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溆浦医改路》

　　今天的节目让我们关注医改的话题，看过我们节目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了，看病难、看病贵等等，我们的节目经常会有相关的报道，但今天我们关注的重点可不只这些了，今天我们来关注一家濒临倒闭的县级人民医院，是如何进行改制的。

　　【字幕】这是《周刊》第七次关注医疗改革的话题。

　　【字幕】今天的话题从一个县级医院讲起。

　　【同期】刘晓鹏：他接这个医院比办一个医院难度大得多，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反正我认为他是傻瓜，来接这个医院。如果我自己是老板的话，我熟悉这个医院的情况，我不会来接这个医院。我的钱随便丢在什么地方投资，投资任何项目都比这个医院还好。

　　刘晓鹏，湖南省怀化市溆浦县人民医院副院长。他刚才提到的医院，正是溆浦县人民医院，那么，他刚才提到的“傻瓜”，又是谁呢？

　　【同期】吕贵成：他们认为溆浦这个地方，这个烂摊子没有必要来接管，做企业，赚钱，没有必要到这个地方来赚，而且到这个地方来，不一定能够赚到钱，遇到的困难肯定很多，所以他们都反对。

　　吕贵成，湖南省怀化市溆浦县人民医院院长，也就是刘晓鹏刚才提到的“傻瓜”。吕贵成，原本是湖南恒成房地产公司总经理，一个民营企业老板，在怀化市拥有房地产、物资贸易、酒楼以及物业管理等产业。三年前，吕贵成租赁了当时濒临倒闭的溆浦县人民医院。这一举动，引来了一片反对的声音。

　　【同期】吕贵成：我咨询了了解这家医院的朋友，特别是溆浦县的朋友，所有的人都反对，认为不应该到这家医院来，他们认为，这个溆浦县人民医院情况特别复杂，矛盾特别多。

　　2004年，在一片反对声中，吕贵成仍然是义无返顾地接手了溆浦县人民医院。可是，吕贵成的朋友和公司的员工们为什么会反对他接手这家医院？而吕贵成又为什么不听大家的劝告，非要接手这家医院呢？到底溆浦县人民医院的情况有多么复杂？矛盾有多么激烈？又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它濒临倒闭的局面呢？

　　溆浦县人民医院始建于1953年，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也曾有过一度的辉煌。在这家医院工作了25年的刘晓鹏，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显得十分自豪。

　　【同期】刘晓鹏：基本上溆浦县的病人，可能大概80%以上的病人，都是到我们这个医院来看病的。当时医院的整体水平比较高，你比方说，你像我们这个上腹部手术，在那个时候，70年代就能够开展。在整个湖南省的话，我们在这个治疗流行性出血热的话，那都是在全省都是有名的。

　　溆浦县人民医院作为一家县级综合医院，曾经为全县80多万人的医疗服务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但是却好景不长，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时候，溆浦县人民医院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同期】刘晓鹏：80年代那个时候，财政拨款也就是40%，40%到60%这个范围，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医院的人员呢，大概就是200多人。但是随后的话，财政拨款没有增加，非医疗人员增多，所以医院的负担在增加。最后我们在21世纪，我们这个医院的在编人员是500多人，那么，就是实际上，地方财政的拨款还不到10%。

　　医院的经济负担越来越重，而管理也越来越混乱，从三四年前开始，医院的经营就非常困难了。想起当年的情景，溆浦县卫生局局长刘秋元仍然记忆犹新。

　　【同期】刘秋元：截至2003年的时候，据我所了解的，它的债务已经达到两千万了，两千零八十万。

　　【同期】

　　刘晓鹏：当时医院的这个债主的话，是600多个债主，600多个债主，一天就是，如果两个债主上门来讨债的话。

　　记者：360多天，每天都有。

　　刘晓鹏：这院领导就无法工作了，所以最后一任领导的话，真正坐在医院上班的时间很少。

　　面临巨额外债的压力，溆浦县人民医院的工作也是处处受阻。而在这个时候，医院的内部情况更是一团糟。不得已，在2003年，医院开始实行科室承包制。

　　【同期】刘晓鹏：当时科室收费的话，什么变相收费，分解收费，那都是非常普遍的，也是提高科室利益，提高科室利益，所以实际上是伤害了病人的利益。

　　个人收入的悬殊，各科室自负盈亏的经营方式，让医院的整体运转陷入了一种更加畸形的状态。为了挽救医院，2003年，溆浦县人民医院的200多名职工，联名向县政府请愿，要求对人民医院进行改制。

