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思危:增长方式转变需从三个"外"转成三个"内"

十届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成思危

　　搜狐财经讯 4月16-18日，“2010中经求是论坛”在北京隆重召开。本届论坛以“创新与转型”为主题，国家领导、部委官员、产业经济专家、地方政府汇聚一堂热烈探讨了中国后危机时代的绿色经济发展，以下是搜狐财经的独家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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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中国经济保持了平稳快速的增长，GDP跟日本相当接近了。另外中国的外贸2.2万亿的，基本上是世界第一，超过了德国，实际上我们跌，他们也跌，他们比我们跌的多，我们去年人均收入城市居民和农民居民收入保持了与经济增长同步，城市居民去年17115，农村5153，增长的幅度5.8，8.5，经济增长8.7，基本上同步的。农业连续六年保持了一个增长的态势，中国人口这么多，人均，根据90年代专家研究，对这个课题的研究，我们去年粮食5.3万亿吨，基本上是可以接近这样一个指标。

　　但是任何事情都是有两方面的，去年为了保经济增长放在第一位，也出现了一些负面的东西，今年对我们经济发展会有影响的，一个是投资增长过快，我们去年投资增长30.1%，我们33万亿人民币的GDP里面，投资的占到了22万亿，那么也就是说我们的这个经济增长很大一部分靠投资拉动的，去年经济增长8.7，投资的贡献大概是8，消费的贡献是4.3，那么外贸的贡献是-3.6，是这样一个组成，所以可以看到，去年经济增长，主要是靠大量的投资拉动上去的，这样大量投资拉动上去的，也会造成一些负面的影响。

　　从去年来看加大投资是必要的，第一是要增加更多的就业岗位，加大基础设施的投资，尽管它的效益不会很好，还本期也比较长，从去年第一可以增大就业，去报道铁路投资就增加400万就业人数，第二是它可以拉动钢材、木材、水泥等生产资料的需求，第三就是投资有一部分会通过公司转化成了消费，对于拉动经济还是必要的，但是拉大以后造成的问题，主要就是产能过剩，库存增加，再一个投资效益的降低，有一些地方污染很大，为了加大投资对于环境保护注意也不够。

　　去年我们总体上人民生产能力方面，我们钢铁是世界第一，钢铁的产能多余了2亿吨，如果按照每吨钢铁5000块钱投资算的话，就有一万亿投资，投入的时候拉动了GDP，但是以后就拉动不了GDP了，这个投资很有意思的问题，你只要投入下去肯定拉动GDP，你买设备、买原材料、雇佣工人，这样肯定拉动GDP，但是它不能继续发挥作用，那么这个投资就等于一次性过去了，所以这是我们的第一个问题，我们遇到的第二个问题，就是信贷高速增长，所带来的流动性过剩的问题，我们看看去年，总共信贷增长9.57万亿，差不多9.6万亿，政府、财政投资大概是6000亿，加起来10.2万亿，那么实际投资增长，虽然增长了30.1%，但是也就是7万亿左右，大概有3万亿左右的钱上哪里去？银行放出来了。

　　我个人认为可能相当大一部分进入了虚拟经济的领域，就是进入了股市，特别是进入了房市，上半年大部分进入了房市，下半年进入了房市，因为股市和房市有互动的关系，股市好的时候更多的钱炒股，股市没有太大增长的时候，房市在增长的时候可能去炒房。这样对我们经济发展也是有潜在的问题的，那么这个流动性过剩，导致的问题，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地方政府和国有企业拿到大量的资金，这样大量的资金，他这个资金暂时没有出入的时候，这就必然会考虑效益会炒地皮去了，产生一些地王，包括北京的底价18亿，最后炒到46万亿，像各地上海、广州、深圳也相继出现地王的现象。

　　地方政府由于流动性供应不足，建立了大量的投资平台，估计有800个各种投资公司，地方政府支持的投资公司，原来的投资公司只在省里或者县里，也建立了一些投资公司。一些地方有发展能力，一些地方发展能力有问题，地方能力有两个：一个是土地的收入，一个是税务，如果地方经济增长快，税收增长快，低价上升的也比较快，还款能力比较好。如果发展不是那么快，可能他的还款能力不行，会造成中国的次贷，外国次贷是还不起房款能够造成违约，中国政府没有还款能力造成的违约，所以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让国家来买单，或者造成长通货膨胀来解决这个问题，这些都不是我们希望见到的。

