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金斯：三十年改革开放的三大历史基础

　搜狐财经10月25日讯 纪念改革开放三十年研讨会暨国家发展研究院成立大会于10月25日至26日在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举行。搜狐财经为您带来现场网络直播，以下是文字报道：

德怀特·珀金斯（Dwight Perkins，哈佛大学）

德怀特·珀金斯：克劳斯·盖尔豪瑟教授给我的一个题目，就是谈谈中国三十年的历史和政治改革基础，也就是中国三十年改革到底意味着什么？我准备了一份很长的文件，今天说得不对的地方，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大家可以回去看我那篇长的文件。

　　我想谈三点：回想1911年的情况，还有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改革经验，1949到1978年的改革情况，其中一些比较好的做法，那么大家知道最后一个阶段，实际上是涉及文化大革命有一些因素，我在这里不向大家一一介绍了，中国的历史我想向大家道歉，因为在座的各位实际上比我更加了解中国的历史，我只能泛泛谈谈中国的历史，我谈谈中国的社会经济发展改革。

　　回想1911年的情况，中国在建设系统性的治理结构，特别是这么大的地区，甚至在明朝在最高峰的时候有了两亿人，在清朝的时候达到了峰值，中国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要建立一个官僚体制，大家都熟悉这一点。

    正常的官僚机制通过科举有三个阶段，包括长达20年的考察才行，这样保证官员能够有更好的官僚思想，他们也有一些军事的权利，正式通过科举制度来实现的。实际上是在现代化之前一个非常重要的格局。中国这么大，像一个洲那么大的国家，中国实现了统一，当然中国也有入侵、被入侵的历史，有一部分政府统一了中国一部分地区。日本跟中国情况一样。

    大家在考虑经济发展问题的时候，比如说非洲，我们看到的分割，生态的分割，西非地区看到很多穆斯林还有基督教，所以在他们国家边界实际上分成不同的国家宗教信仰。中国因为文化得到了加强，在欧洲中世纪的时候实际上就建立了统一。实际上中国是一个统一的国家，这对一个国家来说，是非常有意义的。

    非洲许多国家，像肯尼亚，当地人民没有共同的统一概念，这样的话，大家不可能坐在一起像中国这样考虑肯尼亚地区的发展等等，这是中国发展的一个优势。当然由于统一，政府就会保守，这就是不利的一面，因此，从1840年，到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20世纪的时候，我们看到政府改革迟缓，因为政府比较保守，而且把那些改革激进派都打倒了，所以我做的第一点说明，中国是明智的，统一的国家，是大家在进入政府的时候，能够统一思想发展，一个国家并不是某一个特定地区，基本上来说中国是有统一的管理机构的。

　　第二点是教育，大家都知道这是作为儒家教育的一部分，也就是说你要往上爬的话，成为政府机构的一部分就必须要苦读书。同时我们还有非常复杂的商业系统，刚才我们谈到徽商，还有晋商。所以呢，这就需要我们有一定的师资能力，我知道实际上教育在19世纪的时候促进了经济的发展，要比日本那个时期做得要好。那么，中国教育家水平也比其他国家好得多，中国当时的教育是非常好的，当然，你可以做农民在农村耕地，你的父母都大字不识一个，当然了，可以因为自己刻苦读书最后有了博士学位，也是有这样的渠道。中国促进教育发展的一个基础，有这样一个促进教育发展的坚实基础，我可以给你一个非常好的实证的证据，中国在美国学工程的学生，实际上比其他国家和地区的人都多，实际上美国工程上是依靠中国人的，某些程度上是依靠英国人的，还有某些东亚地区。实际上也为中国促进的发展建立了良好的教育基础，你可能在非洲看到二战后有十几所大学，中国有非常稳固的教育基础，而且要比在美国好。

　　其实中国也有非常高端的商业体系和贸易体系，在19世纪20世纪看看中国的外贸发展就知道了，很多来中国进行贸易的人都写到，他们做的都是一些外贸的工作，实际上他们就是进口中国的一些瓷器，然后把这些贩卖到北美和其他一些国家。我们看看中国内部这些贸易体系，由于国外得到了极端的关照，中国这些贸易体系都是由自己掌管和开发的，实际上对今天来说，原则上来看，中国的这种商业发展，或者是商业的发展程度，实际上受到原来这些老的商业体系影响。老的商业做法现在实际上都被废除了，我们记得在1974年的时候，我当时来过苏州，我早上去撞倒了一个农民，他正在卖他们家自产的鸡蛋，卖给路人，我当时赶快拍了一张照片，因为中国人还不喜欢老外给他拍照片，比较谨慎，可以看到当时市场极大程度是受压抑的，发展不了。比如去十三陵路上很多农民在卖他们的产品，这个对中国而言，这些中国人离开大陆，去东南亚和香港这些地方，能够进一步维系和发展商业贸易和往来，认识这样的发展使他们变得很成熟，很厉害的商人，正是这些商人，他们其实在1978年改革开放以后，来到大陆帮助中国贸易发展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如果回到70年代没有香港人帮你们做营销活动，拓宽贸易渠道是很难有发展的，所以有三大要素为改革开放奠定了一定基础。而像其他国家，因为他们没有这样的团结度，这样的商业贸易发展能力，很难真正实现这样的改革开放，我记得从1949年到1978年发展历程，今天早上有发言人讲到改革开放之前的发展，当时中国经济发展达到6.1%，当时6.1%也不错，不管好与不好，如果在50年、51年的时候，转向苏维埃这种体制，在当时来说是合情合理的选择，因为当时我们看到苏维埃这种经济体制能够打造一种现代化的经济，这是他们看到的第一点。