　　【同期】吕贵成：没有人来愿意接这个摊子，他们也是试着给我们打电话，打电话，而且当时我就回绝了他们，我说我们不做，但他们后面那个负责的那个舒院长，他就说这个条件可以谈，我当时我说，条件可以谈也不来。

　　经过了几轮的谈判，溆浦县政府将租赁条件一降再降，才说服了吕贵成接手这家医院。最后与吕贵成签定了40年的租赁合同，并保证在溆浦县卢峰镇不再批准成立有床位的医疗机构。而吕贵成则要在租赁的前十年，每年向县政府交纳200多万元的租金，用于偿还医院欠下的债务，这样的话，十多年后，医院就可以还清2000多万元的外债。然后从第二个十年开始，吕贵成每年需要向县政府交纳60万元租金，每十年递增10万元租金。

　　在许多人看来，一个欠有巨额外债的经济大包袱，和一个要解决500多人生存问题的社会大包袱，随着溆浦县人民医院的改制，就由政府甩给了一家民营企业。这恰恰是吕贵成的朋友和公司员工们反对他接手这家医院的主要原因。而医院内部的混乱状况，人心涣散、思想观念陈旧，更是一棵难以撼动的大树，用刘晓鹏的话说，就是坏到根儿上了，谁来接手这家医院，谁就是“傻瓜”。那么，这样一个被称作是“烂摊子”的地方，吕贵成为什么要接手，难道他真是一个“傻瓜”吗？

　　【同期】

　　吕贵成：正因为它是一个“烂摊子”，才有可能接，也正因为是个“烂摊子”，才会接，因为我认为，越烂的地方，它就越具有挑战性，它越是炼丹炉。（接）

　　记者：那你想在这家医院炼什么“丹”？

　　吕贵成：在这个里面就是锻炼自己的承受能力，提高自己的管理水平，为我今后这个公司的集团化发展积累丰富的管理经验。

　　记者：你说的这个集团公司是指医药方面的，还是指医药和房地产的全部包括的一个集团公司？

　　吕贵成：全部包括在内，以后可能还涉及到制药、金融，这些可能都会涉足进去。

　　原来，吕贵成给自己描绘了一幅更加宏伟的蓝图，而接手这么一个“烂摊子”，只是他实现宏伟蓝图的第一步，是一个最好的“炼丹炉”。但是，很多人又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经济头脑，几千万的投资扔到哪里不能赚钱，非得来填补溆浦县人民医院这么一个大窟窿。

　　【同期】

　　吕贵成：我做这个医院的时候，我首先并不是想到它赚好多钱，如果从赚钱的这个角度来说呢，我就不可能接这个医院。我进来的时候，帮我做这个财务策划的这个人就告诉我，他说你到五到十年的时间，你根本你不要想赚钱，你还愿不愿意做？我就说，五到十年不赚，我愿意做。我认为作为一个企业家，应该在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寻找一个平衡点。

　　难道吕贵成真的不想赚钱吗？其实不然，他只是把眼光放得更长远一些罢了。如果溆浦县人民医院不能在5到10年内赚钱，那还有30年的时间呢，毕竟他与溆浦县政府签的是40年的租赁合同。而问题的关键在于，他能否让这家医院起死回生，能否让它实现赢利，并且良性地发展下去。如果可以的话，这恰恰是他从中找到的一个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最好的平衡点。

　　【同期】

　　吕贵成：我自己曾经也到医院看过病，也算是一名患者，或者是患者的家属，所以对这个看病贵的问题有很深刻体会。所以，我想借这个溆浦县人民医院改制这么一个机遇，看看能否通过自己的努力，探索一条惠民的医疗之路。

