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财富论坛2005”于7月29日－7月31日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隆重召开。论坛围绕中国当前的宏观经济形势和热点，聚焦城市财富机会、行业财富机会和企业财富机会，打造一个财富分享和财富创造的高层次交流与合作平台。

　　搜狐财经作为协办媒体对本次论坛进行全程直播。下面是北京市地方税务局副局长郝硕博的精彩演讲：

　　大家上午好！非常荣幸参加这次论坛，这次论坛叫财富论坛，我是在地税的部门工作。我今天演讲的题目是宏观经济政策取向。

　　从去年以来，咱们国家的物价水平在持续地上升，去年开始，一季度以前，学界和政府对宏观形势的判断是不尽统一的，看法也是不一样的，经过一段时间以后，相继政府开始出台一系列的宏观经济政策，包括货币政策，也包括一些行政手段，就我们基层工作的实践是，这些宏观经济政策的出台确实力度比较大，效果比较明显，我们需要注意的是什么东西呢？这个宏观调控应该说是极具行政色彩的，特别是控制土地和信贷这两大方面，应该说是釜底抽薪的力，迅速抑制通货膨胀的趋势，但是这种短期问题的解决似乎不能消除人们对长期经济增长的担忧，通货膨胀与通货紧缩应该说是有一个并存的趋势。这就加大政策操作的难度，这一轮的经济波动是市场失灵和政策失灵双重作用的结果，可以考虑政策安排是将总量政策和结构政策、经济手段与行政手段搭配使用，从而弱化看得见的手对市场的扭曲，降低宏观调控的成本。我个人建议，短期以改变政府的筹资方式化解经济风险，长期则以市场化改革破解双通的迷局。

　　第一个方面，通胀表象下的表现情况。宏观经济主要依靠四大经济变量判断，经济增长、物价水平、失业率和国际收支。从04年上半年情况来看，到上半年国内生产总值达到58773亿元，增长率达到9.7％，同比提高0.8％。居民消费品价格指数为3.6％，进出口总值5230亿美元，同比39.1％，出口占了很大的比重，就业状况在通货膨胀3.6％情况下过度理想，失业率持续上升，特别是在有这样一个通货膨胀率的情况下，我们的工资水平和通货膨胀增长不相适应，我们感觉从物价变化和货币供应，经济增长这三个视角观察，按照传统的来说单要素、双要素和三要素来说，我们的观点是，这一轮通胀是存在在内部表现上既有通货膨胀的部门，也有通货紧缩的部门。从价格的总的水平来看，可以定义通胀。但是进行经济上的细分可以发现，通货膨胀的部门主要的表现在垄断部门，由于市场所受的限制，这些部门供给受到了约束。另外，表现在投资品的膨胀，因为投资的增长比较迅速。从总量的结构来看，从2003年到2004年这两年当中，投资作为总需求的主要的组成部分，占得份额越来越大，尽量上半年经过大概连续将近两年的宏观调控，总需求的投资部门略有下降，消费部分有所回升，但是从总的比例来看，发展中国家对比和发达国家对比，我们的消费也是存在消费不足的问题。像美国最终消费率达到86％，发展中国家达到74％，我们国家到2003年的时候只有555.4％，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2004年仅占GDP的39％，所以，进行这样的细分，我们就可以发现，总需求的扩大是由投资需求引起的。这是我们对经济形势的判断。

　　第二，经济运行当中突出问题，归纳为这样六点。第一，失业形势依然严峻。从98年到2004年我们国家城镇登记失业率从3.1％增加到4.2％，特别是近两年在有通货膨胀的情况下，失业率并没有明显的下降。应该看到，我们国家承受失业的程度和发达国家有一定的差别，因为我们的劳动力的基数比较大，社会保障水平比较低，所以简单以发达国家警戒线衡量，还有很大、潜在的问题。

　　总需求的两大部分，投资需求和消费需求结构发生了重大的改变。如果按照马克思观点来看，两大部类出现失衡的状况。投资需求占比非常大，占到GDP的51％。消费占比今年上半年有一些改善，达到40％多，这个比重总的结构上还是有一些问题的。

