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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水嫖宿幼女案调查

部分女学生被迫在习水县老司法局家属楼三楼一房间内卖淫(袁一--摄)
部分女学生被迫在习水县老司法局家属楼三楼一房间内卖淫(袁一--摄)

记者暗访发现,在习水,许多旅社均可向顾客提供卖淫的“女学生”(袁一--摄)
记者暗访发现,在习水,许多旅社均可向顾客提供卖淫的“女学生”(袁一--摄)

  中新网报道:

  4月8日上午,贵州习水县“公职人员嫖宿幼女案”在习水县人民法院不公开开庭审理,7名犯罪嫌疑人出庭受审,其中包括5名公职人员。检方以嫖宿幼女罪对犯罪嫌疑人提出起诉。据悉,庭审可能要持续几天。

  这5名涉嫌嫖宿幼女的公职人员是:县移民办主任李守明、县人事局干部黄永亮等。还有县人大代表、习水县利民房地产开发公司经理母明忠。

  检察机关指控:2007年10月至2008年6月,被告人袁荣会先后容留介绍11名中小学女学生到其所租住房内进行卖淫。在此期间,经被告人袁荣会邀约、介绍,被告人冯支洋等在袁荣会所租住房内嫖宿幼女。

  老板的欲望

  一辆装满煤块的重型卡车呼啸而过,带着巨大的矢量。坐在小饭馆里的肖开平手一抖,茶水溅在了桌上。在他对面是两个15岁的街头少年,肖开平不得不雇用他们,寻找14岁的女儿肖倩。

  一小时之前,肖开平在贵州习水县城东派出所报案。在一间喧闹的办公室里,办案民警敷衍了事地接待了他,表示警力不够。沙发上,几个民警正热切谈论着沸沸扬扬的“嫖宿幼女”案,肖开平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欲言又止。他没有告诉他们,肖倩就是这个案件的受害人之一。

  夜色降临习水,如同夜色降临中国的每一个县城。

  更多的重型卡车满载着煤,穿过街道,碾过公路。它们为这里带来财富,也带来令人不安的欲望。

  10年前,习水还是一个依靠国家扶贫贷款的贫困县。2000年以后,随着煤炭业的发展、煤税的征收,习水逐渐摆脱贫困,成为黔西北最富裕的地区之一。2008年,习水县财政收入达到3亿元,其中煤炭业独占1.8亿元。与此相关的是,2003年以来,有2名副县长、近10名副科级以上干部被抓,他们的落马无一例外与煤炭有关。

  在习水县的辖区内,分布着78家正规煤矿和为数更多的小煤窑。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旅店老板说,玩“书包妹”的风气最初就是由煤老板开启的。

  一则流言在县城内广为传播:一个玩了十几个“书包妹”的煤老板花了20万,被免于起诉。有记者致电这位身处流言之中的煤老板,他的律师表示,这完全是一场误会,不过他也不置可否地承认,煤老板找“书包妹”在习水并不是什么奇闻。

  一位在习水做建筑生意的四川泸州商人回忆,早在2005年他刚来习水时,就有在生意上往来的煤老板招待他“书包妹”。“这在生意场上是种时尚,”泸州商人说,“用‘书包妹’待客被认为很有面子。”

  在这套“待客之礼”背后,老板们的逻辑显而易见,他们认为妓女被很多人嫖过,太脏了,而“书包妹”们年轻、单纯、要求不多。泸州商人记得,有朋友向他炫耀,找一个“书包妹”包月,一个月800-1200元,“不仅可以陪你睡,玩出感情后还可以帮你洗衣服。”

  对于这场游戏中金钱与法律、欲望与良心之间的冲突,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旅店老板并不忌讳。“有需求就有供给,”他说,“大家都要生存。”

  一些人开始看中“商机”招徕“书包妹”。有知情者说,这些人往往找到社会上的吸毒少年,让他们通过朋友、同学的关系把女孩骗出来“挣钱”。

  14岁的李清还记得,在矿中路的小巷里,两个吸毒的男生对她又打又骂,然后把她带进了一个房间,让她在里边等。一个年纪很大的男人进来,锁上了门,粗鲁地脱她的衣服。她开始哭,然后是疼痛。

  在后来的日记里,李清写道:“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在政府工作多年,如今下海经商的廖先生说:还有更多受害女生没有浮出水面。在媒体曝光之前,他经常可以看到摩托车拉着“书包妹”在旅馆、发廊进进出出。“以我对习水的了解,”廖先生说,“这种事不出两个月还会出现。”

  在飘着细雨的夜晚,肖开平敲开了张玉雪的家门。“我来问问肖倩的下落。”

  去年秋天,肖倩和张玉雪曾被一个叫王旭的14岁吸毒男孩带出去“挣钱”。他们跑到了遵义市,在网吧上网时,被张玉雪的母亲林慧发现。林慧赶到遵义,搜遍了市内所有的网吧,但一无所获。

