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精英知何处 华尔街上游客行

贝南克(Ben Bernanke)本周对参议员们说，华尔街只是一个抽象概念。但华尔街其实也是一条沥青路，沿路有公寓、两间健身俱乐部、几家餐馆、一间蒂芙尼(Tiffany's)珠宝店、一家博物馆，还有一个果汁摊。罗勃·史密斯(Rob Smith)一天下午就在这个摊子上买了芒果、菠萝和胡萝卜的混合果汁。 46岁的史密斯是一位来自亚特兰大的咨询顾问。他到华尔街开一个商业会议。他一边给卖果汁的女摊贩递过去3美元一边说，会议的主题是“精神疾病与犯罪行为的交互方式”。 他说，或许这个会议在这儿举办的原因正在于此，它是关于自大妄想症的。更可能的原因是，史密斯拜访的人力服务公司在空荡荡的股票经纪人聚集区找到了可供开会的地方。 华尔街依然是资本主义的象征，但现实世界的华尔街已经换上了新住户，使得它的象征意义减弱成了遥远的回声。现在，华尔街的最后一批巨头也正在放弃曾给华尔街罩上光环的银行业务模式。本周，两旁耸立着高大花岗岩建筑的街道依然挤满了职员和游客，但其中大多数人跟华尔街以前那些金融界识途老马都没什么共同之处。 来买水果沙拉的特德·萨拉梅(Ted Salame)身穿条纹衬衫，上面印有华尔街大亨的照片。他在一家制作悦铃的公司工作－－就在华尔街上。40岁的萨拉梅说，整件事情我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这些家伙怎么会陷入这么大的麻烦？这些房子都还在这儿呢。 现实中的华尔街也依然还在。但随着交易员们人去楼空，华尔街上的金融大厦也成了分户出租的公寓。1907年，Trust Company of America入驻华尔街37号；而去年，27岁的珠宝设计师乔安娜·康斯坦丁(Joanna Constantine)搬进了这里。她在19层租了一套小型公寓，每月租金2,000美元。 康斯坦丁站在大堂的奶油色镶金的方格天花板下面说，在金融区，你的钱会得到更大的回报。有一点很烦人：在这条街的另一头，纽约证交所仍在营业，路上满是防止机动车入内的路障。乘出租车回家时，康斯坦丁只能在百老汇街(Broadway)下车然后步行到家。不过还是值得的。她说，当我告诉别人我住在华尔街时，总是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华尔街37号以前的银行大厅如今成了蒂芙尼珠宝店华尔街大亨们以前也曾设过路障，最早的时候是1653年左右设立的木制路障，以防土著部落、英国或新英格兰殖民者袭击。140年后，经纪商们涌进此地，在华尔街与百老汇路口那棵著名的梧桐树下集会。这种树现在在停车场里随处可见。 街对面就是金融界曾经最财雄势大的地方－－华尔街23号，摩根财团(House of Morgan)的所在地。这幢并不太高的建筑于1914年建成，1920年，一枚炸弹在这幢楼旁边爆炸，造成38人死亡。大楼正面弹痕仍在，刚好对着那个卖果汁的小摊。但摩根最终与大通(Chase)合并并搬离华尔街，这幢建筑不久将成为店面。 华尔街63号的一层已经成了一家宝马(BMW)经销商所在。华尔街37号以前的银行大厅去年也摇身变成了蒂芙尼。 来自布法罗的退休教师安妮特·赫尔(Annette Herr)站在一套标价20,500美元的“好玩”首饰边上说，如果你在附近上班，下班途中就可以顺便买点东西。不过赫尔不会买什么，她的丈夫、退休工程师理查德也是一样。理查德说，我不会改主意的。 但出售昂贵首饰的蒂芙尼非常适合现如今的华尔街。虽然美国人和金融家现在无心买钻石了，但荷包鼓鼓的外国人却趋之若鹜，而华尔街正好挤满了外国人。这些人可不是投资者，而是游客。 这就是华尔街现在的样子：世贸中心(World Trade Center)遗址和前往自由女神像渡轮码头之间的一个旅游热点。联邦大厅(Federal Hall)的台阶上挤满了游客，就像1929年时的慌乱人群一样。只不过他们并没有恐慌，而是在悠闲地享受阳光。 来自比利时的文茨(Melissa von Wenz)试图解释当前的危机，他说，人们失去了自己的房子，所以现在不存在什么中产阶级了，这是显而易见的景象，还是我没说到点子上？ 也许文茨应该去参观美国金融博物馆(Museum of American Finance)。今年1月，该博物馆迁到了华尔街48号－－也就是亚历山大·汉密尔顿(Alexander Hamilton) 1784年创立的纽约银行(Bank of New York)曾经的总部所在地。 博物馆门口的一个标牌上写道：今天来参观，将来保护你的金融前途。展品有一张以金币做成的沙发椅、1929年10月25日的《每日投资新闻》(Daily Investment News)头版，还有一张写着巴菲特(Warren Buffett)名言的招贴：记住，股市只是狂躁的抑郁症患者。 博物馆旨在让人“增长金融见识”。公司每年要支付最多20,000美元才能成为博物馆的会员。博物馆发展董事德利斯科尔(Jeanne Baker Driscoll)带领游客参观时提到其成员包括美国国际集团(AIG)、美林(Merrill Lynch & Co.)和雷曼兄弟。她保证说，如果任何一家公司的员工有机会重返华尔街，都可以免费参观。WS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