　　第三，收入分配差距进一步扩大。研究机构认为我们目前收入分配差距已经超过警戒线的水平，和美国的水平大致相当。应该说美国的国民收入水平是很高的，但是人均水平超过了38000美元，我们国家是不到1300美元，在这样一个国民生活水平比较低的情况下，我们承受的收入差距社会承受能力应该说还是有一些问题的。在这个同时高额储蓄和惜贷形成了较大的流动性滞存，在通胀和负利率的双重刺激下使持续可以迅速转化为投资，加剧投资膨胀的趋势。

　　第四，所有制结构的调整步伐还是比较迟缓的。特别是一些公共资源继续进入竞争领域。03年我们国家财政支出用在企业方面大概有1300亿元人民币，国有和国有口故企业的投资有三万多亿，占到总投资的48％，在这个过程当中有两个方面新的趋势值得注意，一是国有资源流失问题没有完全遏制住，另外更严峻的问题是什么呢，我们国家的资本外流的趋势在体制约束方面，利益的约束机制也在加剧，对企业的体制改革提出迫切的课题。

　　第五，产业结构升级方面遇到了阻力。由于受世界产业分工的影响，我们国家的加工工业在不断地增长，使三次产业占比徘徊在32％，近几年没有什么上升和提高。

　　第六个问题，经济对外依存度比较高。到2004年上半年，我们国家对外依存度已经达到了79％。这是从2004年以来持续维持这样高水平，外汇储备达到7110亿美金，比较高的国际收支的顺差。

　　上面这些问题归结起来，我觉得是两个大问题，一是失业的问题，另外就是投资膨胀的问题。我们宏观调控就是要对这两者之间矛盾和问题加以适当的协调。

　　在科技进步的趋势下面，应该说菲力普斯曲线呈现出非平行移动虚实，变得更加陡峭，所以降低失业率付出更多通货膨胀的代价。

　　我们定义为双通，第一货币供应方面，从2005年第一季度的指标来看，M1、M2差不多增长率在20％左右，相应在紧缩那五年我们的货币供应增长水平是14％到16％之间，2004年在一系列宏观调控措施下面，这个指标降下来了，在13％到18％之间。这是从货币供应。

　　另外从信贷方面来看，我们国家2004年首季度本外币贷款余额增长20.7％，比2003年高1.2个百分点。从信贷结构来看，我们的固定资产投资应该说在持续快速地上升，从97年到2004年由20％上升到40％，应该说提速之快是惊人的。

　　第二个方面表现在财政收支方面。应该说这一轮通货膨胀从某种角度来看是投资膨胀，由于政府持续地实施积极财政政策的逻辑结果。从收入方面来看，紧缩以来来包括金融体系发债和转让证券在内，社会信用总量正在加速向政府倾斜。98到04年，在提高两个比重的呼声中我国宏观水富水平持续上升从11.6％18.8％，几乎每一年上升一个百分点。2004年税收总的增量超过五千亿。从支出方面来看，历年财政支出基建投资迅速增长，99到2003年由5.9％一直上升到28.7％。

　　国债政策也配合这一轮通货膨胀的趋势。到03年国债已经由97年的7.5％上升到21.9％，仅长期国债每年紧缩这五年，连续发行每年超过一千个亿，所以长期的积累通货膨胀势能。

　　第三个，国际收支。连续几年巨额国际收支顺差形成了很大的外汇储备份额。在2004年上半年由于国际上的价格的上涨也对我们国家通货膨胀趋势产生叠加的效应，03年的时候，我们进口产品的价格已经有所上升，上升了6.4％，配合国内通胀，应该说起到加强的效应。

　　第五，盈利预期。我们前些年利率机制应该说不够健全，不能敏感反映货币市场供求的变化，03年价格回升，降低实际利率水平，改善企业盈利预期，在通货膨胀的趋势面前，又强化了这种判断。征收利息收入的个人所得税，降低了投资的机会成本，刺激和鼓励投资。

