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影视圈一片净土”,最近,有人喊出了这样的口号,喊这个口号的是刚成立不久的“北漂艺人自救中心”,这是一个由电视剧《漂在北京》摄制组自发组织成立的民间团体,他宣称要帮助那些在影视圈里受到不公正待遇的群众演员,为他们讨回公道。
前不久,当写有“北漂艺人自救中心”八个大字的横幅,在北京电影制片厂门口挂起来,顿时引起不少议论:一个电视剧摄制组为什么要包揽救助的事情,他们是不是在为新片炒作?这样的组织到底有没有权利去为演员讨回公平?他们能否长期存在下去呢?带着这些疑问,周刊记者走近了“北漂艺人自救中心”,走近了北漂艺人的生活。
【新闻发布会现场】
张刚:在我们组织这部影片的时候,因为要搜集一些演员的资料,通过对基层演员的一些采访,让我们看到了、听到了很多我们所不愿意看到和不愿意听到的。
张刚,《漂在北京》摄制组总导演,“北漂艺人自救中心” 发起人之一。在一次媒体见面会上,他给大家读了一段群众演员写给他们的求助信。
【新闻发布会现场】
张刚:我们都来自不同的地方,为了一个明星梦,走进了这个圈子,但是我们遇到了与我们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们被北京影视中介骗子公司骗了很多钱,还被骗去陪酒陪聊,而且我们每天拍戏的钱,还以各种的理由把钱支配走,开除,一分钱不给,我们呼吁政府、媒体帮助我们这个弱势群体。
台上的张刚动情地读着信,台下的群众演员已经潸然泪下。他们为何如此激动?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后,记者与群众演员聊了起来。有人告诉记者:“去那以后什么跟组啊,所谓的跟组就是在一个院里面,跟别的演员待着,在一起待着。”
这个男孩提到的院子是指怀柔小院。而另外一个男孩说:“吃的,不像我们想像中的那样,可以这么说,就是面条白开水。”
记者:住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男孩:住在一个平房里面吧,平房里面摆着几张上下铺。
这个男孩提到的平房就是怀柔小院里的平房。第三个男孩告诉记者:“说一天给30块钱,一个月大概也是一千二左右吧。到那去了以后,就不是这样。”他说:“去那就要伙食费,然后交住宿费,什么服装押金,乱七八糟一些费用。”
记者:一共交多少?
群众演员:他跟我说要550。
记者:你去了多长时间?
群众演员:两个月。
记者:那现在有没有拿到劳务费呢?
群众演员:没有。
这三个男孩虽然来自不同的地方,但他们却有着共同的梦想——那就是做演员,而这个共同的梦想又把他们带到了同一个地方——怀柔小院。怀柔,是北京的一个远郊区。在怀柔区有一个占地350多亩的影视基地,经常有剧组到那里拍戏,而在影视基地的周边地区,散落着大大小小专供群众演员居住的院落,人们把这些院落称为“怀柔小院”。可正是这样一个供群众演员居住的地方,却成了他们最痛苦的回忆。
前不久,多家媒体联合出动,到“怀柔小院”进行调查采访,周刊记者亲眼目睹了群众演员在“怀柔小院”里的生活情况。
【现场】
大姐:你们也甭拍了,知道吧,行了,一会儿他来了,你们随便采访。
这位大姐让我们等的人是这里的院头。所谓院头,就是管理着某一个或几个院落里群众演员的人。可别小瞧了这样的院头,他的权力可不小呢!他不仅负责安排群众演员的住宿问题,而且这么多群众演员能否有机会上戏,那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在等待院头的时间里,周刊记者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在每个怀柔小院里,通常有三至五间平房,这些房间都不是很大,有的房间可能还不到二十平米,却密密麻麻地住着二十多个人,床上的被褥凌乱不堪,显然并没有人精心打理。而院子里所谓的厨房很矮,人在里面根本就站不直,做饭的灶台上爬满了苍蝇。我们就很纳闷,这些群众演员是怎么在这样的地方生活的?支撑他们的动力又是什么呢?在一个小院里,我们见到了这个女孩,她在这里已经待了两个月了。
女孩:我练武术,我想当替身嘛,我跟这里的当家的说,我可以当替身,然后他说等有机会了吧,他说他会给我找。
记者: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的生活现状还可以,过得去?
