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雏军三宗罪

　　顾雏军三宗罪

　　顾雏军案只是一个缩影，它浓缩了过去多年来中国资本市场的诸多不规范甚至违法行为

　　文 本刊记者 吕冰心 吕斌

　　2008年1月30日上午，广东省佛山市中级人民法院终于对旷日持久的原科龙电器董事长顾雏军案作出一审判决。

　　顾雏军因犯虚假注册资本罪，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罚金660万元；因违规披露、不披露重大信息罪，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罚金20万元；因挪用资金罪，判处有期徒刑八年。在检察部门提起的四项罪名中，罪名最重的职务侵占罪因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法院未予认定。数罪并罚，顾雏军获判有期徒刑十年。

　　顾案主要涉及包括顾雏军在内的九名被告。除顾以外的其余八人中，除曾俊洪被宣告无罪外，其它人分别获缓刑或一至四年有期徒刑。

　　至此，在中国资本市场沸沸扬扬了很长时间的顾雏军案终于一审宣判。但是围绕着这件事所发生的争论，远不会随着一纸判决书的到来而终结。

　　也许，顾雏军案只是一个缩影，它浓缩了过去多年来中国资本市场的诸多不规范甚至违法行为。细数近年发生的多起上市公司案件，明星电力周益明、健力宝张海、德隆唐氏等。通过这些案件，人们一方面看到了中国不规范的资本市场之“潜规则”，如虚报资本、挪用侵占或抽逃资金、不按规定披露上市公司信息、内幕交易和关联交易等行为，另一方面也看到了中国资本市场逐步完善的轨迹。

　　资本梦断

　　“我不忙虚的了，一定要搞到上市才行，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不成功就蹲监狱！”??这是一些媒体报道过的一句顾雏军的原话。而现在看来，此话不幸被他言中了。

　　自从自己的格林柯尔在香港创业板上市，得以融得一笔资金后，顾雏军就一直在家电行业积累自己的各项资源，把众多品牌收入囊中，并一度控制多达5家上市公司。虽然自己一再否认，但他还是被认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资本玩家”。

　　而随着顾雏军案进入公众视野，顾雏军被相关部门抓捕后，顾氏的“家电巨头梦”似乎也不得不暂告一段落。资本市场就是如此，“来得快，去得也快”，短短两年间，顾雏军耗尽心血积累的家电产业就几乎消失殆尽了。

　　顾雏军收购资金从何而来？这个疑问一直是各界人士关注的焦点话题，也将是围绕顾雏军永恒的话题。

　　顾雏军是个想干一番大事业的人，但是要干大事，资金是必不可少的，除初期利用格林柯尔在港上市有过一次融资经历外，偏偏他也融资无门。

　　收购盘子越做越大，资金需求也越来越多，无奈之中，各关联公司之间的资金相互倒借和拆分就成了顾首先的资金来源。

　　“整个格林柯尔系全部的银行贷款加起来一共才不到9个亿，用这9个亿的资金顾雏军可以做那么大的事业，如果要是能有几十亿的贷款，他可以做出天大的事情来。”在接受《法人》采访时，原顾雏军的助手童总表示。

　　入主科龙的第二年，顾雏军便为科龙摘掉了ST的帽子。并以科龙和格林柯尔为平台，收购整合了一大批国内家电企业和生产线。

　　然而好景难长，在顾雏军精彩地完成一系列收购，正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场的时侯，他的资金运用开始出现问题。

　　2005年1月11日，香港联合交易所公开谴责格林柯尔科技控股有限公司及顾雏军等6名高管。香港联交所的公告显示，此次谴责的理由主要是格林柯尔2001年初与天津格林柯尔的一笔关联交易欠规范。

　　屋漏偏逢连夜雨，仅4天之后，2005年1月15日，新鸿基证券前股票经纪人宋秦在香港起诉顾雏军，向其追讨1053万港元的公关费。虽说两件事并没有给顾雏军造成什么影响，但却引起了监管部门的警觉。

