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俊:土地换保障不公平 农民应带着土地变市民

　　搜狐财经讯 日前，旨在为三农、都市农业等问题寻找并提出一些有益思考的冯村之路研究课题在北京结束。2009年3月15日，冯村现象高层研讨会在京举行。以下是详细报道：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党组成员、农村经济研究部部长韩俊：

    很高兴参加今天的研讨会，刚才几位领导都去过冯村，我没有去过冯村，收到这本书以后，才知道有个冯村，更孤陋寡闻。

    第一点就是有一批人，一个好的带头人，一批好的团队。

    第二个，他有很好的产业发展思路，把冯村和华西这些超级村庄比的话，它的专业跟他们完全不一样，这跟它的团队有关系。

    第三个是冯村的制度安排，今天这个研讨会，大家关注的焦点，就是农村城镇化，农民市民化。在这个过程中，冯村有一些制度的安排，是值得我们认真研究的。我们最近几年也对北京市朝阳区、深圳市郊区、天津市、广州、江苏、无锡类似这样的一些村庄都做过调研，在农村城镇化或者农民市民化的过程中，有一些制度安排，我觉得现在应该说大家做得都不一样。但是我觉得冯村的一些做法，更值得借鉴。

    其实我想了一下，我们北京市的两位同志也在，农委和研究室的，针对北京市这么一个郊区农村来讲，我觉得要破农民市民化这道难题，借鉴冯村的做法，可能有四个关系需要研究。

　　第一个关系就是农民在市民化过程中，农民跟土地的关系。

    过去传统路径，就是农转非，这两年一个比较时髦的做法就是拿土地换身份和保障，户口这个东西就是非常歧视性的制度安排，你再让他拿土地换过来，这是不公平的。拿土地换保障，社保是公民应得的权利，不应该跟他对土地权的放弃来挂钩。所以，我们不能够以农民放弃土地为前期，来给他一个市民身份。我们去年在朝阳区做调研，写过一篇报告，就是让农民带着土地变市民。回良玉同志做了重要的批示，如果将来的农民市民化，全部让土地国有化，这不是长久之计，我觉得这是一篇需要探索的文章。

    第二个关系，就是农民与集体的关系，简单地讲，每个农民都有产权，这个集体的产权是模糊的，所以实际上是资产变股权，农民变股东，这样的做法，保证了农民失地没有失权，实际上就是集体的财产真正有了人格化的主体。农民与集体的关系，过去产权没有建立之前，实际上是两张皮。将来股权化以后，都有一个退出机制，很多年轻人不参与分红，完全市民化以后，可以完全退出来，不一定用产权方式退出，但是可以用股权的方式退出。

    第三个就是村集体组织与村里企业的关系，过去都是集体企业，包括社区政府，大家都知道，有一种说法，实际上完全向建立现代公司迈进。这样一来就把村和企业的关系制度化、法制化了，实际上我们可以看出来，为什么能够说有的人可以一年拿一两百万的年薪，农民都卖买账？核心是它通过现代公司的制度构建，可以吸引到最优秀的人才，否则像有些超级村庄，它的制度安排，真正有才的人是进不来的，进来也是留不住的。所以，我们更应该从这个层面来解剖它成功的一些内涵。

    第四个方面，就是农民与市民的关系。我们也看到冯村随着经济实力的壮大，在养老保险、医疗保险、村民福利方面，花了很多钱。那么从长远来看，我们北京市要讲城乡一体化，最终在一定的阶段，城乡的养老保险、医疗保险有差别。最终像冯村的这些职工，就可以享受像北京其他市民一样的养老和医疗保险，不应该有差别，而且这对社会保障的享受，不应该与放弃土地或者其他权利挂钩。

   所以，我觉得通过冯村这个案例，从制度层面，他们自己可以探索两个问题，一个是农民和集体的关系，再一个是集体和企业的关系，我觉得他们探索得非常成功。从我们北京市的角度讲，我们需要研究的是农民和土地的关系，包括农民和市民的关系。我觉得这些方面，我们制度创新的空间，都是非常大的。如果这些方面有更多的像冯村这样的典型涌现出来，可以说是我们展示一个多元化的农民与市民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