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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国强:美元贬值背景下的中国经济安全与全球竞争力

来源:搜狐财经
2009年12月12日16:14

  搜狐财经讯 12月12日,第三届国际金融市场分析年会在北京国宾酒店召开。本次年会的主题是全球经济复苏与中国海外市场策略探讨。会议将具体讨论分析诸如全球经济形势、环球金融市场、中国政策选择等问题。以下是搜狐财经的现场报道: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外经济研究部部长隆国强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外经济研究部部长隆国强

  隆国强(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外经济研究部部长、研究员):今天非常高兴就像主持人说美元贬值对全球经济,对中国经济有很大的影响,大家一起对这个现象美元贬值对中国的影响做一个分析和交流,其实也是一个命题作文,我想有很多内容跟着这个相关,一个美元对应的走势,过去美元的走势做一个回顾,美元贬值和人民币汇率之间的关系,和中国对外汇储备的影响,还有对全球出口的影响,对中国通胀的影响,其实这是一个影响非常广泛的现象。大家可以看看美元在去年危机爆发以后,危机爆发以前美元持续贬值,从2001年美元强势政策已经结束了,最强的时候一个欧元只能对0.7几个美元,危机前一个欧元可以对1.5个美元,危机爆发以后大家想美元应该开始贬,但是出乎预料的是去年雷曼兄弟破产以后,美元非但没有贬,反而短期之内有很强的升值,为什么会升值?雷曼兄弟破产造成恐慌以后,资金追逐一个避险的地方,想来想去欧洲、日本也被波及了,什么地方最安全?美国的国债最安全,危机爆发以后大家看到美国的国债疯涨,买美国的国债就要把其他币种的资产换成美元,所以对美元需求增加了,美元呈现强劲的升值,大家可以看这一段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我们1欧元兑1.6美元迅速升值到了1.2几,随后开始从去年年底有一度贬值,年初一月份也有贬值,从二月份开始一路美元在贬值,贬值的幅度应该说相当大。为什么美元会贬值?原因很简单,如果说你危机爆发这件事,短期的对美元资产的需求,特别对美国国债的需求,这个危机是延续了以前的趋势,危机爆发以后又出现了很多事,比如美国实行宽松的货币政策,美国国债的赤字,美国财政的赤字,达到空前规模,尽管三季度美国经济有一个强劲反弹,仔细分析出来,发现强劲的反弹有一半来源于旧车换新车的政策。然后还有一部分来源于美国利差的缩小,美国失业率已经达到两位数,其实消费者信心很不足的,国内的消费需求并没有跟紧,很多人分析美国的经济还会出现反弹,而不是真的出现了一个V型的走势,所以美国经济往后的走势大家并没有特别的乐观。