　　中央也看到了这些问题，随着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明确提出来了，今年经济工作更主要转变中国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在温总理的报告里面讲了很多了，我今天不能把它重复一遍：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我简单的归纳一下，就是从三个外转变为三个“内”：一个从依靠外需，更多的转向依靠内需，去年全年大家看到，这个尽管我们在金融危机我们取得了比较好的成绩，但是我们的外贸在去年来说总的还是对经济增长拉后的作用，我们贸易对经济增长拉动-3.6，去年我们整个外贸下降了13.6，其中出口下降了16，进口下降了11.2，我们的整个的外贸顺差也下降了。

　　今年一季度的数据，刚公布的一季度的数据，说我们和去年同比增长了44.1，是外贸，好像是大量的复苏了，但是你要仔细想一下，一季度的外贸总额是6000多亿，那么如果全年乘4的话，也就是2.4万亿，去年2.2万亿，所以总体来讲外贸要想大量的恢复，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是从世界经济情况来看的，因为发达国家遇到金融危机，它的经济比较大的衰退，现在虽然是复苏了，但是原有的需求水平有一段距离，原来发达国家是靠向发展中国家借钱，他高杠杆率运作，赚了大钱，向发展中国家买产品买资源，那么现在它遇到金融危机了，他要转化，实际上对我们来说，这个就影响我们的产能，造成我们产能过剩，因为他的需求减少了，这些东西不可能短期间恢复。过高的外贸依存度，也会给我们带来问题，你在国际经济发生波动的时候，我们可以受很大的影响。

　　从去年的数据可以看到。从我们国家来讲，努力推进外贸还是必要的，因为我们现在生产能力相当一大部分还是外生性的，你还是努力推进。但是我们也看到，由于我们劳动力的价廉的优势是逐渐在丧失的，随着我们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我们希望收入和经济增长同步提高，这样会带来劳动力成本，所以这样的优势会丧失了，所以我们在外贸要不断地提高我们的档次，改善我们外贸的结构，另外从两头在外的这种加工型贸易，我们要更多的向自主制造、出口、你两头在外，原材料在外，受国家影响比较大，要开打外贸的地域我们现在主要是欧美日，我们要更多的面向拉丁美洲，美洲、东南亚国家，对这些地区，我们外贸发展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但是基数比较小，对于拉美来说是1500亿美元，我们整个外贸占的比例非常小的，所以我们还要提高我们产品的档次，改善外贸的结构，扩大外贸的地区，这是必要的。

　　但是毕竟要看到，由于外贸形势的严峻，过剩的生产能力必须通过内部来消费来解决，否则会造成工厂减产，工人失业，所以我们怎么能够把外贸，更多的依靠内需或者依靠居民的消费需求来解决这个问题。

　　其实启动内需讲了好多年了，为什么老是启动不起来呢？要做到三步：一，提高居民的购买力，让他有能力来消费，现在总体来说，我们居民的收入相对还不是很高，购买力还是比较低，我们看城市居民、农村居民收入比例就可以看出来了，城市居民购买力占农村居民的4倍以上，我是99年做过一个调查，所以一定要提高它的购买力，也是要提高它的收入，那么从城市居民来看，要提高收入当然一个是提高工资，但是提高工资，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特别是在金融危机期间，但是要建立一些制度化的东西，一个就是让居民的收入和经济增长同步，这一点我觉得还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你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居民，保证我们居民能享受到经济增长的成果。

　　第二，我们要随着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企业经济效益的提高，提高工资，如果企业经济效益不好，提高工资是一句空话，现在有很多企业效益好了，但是工资不高。沿海地区有一些地方农民工的工资基本上十年不动。这样就不对了，我们要建立随着企业效益的增加，提高职工工资制度的安排。

　　三、职工工资随着CPI和物价联系起来，这个在国外很多国家都有这样的安排，你如果物价涨了，工资不涨，就是购买力降低了，所以我们要提高购买力，它主要是提高它的工资收入，一个是提高财产的收入，第一是提高个人所得税的提高，提高信用消费，个人所得税的增免，我们个人所得税从800到1600到2000，现在还有一些提高的余地，提高到多少，可能还不一样，有的人干脆就提到5000，这个是最后中央决定了，看来提高所得税征免也是提高购买力的一个途径，另外促进信用消费，我们国家信用消费还不多的，我们个人贷款在银行贷款占15%左右，国用信用贷款占到60%到70%，我们促进信用消费还是有条件的。当然这个也有稳固的推进，我们的传统和习惯不可能一下子改变，要让居民有能力消费，第二要让他敢消，要改善我们社会保障体系，让他不用交那么多子女的择校费，不用为看病难看病贵担心，另外对低收入群体的住房有所保障，不一定有其屋，但是一定有其所，让他敢于去消费，不然他不敢消费，他要交那些费用。

