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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经频道 > 国内财经 > 达沃斯论坛-首届新领军者年会 > 2007夏季达沃斯最新动态

软实力:以中国方式影响世界(实录)

  沙祖康,联合国经济社会事务副秘书长
  姜建清,中国工商银行董事长,中国
  李若谷,中国进出口银行董事长兼行长
  Catherine R. Kinney ,纽约泛欧证券交易所集团总裁兼联席首席运营官,美国
  Thomas L. Friedman,美国纽约时报外交事务专栏作家,美国
  主持人Clay Chandler, 财富杂志,亚洲版编辑兼资深撰稿人, 中国香港

  2007年9月6-8日,“世界经济论坛首届新领军者年会”在美丽的海滨城市大连召开,本届年会的主题为“变化中的力量平衡”。

以下为软实力论坛实录:

  主持人(Clay Chandler):我是《财富》杂志的资深编辑,我很高兴主持这次会议,我希望大家都有机会来提问题,下面介绍我们的演讲者,第一位是Thomas L. Friedman,美国纽约时报外交事务专栏作家,他几乎跟明星有着同样的名气,再过来是姜建清先生,是中国工商银行的董事长,工商银行是去年全球上市最大的一个银行,他本人也得到很多人的认同,大家都想跟他做朋友,这可以说是一种实力的表现。再过来是纽约-泛欧交易所集团总裁兼联席首席运营官凯瑟琳·金尼,这个组织主要是亚洲银行和纽约股市之间的纽带,后边是沙祖康先生,它是联合国的副秘书长,我们早些时候在交谈时谈到之所以把这个会场,把达沃斯带到大连来,在很多程度上归功于他,这个是不容易做到的,现在我们就马上开始我们的讨论,还有另外一位李若谷先生,中国进出口银行的行长和总裁,大家很熟悉他,当初经常和很多外国人见面,现在我们谈软实力的议题。

  这个概念大概是4年前第一次上了世界经济论坛的议程,2004年有一位作者写了一本书,把软实力的概念提出来,也就是说价值观念,文化市场、媒体这些所谓软的文化的因素都可以影响大家的行为,实力就是可以影响别人的能力,让他们做本来没想做的事情,本来希望作者可以在场,但是他没有能够来,他认为有四种不同的方法,一个是萝卜,就是经济的奖励,还有一种叫影响力,不光是说服,还有更模糊的魅力,文化吸引力,是可以把人们影响来的,他把这些东西分开来,他认为这种经济的引诱不是经济的软实力,实际上是一个分类,他更关心的是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应该说软实力是另外一个方法来施加影响。

  首先,在过去五六年美国失去了软实力,它的世界品牌,在过去几年是受到很多损失,我们今天可能要讨论的就是中国在多大程度上可以填补这个空缺,软实力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说服力,当然说服力一方面是沟通,这是一种影响力。

  Friedman:我觉得这是权和实力的发挥。我希望中国可以成为世界大国,可以和美国携手起来,维护世界贸易的制度。我鼓励中国和美国一起维护后冷战时代。

  主持人:李先生请你就这个问题有什么想法吗?然后请你谈谈中国的商人有什么样的影响,而且当局可以怎么样会发挥他们的软实力, 中国手中有大量的美国证券,所以你觉得这是一种软实力的表现吗?中国到底应该怎么使用这种软实力呢?

  李若谷:我本来以为你不会让发言,既然我在这,我就来回答这个问题。中国的哲学,是你越想行使你的力量,你就越不要行使你的力量,我不知道外国朋友能够理解中国的哲学思想,有一句成语叫“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我们相信这件事情是正确的,他早晚有一天会破土而出,茁壮成长。我们不太相信外力可以使用一个国家改变,主要是内生的力量可以改变,在国际关系中我们主张平等相处,中国还有一句话叫做“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其他国家其他人民愿意去学习研究,中国的所谓软实力正好是体现在“榜样的力量”。发展中国家在过去几十年里很多国家的经济不仅没有得到发展,反而是得到了破坏,而中国这个国家呢却没有听从一些所谓的“经济学的专家”和“国际组织”的建议,按照我们自己符合中国国情和符合中国实际的道路去发生,而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正因为这一个成功,所以中国才有吸引力,所以才有其他国家愿意向中国学习发展的经验。

  所以我们认为,如果是一个成功的案例,如果是一个非常好的榜样,一定会成功。

  主持人:现在我们再来谈谈这个问题,我们继续接着谈下去,每个人都在说中国在实现一种渐进的发展模式,而不是其他的社会主义国家采取这种突然的变化,所以在很多发展中国家他们都在模仿中国的模式,比如说越南,比如说印度等等,他们非常赞叹中国的发展。我们怎么样让他在全世界共存有一种好的方法,你刚才说过中国需采取这种榜样的力量,当然在这个时候,我们会不会用他的方式呢?