女孩:再过几天我也走了。
记者:为什么?
女孩:在这儿不行。到现在没有给我找到替身工作,我也不知道。
记者:你的床位怎么收费,你们这,就进来以后?
女孩:出租费每个月一百。
记者:就这么恶劣的条件还一百块?
女孩:出租费一百,管理费一百,导演说戏费八十。
这个女孩告诉我们,他们住在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能到剧组做群众演员,赚点钱,可是实际上,住在这里的群众演员大部分时间是没戏可上的,而院头的管理又非常严格,不允许他们随便外出,所以他们常常都是无所事事。而在这次采访两天以后,几个刚从怀柔小院跑出来的女孩找到周刊记者,讲述了她们的经历。
群众演员1:去了半个月吧,就把我拉到一个饭店去当服务员,那个饭店是我们哥(院头)说的,让我们当服务员的时候呢,我们说不去,我们说我们来演戏的,怎么来让我当服务员呢,他说服务员对我们,跟我们剧组有那种关系,帮我们,就让我们去了。
这几个女孩说,如果被叫出去仅仅是干点活出点力,那还算幸运的,女孩子们经常会被拉出去,陪着陌生人喝酒唱歌。
群众演员2:有一天晚上,然后那个老师过来跟我说,你今天晚上陪我们出去一下,然后去陪谁唱歌,喝酒,然后我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不就是唱歌喝酒嘛,他还要去找别的人,就说出去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他说得挺简单的,就说出去喝喝酒,唱唱歌没事。
表面上说是去陪老师们喝酒唱歌,实际上这些老师哪里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呢?这几个女孩说,在怀柔小院里,因为出去陪酒而失身的女孩并不少见,幸运的是,她们几个都躲过了这样的灾难。而在“北漂艺人自救中心”,一个不愿意面对镜头,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女孩,给我们讲述了她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她说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外面下着雪。
群众演员3:那个叫陈哥(院头)那个人,就把我叫过去了,他就说,跟你谈点事。然后上他车,他把我拉一个没人的地方,当时他就说,他认识什么这个导演,认识那个导演,认识那些明星了,反正就说我想拉你一把。他就说,如果我现在给你个角色你能不能拍,我说什么角色?我要给你个床上的角色呢?我说,如果要是不太过分的话,我跟你保证我给你演。他说,那你现在给我演一个试试。然后他就,他吧,他都喝多了,毛手毛脚的,然后就发生了关系。
几天以后,这个姑娘终于找到机会离开怀柔小院,逃离虎口。然而那段经历,却已经深深地留在了她的回忆里,时时牵动着她痛苦而敏感的神经。
许多知情的群众演员告诉周刊记者,在 “怀柔小院”里大家的遭遇大致是一样的,一到那里,院头就以各种名目把他们身上的钱“一扫而空”,而为了有机会演戏,这些怀揣着梦想的年轻人往往也只好乖乖听话。即使这样,他们在那里最多也只能呆上两三个月,到了一定的时候,院头就会以种种理由把他们撵走。因为只有撵走了他们,才会有新人进来,有新人进来,才会有更多的“油水”可捞。那么,这一批接一批的群众演员到底从何而来,他们又是怎么来到怀柔的呢?
男孩2:我是从阿林秀那个公司。
女孩2:我们是通过试那个唐人剧组。
男孩2:他要我交300块钱的摄影费。
女孩1:录完像以后,给你刻个碟片,要你交了220块钱。
女孩2:他通知我说,我被录取了,可以跟组。
男孩2:跟组演员就是吃在片厂,住在片厂。
女孩1:后来他碟片也没有给我们,就把我们的钱给忽悠走了。
女孩2:然后他给了我一个地址。
男孩2:他又把我介绍到怀柔。
这些群众演员告诉记者,他们是从报纸上看到关于影视公司招聘演员的消息,就前去应聘。等这些公司向他们收完了这样那样的费用之后,就把他们介绍到怀柔去演戏。他们说,到现在才明白,那些影视公司其实就是演员中介公司,只要有人去应聘,谁都能通过。因为多一个人应聘,他们就多一份收入。
事情果真如此吗?周刊记者决定亲自走一趟、试一试。首先,记者拨通了一个剧组招聘广告上的电话进行咨询。
以下是电话录音:
记者:你好,我想请问一下,你们那边是不是招演员啊?
