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平：注重风险 推动商业银行金融创新

　　编者按：2007年4月28日-29日，第三届“中国金融改革高层论坛”在南京国际会议大酒店召开，本次论坛有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所和南京市人民政府主办，中国注册金融分析师培养计划执行办公室、南京市发改委、中国人民银行南京分行承办，搜狐财经作为协办媒体对本次论坛做了报道。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中国银监会、中国证监会、江苏省人民政府和南京市人民政府领导，以及在亚洲享有盛誉的经济学家出席了本次论坛。中国银监会创新监管部副主任张光平在会上发表了主题演讲，以下是演讲实录。

　　中国银监会创新监管部副主任张光平：

　　大家上午好，非常高兴有这个机会跟大家一起探讨一下如何推动我们的银行业创新业务的开展，最近，这几年，尤其是这两三年，我们在国内，金融界听得最多的名词之一，就是金融创新，银监会领导在各种场合，多次讲到创新，推动创新的必要性，去年12月，我们公布出来了金融创新指引，在我们的整个银行界产生了一定影响。

　　三年多以来，我直接体验到国内的创新业务的推进和开展，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想在座的有些同志，可能已经关注到，但是也有一些同志没有关注到，就是去年10月24日，在钓鱼台国宾馆召开了改革开放以来在金融创新领域全国规模最大，级别最高的一次会议，成思危副委员长，证监会，银监会，保监会的几位主席，对我们国内的金融领域的创新的现状存在的问题，下一步应该如何推进，各个方面都有相当系统深入的阐述，我今天由于只有40分钟的时间，从这几个方面探讨这个问题。

　　第一个方面：发展推动我国金融创新的迫切性。

　　第二个部分也就是国际市场发展简况。第三部分是国内市场发展状况，第四部分是我国市场存在的主要问题，前面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是总是存在问题，只有把这些问题搞清楚了，找明白了，才能知道真正的如何推动我们的银行乃至于整个金融体系创新方面的工作，第五部分讲创新的具体措施和方法，有些方面是领导认可方面，有些方面是我自己的观点，这一部分我也是结合我在国外十几年工作的经验，国内的银行业，金融业开展创新业务的时候，从哪些方面着手，最后一个部分简要提一下，就是加强市场风险管控。

　　两年前，我们的利率，汇率，股票市场更不用说，利率的市场化并不明显，但是现在看到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已经推出来有一年半左右的时间，利率市场化的程度也在加速，上调准备金率，等等这一切因素，实际上还有商品，铜，油的价格这几年的波动程度是十几年来国际市场少有的，在这些价格波动的程度加大的时候，我们整个金融体系的风险程度是比以前应该有大大的增加，在风险增加的时候，如何对这些风险管理，是所有的金融机构面临的非常重要的问题。

　　市场风险，我们的银行业就没有什么样的风险，利率汇率是固定，但是现在市场化程度加大了，银行如何对这样风险进行管理是很重要的一个问题，第二个就是如何在汇率利率，股票，市场化程度进一步加大的情况下，如何为客户提供更加丰富和有吸引力的产品，也是我们机构面临的非常重要的问题。

　　迫切性大家都看的很多了，我就点到为止，我们国内的主要银行，基本上境内外上市了，股份制银行，大多也上市，他们的年报很容易从网站上下载，同样，国际上主要的商业银行，投资银行也都上市，大家发现中外金融机构在收入结构里存在很大的差距，我们的一些银行非常非利差收入上升很快，但是和国际相比，有很大的差距，四月上旬已经有九家银行在国内正式注册，好几家在上海正式挂牌。我谈谈我自己的一个体会，就是由于外资金融机构本来就是在国际的市场环境下操作了几十年，对于熟练的外资金融机构，只要换一个标地，什么都有了，以前做，美元，欧元，人家现在只要换成人民币，换成我们要股票指数什么都有了，产品经过这二三十年，所有的国际金融机构全部熟悉。

