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维民:后危机时代的发展趋势与资源配置权的重构

　　为了促进新兴经济体与发达国家的政府官员及政策研究者之间的交流，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和德国技术合作公司2009年10月31日--11月1日在海口合作主办以“新挑战、新角色、新模式——后危机时代的新兴经济体”为主题的中国改革国际论坛，搜狐财经(相关:理财 证券)现场发回精彩报道。以下是南开大学经济系主任景维民在论坛上的精彩发言：

　　感谢中改院，感谢德国技术合作公司，也感谢各位朋友，感谢你们能够听我的演讲。

　　按照大家的看法，现在世界包括中国已经进入了后危机时代，这个后危机时代假定它是到来了，它的运行特征、趋势应该是什么，对这个问题学者应该说有不同的看法，不同的意见，可以说有不同的代表。在我看来至少有三大特征或者三个趋势：一个就是由传统产业走向集团产业，或者说由传统经济走向集团经济；第二个特征就是由虚拟经济回归实体经济；第三个特征是市场由单边化走向多元化。如果非要概括特征的话，如果承认后危机时代到来了，在这样一种背景下，我们可以对于中国的许多问题进行研究，我所研究的问题就是中国后危机时代投资效率与资源配置间重构的问题。

　　对这样一个问题，我想从三个方面来进行分析。第一个方面，我们要看一看目前投资效率的现状；第二个方面，对于这样一些现状，我们到底做何解释；第三个方面，面对着这样一个问题，我们解决的思路应该是什么。讲完这三个问题，最后我求教于大家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投资效率及其现状。就这个问题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三高一低：高投资、高增长、高贡献率，但是唯独低的是低效率。这种情况可以由几个图示来表示，或者从这几个图示中可以看得出来，能够说明这个问题。这样一个问题和我们整个改革、转型方面所要达到的目的是背离的，随着改革的深入，随着市场化的深入，市场经济框架的建立，我们说它不应该出现“三高一低”，不仅不应该出现这个问题，更重要的是从理论上应该提高效率，特别是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效率的提高更为重要。但是中国无论是从七、八十年代、九十年代还是到后危机时代，这个问题始终伴随着我们。在中国这样一个特定的条件下到底是怎样造成的呢？我觉得，对这个问题的解释，在我看来从资源配置权的角度来分析可能比较恰当。为什么要从这个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

　　大家知道中国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国家，这种特殊主要是和我们的转型方式密切相关的，是和我们的渐进式改革密切相关的，在这样一种转型方式，这样一种渐进改革的条件下，我们在资源配置上存在着四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投资结构的问题，在投资结构这个问题上如何决定投资权，是市场来决定还是垄断来决定？显而易见，按照西方经济学家的意见必然是前者，按照中国一些学者的说法必然是后者，事实上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存在问题。第二个问题，国有组织的演进问题，我们要把国有组织变成商品生产者和经营者，这样的地位的确定，是市场分工的结果还是经济性分权的结果呢，显而易见是经济性分权的结果而不是市场分工的结果。第三个问题，从所有权角度来看，随着中国的这样一种转型，随着市场化的深入，我们在所有权的问题上实质上是遇到了障碍，这种障碍现在没有办法，把财产的所有权和财产的控制权分开，这样一种分开造成了一种很现实的问题，就是产权残缺与政府人内部控制并存的问题。第四，在治理方面，随着市场的深化，对治理是从结构上进行治理还是模式上进行转型。显而易见，现在的做法是结构上的力度比较大，而在模式上没有下多大的工夫。由于这四个方面的问题，大家可以进一步分析，可以归结为一个实质性的问题，就是资源配置的权利到底怎么去配置。

　　第三个问题，根据这样一个问题，可以说理论界“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刚才我们的沈院长从政府的角度，我在这里也是从政府角度来看这个问题的，这个问题我去年也曾经在这儿做过演讲，就是国家治理模式的重构问题，我是从这个角度来讲的，大家知道对国家治理模式重构这个问题，在政治学、社会学、行政学，这个方面研究得非常深入了，但是从经济学的角度研究这个问题，现在可以说还具有开拓性。国家治理模式涉及到政府、市场、公民社会，这三者之间的边界和它的耦合关系。根据这样一个思路我提出了三点看法：第一，资源配置权到底是归市场还是归政府，这个不能没有时间的概念，要分阶段性，也就是说在不同的阶段，这个权利应该归属于或者主要归属于市场还是政府。第二，从国家治理模式的角度来讲，重点要构建第三方，即公民社会，进而就一些学者提出了基础设施的投资民间组织照样可以解决问题，通过国家治理模式的构建解决这个问题，至于具体的一些小的东西，在我和我的博士生写的一篇文章里面有具体的谈到。

　　我想谈的问题完了，我想求教大家三个问题。昨天晚上我看电视的时候，凤凰卫视里，奥巴马先生讲了一个问题，今年第三季度美国的经济增长率3.5%，也明确回答一个问题，这并不表明美国经济复苏了，他应该是多个指标来看这个问题，因此我现在就对后危机时代这个概念不好理解，我想求教于大家。第二个问题，从今天上午到今天下午，和我昨天晚上看的论文，整个论文中出现三个基本概念第一个是新兴经济体，第二个是发展中国家，发展经济体，第三个是转轨国家，转轨经济体，这三个概念从理论来说不能模糊，必须要清楚他们之间的联系和区别，联系很容易讲，区别能区别得开吗？这里面有一个问题，新兴经济体到底是什么含义，进而引起对一个学科的进一步的研究问题，比如说现在转型经济学，到底怎么看这个问题，是不是一个新兴学科，如果用新兴经济体代替了转轨国家，这个学科问题就成问题了，因此我们研究的角度就出问题了。第三个问题，那就是新挑战、新角色、新模式，新挑战没有问题，新角色也没有问题，新模式，模式应该是什么模式，所有的转型国家能不能有一个通用的模式，原来的转型国家就有两个模式，俄罗斯模式和中国模式，新兴经济体有没有一个单一的模式，如果没有，又有哪些模式呢？我想就这三个问题求教于大家，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