工作人员:对,你今年多大?
记者:我今年24了。
工作人员:身高多少?
记者:身高1米66。
工作人员:是吧,那你拿身份证过来面试一下好吧?
记者:我想问一下,这个能保证上戏吗?
工作人员:可以啊。
记者:可以,不管什么样的?我没有演过电影。
工作人员:你是非专业的,你过来面试吧。
记者:面试一下是吧,要交什么费用吗?
工作人员:没有。
第二天,记者化名为“王秀梅”,按照广告上的地址,前去应聘。这家剧组的办公地点设在一座居民楼里,进门后与工作人员简单地交流了几句,她便提出要对记者进行考核。
记者:那怎么考核呢?
工作人员:通过上镜,像我这一块,咱们老师傅给你拍高清数码的剧照,从你不同侧面,不同角度给你拍照,还要录一些你自己的声音效果,这些传到导演那,如果看你不同形象的侧面之后,觉得可以的话,你如果是跟组的话,你今天下午就可以过来跟组。
记者:去什么地方拍呢?
工作人员:就是如果跟组的话,咱们古装戏在怀柔那,如果现代戏咱们就在市内的。
这位工作人员云里舞里说得天花乱坠,如果今天来的不是记者,而是一个怀揣着演员梦的年轻人,想必会被她的“糖衣炮弹”击中。当然,人家可不是为了说好话哄你开心的,绕来绕去,最后她的话题还是落到了钱上。
工作人员:咱们剧组都是一部戏跟着一部戏拍的,只要你想拍,你都可以一直跟着咱们组拍的。而且咱们组全免费做的,但是那一套高科数码剧照冲洗的成本费,属于你自己写进帐单的。
记者:成本费是多少?
工作人员:580块钱一套的。
记者:我今天没带钱,就二、三十块钱。
工作人员:你看你现在能承担多少?
记者:我交20吧,要不路费不够了。
工作人员:先考核,拿25。
最后,这位工作人员毫不客气地收下了25块钱,只给记者留下三块钱作为路费,开了一张没有任何公章的收据,就打发记者回家等消息了。
周刊记者的这次暗访经历与那些群众演员的受骗经历如出一辙,只不过记者才仅仅感受到了他们受骗的第一步,在这之后的建档费、合同费、培训费等一系列的费用,这些公司早就设计得天衣无缝。他们打着剧组招聘的幌子,专骗那些有着演员梦的少男少女们,最后一招就是把这些人介绍到怀柔,进行下一轮的欺骗。这些公司与怀柔的院头勾结,把那些群众演员榨得是分文不剩。
这些骗人的内幕,对于在影视圈里摸爬滚打了十年的张刚来说,当然是再清楚不过了。张刚也曾开过一家演员公司,对于演员公司的盈利模式他并不陌生。
张刚说:“演员公司是靠挣演员的中介费,靠这个来作为公司的一个收入。好比说,一个演员你拍片子,一条片子你收1000块钱,1000块钱的20%是200块钱,严格来讲,公司是要拿这个来挣钱。而不是说,演员你进了门以后,我要收你费用,这个是完全不合理的。”
张刚告诉记者,目前在北京,打着剧组招聘的名义骗钱的演员中介公司很多,十之八九都是违规操作。为了避免上当受骗,应聘人员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能给这些公司以可乘之机。
张刚认为:“作为剧组拍戏,是要付给演员酬劳的,演员公司,你合理地收取一些像照相,或者建档,少量的费用应该还是可以的。这样的成本,应该是在二、三十块钱,最多收取的费用是五十到一百之间,应该就够了。”
张刚建议大家不要轻易地交建档费。他说,如果是一个正规的演员公司,它会为有潜力的演员免费做一些必要的资料,甚至会免费为这样的演员做宣传。张刚表示,揭露这些黑幕,呼吁行业规范,这正是“北漂艺人自救中心”成立的初衷。
记者:这段时间以来,其它一些演员公司对你这种行为的反响是什么?
