股票了。一级资本平均回报率是9.16％，2004年，但是股本回报率2004年6月30号是12点多，如果不进行资本运作，不发行非股本性的一级资本的话，就会影响到股本汇报率，就变成11％。调整了资本结构之后可以事实在地提高股本回报率1.6％，这是地方资本市场来提高股本回报率的意义。
这是ICICI（印度的一家银行），这家银行也不大，原来是在孟买国内上市的商业银行，为了满足资产增长对资本的需求99年第一次进入美国市场，而且当时采用了美国会计标准进行披露，市场上的反应还是非常好的。关于进入资本市场的问题，我觉得好企业凡是资本市场都可以上市，什么地方的资本代价低、容易我就进入那个市场，应该是这样的，让资本市场为我服务，而不是要让我们好企业为资本市场服务，不要限制在国内上还是海外上，哪里地方有利就在哪里上，什么地方能够拿到最便宜的资金就在哪里上。我们非常鼓励和赞成企业在讨论融资问题时拓宽企业的渠道，不仅仅要考虑在海外投资。
第三个例子是盘古银行（泰国的一家银行），主要是想看一下它是怎么样利用资本市场使自己生存下来了，盘古银行在97年亚洲金融危机之后情况极端糟糕。它的不良贷款比例99年时几乎接近一半，49％，当时亚洲金融危机给泰国银行业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政府关闭了56家金融公司，4家商业银行国有化，成立了资产管理公司来处理这些不良资产。最大的盘古银行接近50％的不良资产，98、99年分别出现了大量亏损，它怎么就存活下来了呢？靠资本市场帮忙。盘古银行也是我们帮助他进入资本市场的，这个案例说起来还是蛮有意思的，包括星展引火我们也帮助他做了大量资本市场的发行工作。盘古银行在98到99年4月，四次进入资本商业银行融资，98年4月发行了普通股，99年1月份发行了新债换旧债，99年1月发行可转换的修订，从中又拿回来一亿美元左右的创收。99年4月份搞了优先证的发行，采用的是混合性的机构，总共12亿美元，其中包括9.2亿美元是一级资本和3.07亿美元是二级资本，两个合在一块儿了。到目前为止盘古银行还继续存在，而且经营的也还不错。97年亚洲金融危机对他们来说的的确确是渡过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难关，也是很不容易的，如果没有资本市场的帮助它是必死无疑了。
下面谈一下亚洲主要商业银行自国际资本市场融资的动态和分析。这是我们常用的价值评估，纵坐标是市净率，横坐标是股本回报率，股本回报率高在市场所确定的背景就越高，恒生银行现在是将近4倍，它的股本回报率高，中国银行在香港交易情况也不错，还有HDFC这家银行，是印度专门做高科技的银行，它的回报里是20％以上，这家银行发展的速度极其快，股票加以的情况也是非常好的，投资者特别喜欢这种银行，成长性好，股票升值的潜力大。看以下亚太区领先银行的资本结构情况，一级资本平均比例是8％左右，资本充足率基本上是两位数，平均是12.7，二级资本占所有资本占总资本的比例平均是32％，可以跟国内银行比较一下我觉得国内银行普遍是资本充足率不够，尽管银监会要最低要求8％，这些银行的成长性比不上中国银行，但是他们的资本充足率比我们高很多，全都是两位数。银行要留出一定的余地，经济万一发生波折时能不能应付，达不到监管当局的要求，投资者马上对你失去信心，就形成恶性循环了。所以一定要有前瞻性，考虑到未来发展的需要。
亚洲银行国际集资活动的一些情况，有这么几个特点，越来越注重资本市场的集资。2000到2003年平均增长25％，2004年投资额也不低，2005年可能会更高一些，特别是中国银行要进入国际资本市场会越来越高，说明对集资越来越注重了。第二更注重资本结构的调整。2000年至今集资中间一级资本占了8％，高级的二级资本占了26％，低级二级资本占了56％，大家很注意股本回报率。亚洲银行资本发展的趋势，第一，越来越注重利用二级资本市场融资，特别是韩国、澳大利亚、新加坡市场已经比较成熟了。第二少数国家发行了一些非股本二级资本。第三欧美银行已经建立起比较好的信誉，从而可以降低它的资本成本，而且欧美银行对亚洲市场也越来越重视，尤其是对中国。我们知道他们对中国现在越来越重视，反过来讲对中国银行、亚洲银行形成了压力也越来越大了。预计亚洲银行的集资活动很难，行业整合远远没有结束。