　　第六体制因素。集中表现在政府的职能，预算约束和民意表露方面。

　　第四个方面，我们对前面宏观经济政策做一个简单的剖析，应该说总结起来，我们在2004年1季度以后，政府出台一系列的政策措施，包括财政政策：压缩国债规模，由每年的1500亿压缩到1100亿，清理地方自定的开发区，停建形象工程，三万平米以上的广场须报中央批准；土地市场实行招、拍、挂的改革。从税收政策来看，全国实行减免农业税，推迟了东北增值税改革的试点。第三个方面从货币政策来看，加大公开市场操作力度。04年一季度发行28期央行票据4352亿元人民。4月份的时候存款准备金率由7％达到7.5％。特别有力度的行政手段，04年4月份发改委通知从2季度起各个省的公共部门的涨价实行两条控制线。28日国务院和江苏政府处理铁本钢的事件，29日国办通知清理固定资产投资，开展土地市场的整顿。这些政策措施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货币供应增幅回落，一到三月份增长43％，到6月份下降了18个百分点。同时农民的收入开始增长，减少农民的税收，上半年实际10.9％，经济增长一季度的9.8％，下降到二季度的9.6％，这些宏观调控的措施，我们除了要看到积极方面，也应该关注它的消极的方面。第一，工业产成品库存在增加，2004年2季度末已经增加到9530亿元。企业之间项目拖欠的情况也有所增加，突破两万亿。融资能力下降，04上半年在境内上市公司筹资858亿元情况下，市值从年初45456.48亿跌至40408亿，今年上半年也有进一步的表现，增长又下降了0.2％，财政收入增幅不到蓄念的一半，去年大概超过30％。

　　第三，在通胀趋势下面，证券交易市场不过活跃，证券交易印花税下降71％。第四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政府由去年同期43.7％，下降到15.8％，达到27.9％个百分点，亏损企业的亏损额增长了59％。第五个表现内需仍然比较弱，经济增长主要依赖于投资和对外贸易。第六，作为目前主要的经济增长拉动力量房地产投资比去年同期回落5.2％，土地的购置面积比2003年同期下降了53％。居民消费信贷量仅为去年同期49.8％。从北京个案形成来看，有些指标表现也是很明显的，比如说个人所得税以前都是在25％到30的增长区间，今年上半年北京个人所得税增长17％，降了大约十个百分点，七月份前二十天达到最低点，九点几的增长。

　　鉴于这种情况，从国内和国际历史和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有一些经验借鉴需要考虑。第一，英国解决就业问题的政策实践。58年英国伦敦经济学院教授菲利普斯提出工资增长和通货膨胀所谓菲利普斯曲线的关系。他就分析了1981年到1957年总共将近一百年间的失业率和工资增长率的关系，英国政府采用了政策意见，在56年到75年二十年间英国失业率保持在1.5％到3％的区间，同时物价水平平均每年上升13.5％，最高时期峰值达到22％。通过这样一个政策安排，大大促进就业的增长，我们国家从98年一直面临货币升值的压力，说明我们的货币供应和经济增长的状况不很适应，从2002年以来，加大货币供应，但是我们的通货膨胀水平政府期望的水平是控制在3％以下，在这样的通货膨胀指标下面，就业的水平难以理想增长，这是从英国历史的情况来看。

　　从开跟四需求管理理论指导实践来看。他认为从短期来看是扩张的，实际上我们国家实行这样的政策安排，税收的高增长，然后是财政支出的高增长，是这样一种政策。连续实行大约四五年的时间，导致了一种通货膨胀，我们国家财政支付结构的影响。

　　从美国的政策实践来看，政策学派的政策思想应该说在国际型的大的趋势面前，税收制度的安排国际上有一个减税的趋势，我们国家在调整税制当中，必须站在国际经济这样大的背景下面考虑我们的制度，否则的话，我们就会影响要素的进入。最后我们到美国去了一次，二元所得税制，把个人工薪所得税的税制由35％降到28％左右，大约降7个百分点，这是一个新的趋势。美国的众议院已经通过永久性取消遗产税的法案，估计在国会会通过，这些新的趋势都对我们下一步的税制改革提出国际上的比较方面参考的指标。

　　第四，我们国家的实践从中国的实践来看我国家在历史上还是经济比较繁荣的时期，都是税率比较低的时期。所以我们的建议是，在目前这样一个国际国内经济形势下面，政府要研究的是三种主要的筹资方式如何搭配，税收、债务和通货膨胀，这三种投资方式要进行比较，择善而从，持续进行税收方面的增长并不可取，低速通胀是缓解我们国家目前出现经济风险一个现实的选择，因为我们债务已经很高，包括潜在一些负债，可能已经超过国际警戒线的水平。所以我们认为在税收和通胀这两者之间如果需要做出权衡的话，不能继续增加税负，降低宏观税负，实行低度的通胀，对债务、税收增长的替代。