张刚:大部分人在骂我们。因为本身我们这么做,他们收不上钱来,直接影响他们的收入,这是第一点。第二点你像很多公司,他们存在不光收钱的问题,还有其它很多问题,那这些东西一旦曝光出来的话,会对他们自己本身的人身安全,会造成一定的威胁,所以说,我们现在也是顶着很大的压力。
面对压力,“北漂艺人自救中心”并没有放弃他们的初衷,成立才一个多月,他们已经帮助五六个人讨回了公道,他们打算发动更多的人加入到这个队伍当中,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艺人。
张刚:下一步来讲,我们希望通过慈善机构,还有国内一些知名的艺人,通过大家的努力来帮助这些孩子。
记者:那就说,可能随着咱们摄制组将来片子完成以后,可能这个自救中心就解散了是吗?
张刚:不会的,这点肯定是不会的。
记者:打算长期做下去?
张刚:对,本身这是个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再一个,我们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能够在演员的圈子当中,建立一种凝聚力。再一个,我想国家看到这种情况,也不会去放任不管,因为有一个合理的制度和严格的管理出台,我们所做,我们只希望有更少的人上当受骗。
做这样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只是希望大家不要上当受骗。听了张刚的一番话,又看到了那么多群众演员的不幸遭遇,现在我们再去质疑“北漂艺人自救中心”成立的动机,以及它能否长期存在下去的问题,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因为它已经成功地把大家的目光带到了群众演员的身上,而这些群众演员的生存现状,以及他们在遇到不公正待遇时,该如何自救,这才是大家更应该关注的问题。
根据去年文化部有关部门的统计,我国从事“演员”职业的人有30多万。除了那些在正规单位工作或者在国内叫得上号的艺人之外,其他的20万人当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漂”在北京的。那么,这些“漂”在北京的艺人,他们的生存现状究竟如何呢?
在北京电影制片厂大门外西侧有一口井,这口井不是普通的下水井,而是一口光缆井。记者深夜下井发现,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住着四五个人。
记者:你怎么住这种地方呢?
男:没有钱。
记者:你来北京多长时间了?
男:一个月了。
记者:那能拍到戏吗?
男:反正一个月能拍个几回。
记者:能挣多少钱一个月?
男:挣不了多少钱。
这些群众演员,为了躲过风吹雨打,住到了这样的地方。而据知情人介绍,井下的光缆是连接着北京市三个城区的通信光缆,如果这些人平时在井里点蜡烛的话,会给他们自身,乃至北京三个城区带来很大的安全隐患。
从井里出来后,记者又来到了北京电影制片厂北边的一个公园里。在那里,我们发现许多人三五成群地睡在水泥台上或是凉亭里。看上去,他们睡得很香很沉,并没有因为我们的蜡烛光亮或是说话声而醒来。在一张长椅上,我们喊醒了一个人。
记者:你也是在北影厂拍戏的吗?
中心成员:这是群众演员。
群众演员:对。
记者:是群众演员,是从哪儿来?
群众演员:从怀柔过来的。
记者:怀柔过来的,那你当过群众演员了?
群众演员:对。
记者:你当群众演员一个月能拿多少?
群众演员:不给钱。
记者:不给钱,那你还在这等活?
群众演员:不是说在这不给钱,在那边不给钱。
这个男孩名叫刘华(化名)。他告诉记者,他和几个同伴就是因为忍受不了怀柔小院里的种种黑幕,几个月前从那里出来了。
记者:那你来北京多长时间了?
群众演员:来北京五年了。
记者:五年,一直是做群众演员吗?
群众演员:没有。
记者:以前是做什么的?
群众演员:以前是做机械的。
记者:那你现在怎么做群众演员来了?
群众演员:也是喜欢那个嘛。
记者:想当演员是吗?那你做这个多长时间了?
群众演员:做这个一年了嘛。
第二天一早,记者看到刘华和其他群众演员一样,等候在北京电影制片厂的门外,希望能找到上戏的机会。刘华告诉记者,以前做机械的时候,他一个月可以拿到5000块钱,而现在,为了实现演员梦,经常食不果腹、朝不保夕。
记者:你觉得现在走到这一步,是原来那条路回不去了呢,还是你更想当演员,从自身来说?