  总的来看,在这种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共同的作用下,美元走出了一个持续贬值的态势,这个对日元也是如此也在贬值,所以日元现在压力也很大,危机中三大经济体其实都各有困难,你要看它的经济增长的话其实美国经济相对比较好的,欧洲很多实体经济负增长比美国要大,德国、法国这些主要经济体东欧的经济体下降幅度非常大。日本经济比美国经济下降的幅度大得多,百分之6.几,这个升值也是让其他两个经济体非常困惑的事情。但对于人民币来说,人家总是说美元贬值对谁不贬?我们明显看到对欧元、对日本在贬,对人民币呢?情况不一样,从危机爆发以后,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名义上保持了基本稳定,稍微我们从08年1月份大家可以看到,人民币的汇率在经过了一段升值以后,危机爆发以后,随着美元汇率的反弹,人民币在去年从7月份开始一直到10月份这一段,短期内确实升值幅度相当大,这是人民币汇率大概60%左右的经济体名义的有效支出。当然去年12月份到今年3月份之间是有一点波动,在4月份可以说升值达到了一个顶点,然后从4月份开始,人民币的名义有效汇率就一直在持续的贬值,在半年时间,6月时间里面人民币名义有效汇率贬了9.2%,也就是说人民币跟着美元在贬值,相应的我们可以看到实体经济的影响,比如说出口从3月份到以后逐月回升,可能跟人民币持续贬值也有一定关系的,当然也和外部的需求,和我们采取一些应对措施关系非常密切。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说美元贬值,人民币跟着美元一起贬值,会带来什么效果?首先我们看到对人民币汇率升值的压力就在增大,在危机爆发以前,人民币升值的国际压力是非常大的。我们要是从稍微长远一点来回顾的话,人民币汇率是在1994年的1月1号之前是持续的在贬值,80年代初的时候曾经达到1美元兑1.5人民币,现在大家觉得真的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儿,人民币曾经那么值钱,但是跟计划经济下我们短期替代的人为出口有关系。94年汇率并轨的时候是带有贬值基础上的贬,前一天才是5.6块,变轨的时候变成8.7块,贬值以后我们看到94年—97年人民币从8.7块又开始往上升,爆发危机后做人民币管理浮动机制,客观上变成了一个盯着美元的态势,90年代后半期美元一直是强势的我们盯着美元,人民币名义有效汇率也是升值,这个时候没有感受到来自国际的人民币升值压力,在危机之后再盯住美元就形成很大的反差,国际竞争力增长最快的经济体是中国,按道理说人民币应该是升值,可是盯着美元是在贬值,当然国际社会不干了,中国经济贸易体在国际份额越来越大,来自国际压力越来越大,7月5号重新恢复了有关汇率,从那时候开始人民币兑美元名义汇率升值19%,这场危机爆发以后,人民币对美元名义汇率又基本上稳定了,当然大家也看到了这张图基本稳定的时候恰恰又是美元开始贬值,6个月在升值,6个月在贬值。根据我们11月份统计数据保8没有悬念了,中国经济一枝独秀,贸易下滑了全年下滑17%左右,但是我们下滑仍然少,占主要经济体市场份额大幅度提高,相应看到针对中国的贸易摩擦越来越多,这种情况下我们预期来自国际社会升值压力会随着美元的贬值会更大。如果你真的关心人民币汇率未来走势,还是听听我们总理说要求人民币升值是不公允的。应该说人民币汇率是非常敏感的话题,中国政府的政策看到国际全球的经济还处在危机之中没有真正走出危机,特别是出口部门压力相当大,总理的表态我觉得代表中国政府的态度,人民币升值将会保持汇率的稳定。在中国这样一个开放程度越来越高经济体当中受的影响是多个层面,大家可能最关心第一个我们两万多亿外汇储备,外汇储备里面有相当比例是美元资产,当然美元也贬值,我们外汇储备它的购买力也会相应的贬值。但是你又看到我们公布的外汇储备,是以美元来计的,总是说我们有2.几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那就意味着我们持有欧元的资产,持有日元的资产等等,那些东西尽管它可能增值得很少,但是折成美元就会增加,那一部分外汇出去会有人民币汇率的原因造成它的名义值会很大。美元贬值会看到中国统一的外汇储备数额是增加的,购买力是在贬值,特别是美元资产那一块,确确实实购买力是有损失的,美元资产购买力是被降低的,但是应该是一个浮亏,这些外汇储备是可以用的,你买股票也好,今天股票涨了,你说你赚钱了,只要你不把它抛了出来其实是一个浮盈,明天又跌回去了,反过来买了股票跌了,你说你亏了,但是过几天它涨上去了,外汇储备很重要一个特点,因为金额非常大,这些外汇储备就在金融市场上在运作,所以它的亏盈,如果不把美元卖了换其他的资产的话,那就说明它只是一个浮亏,是会亏,实际购买力因为美元的贬值而贬值,但是这个贬值也是一个帐面的,只要当你要用的时候,真的用美元外汇储备,那就实实在在的储备,如果你不用,那随着美元贬值是一个浮亏,如果有一天说美元又升值了,可能新有没有?也不是没有的,那可能有浮盈,但是这里面有一个认识误区大家说得很多的,关于人民币到底应该是升值还是贬值这个讨论非常多,反对人民币升值的有很多种,有人说当年的日本的房产协议,日本泡沫经济是不是日元升值造成的,我们去年也做过一个课题,其中有一块就是分析当年日本为什么出这个问题,房产协议对日本泡沫经济破灭造成一系列问题是不是由它造成的,我们分析是日本签了房产协议以后,它的应对失误以后,日本是一个高度依赖出口经济体,出口出不去了,外需不足靠内需来补,所以日本当年出了刺激内需,实行宽松的货币政策,宽松的货币政策发现非常有趣日本外需没有掉,日本制造业相当的出口竞争,日元升值幅度那么大,日元出口还不错,这边实行宽松的货币政策,导致资产的泡沫,当时日本的股价,日本的地产价,东京弯土地价值按当时说可以把全美国买下来,你说有没有泡沫?有非常严重的地产泡沫,当泡沫经济破灭的时候,导致大量的金融机构破产。日本泡沫经济就是给大家贡献了一些教训,所以我们看到并不是房产协议导致的日元升值,日元升值是导致你的泡沫紧缩,日本政府应对日元升值应对失误,这里面教训很多,但是千万不要把教训搞错了,是应对失误,搞了宽松的货币政策,而导致了泡沫经济。另外一个关于人民币升值,那我手里外汇储备是不是贬值了?有没有道理呢?如果折成人民币价值确实低了,但是对于国家来说这些外汇储备拿来干什么?是拿来到国外去买各种金融产品,买各种资源,当你本币升值的时候,你的外汇储备对外的购买力没有丝毫的损失,所以说人民币升值本身并不会导致我们外汇储备的贬值,只不过在央行帐面上,它能折回来相应的外汇资产折成人民币会贬值,但是对于我们这个国家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外汇储备对外部门没有思考的损失,这也是一个误区,我说这些并不是说人民币非要升值,但是我们讨论人民币的分析走势的时候,有很多认识的误区,可以阻碍我们准确的判断人民币到底应该怎么样?