刚刚讲的是亚洲银行的发展动向、趋势，下面谈一下中国银行资本驱动力和解决方案。中国银行也五，整个金融服务业有巨大的发展潜力，这是毫无疑问的。上周摩根士丹利的经济学家刚刚把对中国GDP增长调整了一下，原来预测今年是7.8％，今年大概是9.5％，这就是一个例子。第二中国银行目前处于转型、改革的阶段，要处理不良贷款，要考虑怎么引进股东价值、管理文化、管理才能、引进人才等等，很多工作要做。第三，银行普遍需要外部融资，从资本充足率和宏观经济增长的需要来讲每年贷款增长。第四，由于WTO时间表的逼近，国内银行纷纷寻找合作伙伴。除了农业银行其他的几家商业银行，11家股份制商业银行和100多家城市商业银行其中有相当一部分都在寻找战略合作伙伴，以达到增强自己资本实力、提高自身服务水平的目的。这是中国银行业目前的现状，大气球与小气球，气球表示的是资产规模。这也说明了一点，别看小银行现在是小气球，它的资产回报率比较高、资产增长率比较高，民生银行信贷代管增长60％。目前仍然是四大占有全国市场份额的54.2％，11家股份制银行占14.6％，有几点预测，四大会继续失去市场份额，第二，11家股份制银行会两极分化，做的好的将来会做的越来越好，做的差的就越来越差，甚至很快成为被别人收购的对象。第三，112家城市商业银行可能会有少数的银行将来会成为整合别人的整合者，但是112家城市商业银行中多数将会被整合掉。前面分析了那么多欧美的例子，行业发展趋势来看这是一个市场规律，只要走市场经济就避免不了将来会走这样的规律。
这张图是列了一下银监会对银行资本监管的框架，中国国内银行的资本结构，根据公海披露的信息所知道的，目前资本情况红色是核心资本，蓝看色是附属资本可转债，黄色是附属资本的次级债。可以看到中国银行也开始涉足于二级资本了，但是要细分析一下风险并没有转移到系统外面去，风险依然在系统内。这一步还没有走出去，什么时候走出去我就不知道了。要看国内的发展情况以及投资者对市场的信心。应该开始考虑把风险转移到系统之外，可以考虑到国外资本市场发二级资本，发次级债、可转债。这是中国商业银行资产质量的现状，与01年相比有了大幅度的提高，主要是因为政府采取了一些措施，剥离、加强管理等综合措施的结果。但是我觉得目前仍然处于比较脆弱的阶段，为什么这么讲？中国折价银行目前还处于转型过程中，该建立起来的风险管理这些制度都刚刚建立，还没有经过真正的考验。第二，中国银行普遍资本实力还不是那么够，大部分银行还没有进入资本市场。要走市场经济政府注资是不现实、不可能的，还是离不开资本市场。目前中国还没有真正进入资本市场，大部分都还没有进入，这是需要加快步伐的。第三，这几年宏观经济形势比较好，房地产泡沫没有破灭，对银行来讲也比较运气。一旦发生像97年亚洲金融危机，泰国这些银行大量出现坏帐，很大程度上是房地产泡沫一破灭，房地产不值钱了，银行有大量的坏帐。需要增强我们的资本实力，引起行业的整合，我相信中国银行行业也是需要整合的。这张表是不同国家股息支付比率，一般资产增长比率高股息支付比率就低。
最后说一下我们的建议。中国商业银行在国际资本上融资时有两点因素，一个要考虑内生成长和收购行为，第二能够尽早地扩大资本实力，在选择融资时一定要考虑一个合理的资本结构，以实现价值的最大化。具体而言，进入国际股本市场进行核心资本融资的同时也考虑通过固定收益市场来募集次级资本有什么好处？一个接触到有雄厚资金的者，第二可以接触到更为广泛、复杂的投资者群体，增加未来资本筹措的灵活性，第三可以树立一个非常好的国际形象。
通过国际公开发行来补充核心资本上市的意义和目的，我就不讲了，相信在座的也听过很多这方面的演讲。我想说一下投资者希望看到什么样的公司？如果要进入资本市场需要做哪些准备？归纳一下三点，第一点，要有干净的资产负债表，经过重组改革以后资产负债表上不良贷款已经降到可接受的比例。第二有没有能力保持一个干净的资产负债表的能力，换句话说，这个银行有没有足够的人才、非常好的风险管理系统，能不能继续维持良好的资产负债表的状况。第三点投资者很喜欢的就是具有吸引力的投资公司，你的成长性在什么地方，有什么特色。回到印度的HDFC的例子上，印度这几年电子软件发展特别快，很有特色，成长性很好，回报里也很不错，再加上有良好的管理，这就是投资者喜欢看到的。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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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魏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