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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经中心 > 国内财经 > 地震难撼中国经济 灾后重建大幕开启 > 地震灾区特写

“我们都是幸存者” 两位金融行业志愿者讲述的故事

  ■ 红周刊记者 林鹰

  编者按:汶川大地震震塌了房屋,掩埋了生命,但也震出了中国人民众志成城的凝聚力。数十万志愿者奔赴灾区,其中也不乏平素被人视为“重利轻义”的金融战线上的工作者。比如据编者所知,西南证券研发中心就由老总亲自带队,组织了一支志愿队伍赶赴绵阳,为灾区人民献上了一份绵薄之力。

本次为您讲述的是一支平凡的志愿者队伍,他们没有做出惊天动地的伟业,只是“拾遗补漏”,默默地在青川县重灾区“驻扎”了近两周,每天背负几十斤的装备,徒步行进了5个地偏人稀、灾后道路阻断,救援部队更难以开进的村子,为村民送去急需的物资和药品。这支6人志愿者小分队的领头人,是两位来自北京的银行工作人员。

  一个混搭的志愿队

  “你相信星座吗?”坐在北三环一家重庆火锅店里,李畅突然问道。虎背熊腰的他与旁边瘦弱白净的董志鲲看上去有很大的反差,但他们却着实有很多共同之处:同为中信银行客服中心员工,同一年进入单位,同为主管级别(拿董志鲲的话说是“领班”);同为退伍军人;作为军人,各经历过一次大型抗灾,董志鲲参与了1998年抗洪抢险,李畅则是2003年的抗击“非典”战士;此次作为退伍军人,又一起奔赴灾区前线;巧合的还有,他们同为处女座生人??按照时下小资们热衷的星相学的说法,这是一个最富有奉献精神的星座。

  “我们其实没做什么,”董志鲲有些局促不安,“只是捐了钱后,感觉自己还能够再做点什么。”

  “实在是坐不住了。”李畅接过话头。“那时已经是5月17日了,我们琢磨着去灾区进行救生工作的可能性不大。我恰好是防化兵出身,大灾之后防大疫,灾区需要我。”

  两人一拍即合,迅速写好了“请战书”,这是部队遗留下来的习惯。公司其他同事也要求报名,考虑到身体素质及能力等,他们只接纳了摄影师林富国,一位被李畅称为“战地记者”的广西精瘦汉子。他们一边向上级请示,一边在“北京志愿者群”里寻找同道。

  王世舟,海军退役军人。

  赵尹蓓,女,中央美院毕业,持有红十字会急救证,自修儿童心理学。

  武昕,女,留英博士,建筑师,持有国际救援资格证书。

  与他们同行的,是55箱急救药品,其中多数是通过一个名为“爱心妈妈”的民间组织募集的。由于航班晚点,18日凌晨两点半,这个志愿团队才到达成都双流机场。早先联系的当地“红十字基金会”的接车已返回市区,6个人只能在机场看守着药品熬了一夜。也正是这一夜的相处与了解,使他们做出了集体行动、给养共享、集中分配、共同进退的决定。“他们‘中信帮’人多势众,再加上兵龄最老,老董很自然就成为了我们这支队伍的头儿,李畅则是协调员。”武昕说。

  退伍不褪色 灵魂永着装

  对于董志鲲,此次赈灾离1998年参加抗洪抢险,已经整整过去10年。身份虽然变了,军营只能梦回号角,但热血依旧沸腾。

  1996年董志鲲入伍前,他妈妈在家哭了整整一周。那年他19岁,但已在北京某国企做团委工作,下属团员400余人。“那时是走兵制,我们单位分了10个名额。”于是当年的小董挨个去做思想工作,动员大伙儿入伍。工作并不好做,最常碰到的一句反问就是“你为什么不去”。小董想,“是啊!得以身作则啊!”就这样报了名。而他妈妈,在入伍通知书下达后才知道儿子的选择。