  还有美元贬值会推高大宗实级产品价格,我们看到危机爆发以前,石油价格,大宗农产品,矿藏品,无一例外价格升天,有几个原因,危机爆发是一个,一个随着中国、印度这些新兴经济体迅速壮大,对初级产品的需求确确实实是增加的,这是不容否认的一个事实。在有些产品上像铁矿石可能增加的速度比它供给能力,跟上的速度还要快,因为它开一个新矿需要时间的,对于石油也是,我记得石油有一年07年有几个月确实是总需求大于总供给。但是在大部分时间里面还是供给大于需求,但为什么会升值,它绷紧了以后,当供需关系绷紧以后就给了期货市场一个炒作非常好的理由,大家发现大宗产品不同的产品定价不一样,大部分定价的产品是金融市场,当年大家学经济学价格是由供需矛盾解决的,产品的供给和需求量方找到平衡点,这些初级产品大部分像石油,不是一个供需双方说了算,资金说了算,是由虚拟的期货市场,当你看到流动金过剩的时候,钱多的时候,特别是第三个就是美元贬值,因为大部分这些产品都是以美元来标价的,美元贬值对谁贬值?不仅仅对那些其他货币贬值?美元贬值是它的购买力贬值,是对他所有服务的商品的贬值,即便没有前面说的投机的因素,供需矛盾,光美元这一项,意味着以美元标价的所有商品都要涨价,所以美元再贬值又会推动初级产品的价格回升。当然大家也在猜初级产品价格到底能不能再涨到危机之前的水平,我觉得可能就要看,刚刚我说了危机前是由三个因素决定的,现在危机爆发了以后,实体经济受到了重创,除了像中国反弹这么快,绝大部分经济体还在痛苦中挣扎,对这些初级产品实际需求是在萎缩的。金融上货币多不多?货币确实多。但是货币创造的层数大幅度下降,发一个美元基础货币可以变5个美元,现在发一美元基础货币才变成一个美元,尽管各国都在实行定量宽松货币政策,表面上看起来应该很多的,但是实际上在金融市场上流动性并不像危机爆发以前那么多。所以美元贬值确实是会推动初级产品价格上涨,但我想它很难以在像危机爆发以前初级产品那么高的水平,对中国如果人民币汇率继续盯住美元,意味着我们进口成本就会增大同样的东西今年由于低价,我们过去按美元算的价格都是有30%、40%的价格降低,所以你看对初级产品总金额大幅度下降,就是因为今年和去年比,初级产品价格下降幅度非常大,大过食物链增长速度,但是未来可以看到基数变了,以今年价格为基数,我们再看到的是价格的上涨,明年再来比今年,初级价格上涨,这个时候为了让进口同样量的初级产品,中国的进口大概四分之一就是买初级产品,我们世界资源匮乏的,那么我们突出的成本相应的增加,初级产品折成人民币价格也会增加。今年是通缩紧缩,大家看PPI11月份还是负的,但是到了明年就不一样。现在CPI已经持续为正了,到了明年包括中国经济工作会议明年CPI是正的,大家是有共识的,到底物价水平涨多少,有人说10月份所有预测里面,最高国际金融机构预测是2%几CPI,应该是相对低的,而国内估得稍微高一点,估到3,个别估到5,这样就发现明年整个价格水平会是一个正的价格基础之上,这些初级产品进口价格的增长是会推动通货膨胀的。也有的人说这些年一直在说消化,还有空间吗?空间一直有,是一个过程,是一个动态,大家可以通过技术进步,也可以通过偷工减料。前段时间看做防盗门,前一段钢板那么好,钢材涨价怎么办,还是同样的防盗门更漂亮了,但是钢板就薄了,有很多办法,但是总的来说不能让最终市场上价格涨上去。所以你看到的是钢材涨价的时候这些大量消耗钢材的产品反而在跌价,汽车在跌价,家电也在跌价,钢材涨了用其他材料替,基于总供给,总需求矛盾还是相当客观的。