　　2005年3月，广东、江苏等地证券监管部门联合对格林柯尔涉嫌违规挪用其控股的上市公司科龙电器资金收购美菱电器等事件展开调查。

　　“在国内，一旦上市公司被调查的消息传出，往往能引起一系列负面的连锁反应：银行等金融部门立刻会紧缩贷款等各项金融业务；供货商会停止供货并加紧催要货款，甚至经销商也会考虑合作的具体细节。”童总称。

　　四面楚歌

　　从格林柯尔的收购时间表上可以看出，在短短几年内，顾雏军完成了一系列的公司收购和资本扩张，但这也为日后的科龙和格林科尔之间的隐患埋下了伏笔。

　　2005年2月24日，格林柯尔旗下美菱电器公布了整改报告??中国证监会安徽监管局在2004年9月27日??30日对美菱电器进行了巡查，并勒令其进行整改。主要原因，一是资金占用问题，二是2004年重大借贷事项未及时披露，三是财务和管理上的问题。

　　真正的灾难来自2005年4月。4月27日，科龙电器突然发布预亏公告，公告称“公司2004年预计将亏损6000万元”。极富戏剧性的是，科龙在2004年1至9月净利润超过2亿元，每股收益也达到0.2元。现在，仅仅过了不到三个月时间，科龙的业绩就从天堂掉入地狱。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几乎在科龙预亏公告发布的同时，2005年4月26日，格林柯尔旗下的另一家上市公司??亚星客车也公布了2004年度和2005年第一季度亏损报告。自2005年4月27日起，公司股票简称变更为“*ST亚星”。

　　与此同时，中国证监会分别下派了广东、江苏、湖北、安徽4地的证券监管部门联合对格林柯尔涉嫌违规挪用其控股的上市公司科龙电器资金，收购美菱电器、襄阳轴承以及亚星客车3家上市公司的事件展开调查。

　　2005年5月10日，科龙电器发布公告称，公司因涉嫌违反证券法规已被中国证监会立案调查。7月8日，科龙电器公告称，公司3位独立董事陈庇昌、李公民、徐小鲁提出辞呈。7月11日，一场公开的“倒顾运动”开始，作为持有100股科龙电器的小股东，知名律师严义明提议召开科龙电器临时股东大会，罢免董事长顾雏军。

　　2005年7月29日，“格林柯尔帝国”的缔造者、资本市场上高超的“资本运作高手”顾雏军，在北京首都机场被公安部门采取强制措施，一夜之间格林柯尔系开始全面瓦解。

　　顾氏大审判

　　自2005年7月顾雏军被羁押，到2008年1月初审判决，顾案的整个审理过程长达两年半的时间，如此漫长的审理过程恐怕在此类案件中极为罕见。

　　该案前后分别于2006年11月和12月在佛山中院开庭审理两次，庭审时间近90个小时。其中第二次庭审更是因历时两周、庭审时间超过70小时而创下记录，堪称“马拉松式审判”。

　　从最早的“八宗罪”之说，到以虚假注册资本罪、违规披露、不披露重大信息罪、挪用资金罪、职务侵占罪四项罪名起诉，又到一审认定其中三项。顾雏军案的审理过程，可谓“跌宕起伏”，控辩双方也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在庭审中，顾雏军几度落泪，时怒时狂，其间多封举报信的出炉，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连环起诉

　　早在顾雏军还未被羁押时的2005年5月份，中国证监会进驻科龙电器，正式对科龙电器的虚假陈述行为展开立案调查后，众多的科龙电器投资者就根据《证券法》、最高人民法院司法解释以及中国证监会的行政处罚决定，向法院提起了证券民事赔偿诉讼，要求追回相关损失。