  这一次又上“前线”,妈妈不再哭了,要面对的是太太的反应。临行前,老董买好了人身保险。身为北京银行职员的太太表达出的理解,让他临行前少了许多旁骛,但也在沉重的行李之外增加了行李??太太塞给他两部手机,以及一堆电池。

  对于志愿者,最重要的“战前”准备就是做好给养和心理调节。“志愿者最重要的是要有自救的能力,不能给灾区人民添负担。稍不注意就可能从救人者变成被救者,身份就会发生质的变化,如果还不自知的话,那是最危险的。”老董说。到了成都后,他们又购置了很多新的装备,如防毒面具、消防箱等。然而这个有着丰富经验的志愿团体,却仍有失算。

  “防蚊药水带少了!”李畅后悔不迭。一行6人全是北方人,“南方的小黑蚊子,穿透力太强了!”董志鲲心有余悸地说。几乎所有人都被咬得浑身是包,李畅身上的包至今未消。

  与董志鲲不同的是,单身的李畅不仅少了些许家庭的牵挂,而且,爷爷、父亲都是军人出身,及至他参军入伍,已是三代从戎。此次地震发生后,现为北京隆福医院党委书记的李父已于5月15日带领医疗志愿队伍,赶赴绵阳。就这样,两代退伍军人在救灾前线,上演了“上阵父子兵”的现代版。只要信号通畅的时候,父子两人都会电话联系,互相通报各自所在地的灾情。

  志愿队到了成都以后,董志鲲和李畅就换上了军人的着装,并戴上了军衔,加上王世舟,三位退伍军人的状态一下子让其他三位“群众”感觉拉开了距离??这也许是违反有关规定的行为,但老董和李畅用退役时一句庄严的口号为自己“开脱”??退伍不褪色,灵魂永着装。只要一穿上军装,军人的本色就自然而然地回到了他们的身上。他们不仅保持着严格的风纪,行走时与女性保持着距离,举手投足间也全不见当初见面时“有冰棍同享”的随意,最重要的是,军人与普通百姓在装卸货等活儿上的表现差异立现无疑??“实在是太专业了!”武昕啧啧称赞。也正因此,他们这支志愿队一抵达成都市区,就遭到了各个志愿团体的诚挚相邀。最终,他们选择了当地的“红十字基金会”作为“挂靠单位”,任务是将灾区紧缺的药品带到青川,并留

  在当地配合做好将源源不断地送进去的物资的安置、分发任务。

  车是5月19日下午4点派出的,按照预计行程,当夜凌晨时分应可抵达青川。送货的车主和司机,也是两位志愿者,是在青川有产业的一家公司的老总老蒋以及合伙人老罗。说是“老罗”,其实也就是1974年生人。有趣的是,老罗还有一段证券从业经历,曾为某证券公司北京某营业部的老总,后来被“吊销了执照”。这样的解释当然是说给业外人士听的, 按照“行话”,那就是被“市场禁入”。具体是什么时候,老罗没说。而中国证监会网站上显示的行政处罚记录,资料最早才追溯到2002年,此前的记录则不可考,也无法验证老罗所述的真假。老罗被“禁入”后回到四川转做医疗器械生意,生意做得很大,这次地震后连损失带捐赠的资产,据说已上亿元。据他叙述,地震发生时,刚刚买的300平米新居里安装的一个3万元的吊灯掉了下来,“‘啪’的一声,3万元就没了。”老罗此次“志愿”属于情非得已,由于父母均为四川最著名的一所医院的医生,正日夜奋战在抢救伤员的第一线,因此尽管他总是对老蒋表示“咱们去上海吧”,却也没敢扔下父母“独自逃命”,甚至还加入了这趟运送救灾物资的志愿队伍。路上最危险的莫过于一边是随时可能滑坡的山体,一边是陡坡湍流,那种狭窄崎岖的山路,非当地人出身的司机是轻易不敢一试的。那时,交通已实施管制,山路上奔跑的全是运送物资的载重货车,车牌则是来自五湖四海,各省市的都有,“你由衷地体会到什么叫作‘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然而意外也时时发生,最危险的一次是前面一辆大货突然摆尾。“当时感觉那车就向我们压过来了!”李畅有些后怕。但技术娴熟的老蒋躲开了危险。逃过一劫,大伙儿都非常佩服老蒋的临危不惧,没料到老蒋老老实实地承认:“吓得要死!”