  李若谷:中国是一种负责任的表现。比如说中国是发展中国家,对环境投入最大的国家,中国在过去的10年里,对环境保护投入的资金上万亿人民币,除此以外,中国对其他的问题,政府也好,民间团体也好,对这些事情做了很多事情,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不可能一列举这些事情,你有时间可以去查网站,我刚才说的是我不太同意这个论点,你强迫别人们接受东西的时候,往往会是失败的,最近的一个例子就是伊拉克,美国已经够强大的了,但是他却不能够征服一个小小的伊拉克,美国在战前说伊拉克有大规模的杀伤武器,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伊拉克还是没有进入一个平稳的发展阶段,原因就是外力的强迫,不能使伊拉克走上一个比较和平发展的道路,我们更愿意用交谈,交流,用我们认为是一种比较有效的方法去影响别人,按照正确的道路去走,这个中国的哲学是有8000年的历史。

  主持人:对不起我现在想再回到伊拉克这个问题上来,如果在座的如果对这个问题有兴趣的话,可以发表谈话,现在你在这方面是有很多的经验,我想在这里问一下,你觉得这个问题你的见解是什么?中国逐渐成为一个领导者,它是不是已经充分发挥它的潜力了呢?

  凯瑟琳·金尼 :现在我在这里不想谈政策的问题,我想谈的问题是一种软实力的实现,在过去的时间中,我们纽约的证交所有16个公司上市,大家会发现这些实力在其他的地方都是很强大的,而且其中有一些公司他们总裁今天也在大连,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这些公司现在和西门子和GE这些公司进行竞争,这些公司在全球的舞台上持续很久,我觉得他们会逐渐的建立起一种新实力。他在未来会体现出来。

  主持人:我们现在来看看张先生的观点是什么?我们在500强的公司中大概有22个中国公司,这些公司都有很强的实力,我发现有很多的大公司他们不愿意接触媒体,你看你现在坐在这里,你是中国最大的公司的总裁,你在这里也跟我们进行交谈,那么国外的一些媒体也试图跟你接触。我不知道你每年在大概什么情况下接受财经媒体的采访呢?

  姜建清:我想讲一下中国对待软实力的看法,从中国的历史文化,哲学中寻找答案,如果讲软实力的话,全世界最古老的最优秀的著作就在中国产生,中国的儒家哲学,中国的《论语》全盘讲的都是软实力,大家看到在500年前,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到世界上进行旅行,送的礼物是枪炮,这是跟中国的哲学是有关系的,我讲讲作为一个私营的部门,软实力确实跟硬实力是分不开的,去年ICEC成功进行世界上最大IPO,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银行,而且成为全世界市值第三大的企业。但是我们很平静看待这一切,企业的发展不仅要靠硬实力还要看软实力,当然作为一个上市公司我们经常跟媒体接触,我每年不会少于100多次吧,跟媒体的接触,我们也通过这种广泛的接触,让世界了解ICBC。

  主持人:你刚才说过你跟媒体有接触,这些媒体都是些什么媒体呢?

  姜建清:就是在这两天,我也接触了很多国际媒体,像美联社等等,昨天我就接受了好几家媒体的采访。

  主持人:当然在中国,中国移动等等他们做的非常非常的好,我自己觉得在这方面他们真的是非常成功的,当然在座的各位有很多的问题,我们看看在座的有没有问题要问?

  观众提问:我来自新华社,我读过你写的一本书,你说世界是平的,你说只有技术和信息真能使得全球变成平的吗?还有其他无形的障碍是什么呢?比如说在全世界穷国和富国之间是不平衡的。我想问,你是比较了解中国的一个美国人,那么你觉得我们是不是有必要从另外一个角度来了解正在世界上发生的事情,不应该从美国的角度理解呢?

