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应对经济下行政府须提供稳定的制度环境

品牌中国产业联盟秘书长王永接受搜狐财经独家专访

　　2012年夏季达沃斯9月11-13日在天津举行，会议主题为"塑造未来经济"。期间，品牌中国产业联盟秘书长王永接受了搜狐独家财经的专访，针对中国经济下行，王永提了三点建议， 第一个减幅，第二个少管，第三个给予一个确定的制度环境。他尤其强调，确定的制度环境的重要性，王永打比方说，奥运会魅力在于什么呢？不管你是王子，还是庶民，枪声一响就跑，谁到终点谁就赢。但是在制度不确定情况下，开始跑的时候说谁先到谁赢，到跑到一半时候说谁跑的姿势优雅算赢，到最后说谁跑得最稳健，谁跑得最慢算赢，我到底怎么跑不知道。你的制度对和错不知道，但是只要确定就OK了。

　　主持人：当前中国经济明显放缓，你怎么看待中国当前的宏观形势？

　　王永：今天我们是夏季达沃斯论坛，我们讨论的是经济的话题，其实我在这里想讲一点，我们的政府应对目前的金融危机，或者大的经济环境下行应该做些什么工作？其实如果我作为一个公民，我提点建议，或者作为一个企业家提点建议。第一要减幅，第二个就是要放松、少管。第三个，我觉得要给予一个相对确定的制度环境。

　　所谓的减幅，大家都知道，结构性减税，减轻企业家各种各样的负担。现在目前国家在试点，叫营改增，营业税改增值税。以我们自己公司为例，营业税改为增值税以后，我们税负略有上升，初衷可能为了提升，但是操作过程中间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要减轻各种各样的负担，让企业能够轻装上阵。

　　第二个就是少管，什么叫自主品牌，就是我自己能够作主？才叫自主品牌？我自己做不了主的话，不能叫自主品牌了。现在很多的事情需要各种各样的审批，各种各样的这种要跟企业，跟政府去沟通，那这个成本确实太高了。如果能够放松，尽量减少对企业这种干预，我觉得这个也是我们企业家所非常迫切希望的。

　　第三个就是制度环境，希望有一个相对确定的制度环境。你别今天说这个事可以干，支持，到明天变成限制性产业。奥运会魅力在于什么呢？不管你是王子，还是庶民，枪声一响就跑，谁到终点谁就赢。但是在制度不确定情况下，开始跑的时候说谁先到谁赢，到跑到一半时候说谁跑的姿势优雅算赢，到最后说谁跑得最稳健，谁跑得最慢算赢，我到底怎么跑不知道。你的制度对和错不知道，但是只要确定就OK了。第一个减幅，第二个少管，第三个给予一个确定的制度环境。这就是我的三点建议。

　　主持人：参加达沃斯这么多年，从品牌角度而言，您觉得达沃斯这个品牌对中国经济，或者中国融入世界有什么帮助？

　　王永：昨天我跟另外一个媒体刚好探讨过这个问题，达沃斯它对中国的这种拉动，我觉得有三个方面。第一个方面，名人效应，当然还有名人效应背后带来的信息流、资金流，以及投资机会。因为达沃斯它是一个全球的政经交流的平台，有这么一个平台可以吸引到全球著名的品牌企业，著名的政治家，还有一些科学家，还有一些其他国家著名企业家来到中国。来到中国就会带来投资的意愿，来到这个地方就会了解这个地方，就会对这个地方产生感情，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全球媒体的关注，因为媒体关注不会关注一个空泛的城市，也不会关注一个没有联系的国家。这些人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可能都是新闻，包括他的观点，包括他对新事物的看法。这样的话，因为由于媒体追踪报道，使得这个城市，这个国家曝光率也有很大的提升，这是第二点。

　　还有第三点，对这个城市，或者这个国家本身的拉动。因为这个会议要来，我们要跟它对接，我们要提供服务，提供设施，因为我们还要跟他交锋、互动。这样对无论是媒体也好，企业家也好，包括政治家也好都有一个带动和提升。

　　我们就以天津为例，天津今年举办了一个很好的活动，天津市民参与达沃斯的选拔赛，全天津所有市民里面最后选出十个人作为市民代表来参加达沃斯。我参加了决赛，那二十个人真的非常非常牛，我觉得比达沃斯正式代表一点不差。其中最小的一个13岁的中学生，很可惜那个人落选的，这些人可以代表达沃斯精神面貌。

　　通过这个活动，让达沃斯活动以前由一个城市，由一个高层相关的事情，变成了和市民相关。那么全市民都在讨论达沃斯，都在谈论它，然后关心它的话题，这个活动就跟这个城市能够息息相关了。我其实觉得中国政府可以借鉴天津市政府这种做法。在全中国除了普通的市民之外，全中国其他普通的市民其实也可以参加。比如每个城市派一两个代表，甚至可以作为城市代言人之类的。总而言之，达沃斯的来到，它让世界和中国之间架起的一座很好的桥梁和纽带，这个桥梁和纽带让世界了解中国，让中国也更加了解世界。

　　主持人：可以说是一种开放，但是这种是对外开放。比如选拔赛有市民参加，是不是有更多的会议，包括两会也好，上升到那种高度。对内更开放一些，我们标准、这种规则可不可以更开放一些？