　　第三是让他愿意消费，我们提供适消费用的产品，让他愿意消费，原来我们讲的三大件：电视机、冰箱、洗衣机。这三大件城市居民也具备了，农村居民也增加。怎么能够提供新的消费增长点？那么当然从去年的数据看，住房和汽车成为新的消费热点，去年住房证增长点41.6，汽车是41.6，去年8.7的贡献和4.3，这两者是价值最高，拉动的作用是明显的，除了这个之外，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些提供给居民一些新的消费热点问题，那么在这个问题上，我觉得一个是电子消费产品，看来这是一个可能的通过创新，通过不断推出新产品，可能是一个方向，你看美国的苹果公司这几年增长很快的，不断推出他的新产品，先是便携式的，可以听音乐，可以看视频，还有艾派，我刚从美国回来，艾派刚刚上市，这是平板电视，也可以阅读，可以做电子书用，也可以上网，这是一个数字，它不断推出新的消费产品，手机方面也是不断。所以消费电子产品是一个热点。

　　另外一个热点就是文化产业，文化产业占我们国家GDP的比例不多，08年的数据是只占GDP的2.6，那么实际上在国外发达国家文化产业，他占GDP不超过10%以上，我们可以看到即使是在金融危机的时候，我们国家的文化产业还是历时而上，这个需求还是存在的，我个人认为发展文化产业他的文化意义有两个方面，一方面可以提高更多的文化产品和文化服务，宣传主流的价值观，这样的话，能够更有利于促进和谐社会的建设。

　　另外一方面，我们文化产品的出口，将有利于世界人民更多的了解中国，促进和谐世界的建设。我们现在文化在世界上的影响，尽管中华文化，有着辉煌的历史，有很大的吸引力，但是我们在国外，很多方面的文化的宣传，让真正的外国人来了解还是不多的，你比如说外国人对于印度的瑜珈，就比对中国的太极拳了解得多，我们这个还不够，什么叫输出文化产品，输出文化服务，而且要真正能够让外国人更多的了解中国，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

　　现在随着我们中国的和平发展，国外有一些人对中国有各式各样的看法，我归纳到四个：一个是无知，二误解、三偏见、四成见，无知让他来中国看看就可以改变了，误解通过我们宣传和解释可以解决，有偏见的人就比较费劲了，就要通过大量的沟通。成见要改变比较难，我们要有利有力有节的来做。不管你们高兴不高兴，中国在本世纪中叶会成为一个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如果你把我们当成朋友，你将会有一个真诚的朋友，如果你把我们当成敌人，你将会有一个难以对付的敌人，所以最好还是跟我们做朋友，朋友不分先后，我讲了这么一段话，当然对这些人，我们就是要同样各种对话宣传来消除成见，所以文化产业，在这个方面起了重要的作用，所以像这些要让居民愿意消费。

　　第二个从外延的增长转变与内涵型的增长，依靠投资增长，靠重复建设，增大生产能力这是外延型的增长，比如说我这个企业要增长，我要增加生产能力，找同样的，原来两台炉子，现在变成四台，现在增加生产能力。

　　但是这种增长它是不可持续的，那么内涵型的增长什么意思？就是提高你的竞争力，这是内涵型的增长。那内涵型的增长大体上两种类型：一个从加强管理，一个就是集成化，从加强管理来看，当前我们的企业确实在管理上还是有很多潜力可以挖掘，我们只要看同一个行业各项经济指标，领头的和它的指标比其他的要好得多，有不少企业没有达全国平均水平，更不要说先进的水平了，这就说明了，在管理上有很大的潜力可以挖掘。

　　所以我们最近一直在总结，中国企业管理模式，因为有很多人说中国的企业，中国经济发展这么好，企业怎么可能没有好的表现和管理呢？我们专门总结了中国各式各样的管理模式，前年开始每年出一本书中国企业管理模式，我们学习中国企业管理模式，结合自身企业的特点，进一步改善企业的管理，企业管理还有很重要的就是信息化，信息化它可以降低交易成本，可以提高交易透明度，提高交易的速度等等。所以信息化促进工业化，用信息化改造我们的企业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我们国家企业信息化总体发展还是需要提高的，因为我们现在信息化很多的还是停留在电子数据处理的水平，就是每个部门有一台电脑，我们把原来工作的事用电脑做了，这就是信息化，这个还是处在比较低的水平，企业信息化的方向两个，一个生产过程的信息化，就是从我们讲的MRP，MRP2，计算机计算系统，VRP，另外一方面就是管理的信息化，只有这两个方面的信息化结合起来，才能实现整个企业的信息化

