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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鹤:未来五到十年3G可以带来15到18万亿的市场

  2008年CCTV中国经济年度人物评选活动之围炉论道在央视录制,在节目现场,年度人物候选人——大唐移动通信设备有限公司高级技术顾问李世鹤与主持人有这样一番对话:

    主持人:现在我们请问李总,在2008年,给您印象最深刻的一天,最难忘的一天是哪一天?

  李世鹤:2008年,我感到最深的印象就是5.12地震了。

  主持人:为什么?

  李世鹤:一个是我当时正在成都,可以说看到了,但我没有到震中去,也看到了地震灾害。另一方面,看到了我们国家的一个重要的系统,刚才讲马总的神经,国家的神经是我们的通信行业,我们的通信是多么地脆弱,在地震的前几天,一两天之内几乎成都都无法对外通信了。那么后来很长时间,震中更不用讲,半个月、一个月才慢慢陆续好,我感到我们这个神经太脆弱了,而我们是做通信技术的,也是做通信产品的,我感到我们的责任非常地大。

  主持人:其实那一天我也体验到了这种神经的脆弱,因为我是四川人,我就给家里打电话,打手机打不通,发短信没有任何回音,我就打座机,突然发现所有的座机都不通,就连同事、朋友办公室、家里的座机都不通,那一瞬间我完全崩溃了,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让这个座机手机都不通,就是全部夷为平地了,所有的电线杆都倒了,我当时完全崩溃了,后来看到中央台的新闻之后,知道这可能是通信的中断,当时我是非常不解的,为什么所有的座机都打不通了?

  李世鹤:通信是一张网络,有像人的神经一样,现在的通信系统都是用光纤把每一个城市、每一城市的通信枢纽连在一起,再接到每一个用户的家里,或者接到移动通信,是接到基站里面去,拿手机是通过基站通,座机是通过网络通。地震的时候,四川西北边地震带扭曲过去,光缆全部拉断了,这下就全部不通了,一个光缆上是几十万、上百万对电话,那一断就不是断一点,就全完了。

  主持人:所以出现座机、手机全不通的局面,有什么情况能让这种局面改变一下呢?必须要建现代的通信网,3G的现在通信,让我们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

  李世鹤:我这里有3G的手机,还有2G的手机,它们的外形一样。

  主持人:为什么带两个?

  李世鹤:我有,我带给大家看。3G是把原来手机只能打电话,收短信,我们叫做低速的数据流,3G就带来人走向通信一个理想,这个理想是什么呢?任何人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和你想通信的人进行通信,不仅是打电话,可以看到你,互相之间可以看得见图像,我们叫可视电话,也可以把你周围的环境传给他看。

  主持人:这太可怕了,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李世鹤:现在离这个还有一段距离。

  主持人:还不用担心是吗?

  李世鹤:不是,这个理想,刚才说为什么地震会断掉,网络就不能通过地下了,我刚才和马总谈,我们有沟通语言,要用空间的网络和地面网络互相配合,地面网络坏了,通过卫星马上可以传过去,那时候四川北川、汶川震中的情况,可以打电话完全可以看到,电话也打得通过。到底怎么回事,国家可以控制,一下就可以解决问题。使3G是走向最终人类理想的一步,非常重要的一步,有人讲可以跳过它做4G,我说是不能跳的,科学的发展是一步一步走。

  主持人:为什么老没有走到这一步呢,既是可以容量加大,速度加快,为什么老没有呢?

  李世鹤:有一大堆问题

    主持人:最突出的是哪个问题?

  李世鹤:最重要的一步是技术发展,我们提出3G的核心标准是1998年,这是核心技术,由核心技术形成了国际认可的标准,等国际认可的时候已经到了2000年了,但是由核心技术变成一个可以用的产品大致又需要五年。那么我们到2005年左右,这个产品就可以试用了,当时就在青岛,还有厦门、保定做了三个试点网。

  主持人:据我了解,好像试用的结果不是太好,试用商有点不畅?

  李世鹤:很好。当时还不叫工信部,那时候叫信产部的副部长下了结论,通过这三个试用点,得出的结论这个产品和技术已经可以大规模使用。

  主持人:为什么那是2005年到现在还没有使用呢?

  李世鹤:后来这个事就比较多了,主要是有两个大问题,一个很多人不愿意用。

  主持人:为什么不愿意用,是不是收费太高了?

  李世鹤:我们现在动不动就讲用什么东西,日本原装进口、美国原装进口,但是国产的那肯定是担心的,那么这个东西我们把这个设备设计出来、制造出来,还要有中国的运营商建成全国的大网才能发挥效力,而运营商就担心,我花上千亿去建这个网,最后出问题怎么办,还是全盘引进最好。

  主持人:就是没有什么风险。

  李世鹤:没风险,于是这就是一个很大的不同意见的竞争。这个时候后来国家又决定在2006年扩大到10个城市,并且定为2008年奥运保障的要求。

  主持人:结果怎么样呢?

  李世鹤:结果我可以跟大家讲,虽然这里面的斗争很大,2008年的北京奥运TD—SCDMA的通信,包括可视电话和手机电视等等的业务都能够执行,不仅保证了北京在奥运期间,不光是北京,秦皇岛、沈阳、青岛等等都有奥运比赛,整个期间TD—SCDMA是系统零故障,一点次故障都没有出。

  主持人:我现在很担心这个问题,比如我是一个用户,我就特别关心,他如果要收费,会比现在的收费贵呢,比如说单向收费,比如漫游费,这些会不会就没有了,我特别关注这个,我相信大家都会关注这个问题。

  李世鹤:具体收费我不知道,因为我也不管这个事,我只知道一条。

  主持人:李总,您作为一个科学家,您作为设计的核心人物,您肯定知道其中的成本,至少你可以站在一个公正立场告诉我们,将来3G手机如果大规模上市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价格才公平?

