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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率市场化前进

  徐以升

  对于人民币汇率而言,过去这些年的重大举措,莫过于在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期间中国承诺人民币不贬值,以及在2005年7月21日成功推进人民币汇率制度改革。尤其是2005年推进的“人民币解冻”,告别固定汇率制和单一挂钩美元,更是开启了人民币汇率的全新时代。

  对于一个拥有长远理想的货币而言,2005年的汇改将会是具有深远意义的重要一步。

  在2005年7月23日,汇改的第三天,央行行长周小川在回答《第一财经日报》提问时曾解释,中国推进汇改“考虑的基点是我们改革的需要、长期稳定发展的需要”。

  周小川当时对汇改背景的解释拿到今天重新认识仍然深具价值:“最近这些年,我们发现美元也不是那么稳定了。原因是欧元成了另外一个强大而有代表性的货币,同时美国经济也有自身的问题,比如双赤字、经济需要调整。”

  美元这一轮贬值周期大致开始自2002年,2004年推进的加息周期没有在趋势上改变美元的弱势,反而在2007年由于次按危机的爆发而走向更大幅度的贬值,不仅对欧元、日元、英镑等主要发达国家货币贬值,也对人民币、印度卢比、俄罗斯卢布等主要新兴市场货币大幅贬值。在中国和马来西亚,一个不稳定的美元,终被包括多个货币的一篮子货币所取代。

  自汇改当日至今,人民币对美元累计升值超过了18%。这期间,人民币对美元的波幅也从汇改当日宣布的千分之三,在2007年5月扩大至千分之五;人民币对非美元货币波幅从1.5%扩大到3%,都被解读为人民币汇率市场化的重要步伐。

  兴业银行资金营运中心宏观分析师鲁政委指出,实际上,渐进扩大汇率波动幅度,正是一些新兴市场经济国家由固定汇率走向浮动汇率的经验。以韩国为例,韩国在上世纪90年代初推进了韩元汇率改革,而在1990~1997年间,韩国几乎大致每隔一年宣布一次波动幅度的扩大,相对上次每次波动区间扩大0.2%~0.5%不等。

  就人民币汇改的方向而言,央行在2005年汇改之时即明确,人民币汇率改革的总体目标是,建立健全以市场供求为基础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体制。这一点已经得到市场的明确,而市场,尤其是实体经济目前的担心,则是人民币对美元的过大的升值幅度,会超越产业的承受能力。

  在2003年到2005年关于人民币均衡汇率的讨论中,有很多声音认为人民币对美元升值幅度需要在15%、20%、30%等区间,当时也有声音认为,以纺织业为例,超过5%的升值就将抹平整个行业利润。

  时至今日,在人民币对美元升值近20%之后,关于人民币均衡汇率的讨论,以及中国产业层面所能承受汇率升值幅度的研究和讨论反而少了,“人民币加速升值以抑制通货膨胀”的观点接近成为主流。然而广东、浙江、山东等地众多外向型企业的破产倒闭,虽然由多种原因导致,但也提醒我们要认真思考产业层面能够承受汇率升值的能力。

  当下市场对人民币升值的另一个争论,是关于连续多年投机性资金流入对中国的影响,自2003年开始,“热钱”就成为中国政府、市场、学术界、媒体的关键词,但至今也没有机构和学者能够就“热钱”的大致规模和出入渠道作出相对清晰的界定,目前市场上对“热钱”规模的多种测算方法,既非常不同,又有巨大的差异,这本身显示出求解这个问题的必要性,因为亚洲金融危机的重要教训,即是在美元由弱转强之下,巨额资金从新兴市场撤出回流发达市场,并给新兴市场带来重大冲击。

  以上在产业和金融层面的两个问题,是关于人民币下一步方向的两个问题。可资参考的是,本报2008年4月在人民币“破7”后对60位经济学家的调查中,有35%的经济学家预期人民币对美元升值周期将在2009年见顶;55%的经济学家预期升值见顶在6到7之间,其中6~6.5这个区间集中了41%。

  

(责任编辑:贾海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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