　　另外一方面就是集成化：两个方面：一个纵向集成化、一个横向集成化，如果面向市场的话，向前集成就是让市场推进，向后集成就是往原料方向推进，这个是非常重要的，我看保利和英利集团，做太阳能和组建的价格下跌了很多，单靠这个不行，就考虑实行进一步推进集成化，一方面原料自己制造，而且采纳的是硅烷技术自己制造，他不出口太阳能电池和组件，他出厂太阳能电厂到欧洲，整个你只要在我的电厂给你安装好发电，现在第一台电厂在葡萄牙，现在已经投产了。这样的话他把所有的增加值在自己的手里，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比较好的抵御金融危机的冲击，从去年来看，整个企业还是在增长，所以纵向集成化，所谓的横向集成化，利用原有的技术、设计、条件制造类似的新产品，这个我有一个例子，就是我们南通的中远公司，他这个船舶公司原来是搞修理，船舶改装和海洋工程设备的维修，由于金融危机，大家知道航运受到很大的打击，这些方面的业务就大量的收录，他们比较早的预见到这一点，所以他们就采取了一个措施，他们船坞有很好的启动设备，有很大的浮动船坞，他这个像海洋工程产品进军，特别是是海上采油平台，他们从瑞典，从各个方面引进了大量的人才，自行设计、自行制造，因为他有这些条件，所以去年在金融危机这样的情况下，他实行盈利31亿，去年中远集团魏家福总体盈利10亿，这31亿对他是很大的贡献。所以横向集成化，就是通过纵向和横向集成化实现内涵型的发展。

　　第三，从外向型的动力转为内向型的动力，经济增长方程式里面把增长分成三部分，一资金投入引起的增长，第二劳动力增加投入引起的增长，第三综合要素增长率，实际上包含了教育、科技和管理，那么外向型的发展主要是靠外生的动力发展靠投资，靠增加劳动力，靠国家的优惠政策，内生性的就是靠职工素质靠内部的创新，靠管理的改进，所以这个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温总理也讲过几次，内生性的动力，怎么能够实现内生性的动力，首先管理方面就要更加的重视文化管理，也就是重视树立全体职工一个正确的价值观，文化管理在经验管理和科学管理，经验管理靠领导者的经验，科学管理靠计算机的管理，而建立科学的价值观来做，经验管理是管理者在工人身后做，你这个出现了质量事故，扣你的工资等等。科学管理大家知道，我们全面质量管理ISO，搞PDC循环，搞全程的管理，计算机辅助，但是你还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真正解决问题是让全体职工树立质量就是生命的概念，这才能真正实现在质量管理上，每个人都自觉的去正视质量。

　　我跟他们说，你们当时14块钱一卷，柯达和富士是12块钱一卷，关键是你们自己的质量，如果质量胶卷出了问题，我赔你一卷，人家旅游照相一冲出来，这个去旅游损失大了，所以要把质量看到非常重要的位置，要1/10万，所以要实现内涵型的发展，要有一个价值观。

　　另外提倡的创新方面，创新不是要它个别职工的灵机一动，而是要靠全体职工大家出主意，想怎么创新，所以这个在全体职工要树立这样的价值观，企业管理者要鼓励创新，因为创新开始提出来总是受到反对的，或者多数人置疑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要鼓励创新，另外要容忍合理的失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不断地去实现内生性的动力。

　　大家知道，内生性的动力造成的企业的增长非常大的，我们从美国很多高科技企业的成长过程，我们可以看到这样的一点，就是靠一个创新的思想，变成一个创新的设计，设计一个产品，建立一个企业，然后逐步扩大他的市场销售，最后产品被市场所接受，然后产品上市，然后并购，那么当然这个从创新来看，讲得多，我们讲的是技术创新，我在中央电视台讲过多次了，有集成创新、自主创新、跟随创新，还有注意管理创新和制度创新，这个都是值得我们重视和发展的。我今天重点讲的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我们要做三个步：从外需转变更多的内需，从外延增长更多的变成内涵性增长，从外生性动力发展，更多的靠内生性的动力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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