　　此后不久，分布于全国19个省市的65位律师共同组成了“科龙、德勤虚假陈述证券民事赔偿案全国律师维权团”，为权益受损的科龙电器投资者提供法律服务。

　　2006年7月6日，有投资者向广州中院提起对科龙电器的诉讼，为该院所受理，但其后不久，法院宣布因故暂缓受理科龙电器民事赔偿案件。

　　2006年底，佛山市检察院以虚假注册资本罪、违规披露、不披露重大信息罪、挪用资金罪、职务侵占罪四个罪名正式提起诉讼，漫长刑事庭审也正式开始。

　　2006年12月第二次开庭后，围绕顾雏军的民事案件纷纷开庭或宣判。

　　2007年4月4日，广州中院通知有关代理律师，恢复受理科龙电器民事赔偿案件。随后，广州中院受理的科龙电器民事赔偿案涉及的原告达200多人。

　　2007年8月，顾雏军案涉及的第一个数额较大的民事诉讼一审判决，*ST科龙发布公告，该公司控股子公司??江西科龙诉顾雏军及其格林柯尔系公司两起一般损害公司权益纠纷案一审胜诉。佛山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要求顾雏军及其上述关联公司在15天内偿还分别为9000万元和7500万元两笔占用款项，合计1.65亿元，并承担有关的案件受理费及财产保全费。

　　顾雏军的民事代理律师随后称，“上述两起诉讼也同样包含在对顾雏军提起的刑事案件中，佛山中院这种先民事后刑事的做法显然已违背了司法程序。”其表达了对判决结果的不满，并称将会提起上诉。

　　除了上述已一审判决的两个案件外，科龙目前还有对顾雏军及格林柯尔系公司的其它一系列的民事索赔案件仍在审理当中。

　　庭辩“四宗罪”

　　从2006年11月7日开始，一直备受各界关注的顾雏军案刑事诉讼在佛山中级人民法院正式开庭审理，顾雏军等9位前科龙高管因虚报注册资本罪、提供虚假财务报告罪、挪用资金罪和职务侵占罪等4项罪名站在了被告席上，漫长庭审也正式开始。此时，距2005年科龙问题爆发、顾雏军被捕，已历时1年多。

　　除了顾雏军外，此次庭审的其它8名被告分别是姜源、张宏、刘义忠、张细汉、严友松、晏果如、刘科和曾俊洪。

　　根据佛山市检察院指控，2001年5月，顾雏军为收购科龙电器，大量虚报注册资本，入主科龙后，他连续三年用假账来夸大科龙电器业绩，并将虚增利润编入当年的财务报告，使科龙顺利摘掉ST的帽子。此外，顾雏军还挪用公司大笔资金，用于注册新公司和归还贷款。

　　在公诉机关提起的四项罪名中，挪用资金罪名下的7.46亿元最令人关注，蹊跷的是，这个数字远高于此前科龙电器向法院提起追偿诉讼的5.06亿元挪用资金。

　　审理中，公诉机关只对5.06亿元中的2笔共计2.28亿元提起公诉，同时又新提出3笔共计4.55亿元挪用资金，包括：2002年7月18日，顾雏军指使张宏挪用江西科龙9000万元，用于注册江西格林柯尔；2003年6月17日，顾又挪用科龙电器2.5亿元、江西科龙4000万元，用于注册扬州格林柯尔；同年8月，顾挪用江西科龙7500万元，来偿还天津格林柯尔在建行的贷款。

　　而在其它罪名下的涉案金额分别为：虚假出资计6.6亿元，虚增利润计3.3亿元，职务侵占4000万元，总金额计17.76亿元。

　　在12日到15日的庭审中，皆围绕公诉方指控的四项罪名进行进一步的质证，科龙原总裁刘从梦也首次出面指证顾雏军。

　　在庭审过程中，顾雏军情绪激动，对起诉书指控的内容表示不服。并提出“申请回避”，但因其提出的回避理由不充分而遭到拒绝。

　　针对检方4项有罪指控，顾雏军全部予以了否认，他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材料，进行了长达近三个小时的申诉。

　　在庭审过程中，先后共有12名律师代理9名被告出庭辩护。

　　12月12日，案件的庭审又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顾雏军向法庭提出“三个公开”：第一，申请本案公开审理，申请佛山中院允许不少于20家媒体旁听，同时申请法院换一个更大的审判庭;第二，申请法庭将本案的全部材料公开；第三，申请将他写给有关部门的检举书作为证据，并予以公开。