  Friedman:刚才这位先生说中国实际上正在发挥它的影响,同时它也在经济稳定的方面,树立了好的榜样,我觉得这点说的太对了。中国是树立了一个非常非常好的榜样,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尤其如此,我们在提到软实力的时候,如果你要能吸收一点点发展,这是你的软实力。比如说在苏丹,我们不从他那进口石油,我们遵从我们的原则,我们牺牲了一点,因为苏丹犯有反种族的罪行,在联合国也派了维和部队,进入苏丹。刚才提到的世界是平的,但是世界正在变平,这是我认为这是目前的现状,大家看一下中国,看一下印度的话,我们在世界上也有很多很多这样的书,有很多这样的文章。但是我们说世界还不是平的,我这么说真的不是开玩笑,不是说完全平等的,他在深层次的方向上,是平等的,也就是说在这里提供一个场所,让大家有一个平等的机会去竞争,这才是真正平的世界。所以我来到大连来说,我觉得大连真是一个好地方,这并不是说大连没有穷人,我吃惊的是它变化的幅度,你要看他发生的速度是怎么样的。

  主持人:你提到了苏丹的问题,我想看看苏丹石油的问题上,中国的立场究竟是什么?

  沙祖康:你主持人就是故意向我们提出挑战的吧,软实力不是中国的概念,那是西方发达国家创造的一个概念,我不知道我理解的是不是正确的,我觉得实力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实力总是跟有实力的人联系起来的。第二点我和我的同事也说过说中国是不是有点搭顺风车了,那是干什么呢?大家不要忘记中国是联合国的缔造国之一,中国在联合国的各式各样的规章制度的制订过程中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如果说中国在搭顺风车,那么我觉得这种方式是不对的,我不欢迎这种方式。第三我们刚才提到保护这个世界的问题,我们一直在讨论领导力的问题,领导力是跟领导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而且这些领导应该是选举出来的。我自己作为一个外交人员,作为一个外交家来说,我们有很多很多的经历,有很多很多的教训,我们在这种问题上我们有自己的观点,我觉得我们中国的政策一贯就是要大家平等相处,如果你要那么说的话,听起来稍微有一点点的虚伪了,我觉得我在国外待了很长的时间,我们在中国并不想去做领军人物,我们只是想大家能够平等的相处,我们说苏丹的问题,我觉得苏丹的问题上,大家有一些误解,而且里面有一些扭曲的信息。苏丹是有石油,这是在很早以前发现的,那么只是现在苏丹需要出售这些石油,中国需要进口,现在才有这些活动,但是媒体大肆渲染说中国到苏丹只是为了石油,这是我至今为止听到最大的谎言。

  主持人:你刚才提到软实力是强国提出的概念,我想我们这里一些印度的朋友,会说不同的意见,他们会说我们这样的国家,会比强国更好的使用软实力,就是说这种如果说道德上占上风的话,软实力也可以战胜强硬的实力。

  观众提问:我是中国巴西商会的,中国不干涉别国内政的政策,对于中国这个向其他国家出口,比如欧洲以外的国家,你认为中国是不是会有一天被迫不仅仅是从市场和出口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同时也要从其他的方面来思考它的政策,它的政策考虑是不是为摆脱经济何以出口的考虑。

  Friedman:我觉得这个问题很好,刚才有人提到伊拉克的问题,美国现在确实是因为伊拉克是在流血,但是我们还没有看到最糟糕的场面,这个糟糕场面还没有到,如果要让我回顾一下过去10年的历史,美国在冷战结束之后,经济政策的发展,过去10年整个世界觉得不安,伊拉克战争中会产生什么后果呢?现在做判断为时太早,现在的世界是因为美国的力量太强不好呢,还是因为美国的力量还不够强,将来中国也会有可能被迫要发挥一种不同的领导力量,和不同的领导风格。

  观众提问:我想问中国关于中国在发展中世界的软实力的影响,许多人在谈中非等等中国和这些国家的关系,我想问这些是偶然发生的呢还是中国有政策的选择?

  沙祖康:真空是什么意思?是说有一些空间,一些强国不在那里了,还是说因为这个强国变弱了,所以出现了这种空间,据我所知我国政府,从来没有有过这样的想法,就是所谓填补真空这个概念好象给人印象是说中国到现在到这里来,是要发挥领导作用,把实力强加给你,背后的含义是有一种中国威胁论。这是我不能赞同的。

  主持人:我们看到中国是在世界各地扩张他的影响。

  沙祖康:作为中国人而言,我们一直在呼吁南南合作,这是最可以解释为什么中国和非洲的关系那么好,中国在南南合作的领域,我们是通过双边的方式进行的,仅仅是几年之前,中国才开始开始中国与一些地区的合作,然后中国大多数情况下使用联合国这样的国际机构,推动中国和其他一些地区的合作。

(责任编辑:王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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