  再一个跟中国的进出口,当然很简单美元贬值有利于美国的出口,奥巴马说美国要重振制造业,美国重新争取做世界最大的出口大国,这个声音让中国人听来我觉得有很多值得我们借鉴的东西,我们前两年大家说要加顺差,然后说中国经济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就是过度依赖出口,过度依赖投资。但是美国人是要扩大出口,当时有一段时间大家对出口觉得好像中国经济出了问题,都是由出口造成的。但是经过这一年的辩论,特别是危机爆发以后,我们出口下降了20%,导致大量的失业,导致东部一些出口集中地区经济一度的箫条,大家重新反思出口对我们影响,到底要不要出口,我们认识到外需和内需是对立的,比如说我去东莞前年调查的时候,东观的打工仔一年从邮局寄回家的钱三四百个亿,这还不算过年过节缝在鞋底下,藏在裤兜里面的钱,但是这是相当大的数额,你扩大内需首先老百姓腰包里得有钱啊。正是因为他们有了这样的经费才挣着收入,才会变成实实在在的内需,他们需求是真正的内需,而不是在座的诸位你们的需求,你们买的可能是进口车,穿的进口名牌,你的需求是真正的外部需求,而不是真正内需,而农民工需求确实是内需,拉动我们企业供给。因为有了外需有利于扩大内需,这场危机爆发以后,内需当然是萎缩了,当然这个东西也有差别性,我记得咱们年中分析形势的时候,我记得好几个部门说农村里面的低价的白酒,低价的烟消费量大幅度上涨,农民工回去以后,没事干,没工作了,然后大家天天赌博,借酒消愁,所以才有了结构性的变化,但是总量是减少了,到了今年经济工作会议的时候,大家可以看到温总理说了一句非常明确的话:“扩大内需绝不能以压制出口为代价,相反要千方百计来稳定”这是一个认识的阶段,逐渐的去清晰。所以说如果人民币的汇率和美元继续保持稳定,这样美元贬值在未来是有利于中国出口的,有利于中国出口反过头来说对中国整个增长只有好处,今年这个出口大概是负17%左右,外需在过去的几年里面,对GDP的贡献由正迅速转成负的,在05年的时候,外需对GDP的贡献是2.5个百分点,06年是2.2个百分点,07年是2.6个百分点,08年2.8个百分点,今年三季度变成负的,如果再加上弥补外需3.6个百分点,内需的增长已经12点了,相当高了,到了明年,明年出口的基数是今年,虽然外部形势不是太好,比07年、08年要好,但是比09年好,即便说美国还会出现二次探底等等,但是总的来说2010年比今年一定会好,对GDP的贡献将会由负的变成正的可能会有0.5个左右百分点的贡献,加上刚才说内需这么强劲,明年经济增长应该相当乐观,特别是前半年,先高后低,前半年有非常快的增长。

  由于扩大出口对我们国际收支来看,确实总量上是会让国际社会进一步失衡,因为我们现在有大量的盈余,明年盈余可能会膨胀,但是总的来看国际收支不平衡,是有盈余还是有赤字这个完全不一样,有盈余的国家虽然它也失衡,但是相对来说舒服一点,有赤字的,特别没有发钞权的美国可以长期承受赤字,但是其他国家很难以长期承受国际收支的赤字,几年以后一定会贬值,总的来说国际收支的盈余可能会增加,对我们的宏观管理也会增加压力,特别是今年以来,实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已经有相当丰富的体现在流通经济体里面了,明年呢?人民银行要扩充货币供给,可能还依稀记得危机爆发以前当时是适度的紧锁的货币政策,货币供给量相当快,来自于外汇储备增加的叫倒危机,吃进外汇储备,相应人民币负债增长,变成了对经济体的一个供给,明年就要考虑美元如果继续升值,国际收支的盈余会增加,还有看到资本的运作,在人民币贬值,如果所有投资者都认为明年人民币汇率会和美元保持稳定,不会升值,那么资本流通动力非常弱的,如果有很多国外投资者认定奥巴马、欧洲,日本人开始说人民币升值了,人民币升值压力越来越大,他如果认为人民币有可能再次升值,在升值预期下会推动资金进一步向各种办法流通,国际顺差的增加如果在资本项目下到处都是资本流动,我们叫热钱吧,这样的对货币单位来说怎么能够保持货币政策的稳定,确实也会增加压力。对资本的流入当然会加剧已经有的房地产和股市的泡沫,特别是房地产,特别是中国一些大中城市房地产价飞涨,但是房地产界人士认为没有泡沫,但是旁观者大家都有共识,这个房地产有泡沫。所以政策也在讲鼓励自住性购房,但是也要抑制投机性购房需求,看到人民币带来汇率的波动的看法千差万别,有人会认为人民币会升值,尽管说政府说人民币要保持稳定,很多人不相信。这是一件有利有弊的事情,对美元的走势以及采取什么样人民币汇率的政策,这可能也是对未来我们国家宏观管理非常重要的挑战,我就说到这里,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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