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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应俱全的文体设施 一如既往的匆匆过客

来源:东方早报
2010年05月26日02:48
  【核心提示】

  一间约30平方米的空间,分为上下两铺,简单的凉席,再加上一床自购的被褥,这就是一个富士康基层普工的“窝”。通常而言,一间宿舍住8人,面积稍大的住10到12人。

  然而,同住一个宿舍的舍友,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交流,叫不上对方的名字,也无人关心你来自哪里。甚至有人病卧在床,也鲜有人问候一句——在富士康的基层普工宿舍,这并非是个特例,而是普遍存在的现象。人们不禁要问:是什么原因,让这些正值青春年少、活泼好动的年轻人变得如此冷漠?

  早报记者 李克诚 发自深圳
2009年9月22日,富士康若干食堂中的一个。CFP 资料

  同住一个宿舍的10个舍友,彼此几乎没有交流,叫不上对方的名字,也无人关心你来自哪里。甚至有人病卧在床,也鲜有人问候一句——在富士康的基层普工宿舍,这并非是个特例,而是普遍存在的现象。人们不禁要问:是什么原因,让这些正值青春年少、活泼好动的年轻人变得如此冷漠?

  每个人都是匆匆过客

  两个人上班的地方可能相聚数里,再加上人员流动性过大,,所以床铺的主人也经常轮换。

  一间约30平方米的空间,分上下两铺,简单的凉席,再加上一床自购的被褥,这就是一个富士康基层普工的“窝”。通常而言,富士康员工的宿舍一般住8人,面积稍大的住10到12人。他们来自天南地北,虽然同住一间宿舍,虽然同是20岁上下的年轻人,可自己的舍友是谁,多数人并不清楚。

  如果把责难全都简单地推在这些年轻的工人身上,这对他们并不公平。因为,宿舍的工友们是按照录用的先后随机分配的,然后各个新员工再被分配到不同的部门。也就是说,虽然同住在一起,可是当你晚上回到宿舍去睡觉的时候,那些上夜班的工友已经离开了宿舍;即使与你一起上白班的舍友,你们也可能分在不同的事业群(相当于公司),两个人上班的地方可能相聚数里,因此鲜有机会交流。再加上富士康人员流动性过大,几乎每天都有人离职,每天也有新人进厂,所以,床铺的主人也经常轮换。

  一位开冲床的富士康一线员工称,他上班的时候,每天10多个小时站着操作机器,“刚开始前半个月,双腿酸痛,简直支撑不下来,后来觉得自己的两只脚都变大了。下班后回到宿舍就想休息,也懒得与人聊。”

  文体设施丰富却被闲置

  园区内的公共文体设施几乎无可挑剔,但有些入职一年多的员工甚至还不知道园区还有游泳池。

  富士康官方在向外界介绍时,总会自豪地提起他们在深圳园区有5个标准游泳池,仅此一项就令其他企业自叹弗如。富士康员工也坦称,这里的公共文体设施几乎无可挑剔,有运动场、篮球场、娱乐室等,银行ATM机、餐饮店等商业配套设施也较齐全。

  然而,早报记者发现,与那些本科毕业的“新干班”成员不同,富士康基层一线工人却对这些文体设施并不关心。有些入职一年多的员工甚至不知道园区还有游泳池。

  一名富士康新干班成员分析,一线员工每天被“束缚”在机器旁,天亮一睁眼就要起床、上班,加完班后回到宿舍倒头就睡,“精神整天绷得很紧”,根本没时间去顾及这些文体设施。

  情侣在监控摄像下拥抱

  尽管每隔三五十米就有一个监控摄像头在头顶“窥视”,可情侣们早已司空见惯,视其为不存在。

  对于多数富士康的一线工人而言,周日是他们一周中最快乐、最自由的时光。这是一个休息天。有精力的年轻人多会走出“围墙”到外面透口气。有人去富士康南大门外的商场超市闲逛,也有人去北大门的广场上“围观”那些商家促销的活动舞台。

  而北二门附近的草坪地,则是情侣们的最佳去处。尽管每隔三五十米就有一个监控摄像头在头顶“窥视”,可情侣们早已司空见惯,视其为不存在,仍躺在草坪上拥抱。再往东南方向走,一条近乎干涸的河流缓缓流过。在河床两旁,每隔三五米就有单身的男孩,或者坐着发呆抽烟,或低头发短信或玩游戏,神情漠然。遇到有人前来问路,头也不抬,有时候听到外人又重复问一遍,发短信的男孩才能缓过神来。但不要指望他能回答你的问题,“宿舍区十几个,我才不知道你找的那个在哪里”,说完,继续低头玩游戏,或发短信。

  这一天,男孩子们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衣着,多数仍穿着富士康统一配发的黑色或白色T恤。而女孩子则换上漂亮的裙子。这几乎是她们一周中唯一能换下工服、穿上自己喜欢的衣服的时候。