　　比如说，十几年前，定价的方法和模型在国际市场已经很成熟了，很少说哪一个银行，哪一个公司在这个方面有真正的创新，风险管理也在十几年来，管理体系和方法逐渐开始成熟，营销的策略更不用说，但是我们反过来，我们是连前面最简单，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完全掌握。

　　我们的产品主要是借贷，炒股，炒汇，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传统产品，在传统产品之上，比如说最简单的，外汇远期结售汇等等，对简单的产品，绝大部分的金融机构还没有真正地完全掌握，定价方面的程度就更差，稍微复杂一点的产品，我们的机构还是需要由外资报价，风险管理体系也是刚刚起步，因为我们的机构刚刚改制完成一两年，所以说，中外资机构之间的反差差距是相当大，这个也是我们的体系要努力推动差别创新的对主要的因素了。

　　第二个方面，我们几年来经常在公开的报纸里面经常听到这样一个词，要保持我们的国民经济持续稳定，健康，和谐，较快发展，我可以给大家这样讲，经过了前面上个世纪90年代，十年左右损失超过一亿美元的几十个事件，国际金融机构也吸取了这个教训，对风险重视的程度大大提高，风险管理的措施也逐步到位，监管机构，监管方法也逐渐完善，在金融衍生产品领域，国际上这么一个持续稳步，健康和谐较快发展的情况。绝大部分的新业务，都是与这些产品联系在一起，我们看94到99，全球的期货市场，成交金额没有增长，但是2000年到2006年有21%，我做这个行业做了十几年，最近也在思考，大家看，30%的年均增长率，我们想想这个里面的80%以上的量发达国家，他们的GDP年均增长基本上也就是3%左右，但是这个领域，仍然以两位数，几乎是十倍于发达国家平均经济增长率的速度在增长，我现在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简单说一下，由于基数的发展，外资金融机构对自己的风险量化，风险识别比以前做得更加准确，也就是说不同的业务单位，不同的投资领域，风险量度和风险识别比以前做得好，由风险量度和风险识别，哪一个风险是做业务必须承担的，什么样的风险是自己不想承担，或者不能承担就通过这样的一些产品，反向交易，所以说，我们真正对风险的量度，风险管理的模型现在是刚刚起步，大家看94到99基本上没有增加。

　　那个时期正好是一系列的国际大型的事件，95是巴林银行，97，97东南亚金融风暴，就是一系列事件，把很多机构都做怕了，正好也是在90年代后期，全球柜台衍生产品交易中心从纽约转到了伦敦，也正是由于这些事件的发生使得金融机构对风险管理的重视程度大大增加了。

　　同时还要有具体的措施，具体的方法和具体的模型，没有模型，没有方法，没有量化，我们只是停留在概念之上，达不到操作的程度。全球在柜台交易方面没有准确的数字，只是年终通过一个问卷调查的形式得出一个结果，新产品，我们国内已经开始了各式各样的理财产品，隐含有衍生产品的理财(相关:证券 财经)工具，就是柜台交易的产品是五花八门，各式各样，97年的时候，在境外有700页的英文书，仅仅柜台的期权就将近100种，很多可以个性化，但是不容易转手，我们很多银行可以做利率掉期这样的交易，一旦交易很难转手就要通过期货交易所这样的产品对冲了。由于这个原因，真正的要持续推动我们国内的行业的发展是必须要有场内产品提供对冲的工具和场所，比较高兴地也是10月24号这个会上，证监会尚主席当时就提出要金融期货，但是标志着国内仅有的从现在的商品期货向金融期货领域迈进。

　　这个就是交易所交易的总金额和柜台交易年终存量比例是一个稳定的关系，所以说交易所交易的产品虽然有很大的投机性，但是主要功能仍然是为大量的柜台交易产品进行对冲的。虽然经过了几十年的发展，前面经历了几十个大风险事件，但是现在基本上迈到的持续，稳步，较快发展的这样的程度。

　　我们去年的国内生产总值是2.6万亿美元左右，全球的金融期货期权总成交量是1809.3万亿美元，相当于去年全球国内生产总值的38倍，发达国家在这个领域就做了相当这么多的业务，而且增长速度还很快，看不到下降的趋势，比05年上升28.5%，所以说在国际市场上面，比任何一个领域都罕见。

