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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利益驱动中重建公共空间

来源:时代周报 作者: 韩洪刚
2009年11月12日10:16

  嘉宾 郭巍青 中山大学行政学教授

  今年以来,全国各地均发生了公民主动参与地区重大公共项目决策的事件。广州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苏泽群在回应番禺区垃圾焚烧发电厂争论时,特别强调“选择哪个点要广泛听取市民意见。”可以说,充分尊重民意已经是政府官员在回应公民参与市政建设时的共识。但是具体该怎么做,无论对于中国的公民还是政府来说,都是一个待学习的命题。

  维权聚合碎片化

  时代周报:90年代中后期,随着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和单位体制的解体,城市基层社会从单位转向了社区。社区建设的核心是什么?

  郭巍青:有一些根本性的东西,会影响它社区感的建立,核心就是产权。过去,我们是体制的概念,一个人几乎一生都固定在一个单位里头。那么,单位本身包含了家庭和社区的功能。去掉这个单位制之后,单个人就像是在这个社会裸体,在市场关系中裸奔了。没有一个真实的产权,来使自己能够稳定下来。

  我们的社会过于快速地变迁,瞬间打破了原有的乡村关系、单位关系,立刻变成了一种陌生人的关系,而且流动非常频繁,这使社会本身变得有点支离破碎和碎片化,这是社会不稳定非常重要的一个根源,给国家政府的管理带来巨大的挑战。

  时代周报:那么,整合这种碎片化,社区就显得尤为重要?

  郭巍青:碎片化状态中,缺一个锚来定下来。人单凭观念是很难联合的。只有产权,才可能是人们考虑怎么长期相处的一个制度性关系,即有社区的结构,或者发展一个规则出来。

  时代周报:前几年,社区维权现象比较多,城市社区、城市中产阶层受到媒体的瞩目。维权事件也是推动社区发展的重要力量。

  郭巍青:是的,而且是一个根本性的力量。如果不是因为大家都共同地感到这个权益会受到损害,或者说大家有一个共同的权益方面的诉求,这个社区感是形成不了的,它只是一个很一般上的凝聚而已。

  社区本身是一个公共领域,有公共问题出现,大家才会感觉到是一个整体。所以我觉得,维权运动的出现,它本身是动员和凝聚小区的一个非常根本的力量,也是意识觉醒的一个重要标志。而政府的观念往往都是错误的,如果把维权当作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打下去,它暂时可以稳定,但是它会不会在以后再度出现呢?肯定会的。

  时代周报:实际上,具有良好的自我治理能力的社区也是城市社会稳定的基础,对吧?

  郭巍青:绝对是的。这个要根据具体问题谈。比如,像番禺垃圾焚烧厂问题,我认为是极其典型的。一个维权抗议运动的出现,本身就使得所有的番禺人觉得是一个共同体。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问题跟厦门的PX项目不同。我们可以说不要化工厂,不要生产,不要污染,不要GDP。但是,在垃圾厂这个问题上,你不论采用什么方式去做,你没有办法说我不生产垃圾。

  建立谈判机制,避免激进化

  时代周报:确实,城市生活空间本来就有限,垃圾堆积如山,越积越多,的确是个要命的问题,总要找一个地方去处理垃圾。

  郭巍青:用一个什么组织方式,就能够把这个事情毫无意见地解决好,得到大多数人支持?政府、街道,还有人大、政协,一套一套的班子,可是问题的处理目前看来仍然是一次巨大的公共危机,就说明这整个制度架构当中就是缺一块,缺社区这个环节。如果社区能够来讨论问题,而且能够和政府形成谈判机制,那么公共危机的化解也许就能成为一次社区自治的契机,比如业主们现在都开始在学习垃圾分类问题,在反思过去的生活方式。

  时代周报:那根据您的观察,社区自治这块有没有发挥力量?它是不是已经有这种社区自治基础了?

  郭巍青:全国都有类似番禺这样密集的大型社区,总体上属于比较年轻的中产阶级,素质并不低,而且本身就掌握着社会资源。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平台来谈判协商这个问题,便永远是政府在自上而下地推。社区作为利益最大的一方,怎么参与到整个过程当中去。这些问题都需要反映出来探讨。光靠一个政府部门或者区政府,根本做不来而且不可信。

  时代周报:刚才我们谈话的起点是产权,然后是碎片化,再说到维权。实际上,这里面有一个共同利益成为联系大家的纽带。从内部而言,就是产权;从外部来讲,可能就是比如说像环境问题带来的对于共同利益的影响。这个共同利益它就需要一个平台,业主委员会可以是这个恰当的平台吗?

  郭巍青:应该是可以的。因为业主委员会才是真正代表每一个有产权的人的利益。西方的做法,基本上是一个谈判的过程,其实也是给补偿的问题。除非不建垃圾厂,即便不是建在大城市,也总得有个地方建。

  如果有一个谈判机制,其实都是可以谈出来的。通过这个机制,本地居民愿意妥协,接受一些东西,同时交换将来对政府的监督。最坏的结果是,所有人都走房产就会下降,这对政府也是一种损失,它肯定不愿意是这个样子。

  时代周报:如果没有这种谈判机制的话,那就很可能导致事件走向激进化。

  郭巍青:要么就是居民激进化,要么政府很粗暴。比如说,现在可以强力压下去,但会埋下一个后患,谁知道什么时候又积聚一个什么事情。政府就把钱投到维稳上去,但是政府自己本身也有不协调和碎片化,结果很可能是,钱花了很多,天天焦头烂额。从具体事务中建设公共精神

  时代周报:垃圾围城,没有分类,这是政府焦头烂额的事情。如果社区建设做得好的话,把这个垃圾处理提前化,即做好垃圾分类,那么,社区是可以发挥非常大的作用的。比如说,在日本的社区中,垃圾分类和垃圾清理,搞得非常好。社区垃圾场内干净到小孩扶墙玩独轮车。

  郭巍青:这些经验,一定是要靠社区和居民自动自觉配合才能做得成的,也需要有很多志愿行动,才能够做得成。当然也需要政府加强管理,要有一个标准,要执行得很严格。我认为应该组织番禺的社区里头的大娘大妈到日本去参观学习,不要老是那些区长、市长率团跑来跑去,花那么多钱看那么多世界,也没有一个合适的方案拿得出来。不如就布置一个任务,政府提供来往机票费用,跟日本的社区结对子。这在国外很普遍,外国人他也愿意的。那些干部也可以带队,也可以有一些名额。

  哪怕开头难,做一个社区样本出来。番禺靠房地产来发展,现在面对环境问题,能够发展出依赖于社区进行垃圾分类,形成一个比较好的环境,可以拿到全国去示范才对。要先行先试嘛,大胆一点,为什么不这样子呢?

  时代周报:刚才你提到特别重要的一点,就是社区志愿行动者,我们知道,日本的社区有“共生精神”;美国也有强烈的“社区精神”。但是,反观我们的社区,参与感不强,公共精神缺乏,却是一种比较普遍的现象。

  郭巍青:我觉得,还是要通过一个示范性。让人觉得,这件事情这么做成本很小,而且对大家都好,非常依赖于社区公共精神,必要的互助等等。然后,再把跟年轻人、跟学校的教育结合起来。学校要动员学生定期地提供志愿者的服务,解决日常生活中的问题协助等等。

  我记得是奥巴马有一个法令专门为志愿行动设立基金,支持那些大学生从事志愿活动。开头肯定要有一些试点,让一些专家把整个流程设计出来。我觉得是可以推广的,真实地去解决一个问题。

  

责任编辑:克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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