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南方基金的哪一个历史阶段,高良玉都是这个行业最引人注目的人之一。
据说,他的进攻性,令南方曾经拥有业内最顶尖的投资和市场人才;但他们又因为高良玉的进攻性,而离他而去。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记得,从2003年到2006年,南方曾一直是这个行业的老大。
而他的员工不得不承认,他是这个行业真正具有“狼性”的人。即便在南方基金最低迷的两年,高良玉仍然说,外界认为南方基金人才流失严重,是因为南方出去的人个个身居高位广受瞩目。
直到现在,他也坚持说,南方基金只是2008年和2009年两年的业绩不如人意而已。
2011年,面对理财周报记者,高良玉反而显得平和,他说,我做总经理,就是给大家一个舞台。
一旁的投资总监邱国鹭补充说,高总是我们的总导演。
“如果还业绩差,没道理啊”
理财周报:你们的投研体系改革,实际上是改变了之前对于公募基金的认识。
高良玉:对,我现在认为公募基金投资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行业。仓位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基金产品在设计的时候,就已经规定了仓位,比如股票基金的仓位就是60%以上。我现在越来越认同这种观点:产品设计的时候,就已经划分了风险,高收益就是对应高风险。投资人愿意冒风险就买。如果跌得很凶,那是市场的问题,不是投资的问题。不能涨上去的时候说这只基金好,跌的时候就是不好。
理财周报:之前有一些基金公司已经是这个操作思路了,认为应该让投资人择时,公募基金就是满仓操作,没必要择时。
高良玉:实际基金市场有很多的误区。十几年证明,没有一个基金经理是可以择时的,很难选。我们花了大量时间开会,分析来分析去。其实市场是看不清楚的,这就是浪费时间,我们不要去做我们做不了的事情。
理财周报:你们今年以来业绩不错,大家都认为是投研体系调整的结果,接下来怎么延续呢?
高良玉:延续的信心我是有的。我以前没有这种信心,为什么?因为当时投资是基于对市场和其他不确定因素的判断,今天好了,不知道明天好不好。我现在敢说我是有信心的,可以保持一个比较好的水平。首先是我们的投研系统性,我们的操作方法得当有效;其次是我们的投研人员经验,在行业中也算是比较好的。所以我在制度上、方法上、策略上、经验上、人员配备做得都不错,如果还业绩差,没道理啊。
理财周报:那你对于投研的业绩有具体的目标吗?
高良玉:那很难说。但是我觉得一定是比较靠前的。
“我现在理性多、感性少”
理财周报:事实上南方基金历史上曾经有过非常好的基金经理,但后来出现了人才流失的问题。你现在如果要维持好的业绩,怎么克服这个问题?
高良玉: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前我们的投资更多是靠个人,而不是一个体系。我们有研究员、我们会培养一些潜在的基金经理,现在我们有一条成长线。
以前我们靠个人的时候,这个人走了,体系就垮了。现在不会了。我们现在强调的是,基金经理也是需要管理的。所谓的管理就是要建立一个稳定的体系。让所有的人在这个体系中找到位置然后相互配合。体系里的分工该怎么协调,应该有一些固定下来的,这个就是流程和标准。
以前我们是没有这个的,每个人都依靠自己的经验,没有固定的模式。
这几年我们反复讨论,到底应该怎么做、怎么研究、出什么样的成果、放在哪里、怎么考核……这一块现在有了系统性,流程化固定化了,不再是个人起多大的作用。
理财周报:那你现在在公司扮演什么角色?
高良玉:我就是给大家搭舞台的。我就做两件事,一件是找合适的人来做合适的事,一件是帮助大家发现问题。我经常挑毛病,当然我会先声明,我是来帮助你的。比如去年12月20日提交的今年配置,如果不受市场影响、坚持下去的话,业绩是不是会比现在好呢?我这么不停的讲,他们就会反思。我以前更多是批评,现在不批评了,就是交流和分析。
这种变化是非常大的。没有一个人的能力是非常好的,所以体系的能力很重要,用一个体系帮助一个人去修整、调整、坚持改变,这才是好的转变。
所以这一块,我们管理的方式改变了。另外就是形成了体系,自我约束,按照现代公司化管理的模式去做。关于基金公司怎么管,我以前可能感性多、理性少,现在是理性多,感性少了。
我们以前为什么有波动?就是管理的问题。之前自己在一线,后来规模大了,自己不在一线,管理就脱节了。
我们这两年做任何的事,都强调公司规模扩大后,管理要相应的变革。重点就是做了几个改革,包括投研、市场、人力资源和绩效管理。我现在就是考虑怎么让公司形成真正的团队,系统要分工明确、目标明确。
当然基金公司有的是有标准化的,有的是没有标准化的。但是我认为,体系、流程、目标导向、自我驱动等等东西,确实要有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