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荡日本的中国女人》

　　序言

　　我们今天的嘉宾是一位不知不扣的女强人，她成长在中国，可成名于日本。十几年的日本学习、工作经历，让她在男人占据主要地位的商海中拥有了不可撼动的地位。而今她回到祖国，在中国新兴的租赁行业大展拳脚，她就是松山日新租赁（上海）有限公司董事长――陈云薇。

　　资料一 陈云薇，1969年生于上海。1989年毕业于上海市对外贸易学院，1992年赴日本留学，1998年完成在日本上智大学经济学部经济学科的学习。曾经想把日本当作去美国跳板的陈云薇，最终却在日本扎了根。她从日本松山日新公司的一名普通营销人员做起，而今已经成长为日本上市企业中唯一一位外籍女性董事。

　　李南：你好，陈总。

　　陈云薇：你好。

　　李南：很高兴到东京的日新总部，能够对你进行采访，那其实你在日本已经有14年的时间了，23岁就过来了，在上海、在东京都生活了相当长的时间，那经常我自己在印象当中，会把两个城市搞错的，经常会颠三倒四，然后你自己有没有这样的一个感觉？

　　陈云薇：我觉得是这样，刚来的时候我没有。刚来的时候，我1992年来的时候觉得物质丰富程度相差很大，所以就觉得没有什么地方，就是除了人，大家都是黄皮肤，黑眼睛以外，就是距离很远，但是这两年的话，国内发展比较快，特别是上海嘛。它是整个中国的等于说，比如说fashion也好，它是个发祥地等于说，所以它接受外面的东西比较快。所以这两年的发展加快了以后，我觉得东京和上海的距离越来越近。

　　李南：而且东京人和上海人好像，我在街上看到东京的男男女女，我就会很容易想到上海的外滩，上海的环海路上那些男男女女。

　　陈云薇：这其实跟刚才的那个有点相似的，就是我如果回答你的问题的话，比如说就是fashion什么的，它接受外面东西很快，所以在东京你看到的东西，可能第二天你在上海就可能看到，所以这样的话，会感到两个城市没有什么距离，你到上海去，我现在是两边跑，一半在上海，一半在东京，没有什么特别地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除了就是空气比较新鲜这里。

　　李南：可是这个城市，当时其实只是作为你的一个中转站而已，因为你当时到日本，是想到美国去的，但是什么样的力量，使你最终在这个城市留了这么久呢？

　　陈云薇：我觉得是，其实是这个公司，日新把我留住了，当初我到日本来之前，一心想着要去美国，但当时因为一些客观的原因，比如说去美国的签证比较难签的一些原因，所以我觉得先到日本来，把日本作为一个棋子，然后从这里去美国会容易一些，但是一待，进了学校，语言学校又进了大学，然后进了大学很自然地就职，就职到了这个公司以后，就是很多东西被吸引了，所以在这里决定留下来，我觉得把我留下来是什么东西的话？好像是这个公司。

　　资料二 一心想去美国的陈云薇把留学日本当作了一个棋子，但这却成了她人生中的一步好棋。留学、毕业、就业，陈云薇最终选择了在日本发展，而且一呆就是十几年。当问及日本松山日新公司董事长崎刚邦彦先生对陈云薇的最初印象时，他给了我们答案这样的答案。

　　崎刚社长：第一次看到陈云薇的时候，觉得她像一个男孩，另外非常活泼，平时招收日本员工的时候，觉得很少有这种感觉，女孩子能够这样的，觉得非常吃惊，也觉得非常的精惊喜。其实之前几年就已经开始在招收中国留学生，因为当时的感觉就是亚洲会发展很快，特别是东亚，东亚如果能够互相联合起来，能够超过欧美的经济，所以当时觉得能够更多地采用优秀的中国人和亚洲其他国家的人，对我的事业发展来说会有很大的帮助，而且特别像陈云薇这样的人才如果能够进到公司的话，我觉得对公司的作用会非常大。当时在面试以后我们一起吃饭，吃饭的情景给我的印象也是非常深，就是当时她不光是对我们公司有兴趣，更主要地是对公司的事业，今后要有什么样的发展，有什么样的规划，陈云薇对这个非常感兴趣，所以对我来说，刚开始就能讨论这样的话题印象非常深刻，觉得非常有意思。