　　吕贵成说，他所探索的惠民医疗之路，就是想改变老百姓看病贵的问题，他希望试验一下走“平价医院”这条路，最终在全国建立一个平价的医疗产业集团，而溆浦县人民医院就是他的“炼丹炉”。从吕贵成接手这家医院到现在，如今已经有近三年的时间了，那么，这三年里，他究竟是如何炼的这颗“丹”呢？

　　【同期】吕贵成：当时看到一些真的是不堪入目，门窗都是破烂不堪，有的玻璃烂了，就用报纸糊上，救护车也是已经早该报废了，但是还在运载着抢救危症病人。病床是绳子绑起来，那个被子有很多都是属于那个黑心棉，而且是用了好多年那个黑心棉，根本都不能够取暖。所以，我们进来以后，首先是把病床全部换掉，还有被子全部换掉，棉絮全部换掉。

　　吕贵成来到溆浦县人民医院后，换掉的不只是病床和被子，他还换掉了早该报废的救护车，换掉了许多老化的医疗设备，换掉了住院部破烂的门窗，而且对整个住院部进行了装修，在病房内增加了厕所，在病床旁安装了紧急呼叫器等等，所有这些硬件设施的更换和投入，大约花费了吕贵成1500多万元。但这些硬件设施的改变，还仅仅是吕贵成来到溆浦县人民医院后做的第一件事情，更重要的改革还在后边。

　　【同期】吕贵成：我想只要建立一套比较完整的管理体系，就能够让它起死回生。比如在处理事务方面，处理公平、公正；用人，将最合适的人用到最适合的岗位，领导实现能上能下，把公司先进的企业文化融进医院。

　　在这种思路的指导下，溆浦县人民医院出台了一系列规章制度，包括医疗质量，医疗安全的处罚奖励制度等等。在用人方面，限制得更加严格，专业的培训和考核，成为医生和护士上岗的标准，在这里，不讲裙带关系，不讲职工子女的照顾问题，只要有能力，而且够专业，就有机会上岗。在加强内部管理的同时，医院还针对溆浦县大多是以贫困农民为主要特征的现实情况，在门诊费和住院费方面都有所下调。

　　【同期】

　　刘晓鹏：门诊和病房直接挂钩，直接挂钩的话，那么就是限制处方，那么我们依照处方限制，不能够超过150块钱，不管你有不有理，反正不能超过150块钱。

　　吕贵成：以2005年的这个怀化市县级医院的平均床费用是275块1毛4，2005年我们医院的床费用是222块1毛1，比怀化市的平均水平还低了19%。

　　记者：这个病人的门诊费、住院费都在逐年地下降，就是说，可能给老百姓的实惠更多，那么，你们的医院靠什么来盈利呢？

　　吕贵成：这个病人的费用降低了，病人就增加，在我们接手以前，大概只有几十个病人，六七十个病人，那么我们现在大概平均应该在两百左右，所以，我们的住院病人是翻了一番多，翻了两番，所以它费用你降低了，但是总的收入它还是增加。

　　2005年和2006年，医院的年平均收入都在2000万元左右。吕贵成表示，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的话，还完外债，再增加几千万元的设备后，医院在十年后就可以看见纯利润了。

　　在年人均门诊费用和住院费用逐年降低的情况下，医院的营业收入却在逐年提高。溆浦县人民医院在实行改制后的变化，让吕贵成感到欣慰，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把医院的关系理顺了，也帮医院走上了正轨。但是，医院总体营收水平的提高，能代表所有职工的需求吗？能说明来这个医院的病人医药负担减轻了吗？

