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驱动下房价数据打架

    王石川

    3月份,广州新建商品房价格涨了还是跌了？昨日,国家有关部门给出了一个跟广州市国土房管局完全不同的说法———3月广州新建商品住房销售价格同比上涨8.6%,环比上涨了1.2%。

    日前,广州市国土房管局发布了房价骤降700元每平方米的数据,这一重大利好消息不啻于一针兴奋剂,让人有了无限想象的空间,甚至有论者情绪饱满地认为,“广州打了其他城市一记‘耳光’”。然而,风云突变,发改委的数据显示,广州3月份房价同比上涨8.6％,环比上涨1.2％。两组数据如此大相径庭,不免让人感叹：房市的水真是深不可测。一次又一次的“房价门”事件让公众如坠云雾,茫然失措。

    其实,广州市国土房管局公布的房价数据与国家部委公布的数据相左已有前例。去年6月,国家发改委、国家统计局公布5月份70个大中城市房屋销售价格指数表,广州5月份新建商品住房销售价格与去年同期相比上涨9.7%,比4月份上涨1.9%。之后,广州市国土房管局公布了趋势相反的数字：5月份广州10区商品房成交均价为6097元每平方米,比4月份下降了2.5%。当然这一现象也不独存在于广州,北京、南京等地也屡屡发生类似尴尬状况。

    透视房价数据屡屡打架的现象,有三种可能,一是广州市国土房管局的数据有误,一是国家发改委的数据失真,一是两者的数据都背离事实真相。我们知道,真相有且只有一个。就目前而言,或许囿于技术因素,我们永远也无法获得最真实的数据,但发改委和广州市国土房管局的数据差距之大令人咋舌———不只是简单的些微差距,而是房价升降的原则问题。如果两者的数据差距不大,或许还可以求同存异,寻找客观因素,但数据如此泾渭分明就不能不让人感慨,也不能不让人怀疑某一方的用心了。

    去年7月,北京统计局和建设部发生“口角”,建设部称“北京市城镇居民人均住宅建筑面积为32.68平方米”,北京统计局迅速回应道：“北京人均住房面积不足20平方米”。拨开云雾见天日,数据之争疑似利益之争。建设部“高估”人均住宅建筑面积的理由不难推测,而北京统计局否认建设部“高估”的潜台词也很明显：北京居民的住房需求将依然旺盛。以此心理打量这次的房价数据之争,似乎也难以摆脱利益之争的窠臼。

    房价数据屡屡打架,遭受伤害的必然是购买者,信息的失真一方面使购房者无所适从,没准会因此误入歧途,另一方面会使官员从中收获政治资本,最终埋单的还是老百姓。因此,面对房价数据屡屡打架的现状,有识之士呼吁“忽悠人的数据该结束了”,也有论者建议要“建立统一有效的房市信息发布平台”。然而,在信息被垄断、公众的知情权被伤害的前提下,当不同部门各自怀揣算盘时,就会发现要想逼近事实真相将是多么遥不可及。而这正是数据屡屡打架却让人无能为力的最可悲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