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9月13日周六,纽约联邦储备银行主席盖特纳曾经主持过拯救雷曼兄弟的最后会议,可惜功败垂成。15日凌晨,投行巨擎雷曼兄弟正式申请破产,这次被称为“金融911”的事件,成为全球金融海啸的起点,各国政府也因此开启拯救各自以及全球金融体系的“刺激方案”。
一年以来,不但国际金融局势斗转星移,甚至国际政治也因此发生重大变化。这个周末,已经是奥巴马政府财长的盖特纳,赶赴伦敦,参加周末举行的G20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要和世界主要经济体同行商量是否以及如何向这一年的衰退应急措施告别。
4月份在伦敦举办的G20,曾经在为全球经济复苏提供动力上面达到了高度共识,各国因此纷纷推出大小不同的“刺激方案”,直接结果就是在后面的几个月中,全球各项经济指标都表明刺激奏效,原来假想的世纪大萧条并没有发生。因此本月晚些时候在美国匹兹堡举办的G20峰会,应当算是对伦敦峰会的庆功和展望会,而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就是对此“庆功会”的预备会议。
不过,庆功背后,却矛盾迭起。原因在于这次金融海啸,源于美国,大部分国家不得不以非常措施推出刺激方案,是因为被美国这个世界第一大经济体拖下了水而不得不为之。以中国为例,根本不存在美国银行出现的信用危机,但因为美国市场缩水,必须放贷投资以扩大内需。在这个20国集团中,受金融海啸伤最深的其实是海啸发生地美国和以金融业主导经济的英国,德国和法国的感受还称不上海啸,而中国等新兴经济体甚至因此获得相对更大的发言权。但既然目前危机信号开始解除,大部分受伤不深的国家就有需要回到正常状态的要求了。最明显的是法国和德国等欧洲国家,已经开始大肆谈及对刺激方案加以“放松”、“回收”或者“退出”了。
但美国和英国卷入危机比较深、刺激方案盘子也更大,难以奢谈“退出机制“。盖特纳并不认为刺激方案的“退出机制”是眼前需要考虑的问题。他认为应该对金融机构提高监管、提高银行的资本充足、改革会计准则以适应前瞻性要求、并且减低银行对经济周期的推动作用才是美国和世界各国需要携手做的紧急要务。他的逻辑是说,如果现在国家放手让市场自己运作,这些华尔街公司会让错误重演,必须在放虎归山之前,把他们都教训乖巧了。
这样的逻辑不能打动欧洲,因为本来这些出事的公司大都都是英美公司,欧陆国家不需要陪着英美来继续毒化本国的市场机制,他们觉得是时候让国家的手从市场撤回了。当然对公司道德问题,欧陆国家认为公司高管的高薪水才是需要遏制的问题,正是这些肥猫让全球市场崩溃。
会议主持者英国认为德法的高管薪水议程是对英国伦敦金融地位的重大突击,如果通过限薪规则,那么就无法吸引人才进入金融业,那么对于近几十年来把经济从工业导向转化成金融导向的英国,将是重大打击。另外,从各种经济指标来看,英国会落后于其他G20国家走出衰退,因此英国附议美国,不愿意过早谈“退出机制”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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