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密不排斥政府的有限干预

　　亚当·斯密不排斥政府的有限干预

　　■孙宝强

　　“看不见的手”一词并不是亚当·斯密最先使用的，据考证，在1661年查理二世时代的一个牧师就已经使用过“看不见的手”这个短句：“大自然在万物之中都通过‘看不见的手’发挥作用。

　　斯密自己也没有使用过“自由放任”的术语，但这个术语自那时起成为了资本主义的暗语和座右铭。这个术语的起源要追溯到17世纪后期，当时的法国国王是路易十四，他的财政大臣柯尔培尔（J．B．Colbert）询问一群商人，如何才能使政府有助于商业。其中的一位发言者回答说：“别管我们”。用现代的说法就是“不要打扰我们！”

　　在关于斯密主张“自由放任”的经济政策问题上，有几个问题需要正确认识：

　　第一，斯密反对政府的一切干预？美国学者诺兰写道：“令人遗憾的是，目前人们对亚当·斯密的一个主要印象是，他拥护不受限制的自我利益，他坚决反对任何政府干预和实际上的任何人道主义立法”。其实，他反对的是政府对市场机制的破坏性干预。斯密反对国家对微观经济活动的干预，但主张国家应“在其权力所及的范围内”——宏观方面干预经济。

　　具体来说，斯密关于国家宏观干预经济的思想包含了直接干预和间接干预两个方面：在直接干预方面，一是确保一国经济运行的社会宏观环境，维护社会稳定，抵御外辱，保障公共安全；二是参与协调经济活动，“建设并维持某些公共事业及某些公共设施”，但“所得利润决不能偿其所费”，兴建交通，经营银行、邮政等；三是维持市场经济运行的必备秩序，“设立一个严正的司法行政机构”；四是法律能够保障经济主体追求自身利益，能够保护和鼓励各类产业发展。在间接干预方面，他的主张包括：课征税收，法定利率，统制货币，发放信贷。

　　第二，斯密眼中的政府有没有用？斯密看到了政府的有限但非常重要的作用，指出了政府的三个主要功能，一是保护社会免遭外来入侵；二是建立司法机构；三是建立和维护私人企业家不可能从中获得利润的公共工程和机构。由此可以看出，斯密主张政府的干预活动是有限制的，并非完全排斥政府的作用。

　　第三，斯密的自由放任主义的两个核心假设是否依旧存在？任何的主张都是有前提的，斯密的自由放任学说也不例外，其前提有两个：一是个人追求私利的经济活动有益于整体社会福利的增进；二是凭借价格机制这只看不见的手的调节，一个社会的经济活动可以永远持续。如今我们所处的环境与亚当·斯密时代相比，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使得这两个核心假设都已经失去成立基础。

　　另外，有不少论者认为，在经济危机时期“政府作为总是比不作为好”，其实并非如此。国家适当适度适时适量干预经济才是需要的，一概而论的干预有益论是缺乏实证依据的，国家干预限制在宏观领域，原则上不能在微观领域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