　　【字幕】这是一组来自溆浦县人民医院内部职工的声音，他们的声音代表着医院改制的效果。

　　【同期】

　　药剂师1：我讲实在的，我们的这些职工的待遇还是不太高，像我们工作的这么多年，像我们这么老同志，年岁更多了，像我们工资还只一千，一千几，一千多点点。

　　药剂师2：反正再这么，我就不好干。

　　药剂师1：像我们现在独身子女费这些东西，都不能享受，然后像我们水电，原来有个什么水电补助费，防寒要考虑到这个东西，我们都没有。

　　药剂师2：继续搞得好的话，肯定这么个，那比以前就好一点，但是，他能不能搞得好呢？

　　这是来自中心药房的声音，很显然，这两位药剂师，对于改制后给她们带来的经济收入和社会福利的变化并不满意。

　　【同期】

　　医生：因为我是科主任，医院可能有些技术上和这个职务上，有些津贴，那钱稍微比原来多一点。

　　护士：改制以前，工资都没有按时发到位，改制以后，基本都到位了。收入比较稳定，就是钱嘛，反正基本上比以前还是多了一点点。

　　记者：您这个现在工资水平，跟以前比起来有变化吗？

　　医生：工资待遇还是高一些的。

　　记者：比以前高一些？

　　医生：稳定一些，主要是。

　　这是来自各科室的护士和医生们的声音，很显然，他们对于改制后工资的提升和工作的稳定表现得很满意。

　　【字幕】这是一组来自溆浦县人民医院住院病人的声音，他们的声音代表着医院改制的成果。

　　【同期】

　　记者：你怎么选择到这家医院来做手术呢？

　　病人1：这里卫生条件比较好。

　　病人2：医生的技术比较好，再加上护士的态度也比较好，所以我选择这家医院。

　　记者：你怎么知道的？

　　病人2：就是我病了三四年了，一直在这边坚持治疗。

　　病人：医生都很关心我们，病人来了，都很关心，这个被子每天都要铺几次，护士一来就给你铺被子，用什么药都要告诉我们。

　　病人2：以前你像，你像盐水打完了，就要自己跑过去叫了。现在你只要按一下，护士他们，每天早上都来关心你，问这些了，查房的时候，护士、医生，每天都要来。

　　病人：原来是我儿子得病，到这里住过院，晚上有什么事，叫医生，医生都不理睬。现在有什么事，叫他们就来了。

　　很显然，这些病人对医院改制后的卫生条件和服务态度都给予了肯定。而医药费是老百姓最关注的一个问题。那么，改制后的溆浦县人民医院，在医药费方面，有没有像吕贵成所讲的那样走平价路线呢？

　　【同期】

　　记者：这个医药费跟以前比起来差距大不大？

　　病人：也好一些了。

　　记者：比以前贵，还是便宜？

　　病人：便宜一些。

　　【同期】

　　病人2：我觉得那些药品的价格，比原来还低一点了。

　　记者：还低一点了。

　　病人2：是的，我用好多药，就像以前用那些酚妥拉明都要100块，现在都只有60了。

　　改制后的溆浦县人民医院，为了吸引更多的病源，除了下调药价外，还进行了大量的公共医疗服务，比如进行下乡义诊、免费发放药品、减免特困户的手术费和住院费等等。在医院的住院部里，经常可以看到因看不起病和住不起院而耽误病情的人。

　　【同期】

　　老太太：今天我到我家里，我爱人找到25块钱，我拿着这25块钱来，边走边哭。

　　这位70岁的老太太，是尿毒症患者贺达良的母亲，靠种地为生，他为了给儿子看病，到处乞讨借钱。

　　【同期】

　　记者：您现在花了多少钱了，给儿子看病？

　　老太：去年是花了几千，今年还没有花多少钱，在人民医院大家都关心我，还没有花多少，按理讲要花一万多块钱，没有这么多钱，怎么办呢？

　　记者：现在医院给你们减免了一些？

　　老太：节约了很多。

　　溆浦是个农业大县，在溆浦县像贺达良这样看不起病的人有很多，贺青莲就是其中的一个，她在19岁那年摔了一跤，引起高位截瘫，在床上一躺就是五年，但是却从没有到医院看过病。