　　顾雏军态度坚决，并于法院拒绝其要求的12日开始绝食抗议，直至13日晚法庭答应其要求。

　　事关德勤

　　2006年12月13日，顾雏军公开的第三封检举信，再次将矛头指向了德勤会计师事务所，表示科龙在出具涉嫌造假的2004年年报时，他和科龙董事会受到了德勤的“逼迫和要挟”。

　　顾雏军的辩护律师、北京德恒律师事务所副主任李贵方在接受《法人》采访时表示:“德勤从2002年到2004年，一直是科龙的财务审计人，而且德勤在连续几年的财报中，都把科龙的压货销售款认定为公司收入。”

　　2004年年底，科龙主要的压货销售行为都是针对两家比较大的经销商的，而且压货销售总金额达到4、5个亿。

　　“德勤在发现这个问题后，就提出这是年报中需要解决的财务问题，要求科龙董事会进行处理。”李贵方律师称，按顾雏军等人庭审时的说法，科龙董事会的处理结果是：不把压货销售款认定为公司收入。因为这笔钱即使不认定，对当年公司财务状况只有量的影响，没有质的影响，就算不认定这笔钱，科龙当年也是亏损的。

　　“但按照顾雏军本人坚持的说法，德勤会计师事务所坚持要把这笔钱认定为公司收入，并同时出具一个‘保留意见’的报告，认为此事有风险。”李贵方律师告诉《法人》，庭审时，多名被告表示，当时科龙的财务报告出炉时，他们都很诧异为什么会选择如此愚蠢的方案。

　　据有关媒体报道，在德勤为科龙审计的三年年报中，对2002年年报和2004年年报出具了保留意见，对2003年年报则出具了无保留意见。在为科龙出具保留意见的2002年和2004年，其出具保留意见的事项均与科龙的现金流无关。

　　也就是说，德勤没有发现科龙高达数十亿元的不正常现金流，认为科龙的现金流量是正常的。这一问题随后被毕马威出具的审计报告曝光。

　　面对顾雏军的指责，德勤方面则发布公告予以否认，德勤表示，“相关报道与我们所了解的事实不符。就科龙公司的审计而言，公开的记录表明，德勤对2004年度出具了有保留意见的审计报告并随后主动辞去了审计师之职，因为我们不相信公司有决心做好财务报告，正如我们在辞职信中所做的声明。我们的审计人员完全没有以任何形式参与或协助任何涉嫌欺诈的行为，任何人都不应对此做出其它的暗示。”

　　“关于德勤的年报内容，在庭审时争论的很激烈，鉴于此事件过程很是微妙和精细，而且顾雏军并没有德勤逼迫过他的证据。至于德勤应不应该承担审计责任，恐怕还需要有关部门的调查和认证。”李贵方律师表示。

　　被害论

　　在庭审辩论及此前的举报材料中，顾雏军多次强调，格林柯尔进入科龙以后，上交政府的税收从2001年的2.1亿元持续增加，从2002年的3.5亿元、2003年的4.5亿元增至2004年的5.6亿元。但是，虽然上缴的税收大幅增加，可是却触动了一些“利益集团”的利益。

　　根据相关材料了解到，顾雏军最耿耿于怀的还是广东省证监局发出的那份询问函。2004年底，广东省证券监管局出具了一份调查科龙电器是否从广东发展银行开出一份2.76亿美元担保函的询问函。尽管科龙电器3天后即正式回函不存在此项担保，但此后多家银行对科龙收缩信贷。顾雏军由此认为，这“子虚乌有”的2.76亿美元担保，正是“利益集团”为了迫害自己和科龙电器而抛出的伪证，其目的是为了让科龙资金链断裂，并最终从自己手中夺科龙。

　　庭审前，顾雏军在看守所内写了大量的举报材料，并一次又一次地对外声称自己是被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阴谋陷害。为此他不惜以绝食相逼，要求法庭向媒体公开庭审内容及自己的举报材料。