  这场“捉迷藏”以王旭让张玉雪打电话,要林慧给她寄钱告终。林慧假装答应,稳住了他们,然后迅速打电话给一位在厦门承包工程的亲戚。亲戚驱车赶到时,3个未成年人还呆在电话亭里。

  在林慧的逼问下,女儿承认那些骗她们出去“挣钱”的男孩多数是吸毒者。这件事让早就感觉不妙的林慧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女儿送出习水。

  毒品笼罩下的少年江湖

  4月的一个清晨,张玉雪坐在深圳一家玩具厂的办公室里上网,而在1700公里外的习水,一位在黑鹿岩晨练的老人在一口废井里发现了大量吸毒用的针管。他迅速拨打了报警电话,却没得到重视。

  “这样的事太多了,”一位出租车司机说,“在习水毒品的泛滥令人瞠目结舌”。

  几天前,3个少年钻进了他的车,催他快点开。这时他看到一个被抢包的女人从一家五金店里跑出来。他正在犹豫,一把刀就顶在了他的腰上。他把车开到僻静处,把身上的钱也全都交给那3个少年。他以前看到过其中一个人在街上买毒品。

  “在习水开出租的大都有被抢过的经历,”这位出租司机说,“抢劫的大都是14、15岁吸毒的娃娃。”

  一位知情者说,在习水市面上流行的毒品主要是K粉、麻黄素和海洛因,它们大部分来自广东和云南。3月26日,习水警方破获一起“特大毒品案”,缴获毒品海洛因56.2克,并打掉一条从广州向习水贩运毒品的地下网络。但这位知情者称,此案只是冰山一角。

  “在这里,海洛因的价格是100块一小包,”他说,“当然,里面还掺着安眠药和淀粉。”这位知情者表示自己可以从多条上线买到毒品,“一个叫胡三的毒贩被抓了,但现在还可以从他老婆那里拿粉。”

  毒品在青少年间的泛滥令很多家长忧心忡忡。廖先生说,他在孩子面前甚至不敢提“毒”这个字,禁毒片也不敢让孩子看,生怕孩子产生好奇心去尝试。如今,廖先生把孩子送到了乡下学校,不过他还不放心,打算把孩子送到更远的河南读书。

  毒品的泛滥伴随着江湖帮派的滋生,想不受欺负就必须依靠帮派。一个在东皇镇中读书的初中男生说:“不加入,受欺负了谁管?”他表示,加入帮会的不仅是差生和男生。要想安心学习,不为人欺,就必须加入帮会寻求“靠山”,女生也不例外。

  林慧说,3年前,她刚上初中的大儿子被几个15、16岁的孩子胁迫加入了帮会。有一次,他几天没回家。林慧走遍了县城,才在郊外一间废弃瓦房里找到他。回到家,林慧问他这些天都干了什么,儿子望着窗外一言不发。林慧生气地打了他。儿子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眼睛一眨,两颗眼泪流了下来。他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帮规”。那上面写着每天要交纳保护费,或者把一部分偷抢的东西上交,最下面有一行字:如果告诉了父母,就砍断手脚。

  林慧安慰着哭泣的儿子。虽然没有像此地很多家长一样,向儿子灌输“被别人打了,你就想办法打他,哭着回来我就打你”的观念,但是和他们一样,她也把儿子送到了武校。“这里习武的孩子特别多,”林慧说,“不是因为那里读书条件好,而是因为安全,出来也不容易被人欺负。”

  习水的帮派究竟有多少没人能说清,但一位曾经的帮派中人说,习水以“青龙帮”和“兵家帮”最为著名。它们像传销一样发展下线,形成网络。两帮势不两立,经常发生械斗。他曾看见“兵家帮”把“青龙帮”成员挟持到离县城3公里的“葡萄山庄”,用黑色方便袋蒙着对方头部,脱掉衣服,用刺条鞭打,直到打得昏死过去。

  帮派成员也并非仅是少年,少年只是帮派的底层。在金字塔的上端,是那些大毒贩和黑社会的头目。正是在他们的驱使下,吸毒的少年和社会上的混混结合,把学生妹们带出来赚钱。

  “少年帮在贵州各地都很普遍,但习水的特殊性在于有毒品,”廖先生说,“这是一条利益可观的链条,而毒品在中间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

  “瓮安事件”后,贵州曾在全省开展以“打黑除恶”为龙头的严打整治专项行动。“青龙帮”和“兵家帮”的骨干成员在那次“严打”行动中覆灭。

  一名跑公安口的贵州记者说:“贵州省88个县市,如果按平均数计算,每个县已经打掉了两个以上的黑恶势力组织。一个团伙平均20名犯罪分子,这就有两千多人,这个力度已经很大。”

  然而不少习水市民表示,毒品不除,习水便难得安宁。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轰动一时的“嫖宿幼女”事件也只是毒品链条中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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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克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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