  这趟处处是险的夜路,终未能按时抵达。由于山体滑坡道路临时中断,他们被迫在零点时分在途中的金子山露营。营址是老董和李畅去选定的一片相对安全的开阔地带,8个人分宿4顶帐篷,各据一角,篷门全部呈45度角朝向中心,运送的物资堆放在中间,上面插上蜡烛。三位老兵轮值夜哨,每人两个小时,如遇危险情况,则以哨子来紧急通知。老董解释说:“在危机状况下,人靠呼喊音量低,又有被呛尘的危险,只有哨音能迅速地传递消息。”而宿者则全部是和衣而眠,相互勉励着度过了山中寒冷的一夜。

  第二天上午9时,他们抵达青川。

  在青川的日子

  没有停顿,没有休息。志愿队在按照“红基会”的要求安置好物资后,马上与先期抵达当地的云南某部队取得了联系。“什么都不用说,部队正在卸货呢,直接上去帮忙就可以了。”由于这支部队多是半年期的新兵蛋子,三位老兵的经验马上派上了用场,如何装卸货、如何分辨药品、如何分发……以至于几天后,新兵们追着喊“班长、班长”跟在他们背后。借部队的光,当天他们吃上了出成都后的第一顿米饭。而这顿米饭吃得是如此歉疚,不仅感觉增加了部队的负担,而且还对不住正在吃方便面的灾区人民,以至于后来他们再不敢和新兵蛋子们“套近乎”了。然而他们却忘了,对于一日三餐都以压缩饼干为食的他们来说,连吃方便面都是“奢侈的享受”。“刚开始吃压缩饼干的时候,大家还挑味道,捡牛肉味的吃,后来就没得挑了,全是葱油味的……”

  在青川驻扎下来后,他们住进了民政局分发的救灾帐篷。老蒋和老罗完成任务返回成都,他们6人正好一顶大帐篷,中间拉道布帘,就是男女之隔了。作为这支志愿队伍的“首长”,董志鲲睡在了最靠近门的位置,这也意味着凡是从外面爬进的小虫,他是首当其冲的目标。而他也是每天起得最早的一个,一般5点就起床,在他人还在酣睡的时候,他已经穿着整齐,做好了整个营地的消毒工作。

  部队的推进都是以点带面的,一般都先选择镇子驻扎下来,然后慢慢向村庄渗透,青川县共25万人,其中22万是农村人口,伤亡人数不多,最大的问题是房屋倒塌后,村民一时间无法安置。很多村寨以前连邮路都不通,现在部队的重型车更是无法进入。志愿队就把这些村子作为重点防疫目标。每天他们背着几十斤的物资、药品,徒步走过不成路的路,走到村庄,为村民们做防疫洗消,分发物资和药品。有一个村子,当他们一出现的时候,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让他们感觉很温暖。而最让他们心焦的是:

  “近日接连看到青川县大人小孩和部队官兵身上大片的红疹,心里面更是难过。这些红疹有些可能是因为睡帐篷地上潮热造成的,有些可能是蚊虫叮咬引起的过敏,更不要提那些因潮热恶化的慢性病了……”(摘自武昕的日记)

  “缺人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是缺物资!”董志鲲回忆起当时的心情,仍有些焦急,由于道路时断时续,物资很难按照通讯联络中的时间到达,志愿队经常处于“没米下锅”的焦躁中。因此,当5月23日午夜12点,突然三辆载重20吨的斯太尔大货车到了,大家几近狂喜地去接车卸货。等到物资安顿完毕,凌晨两点疲惫不堪入篷刚刚睡着,突然被电话吵醒了??又到了5辆“斯太尔”!老董哭笑不得地说:“唉,原来幸福感也是要防止过度的!”