　　最后是一些结论性的意见，一是目标选择，宏观调控的目标，我们认为经济增长我们国家潜在增长应该是在10％左右，因为存在大量的失业人口。加上国际经济循环可能的要素替补，资本技术，对要素进入的可能性，我们认为潜在的增长率应该是很高的，应该达到10％左右的水平。所以，相应通货膨胀率控制能力应该是在3％到5％。制定这样两个宏观经济目标，可能有利于缓解我们国家目前的就业、失业率比较高的实际情况。

　　第二，坚定不移贯彻市场化改革的取向。应该说，我们国家目前通货膨胀主要是政府主导形成的，大量的国债的发行，税收的高增长，政府支出结构在投资方面占比过高，从而导致通货膨胀的趋势。所以，我们建议，要打破垄断，让民间资本更多进入垄断的行业。像石油、传统的一些垄断行业都可以让民营资本进入。第二，改变融资体制，金融体制某些方面的必须是要加以改革的。

　　第三，积极的财政政策不应该是淡出，也不应该是稳健，而应该是长期的积极的安排。由短期积极向长期积极过渡。另外在财政支出结构方面必须做出调整。

　　第四，用低通胀的政策代替国债发行的政策。

　　第五，在产业结构调整当中，在财政、税收、货币政策的配合当中，应该更多考虑低消耗的要求，目前我们国家可持续发展的能力确实受到一些挑战，很多消耗的平均指标高出世界平均水平的几倍，和发达国家甚至五倍六倍的消耗，将来经济可持续发展会受到一些因素。

　　第六，调节收入分配，扩大消费需求，不应该依靠个人所得税。我们考察国外的个人所得税占比很高的，占财政收入的46％，这么高的比重，调整的力度很大，分配的份额很大，但是我们国家只有7％，如果我们在目前把个人所得税的边际税率调到很高，可能对于人民资本要素的进入，对资本和技术的进入会形成一种抑制。所以，我们的想法是，通过一系列配套政策解决我们的社会分配不公的问题，主要是税收调节的问题。一是在财政支出的结构当中应该更多体现再分配，建立公共财政的框架，第二杜绝一些不合理的分配甚至不合法的分配，比如地方政府给予的返税，给予土地、信贷，税收一些优惠，它是不合理的，甚至是不合法的机制，必须予以取消。第三，要适度增加财产领域的税收，对存量税收要适度增加，要降低流量方面的税收，增加农民或者小城镇公共品的供给，第四，加快社会保障品的供应。第五，要推进城市化的进程，通过城市化的推进，提高我们的就业水平，缓解分配不公的问题。前年我到法国去，我特别受启发，法国巴黎大市区，包括郊区，税收占到45％，形象两个因素特别明显，一是鼓励要素的流动，法国大，巴黎大市区各种肤色劳动力都有，对劳动力的流动没有什么限制，另外鼓励交易，整个香谢谢丽舍大街灯火通明、交易不绝，我们的政府在有些方面对交易加以限制。比如说有些政策也是值得讨论的，目前的房地产新的税收政策，房地产企业是竞争性的市场，政府出台这样的政策，在高的房价当中，我们国家利率比较低，主要是投资型，高收入之间的交易，政府出台这样的政策是抑制这种交易，本来可以税收，这种抑制可能会对生产、流通造成一定的损失。

　　最后转换政府的职能。我们前面说了，我们很多的形成的原因主要是政府主导，所以如果政策职能不转换，我们通货膨胀难以排除，市场机制没有正常传导的机制。地方利益驱动上，个人的利益驱动，政府在政绩观不转变，我们未来的经济继续膨胀的可能性还是继续存在的。

　　主持人：

　　郝局长来自实际部门，对我们比较关注的现实经济问题做了很深入的研究，我们向郝局长精彩演讲表示感谢。根据我们的安排接下来还有三位嘉宾还要做演讲，所以我们先休会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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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吴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