  “2007年时,富士康是一个女多男少的时代,女工在恋爱方面经常被玩弄。”曾在富士康工作过的、畅销书《毕业出狼窝,工作入虎穴》的作者青桐披露,“当时和我同栋楼的一个女工怀孕后被男方抛弃,最终跳楼自杀。”后来,她把这个真实故事加工后放进了小说里。在今年“十连跳”事件中,也有一位受伤的女工田某至今仍躺在医院治疗,其上半身已几乎瘫痪。至今,这位女孩仍不肯对外界吐露自己跳楼原因的员工,只肯简单地说,是因工作上的事。

  网吧话吧和妇科医院

  园区门口有一排排小话吧、有隐藏在角落里的网吧及挂着醒目的“人流专家亲自坐诊”招牌的妇科医院。

  无论是在龙华园区,还是在观澜园区,富士康各个门口外,扎堆最多的,除了各种标有“川”“湘”“赣”“豫”等地域词语招牌的餐饮店、小商品店外,一排排小话吧,隐藏在角落里的网吧,以及醒目的“人流专家”亲自坐诊的妇科医院的招牌。

  每间小话吧里仅能容下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或者站着,关上门,就可以与远方的亲人通上电话。网吧里不需要身份证件登记,老板也知道这里都是富士康的员工。妇科医院有的则打出各种优惠的条件。

  也有员工,希望到更远的地方去转转。走上约半个小时,就可以来到一个被富士康人称为“龙华广场”的地方,各种商场、服装城、休闲中心在这里变得多了起来。夜幕降临,一些商家为了吸纳人气,在自己的门口放起了露天“电影”。尽管在灯光的照耀下,很难看清“屏幕”上的图像,但仍有三三两两的人聚拢过来。穿着白色高筒长靴和短裙、衣着艳丽的高个头女孩,分站在人流量较大的道路两侧,向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那些单身的男孩们散发着一张张彩色的卡片——图案多为一个或多个衣着暴露的女郎,上面写着某休闲娱乐中心的名字,有的还可以“包车接送”。

  每月三五百元的生活费

  “第7跳”身亡的卢新,8个月共往家里寄了1.3万元,平均每个月寄1600多元,当时他的收入仅2000元左右。

  “能在富士康呆下来的员工,多为"穷二代",家庭稍微好一点,也不会在这里受折磨了。”08新干班成员、来自河南南阳的张红岭说,自己甚至选择了“自闭”的方式来减少与同事、老乡的交往,连他唯一的爱好——户外运动也被忍痛割爱,“每月只出去一次,犒劳下自己”。

  张红岭还主动向早报记者提起了富士康今年“第7跳”的卢新。

  “虽然我不认识卢新,但我觉得自己的确与卢新很像,能体会到他的那种状况。”张红岭说,两人均出自于农门,靠自己的奋斗考上了大学,各自成为全村唯一的大学生,并被整个家庭甚至家族视为骄傲。

  此外,让他记住卢新的,是因为卢新有一点和他很像:两个人每月都只有300到500元的生活费。据卢新的家人介绍,截至他出事时,8个月他共往家里寄了1.3万元,平均每个月为家里邮寄1600多元,而此时他的收入约在2000元左右——这也意味着,卢新每月留下来供自己开支的仅有300多元的生活费。张红岭说,他每个月的收入的绝大部分也都按时寄回家。“我留给自己500元,比卢新的300多元还要宽裕不少。”

  但是,在深圳,这500元能应付的只能是购买牙膏、香皂、洗发水等基本生活开支。偶尔出去玩一次,也一定要选准地点,譬如不能太远(确保一天内返回)、不能有门票、自带午餐,要将花费控制在几十元内。

  尽管来深圳两年了,张红岭对深圳一些知名景点的印象还停留在想象中以及从网络上了解的情况。与卢新一样,“穷二代”的张红岭们,最熟悉的景区是红树林、大梅沙,这是深圳两个门票免费的旅游地。

  即使在为数不多的聚会上,张红岭可与老乡谈论的最多的还是工作。“习惯了。每天都工作,如果有一天不工作了,会觉得有点不适应。谈的话题自然也是工作。”25岁的他,刻意回避着与外人谈论自己的情感世界。“不想去谈女朋友,花销大,自己工作也不稳定,说不定哪天就离开这里了……”
深圳富士康龙华园区示意图,富士康员工提供。

  一线普工的一天

  早上6点起床,去食堂吃饭。

  7点20分前,必须赶到所在事业群的生产线上,每天的这个时候,会有一个简单的晨会——布置当天的任务。

  7点30分,和前一班工人完成交接班,正式开始一天的工作。

  12点左右,开始吃午饭(其间有10分钟的休息时间)。虽然名义上有1个小时的吃饭及休息时间,但通常工人们都是急匆匆地吃完饭就赶到一线,因为流动线上的任务还在等着他们。

  下午5点,开始吃晚饭,晚上还有约2个小时的加班时间。
(责任编辑:曹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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