　　【同期】

　　记者：那谁照顾你的吃喝？

　　贺青莲：这个妈妈。

　　记者：给女儿看病花了多少钱？

　　贺母：这都是潘主任给我找的钱，我家里没有一分钱，治她治亏了，没有钱。

　　记者：（接）家里吃饭平时谁来养活？

　　贺母：家里吃饭都是向姊妹们借，屋里没有能力搞生活。喂猪猪不长，养鸡养不活，种了三年的田，就今年只得了七分田的收入，前年没有收成，去年没有收成，全部靠救济的。

　　贺青莲的医药费，全是由医生和护士们帮她四处凑的，目前没有到位的费用全部由医院来垫付。

　　【同期】

　　记者：在医院改制之前，有没有类似的情况，比如说病人看不起病，然后先留下来给他们治疗，有没有这种情况？

　　潘医生：没有，那种情况没有，因为无能为力，也没人去做这些事情。我们医院自身都难保了，没有能力去，再去扶助这些病人。

　　【同期】

　　贺青莲：我这个还有希望吗？

　　潘医生：有希望。

　　贺青莲：下面这个脚还能不能站起来？

　　记者：你要配合医生治疗，好吧，你将来能站起来，也帮你妈妈分担点家务活

　　贺青莲：确实很想，我妈妈就是我一个人嘛。

　　记者：你妈妈就你一个孩子？

　　贺青莲：就是我一个人，没有弟弟，也没有姐姐，没有哥哥。

　　（流泪）

　　从上面这一组医院职工和住院病人的声音中，我们不难判断出，改制后的溆浦县人民医院尽管也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是，从整体来说，医生的生存问题得到了解决，甚至待遇还有所提高，工作环境更加稳定，而医院合理的药价，以及卫生条件和服务态度的改善，吸引了更多的病人前来就诊，医院的口碑也在逐步提升。不过，话又说回来，所有这一切变化，都是靠一个民营企业的资本在支撑，那么，这种支撑能否长久，这种支撑是否具有广泛的可行性呢？

　　溆浦县共有43个乡镇，56个卫生医疗机构，其中有1/3的乡镇卫生院面临着经营困难的局面。溆浦县卫生局局长刘秋元认为，这种局面的出现是由于财政投入的不足造成的。

　　【同期】

　　刘局长：公共卫生这一块，应该政府应该支撑。因为关系到国计民生，关系老百姓的健康，生命权是第一的。应该是政府发挥主导作用，应该允许民营资本，或者其它的资金进入医疗行业。

　　针对中国的医疗改革是否可以全面放开，完全走市场化的道路，刘秋元和吕贵成有着截然相反的观点。

　　【同期】

　　刘局长：如果全面走向市场的话，市场那就是，它以最大的经济效益为目的的。取得利益的最大化为目的的，那就不光是老百姓的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同期】

　　吕贵成：我认为多数应该走向市场化。

　　记者：为什么这样认为呢？

　　吕贵成：因为我们国家，国情不一样，因为财力养不起8亿农民，你怎么去，如果有这个经济实力，那是皆大欢喜。

　　记者：那走向市场化，会不会存在医药费再往上涨的情况呢？还是说，有市场竞争，反而会强迫医院降低成本？

　　吕贵成：对，我认为只要相互之间竞争，然后监管部门到位，应该这个费用，应该是往下走，而不是往上走。

　　吕贵成认为，在国家财力无法保证医疗投入的时候，市场化是比较可行的选择，而且，市场化有市场化的好处。

　　【同期】

　　吕贵成：我认为，第一走向市场化，能够减轻国家财政的负担；第二，走向市场化，促使更多的医疗资金、更优秀的企业家，进入这个行业，形成良性竞争。

　　而针对如何走市场化，吕贵成又从三个方面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同期】

　　吕贵成：第一个层次，就是看不起病的这一些人，收入比较低的，低收入户，应该是由国家来承担，国家统一承担，你像现在这个农村合作医疗，还有这个医保这个都是属于跟国家承担；第二个呢，就是对比较中等收入者，他应该走向医疗保险市场，由保险公司和自身来承担这一块，那这一块医疗市场，也应该是走向，国家应该放开；第三个层次，那就是比较高端的患者群，他不是没有钱，他有的是钱，他是怎么样很舒服地把这个钱用出去，这个就是高端的医疗市场，也应该是完全市场。

　　“中国的医疗改革，应该走市场化道路”，带着这样的观点，吕贵成一直在描绘着自己的蓝图，或许溆浦县人民医院的改制，只是他建立平价医药产业集团的一个起点。而溆浦县人民医院显而易见的改制成果，能否意味着这种租赁模式的广泛适用性，仅从目前的发展情况看，我们还很难断言。但是，我们希望，中国的医疗体制改革，既可以最大限度地减轻人民群众的医药负担，又可以最大限度地减轻国家的经济负担。

(责任编辑：丁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