群众演员:我感觉到,我更想当演员。
记者:就是现在也不后悔这种选择,还要坚定地走下去?
群众演员:对。
记者:哪怕是每天睡在公园里?
群众演员:对,因为我们现在就是天天睡公园,就是说,哪怕说狂风暴雨我们还是住公园。
尽管做演员这条路并不平坦,但刘华说,那是他的梦想,是他追求的方向,他会继续走下去。同时,他也希望影视行业的规范能够尽快形成,比如演员中介公司的收费标准能否一致、剧组的用人制度能否透明化等等这些问题都有待解决。但是,在规范还没有形成的今天,演员自己应该首先学会保护自己,应该懂得如何去自救,也许只有这样,在通向梦想的道路上他们才能走得更远。
阿威,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1993年来到北京,成为北漂一族,目前在个人的演艺生涯中已经小有成就。在电视剧《非常使命》里,阿威饰演的是男一号人物,警察陈小米。
阿威告诉记者:“我当时在这个剧组遇到最大的困难,是我在整个十一二年的整个演员历程中遇到的最大的暗礁。这个暗礁就是,我在这一片的反对的情绪当中上了男一号,所有的人,包括服装、包括化妆,包括很多方面,他们在不是很配合的情况下在跟我配合。”
阿威进一步向记者解释了剧组不配合的原因。最初剧组是决定让阿威出演反派一号人物的,结果这个角色被人顶替了。在看过剧本之后,阿威觉得自己更适合演男一号,于是他给制片方列举了八大理由,最终他成功了。但是,剧组里的许多工作人员并不接受这个现实,所以在拍戏过程中摩擦不断。阿威说,其实许多事情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与他这十多年在北京的努力与打拼是分不开的,因为他最初也是从群众演员做起的。
阿威:我的第一站是在(北京)洋桥,我当时的房租是150块钱。大家都知道,在北京这个南边的房子相对是非常便宜的,尽管给我们到北影厂,到北边,带来很多路途的不方便。我当时去一趟北影厂转四趟公共汽车。
阿威与许多群众演员一样,刚开始的时候,他在北京租很便宜的房子,每天都在各个剧组之间跑来跑去,寻找演出机会;不同的是,他凭借专业出身,而且敢于毛遂自荐,很快就接到了片子。
阿威:我记得我在北影厂接的第一部片子,是《书剑恩仇录》,我当时演了个叫黑无常。当时给我的总共的稿酬,当然还现在,还不到我一集的稿酬。
记者:当时给你的稿酬是什么?
阿威:当时也就是给我几千块钱,几千块钱,三十集连续剧。
阿威当时的收入和现在比起来虽然是天壤之别,但与一般的群众演员比起来,他还是幸运的。阿威说,其实在演艺生涯中,每个人都不是一帆风顺的,碰到的暗礁会很多,需要自救的情况同样也很多。
阿威:你自己要要形成一个比较好的一个生存的一个心态,一个自救的一个方法,自救的一个心理的一个态度,就是说,我首先我自己能不能在这个行业里继续漂泊。
从租房住到自己买房住,从坐公交车到拥有自己的车,从群众演员到男主角,阿威,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北漂艺人坚韧不拔的毅力与自我拯救的魄力。当千千万万怀揣着美好梦想的年轻人,从全国各地漂到北京的时候,我们希望他们也能像阿威一样,一步一个脚印,懂得把握机会,懂得保护自己,最终漂向理想的彼岸。
【歌曲《张老三》】
群众演员:就感觉梦想自己能够成为一名明星,做个明星梦。
群众演员:去了以后还侥幸心理,不一定哪天被哪个导演发现了,一开始这么想的,后来完全不是。
群众演员:没进来的人不知道,进来的人就感觉,没有外面的人想像得那么光鲜了。
群众演员:向那些以后想当演员的那些朋友们,就是说向他们警告一下,尽量地不要陷入上当受骗这个局面。
张刚:我希望有一天没有演员来这儿投诉,希望这个市场能干净起来。
【歌曲《张老三》 词曲徐尧 徐尧 大二放弃本科学历 独自一人漂到北京 曾做过群众演员 对北漂的生活深有体会 他特地创作这首歌送给北漂一族】 (责任编辑:丁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