  李世鹤:建网现在就知道了,现在建TD网的成本,是建像原来我们手机的那个GSM的网成本的一半。

  主持人:一半。

  李世鹤:是原来联通,现在电信的美国CDMA网的1/3,至于收多少费我不管。

  主持人既然成本都降了一半和1/3了,我们的费用应该相应的上升或者下降?

  李世鹤:现在国家已经公布低于2G的收费。

  主持人:我特别想请教一下两位评论员,对刚才李总的这一番话做何评论?

  龙永图:中国的3G技术的出台,确实像李总那样经历了非常曲折的过程,这个过程就是到底我们用是我们中国的这套技术呢还是用国外的那套技术,这跟我们中国国内的技术、中国国内的标准,我们的信任程度有多高,这其实是一次很大的考验。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中国3G的出台再一次证明我们中国的技术是靠得住的,我们是可以相信我们中国制定的标准。因为我一生最重要的一个谈判就是关于入世的谈判,这个谈判当中我们最感到头疼的就是所谓国际标准,因为国际标准长期以来都是由外国人制定的,我们中国来执行这样一个标准,这是非常无奈的一件事情。所以我劝大家说,我们要遵守国际标准的时候。我曾经举了一个例子,如果我们参加奥运会,篮球的框子有那么高,我们不可能一进了这个球场就说,你们打篮球这个框子是你们西方人制定的,是为你们大个子制定的,我们中国人,我们东方人个子矮,你必须把篮框降下来,这样才公平,人家根本不听你的。但是开始篮框是多高制定的,是由我们东方中国人制定的,会相应矮很多,对我们打起球来,我们肯定跟西方有平等的地位,因为不可能靠高个子赢得这场比赛,所以标准的问题是大家一直关注的问题,这次我们中国人终于能够制定出一套标准,而且这套标准希望能被国际社会所认可,所以对整个产品,特别是对中国制造业的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宋立新:我觉得发现心是需要敏感的,立新需要勇气,而创新需要能力。然而对于大规模的新陈代谢来讲,对于一个政府来说,需要的是坚持,需要的是战略的意识。所以我刚才听到李总谈到的这个点,我觉得他作为革命化对梦想的支持,而带来今天给我们看到的是科技在为我们人类服务,所以我相信3G的明天是美好的。

  龙永图:刚才李总讲话开始的时候,讲的最多的是脆弱的问题,我觉得这个四字用得非常好,2008年发生的几件事情都可以提醒我们,我们在很多方面都是很脆弱的,一场冰雪冰冻灾害,可以出现大面积的停电,汶川大地震以后,可以出现大面积的通信的中断,这次金融危机呢,可以出现大面积的失业,所以我觉得我们中国现在要提醒我们所有的国人,我们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我们在很多方面还是很脆弱的。所以我们一定要拥有这样一种危机感,像李总他们一样的坚持不懈地,怎么能够摆脱脆弱,我们真的要依靠技术,只能依靠努力,只能依靠我们中国人的志气,解决这样的脆弱的问题。我们中国面临大发展,我们周围确实30年取得很多的成就的时刻,我们要时刻记住,我们在很多方面还是相当脆弱的,我们必须解决这个脆弱的问题,这样才能够实现我们可持续的发展。可能李总刚才你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你讲到这个脆弱的时候,对我这个印象是非常深刻的。

  主持人:其实无论是风险也罢,还是脆弱也罢,只要我们能够感觉到,能够意识到它时时时刻刻都存在,就能有意识了。我是做经济节目的,您说成本低了1/2、1/3我是特别感兴趣的,什么时候能用?

  李世鹤:到了今年下半年,特别是奥运以后,我非常可以说佩服我们国家现在的领导,我们胡总书记、我们温总理亲自关怀之下,中国3G的大幕拉开了。拉开过后,从今年开始,2009年开始将通过两年到三年的时间,把中国的第三代移动通信的网络建设好,将有上亿的用户用到我们中国自己的3G的技术。并且按工信部的测算办法,在未来的五到十年,可以带来产业链上15到18万亿的市场,现在又成了工信部这次关于救市的主要决策之一。我想老百姓用3G应当,北京的话,现在应当可以了,但是还很差。全国用起来要两年左右的时间,今年的年中各个省会城市就有了,今年下半年,明年地区一级的城市就会有了,但是中间的线还没连起来。更重要的,我可以讲一点,这个技术还会对我们国家的国防、抗灾等等起到重要的作用。如果我们通信,特别是移动通信,技术不掌握在自己手上,现在我已经谈了这个问题,如果出现了自然灾害,那就是增加了我们的损失,如果出现了战争,那就是我们国家的神经是不能掌握在外国人手上,所以说我们希望3G开始要把技术拿下来,要让它惠及百姓,更重要的,国家已经定了到下面十五年的中长期发展计划,到2020年,我们国家要在这个技术的基础上,要在国际下一代宽带移动通信,这是非常专业的名词了,这个领域里面要得到领先的地位,这个计划现在已经启动了,全国可能有十万的科技人员参加进来,有巨大的投入。所以我们国家科技的明天我相信会非常好。

(责任编辑:李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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