    第二点，今天早上也讲了，当时美国与朝鲜之间的战争，所以中国不可能转向美国那种经济体制的，在美国与朝鲜发生战争的时候，中国抗美援朝，只可能采取苏联这种经济发展趋势，所以就转向苏维埃这种经济体制，实际上整个官僚体制，和教育的体制，这些人都有点偏苏，使得这样的体系能够正常运转。比如说印尼，还有其他一些国家，他们照搬西方起来国家的模式的时候没有成功，中国的做法当时看起来不错，而且没有失败，所以中国官员认为这样的做法也不错，所以50年代，60年代价格被极端扭曲了，而且经济增长率也被夸大了。当时去估算经济增长速度实际上比实际预算要高得多，因为数字都是被扭曲的经济增长指标。当然这之前的发展为中国的经济改革开放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当时进行了一些改革土地项目，比如说鼓励乡镇企业发展，比如说当时有下乡劳动，把人们放下乡有一定积极影响，但是让年轻人下乡的教育是毁了他们青春年华，但是好处让他们这些年轻人真正了解到中国一些其他地区，农村地区是什么样的。实际上跟当时老的时候美国在早期冷战的时候做法都差不多，当时我也年轻，我也经历过，如果有加入一定的群体，帮助你快速熟悉社会的劳动。下乡劳动某些程度也是达到了这个目的。当时真正发生的是文化大革命，我觉得文化大革命对我们很多人来看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当时有任何海外的联系，或者有海外的亲戚都会被迫害，当然我不需要讲这些细节，在座的各位比我更了解文化大革命，最后排的一些先生也讲过文化大革命，总的来说，中国当时一部分领导人也遭受到一些政治迫害，当时呢，从这个过程中间来讲这个文化大革命居然也有一定的影响。就是它摧毁了，国内任何左翼的想法，或者想在中国开展这种现代化，或者自由化的这些企图和做法，完全摧毁了这种影响。但是实际上就构建了一种政治的基础，极大的统一了人们的政治思想。

    我们看看德国政府崩溃之后，二战产生了希特勒，结果希特勒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再看看中国政府经历文化大革命，崛起的是邓小平这些领导，他们能够开发激励出一系列政策，得到人民群众的支持，当时还有赵紫阳等等是在八十年代，这些人他们构建了这些基础，为我们改革开放奠定了一定的历史基础。大家都说我们从中能够吸取什么样的教训呢？教训就是不能再重蹈文化大革命的覆辙，一定不能重蹈这些错误的政策，错误的引导，还可以直接吸取到一些经验，如果看看你们自己的国家，看看某个具体的国家，比如说非洲国家，或者是南美的国家。比如说印尼，我们有没有这样的历史基础进行这样的变革，印尼有没有一个坚实的历史基础，能够帮助他们开展大规模的经济干预措施，或者应对，有没有一个好的教育基础帮助他们开展这样的改革，因为他们没有这样坚实的教育基础，也没有这样的团结度帮助他们实现这样的改革。实际上印尼宏观经济者，他们不能采纳苏维埃的经济体系，他们已经试过，尽管当时也没有认真去试，人们总是说必须要有市场的机制，市场的体系来控制经济的发展，而他们也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官僚体制帮助他们进行任何形式的经济干预形式改革，如果你看看中国，中国的具体国情，你们想要从中吸取一些经验和教训，实际上不能直接照搬，只是间接的吸取一些参考经验教训。

 主持人：非常感谢！每一位发言人之后还是有提问的问题和时间。

 媒体：我很敬仰你在中国历史上的研究，我支持您的看法，当时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我是一个毕业生，我看到文化大革命为我们年轻人带来一些积极影响，比如说为邓小平改革如何奠定好的历史基础，第一，文化大革命破坏了这种苏维埃的垂直的融合体系，因为当时在苏维埃体系，文化大革命都把垂直的文化体系都摧毁了，文化大革命当中每个人都可以自己自足，如果有开放的竞争机制，就可以推动市场经济的改革。而苏维埃全是高度行政管理体制，由于文化大革命全面被推翻了，所以才能全面成功实施邓小平全面改革开放。

    第二，当时我们城乡分化是很严重的，农民辅助支持结构，城市才是真正经营阶层。即使在农村，他们只能够是一个辅助性的作用，所以城市这些儿童，他们全都是高官的儿童和小孩，都被送去农村下放锻炼，而且当时鼓励农民，农民有机会进城务工当工人，他们利用这样的相互联系，实际上寻求政治层的支持，创造市场，可以看到中国改革这一代人，大部分的人实际上都是在文化大革命中受到的教育，而且在农村受到的教育，这一点在东欧，在苏维埃是看不到的，他们都是受西方控制的教育体系，他们其实对农村根本不了解，但是在中国进行改革这一代人都是在农村进行的教育。文化大革命正面教育很少有人去研究，尽管当时我们抱怨很多，很生气，但是文化大革命还是为我们带来一定的益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