　　资料三 陈云薇给崎刚先生的第一印象就与众不同，那么崎刚先生和日新公司给陈云薇留下了怎样印象，让她决定留在日本发展？

　　李南：那其实在日新公司进行来面试之前，你已经被安达信录取的，然后到日新公司是当时觉得是很有意思，很好玩，想试试看？

　　陈云薇：也不是很有意思，很好玩吧，我觉得是被当时的，就现在的会长，崎刚，他叫崎刚邦验，被他的一番话所打动，或者所吸引。

　　李南：但是走进日新公司大门是什么样的一个？

　　陈云薇：那是很偶然。

　　李南：非常地偶然。

　　陈云薇：非常地偶然，我是就是学校结束了以后，就在新宿逛，想去那一个地方，就是那个说明会去看看，当时从书包里面拿出来的一张明信片或卡片，就是写日新来的那个招生的说明会的通知，我看了一下又在新宿嘛，我觉得很近，去看一下，就这样去了。

　　李南：走进了日新的大门。

　　陈云薇：对。

　　李南：刚才我在采访这个崎刚会长，他说他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他的印象觉得你是一个很活泼的，像男孩子一样的，男孩，好像说日本女孩子不会是这样子的，你看他是什么样的感觉，第一次见到他？

　　陈云薇：我觉得给我的印象就是说，他不像一般的日本公司的高层的经营层那种，怎么说，比较就是说，比如说面试的话是一问一答，他根本没有，他没有问问题，他在说他的梦想，他从头到尾全是他说话，我就觉得这人好有意思，然后他说那一番话给我一种感觉就是，我应该跟着这个人走，然后就是说吸引我的地方，虽然他说公司很小，但是我的梦想这样这样，非常能够打动人那种，给我的感觉是这样。

　　李南：所以你就会跟他第一次见面，就谈到你对公司战略的一些想法？

　　陈云薇：其实面试的时候也没怎么说，但晚上吃饭，他说你有时间，我们一起吃饭吧，就叫了另外几个董事会成员，就一起吃饭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就问了好多的东西。

　　李南：和一个还没有进公司的，一个中国的小女生一起吃饭，而且是几个董事会成员一起吃饭，这也是挺奇怪的事情？你就胆子这么大，真的几个日本男人说我们一起吃饭，OK，吃饭吧。

　　陈云薇：因为我觉得也没什么可以害怕的地方，而且我觉得他这个人特别有意思，如果不进，我不知道能不能进这个公司当时，如果不进的话，也没关系，我能够有这样一次机会跟他有一个交流，对我来说只有…只有加法没有减法的东西。

　　李南：你并没有说当时就把这公司作为你的一个最终的职业选择，当时还没有进行这种选择，当时还回家挣扎了一下，爱立信，当时安达信，还是日新，有这种摇摆吧？

　　陈云薇：不是说我选择，我觉得因为你进公司有两个，我想进，他要我，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嘛，当时我觉得很有意思，这个人我想跟他，但是我不知道公司到底怎么想的，对不对，所以我觉得如果不管进不进这个公司，如果能有这样一次交流，对我来说是会有意义的，这样一个想法，所以就是很兴匆匆去吃饭了。

　　资料四 放弃当时的知名跨国公司安达信，而选择日新，陈云薇显示了自己个性中勇于冒险的精神。那么在工作中的陈云薇又给了员工怎样的印象？

　　日本男员工：陈总经常跟他发火。她的脾气很直率，当然有点怎么说，不是很爽，因为日本人都比较含蓄，所以这样子什么交代不清楚或讲不清楚的话，陈总会对他发脾气。 但是总体上说，很直率，而且能够直接表达自己性格的日本女孩子的确不多。