  5月25日,他们经历了入川以后的最大一次余震,震中青川,震级6.4。

  地震刚开始时,李畅正在整理内务,突然碗哗啦啦地倒了,他正抬起头对同在帐篷里的老武和小蓓说“对不起”,却惊讶地发现她俩也在剧烈晃动。“地震!”三人同时冲出帐篷,趴到地上,看见远处的电线杆如风摆杨柳般摇来晃去。

  寂静。没有生死,甚至没有了恐惧。生命不由自主,全由地震支配……

  5月30日,6人志愿小分队中的4人回到了北京。为了节约旅资,他们绕道从重庆返京,因为那里能买到两折的机票。在川航的飞机上,他们发现,饮料供应除了矿泉水外只有“王老吉”,因为“王老吉”是灾后首个捐款1亿元的民营企业,川航以此表达着对这家企业的敬意与感恩……

  “别以为我们是志愿者就怎么怎么的了,其实是我们在那里受到了教育!”老董和李畅同声说道。“在机场那夜,一早是机场打扫卫生的阿姨从她们的早餐里给我们匀出了粥、鸡蛋和咸菜,我们不要,她们真的要生气了”,“是当地人民那种乐观平和的精神抚平了我们这些志愿者的不安定感”,“最感动的是那些山坡上,虽然屋不成屋,但每户门前都飘着一面鲜艳的国旗”,“救助村子中,问及一个7岁学童想不想上学时,小姑娘天真无邪地笑着说:想。此时她妈妈说:‘苦了娃了,有机会还是要送娃去读书啊。’孩子还不知道方圆50里惟一一所学校如今只剩片瓦残垣。正是生者对未来表现出的希望,让我们知道今天我们在一起绝不是一个偶然……”

  如果地震发生在北京或者上海呢?我们不都是灾民了吗?

  “所以,我们都是幸存者。”

  归来让我们更坚强地生活

  6月3日,当记者看到老董与李畅的时候,他们已是西装革履,回到了金融工作者的状态。“在部队时已经锻炼出来,必须要适应各种变化。我们不能给单位增加负担,得迅速回到工作中。”

  做银行理财产品的客服工作,拼的是营销业绩,老董与李畅所带的团队,以前曾有过排名第一的骄人业绩,后来成绩有所下滑,他们因此而着急,甚至自己掏钱买相关书籍给组员看,以提高专业素质。回到北京后他们单位正值爱心理财项目的开展,就是推销一款赈灾的理财产品,这款产品的大部分收益都将捐给灾区,这就意味着购买人的收益率较低。老董说:这需要客户站在一个高度上去认识这个产品。

  有了这次志愿经历,李畅对自己的工作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大部分老百姓对灾难的控制意识非常薄弱,如果平时就经常训练逃生演习等,这次死伤可能就会小得多。这就像老百姓在日常的理财中,也需要有充分的风险防范意识。

  说起工作时,老董和李畅一脸现实的严肃;而一提到“大舟”、“老武”、“小蓓”,目光就会在回忆中变得柔和、温暖,仿佛多年的战友。“回来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小蓓至今还留在当地接收物资……”他们约好明年“5•12”还回到青川去,因为灾后重建工作会很长很长,一切才刚刚开始。

  我代表全家和朋友真诚祝福你们一生平安快乐!也希望从今后或很多年后,有什么事我愿意加入你们的队伍,请别忘记约上我。

  希望今后还能见到你们这样的好男子,你们来自千里之外的美丽大都市,为了苦难的灾民献出了挚爱,我们会永远记住你们。

  ??摘自两条青川受助群众给老董、李畅发来的短信

  

(责任编辑:李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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