　　说一下国内的情况，经过这几年的努力，我们在产品领域，确实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很产品从无到有，首先就是外币与外币之间的，有些机构也可以在境外做一些金融期货，要对冲境内的掉期交易。我们的金融机构还有做各式各样的，比如说美元债券的，美元期权，可以这样讲，我们的金融机构和银行已经和绝大部分的国际金融机构，在柜台交易这个领域，外币与外币的交易领域，已经有了大量的普通的简单类型的产品，但是在人民币方面，人民币方面我在很多场合讲过，我几乎能够做到一网打尽，就是说外币和外币再等十年二十年，再等二十年三十年外币对外币的方面，我们所有的金融机构加起来都不会起到主导作用，但是人民币是我们的本币，我们的金融机构95%到98%都是人民币资产，人民币业务创新，产品创新也落到别人后面，很多问题以后会很麻烦，我们最早在94年4月份，东南亚金融风暴发生前三个月，远期结售汇由中行开始做，到03年的时候，三大银行也可以在做，现在应该有30多家银行都在做，这个方面的数字没有公布，大概在04年，05年，我们的远期结售汇金额还占不到全年贸易金额的1.5%，国际市场的比例基本上是150%，连人家的1%都没有，我们的市场为什么做了这么长时间还活跃不起来？现在是应该我们反思的时候，已经不是要不断开拓新的领域，而要已经开拓的领域做起来。

　　最近这几年，我们还听到了人民币汇率互换，人民币国债免息，人民币利率互换，现在在国内，这些简单产品基本上都有，但是绝大部分，所有的领域都没有真正活跃交易起来，不能开拓十几个领域，连一个最基本的东西还没有做起来。

　　境外产品像无本金交割远期，主要就是用来投资人民币升值，05年日均成交金额10亿美元，是我们国内十倍以上的成交金额，都是我们人民币的远期。还有一些期权，互换，结构性票据类的产品，很多大的国际金融机构已经在香港提供一些这样的产品。

　　这三年来，一直是国内的远期结售汇是在境外无本金交割远期的推动之下，我们国内没有做起来，外面的量大得很多，换句话说，我们的远期定价是由境外离岸市场确定的。汇改之后，发生了一些变化，大家应该加强这个方面的研究，以前有一段时间，还是每个更新这个方面的数据，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这个表格是指人民币兑换美元升值及市场期望。一条线是实现了的，一个是期望的，两个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12%，所以说人民币升值的情况，以后几年应该还是会持续下去。

　　这个表格是人民币对美元汇率的波动率，大家看刚刚汇改之后的半年，波动率基本上是在0.4%，现在这一段时间比以前有大了很多，基本上在1%上下，但是波动性比汇改之前大了50多倍，比汇改之后的半年大了两三倍，波动率过低风险就比较少。

　　第四个部分，推动金融市场的发展就像推动整个宏观经济的发展，十几年到二十年这段时间，我们在基础建设方面取得了很大成绩，金融领域也是一样，没有“三通”，一个区域很难开发起来。一定要使我们的金融达到持续稳步的发展，有些基础的工作是我们不得不做，如果基础打不好，真正的跳跃式的各个领域和产品的发展很难持续。

　　03年回国的时候，我给好几家内部做培训，他们说，我们连一个日盈亏数字都没有，我当时就觉得很吃惊，但是现在想起来反而不吃惊了，我们的柜台的国债市场流动性很低，有一个债券没有认，当天的交易价格就算不出来，所以我们要有一个比较公允和合理的人民币利率曲线，我们大家都做金融，没有一个利率曲线做基准，哪一个金融产品能够合理估值？不光是对风险管理有用，虽然没有多日的交易价格，有一个公允的利率曲线，你可以算出当日的交易价格，如果一个产品的价格都确定不下来，怎么活跃交易价格呢？这些工作都是非常基础的工作，对以后的发展是不得不做的，避不开的事情。