　　中国女员工：在我印象中陈总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女性，她集合了欧洲女人的干练，中国女人的高雅，和日本女人的精致。我觉得所有的优点于一身。而且在我的眼里她是我的一个榜样。不论从事业方面，还是从生活方面。在工作中她是我的一个上司，在工作中，她像我的姐姐一样。错了的时候，她会直接跟我说，你错了，可能当时我会觉得心情不太好，但是反过来想一想她都是为了我好，所以才会这么说。

　　资料五 工作中的陈云薇直率、大胆，让松山日新所有的员工感到钦佩。而作为一名中国女性，能够很快融入以男性为主流的日本企业担任要职，陈云薇确实有着过人的胆识。

　　李南：那么在公司其实作为一个异国的女生，在一个日本的，应该说是还挺男权社会的，这样一个环境下，成长是挺不容易的，那你觉得你这样的一个道路是一种，你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吗？

　　陈云薇：当然很幸运，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李南：那么是一种个案，还是说确实它有某种必然在里面，为什么会做到今天这一步。

　　陈云薇：我觉得有很多方面的因素在里面，第一个我觉得就是说，企业的文化，这企业的文化其实也是因为崎刚先生，因为本来这个公司是家族性的企业，它企业的文化跟别的日本企业完全不一样，这是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我觉得，然后还有一个就是我自己本身的原因，我觉得性格方面比较合拍，比如说跟这个公司的氛围，他老是在开玩笑跟我说，他说你呀，你如果在别的公司，他说可能已经被开除五次了，那时候刚进公司第一年的时候，就是说你在别的日本公司不能说的话，或者你做这样的反应，作出这样的举动的话，肯定会对你怎么会这样，你有可能会被开除的那些东西，我在这里好像是司空见惯在做、在说。

　　李南：所以这是你的幸运，你怎么样来形容你自己的性格呢？

　　陈云薇：怎么样形容？

　　李南：你刚才说你和这个公司的文化非常地合拍？

　　陈云薇：我觉得我有一点，天不怕地不怕吧，就是说，因为我这个人比较直。

　　李南：不像个上海女生是吗？

　　陈云薇：对。

　　陈云薇：我是这样一个性格，我很直的，一条线直到底，所以那个怎么说呢，就是说这一点是，可能特征比较，体现得比较多的地方吧。

　　李南：那崎刚先生和，你们是一个伯乐和千里马的关系是吗，还是说这种关系是最好的形容方式吗？

　　陈云薇：刚开始，我觉得这种关系是分阶段性的，我跟他之间当刚开始可能是这样的关系，但后来我就觉得他是我的导师，他就是说我现在的很多东西，或者我做出的一些成绩，如果没有他也就不可能有我今天，我的现在，所以包括当中做的很多决策什么的，都是他给我的影响很多，因为怎么说呢，我在一个上海虽然工作过，但是也时间比较短，而且是那种按部就班的工作，也没什么会手把手的教你，然后我真正进入社会，在就是社会上做事其实是进了这个公司，然后他又很幸运地碰到他，他会教我很多东西。

　　李南：所以我也问他，我说你觉得如果陈女士如果没有你的话，没有遇到你的话，她会不会取得这样的成功？他说当然她很优秀，但是呢，他自己会把你当成一个妹妹，他会尽全力来帮助你，然后支持你，这可能是，也许别的地方是遇不到的？

　　陈云薇：对，所以说，就像你刚才说，他说是妹妹，到后来他老是在这样说，我觉得跟他说话也好，商量一件事也好，或者是工作上，或者生活长，我就觉得他是我们，就是我们就像一家人那种关系那种感觉。

　　资料六 日新公司的工作氛围给陈云薇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发展土壤，而她也用自己的努力、业绩作为对公司的回报。从一名普通的营销人员做到公司董事，陈云薇只用了五年时间，在日新公司，她淋漓尽致地发挥着自己的才能。