　　庭审时，顾雏军的手下人向媒体散发了一些材料，包括长达51页的一份顾雏军在庭上的陈述词、顾雏军给有关部门写的一封长达57页的材料，以及一份将近50页的顾本人对被起诉的四项罪名的反驳意见。

　　顾雏军的弟弟顾绍军2006年12月14日也给记者发放了检举信，并对记者表示，“我想说的话全部都在这些资料里”。他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反驳公诉机关对顾雏军的四项起诉。

　　持久战

　　经过2006年11月和12月两次总共3周的庭审之后，顾雏军等原科龙高管刑事案件的所有法庭程序进行完毕，佛山中院也宣布休庭。按照正常的诉讼程序，该案件应该在2007年3月22日之前宣判。

　　但是法院方面向相关部门提出了延长申请，直到2008年1月30日，一审判决结果才对外宣布。此时的9名被告人，已经被羁押了长达两年半的时间，此案件的审理也被媒体成为“马拉松式审理”。

　　“顾雏军案的一大特点就是一审时间比较长，顾是2005年7月29日被羁押，2006年初被移送起诉的，到2006年底开庭，时间长达一年多才判决。”顾雏军的辩护律师李贵方告诉《法人》。

　　“不仅审理时间比较长，顾案的取保候审也迟迟通过不了。从案件侦查阶段开始，我和其他几位律师就一直呼吁应该给他们办理取保候审，庭审时也专门在法庭上呼吁过，后来所有的律师又联名写了一个申请，但均没有被批准。”李贵方律师表示。

　　“当时我们认为，至少从第三被告往后的几名被告应当取保候审。因为后几名被告都是被指控一个罪名，而且法定刑期最高才三年，而当时他们都已经被羁押一年多。所以后来造成了最后只判一年、却被羁押了两年半的情况。”李贵方律师说。

　　初判

　　2008年1月30日上午，在经历长达了1年多的审理和激烈的法庭辩论之后，顾雏军案终于迎来了法院判决。当天早上9点多开始，佛山中院正式开始对顾雏军一案进行公开宣判，由于被告人数较多，很多家属都赶来旁听，该院第一审判庭内的80多个旁听席座无虚席。

　　宣判前，9名被告依次走进了法庭。顾雏军第一个出现在法庭上，身穿黄色囚衣的他，仍然戴着他那副具有标志性的金边眼镜，精神状况显得不错。

　　宣判过程从上午9点30分开始，到10点20分结束，主审法官手拿一份厚厚的、长达100多页的判决书，用了整整50分钟才念完。

　　据目击者表示，在这50分钟时间里，被两名法警押着的顾雏军一直面无表情，而且一言未发。即使是在听到判决的那一刻，表情也没有发生变化。离开法庭时，他也没有向旁听席上看一眼。

　　控方原共指控顾雏军等人虚报注册资本、提供虚假上市公司财会报告、挪用资金和职务侵占4项罪名。但一审判决中，法院只认定虚报注册资本、违规披露、不披露重要信息和挪用资金3项罪名成立，数罪并罚，折刑10年。罪名最重的职务侵占罪因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法院未予认定。

　　根据法院判决，顾雏军、刘忠义、姜宝军、张细汉的行为已构成虚报注册资本罪；顾雏军、姜宝军、张宏、晏果茹、刘科的行为已构成违规披露、不披露重要信息罪；顾雏军、姜宝军、张宏的行为已构成挪用资金罪。

　　此外，姜源因虚假注册资本罪及挪用资金罪，被法庭宣判合并执行有期徒刑4年。张宏因虚假注册资本罪及挪用资金罪，被法庭宣判合并执行有期徒刑2年半，缓期3年，并处罚款2万元。严友松、晏果茹及刘科均因虚假信息披露罪被判有期徒刑1年，缓期2年执行，处罚款2万元。刘义忠和张细汉均因虚假资本罪被判有期徒刑1年，缓期2年执行，处罚款2万元。曾俊洪则被宣告无罪。随即，几名被告均表示将提出上诉请求。

　　至此，轰动一时的顾雏军案终于暂时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