　　刘明康(刘明康新闻)主席在10月24号的讲话里面，在这个方面有很系统的完全的讲述，我们前面讲得我们场内市场缺位，希望今年缺位逐步可以开始到位，不可能把所有金融期货在一两年内所有推出来，但是我们想还会有外汇和利率等等的产品。

　　第五个方面就是如何推动衍生产品市场的具体措施，没有多少时间了，最后讲这一部分，是我自己的一些体验，国际市场里面，去年交易总金额达到了全世界GDP的38倍，柜台交易的产品是五花八门各式各样，但是我觉得不应该过急，一步一步来，从简单到难一点，先把远期期货这样的产品搞明白，搞熟练，刚才我说的外汇，结汇等等，有利率掉期，外汇掉期，把这些简单东西搞清楚，适当的时候，期权是必不可少，先不急于做复杂的产品，从定价和风险管理方面有很多的技术方面的要求，先从简单再到复杂。

　　如果前面的技术没有打好，马上急着跟一些机构做一些复杂的东西，大部分的时候，不容易赚钱，而且会带来相当大的，甚至是现在不知道的风险。

　　最后由于时间关系，我简单提一下第六部分，从银监会，还有很多其他的机构，这几年来，都是在积极推动业务创新，全力的努力的积极的推动创新，但是我们对风险管理万万不能掉以轻心，这个方面我们以前大家的经验确实比较准确，唯用一个领域，商品期货领域有一个对冲机制和卖冲机制，现在汇率风险，利率风险，股票风险和商品风险比以前大了很多的情况，我们要做业务，也是机会，风险多了以后就可以为客户多提供服务，但是风险增大的情况之下，如果对风险管理不善，就是刘主席在去年6月16日，全面提出我国银行业风险管控能力里面，说到如果风险管理不善，百年老店也难免灭顶之灾。一听这句话就知道指的是巴林银行，200年的老店，95年出的第一本书就是《巴林倒闭和金融衍生产品》，国内的我们大家知道的中航油，国内反而比国外出现的事件多的，如果我们对风险管理重视程度不够，国外这么多的案例对我们来说，只是媒体报道的材料，只有我们真正重视了风险管理，才能真正从别人栽下的例子当中得到启示，这个方面专业性相当强，银监会去年组织了从三月份到六月份组织了对当时获得57家衍生产品交易牌照的抽查和检查，唐主席也在去年十月份专门撰文，题目为“努力提升中资银行的风险管理能力”，我们做过研究，80年代后期，到90年代，十几年间，损失超过3000万美元的这些事件里面，有接近80%是市场风险导致的，就是由于汇率，利率的股票的商品价格变化导致的风险，这些风险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所以说市场风险比信用风险，还有更大的突发性和不可预测性，如果我们很多商业银行，几乎大部分还只是商业贷款为主业，如果按正常的贷款程序来做，基本上不可能刚刚贷款，这家企业一个月，半个月，信用评级和信用品质就发生相当大的变化，所以说信用风险有一定的持续性，各种情况的恶化是需要一段时间，但是市场风险具有不确定性。

　　很多方面，包括我们的机制，在今年是外资金融机构正式进入我们国内，整个我们国内银行业以至于整个金融体系都将发生相当大的变化，最主要的方面就是要加大通行力度。

　　主持人：感谢张主任做的非常专业的介绍，那么金融期货市场对中国的金融市场来说是一个市场的稳定器，同时也是一个市场的放大器，我们都应该对这个市场有着充分的认识和了解，掌握相关的市场运作的知识。由于时间关系，可以对张主任提一个问题。

　　问：昨天下午外管局孙司长提到，他们在和银监会商量一个商业银行的科技产品投资范围的限制，在这个方面现在进展到哪一个阶段，因为我之前听到一些外资银行和中资银行投向很窄，请问现在你们沟通到什么阶段？

　　中国银监会创新监管部副主任张光平：这个领域不是我在负责的，但是给大家这样讲，你们上一下网，上上一个星期，刘主席专门到香港和香港证监会签署了合作备忘录，相关的问题答案全部都有，香港的几十大报纸，全部都已经有答案，这个方面我就不便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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