　　李南：那最初的时候，进公司是做什么样的业务？

　　陈云薇：最初的时候，当时开始的时候，我们所有的员工都是从营业开始，就是从最基础的开始，…就是做营业，做销售员吧。从那地方开始的。

　　李南：是你的一个营销，做销售是你的一个特长吗？

　　陈云薇：我觉得因为当时还有不一样的地方是什么呢？因为我到日本来，那是第四年吧，进公司，第四年，所以怎么说呢，你说那个语言，再怎么流利，跟日本人还是有区别，特别是你要营业的话，就是不是日常会话的那种程度就可以的嘛，当然心里面有害怕的地方，但是怎么说，豁出去了，做也做，不做也做，所以我其实第二个月，我就拿到了全公司的营业，就排名次的我们是，我是第八名。

　　李南：第二个月就拿到第八名了，是很好的一个成绩了。

　　陈云薇：对。

　　李南：可是做销售的时候，我感觉需要能够拿下面子来，然后，因为很可能会遭到拒绝，你是不怕被别人拒绝的人，还是说你。

　　陈云薇：不怕吧，我觉得我没有怕被人拒绝。

　　李南：你怕过什么吗？

　　陈云薇：怕过什么，说不清楚，当时我觉得就是这样，比如说现在有很多留学生都会有这样的，就是怎么说，一种顾虑吧，我是留学生，我的语言及不上别人，所以来电话的话，不敢接这个电话，他们会有一种很怕的感觉，但怕的话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我所以跟他们说，我当时是不想的，你不接也得接，接也得接，你听了再说，我觉得反而你自己是留学生这件事忘了的话，就更能走出这一步，所以有很多那个客人聊聊聊，到后来，他说你是中国人？然后跟我就是聊聊聊了以后，反而距离就拉近了，反而留学生这个东西成了我新的武器我觉得。

　　李南：当时有会最难的你觉得是什么？开始工作，还是一直都很顺利，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困难的事情？

　　陈云薇：我觉得没有很大的困难就是说，我都是很开心做事，好像。

　　李南：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吗？

　　陈云薇：一般都是很开心。

　　李南：那你怎么样能够，始终在特别，别人看似困难面前，你也有能够保持一个非常积极的一种乐观的心态呢？

　　陈云薇：我觉得这一点也是，就是崎刚先生他对我的影响比较大，他说你如果去烦恼有一个事你解决不了，去烦恼，在这上面花时间的话，其实不能引出任何一个好的解决方案，还不如你去想，就是把时间花在解决问题上，所以如果你拼命地烦恼，拼命地想不行不行的话，其实不能把你就是拉出你的烦恼，其实根本就不能拉出，还不如具体地考虑怎么样解决这件事，我觉得这个东西给我的影响特别大。

　　资料七 语言不是问题，交流不是问题，面子不是问题，业绩更不是问题，在陈云薇的眼中也许没有什么是困难的。积极、乐观、勇敢、自信，尽管陈云薇知道在日企中，女性的职业道路坎坷崎岖，但是她仍然坚持不懈地证明自己的实力。

　　李南：你有没有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女的，在一个日本公司会有时间障碍呢，因为给我们印象当中，好像在日本公司女孩子是很难做到很高职位的，在通常都做一些很简单的工作。

　　陈云薇：对。

　　李南：这点有没有成为你的。

　　陈云薇：没有没有。

　　李南：哪怕心里的阴影都不存在？

　　陈云薇：没有没有，一点都没有，这个很重要的一点，还是就是企业的文化，这个企业他本来就没有把男和女区别对待，这点很重要，然后因为有很多日资企业，他特别觉得女的进去的话，没多久可能就会辞职、结婚、生孩子，如果你是这样的话，他们也没有必要来培养你。这种企业文化是占很大多数，虽然现在在改变，但是还是绝大多数吧，然后这个企业它没有这样，所以我觉得我可以自由地发挥。

　　李南：但你给这个企业当时的信号是什么呢？

　　陈云薇：我觉得怎么说呢，我觉得当时比如说我做营业的时候，我觉得比如说一般男孩子都做得比较好，我觉得我要超过他们，这个东西我要给他们一个信息，然后我觉得我不会在光做营业就结束。

　　李南：这个信息怎么传递给他们，直接下战书是吗？下次我要做第一名，这个月是第八名。

　　陈云薇：没有反正我表现得比较积极吧。

　　李南：所以就积极的方式，甚至是到上司那里去要求加薪？

　　陈云薇：对，有这个。

　　李南：当时是怎么样一个情况呢？

　　陈云薇：当时是这样，就是说我们当时科长他分A和B，当时我就觉得A和B的工资相差一百万日币，相差一万美金这样的程度吧，我刚升科长的话，一般都是从B开始，但是我就觉得那个A和B不明确，我说A和B相差的。

　　李南：为什么是A和B之分。

　　陈云薇：那一万美金到底相差在什么地方？我觉得我做的事跟他们A做的事一样，而且我做得比他们好，所以我就去问了，我说A和B，一万美金问题出在哪儿，你告诉我，所以这个信息给他的话，他说你是想加薪嘛，对不对。然后我觉得这也是性格方面的问题，因为一般的日本的员工的话，他不会去争取什么东西，所以给他们那个，因为规章制度都是人定的嘛，对不对 你没有一个新的突破点的话，他一听觉得有道里啊，他觉得有道理，如果没有人问的话，就一直就是这个规章制度，或者是那个法则，就这样一直延伸下去嘛，对不对，当时问了这个问题，他们觉得对，要给她一个明确的回答。

　　李南：然后回答就是可以加薪。

　　陈云薇：对，回答就是把我调成A。

　　李南：然后连续三年你都会说，为什么今年我还不加薪，我是不是还可以再加薪。

　　陈云薇：对，还有就是，你按照你的职务，比如说你科长的话是这个，然后到部长的话，日本的是分科长部长这样上去，部长的话是到这个，然后我就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我是每年，你不加我职位的话，我的工资永远是这样的，如果我做得很好，那我的工资就是如果我不是升值的话，我的工资永远不会加吗？我就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李南：他们觉得有道理，尽管你这个，但是你的工作经历可能多了一年，然后经验更丰富了，还是应该加。

　　陈云薇：对，然后他们就问我你要多少到底，这是崎刚的，他的思维方式，他就说那你要多少，他把那个问题扔给我了，你把那个球扔给我了，你来说，你要多少？

　　李南：然后你真的就提出来了。

　　陈云薇：对。

　　资料八 向老板要求加薪，是一个职业经理人对自己的认可，更重要的是一种超脱的自信。陈云薇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在日新公司的重要性，加薪的要求，在加重她的砝码，更为她赢得了认可。而今已经成长为日新公司董事的陈云薇，在自己的人生规划有了一个更高的目标――拓展中国市场。

　　李南：不打无准备战，在这个公司你会给自己有一个什么最终的一个目标，因为你已经是公司的董事了，你希望自己能够到达一个什么样的程度，或者说自己的这一辈子，就会在日新公司感兴趣，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陈云薇：没有想到这么远，我觉得两三年的目标，因为我主要是负责中国那块业务，海外的，东亚地区的，但是我们现在在国外现在只有中国那一块，所以我觉得两三年目标，我是先把中国的事业要搞好，就是搞好是一个比较抽象的东西吧，具体的话，是比如说把它数字化的话，在国内的资产要达到十亿美金，三年，然后利益要达到一亿美金，然后要把这个公司搞上市，这是具体的，我想在三年之内要达到的目标。

　　李南：这是一个很高的目标。

　　陈云薇：对。

　　李南：其实2000年公司注册资本是5000万。

　　陈云薇：当时是50万美金，50万美金。然后马上就调整到一千万美金，当时还是一个咨询公司，所以政府接管那些税务局，他们说咨询公司为什么搞一千万美金的资本金，咨询公司不需要对不对，但我们这里是金融机构嘛，非银行性的金融机构，所以我们还是有一个就是打算，就是什么时候中国因为加入WTO以后，他有很多按照日程会对外资开放的，对，所以像去年9月份我们就取得了融资租赁的执照，所以取得了以后，把资本金增长到5千万美金，两千万再到五千万美金，而每年到一亿美金这样一个日程。

　　李南：尽管是你少年时候生长的地方，在回上海去开拓业务的话，你觉得难吗？

　　陈云薇：我觉得比日本，就是我自己的感受，我觉得比日本难，怎么说呢，就是说我离开上海已经有14年，所以这14年来，对我来说其实是一个空白，对不对，因为很多东西比如说商业上的，特别是商业上东西，我都没有接触过其实，其实我现在做得最多的是，就是跟当地的那些，比如说原来同学，跟他们多交流，跟当地的一些企业多交流，然后把这14年的空白快点补回来。

　　资料九 雄心勃勃的陈云薇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并不容易，如今开拓中国市场对她来说也远远难于征战多年的日本，但一切却都按照规划快速的推进。日新觊觎着新兴的中国租赁行业，所谓“新兴”其实也就意味着机遇和风险。

　　李南：但租赁业务目前还是一个新兴的业务，所以我相信在这个领域里面你们还不存在什么特别的对手。

　　陈云薇：怎么说呢，租赁在中国其实是80年代就有，但是因为很多东西跟实际很有关系，特别是金融的业务，跟人的生活水准有很大的关系，就是说你80年代进去的话，因为很多人根本就不理解这些东西，金融这个概念很难去输入到人的脑子里面去，所以当时进去的那些外资几乎都是以失败而归，但是这两年我觉得是最好的时机，因为物质发展也到了一定的程度，大家对新兴的事物像以前那样接受也是很保守。现在就是说比如说租赁虽然认知度不是很高，但是给我的感觉是那些企业的经营者他们给我的感觉我觉得是超出我自己的想像，本来我觉得因为认知度很低，我在开拓这个业务的时候会很难，但是我觉得没有这种感觉，现在的需求量特别大，所以才会造成我们明年要增资到1亿美金。

　　陈云薇：还有一点我们是外资嘛，一般的外资，特别日资的话，不会对中国企业提供这样的租赁服务，因为他觉得中国的企业不守信用。我觉得不是这样，因为中国在改变，所以我觉得这有一种使命感，如果我能够把中国的事业做成功了，其实我也向世界告诉他们中国企业是守信用的。因为我现在不光是外资，我的大半客户是在中国国内的企业。

　　李南：那么这个租赁，因为中国人一直有这样的想法自力更生嘛，能够做的事情自己解决，所以刚才说其实你在开这个业务的时候并不觉得困难，需不需要向客户做介绍啊、去推荐啊等等？

　　陈云薇：当然需要，介绍还是需要的，但是他们的接受程度快的程度超过了我的想像，开始也是，大家能买则买，不能买才去租，这是中国人传统的一种意识。其实30年前的日本也是一样，跟中国人都一样，但现在就不同了，我告诉你可以有效的运用你的资金去做别的事，因为他们是经营者他们会考虑整体怎么安排，他听了以后觉得这个是好的办法。

　　李南：所以重新回到中国开拓业务的话，你会觉得真是海阔凭鱼跃的感觉是吗？

　　陈云薇：我觉得很有意思。

　　尾声

　　让日本人折服，让中国人骄傲，陈云薇的经历告诉我们女人也可以不凡。积极、乐观，坚韧、智慧，她的身上展现着别样的美丽、动人的活力。我们相信曾经在日本叱咤风云的陈云薇也必将给中国新兴的租赁市场带来生机。

(责任编辑：丁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