　　王永：目前来讲是比较敏感的话题，开放是一种感觉。如果绝对的民主的话，整个社会就乱了。专制有专制的好处，民主有民主的好处，纯粹谈专政不行，纯粹谈民主也不行，像台湾地区两个党之间互相掐架，确实也是阻碍了社会的发展。所以我觉得在在一定专政下的民主我觉得是比较现实的状态，无论在中国全球也是。

　　昨天西方很多国家，瑞典、瑞士，几个国家领导人都在讨论这个问题，他们也认为并不是所谓的完全民主就好。像我刚从德国回来，斯图加特火车站讨论二十年，方案还没有通过。我想修这个火车站，我讨论二十年了？要是这样的话，中国怎么发展？所以我觉得民主和专政要相对的。在思维下，在创新上面我们要放开。要鼓励老百姓创新的这种积极性，但是在行为准则上面，我觉得还是需要一定的所谓的专制或者是管理，我觉得这样的话，社会才会更加的有序。如果到纯粹民主状态，每个市民，每个公民，每个老百姓都达到了这种地步，他的修养，他的学识，他的见识达到这种地步才能够跟他相对来匹配，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不要因为自己好象都在她们民主好，就放弃现在这一套追求民主，这一套做法未必现实，未必符合中国的国情。但是如果说老是拿中国特色，老是拿中国国情来敷衍老百姓不去谈改革，不去谈开放，不去谈民主也是不对的。还是要基于中国国情，渐进式的民主可能比较好。

　　主持人：谈到民主就上升到很高高度的话题，我关注国内很多贫困地区，西部地区，很多学生上不起学，包括没有水喝。从企业品牌角度，包括百十，可口可乐，或者国内的一些公司，都会选择一些稍微典型性，或者通过一定平台选择，这样的情况下并没有给更多更需要帮助的人以帮助。从品牌经营角度来讲怎么去突破？还是说政策给予一定的补贴？

　　王永：你的问题是说一些大企业是通过平台来捐助，而不是找直接捐助的对象。这个确确实实有一个管理体制的问题，我昨天在会上碰到中国红十字会会长，赵白鸽，赵会长我们还交流了一段时间。因为刚好也认识，他就说在中国我这样的官员是比较另类的，他说你看我老是被炮轰，就是作为一个官员而已，你不去应对别人照样说你，不说也是死，说也是死，不如痛快说一下。只有跟社会毫无芥蒂沟通和交流，把我的想法表达出来这样才有可能达成共识。说都不说，一味拒绝这是不太可能的。当然这是一个小插曲。

　　作为管理体制来讲为什么这些大企业会选择某些中介机构来做？第一公益和慈善是需要专业的运营团队，并不是你有一颗爱心就可以。比如现在想捐件衣服给西部，你怎么捐，能找到西部的人吗？谁来找？公司每个员工都有自己的事情。必须借助社会中介力量做这种事情。中介机构有两种，一种官办机构，一种民间机构，看到郭美美事件，民间机构受到热捧确实越来越多。

　　昨天晚上参加微博慈善之夜，我的朋友王凯发起爱心衣橱得到社会各界认同，但是事实上中国消费者对慈善是有一些洁癖的。比如网友们做一点好事，一切都得是好的。如果做了一点坏事，你看你看，你这个人怎么回事。美国人比如做慈善，一个企业家犯了错误，他做了慈善以后，媒体会报道他好的一面，会有意识的掩盖他或者不叫掩盖，至少不会去揭伤疤。中国不一样，中国比如说你捐了十万块钱，这小子哪来十万块钱，工资一年三十万，有没有交所得税，有没有偷税漏税，就会查你。因为人们还是有洁癖，人们包容心还是不够，正因为人们有洁癖，这些企业为了逃避责任，我找一个官办机构，捐给他没有风险，有风险是他的，不是我的。一个操作层面，一个稳妥责任情况下来讲，从这几个方面都会考虑到选择一个中间机构来做。现在发现一种趋势，越来越多企业正在自己亲自的深入一线条去做，这是为什么呢？还是我们管理体制不健全的问题，在一个正常的体制社会，法治社会的话，应该捐赠人就是捐赠，实施人就是实施，是有一个非常明确的社会分工，有一个价值链在里面。中国很多企业陈光标这样的，我很敬佩他，但是如果中国企业家全像他这样就乱了，就像我顺风车一样，每天早上开着车跑到公交车去，整个北京就乱掉了，还是需要一个中介机构，一个中介组织来做这个事情。中介在组织中作用是非常巨大的，西方除了通常意义上三权分立之外，还有三个三，第一个就是政府，第二个我们所谓的群众，还有一个社会中介机构，中国基本上没有真正意上的NGO。这是我们一大板块，虽然我们说我们中央文件也规定了，说要政事分开，政企分开，政司分开，最后政府和中介机构分开，但是现在没有分开，这一方面还是有比较长的路要走。

　　主持人：真正需要帮助却得不到帮助，您把它归结为官办机构。

　　王永：我觉得并不能说完全所有希望得到帮助的人得不到帮助，是有一个信息不对称的问题，有些人确实需要帮助，但是他不知道。现在因为有了微博的存在，所以现在这种情况越来越少，信息不对称情况相对越来越少的。另外还有一个问题，你可能认为他确实很需要帮助，但是站在一个更加宏观，更加全面的角度来看，他可能觉得那个人更加需要帮助。这里还有一个偶然性的问题，任何事情不可能绝对的公平，还是有一个逐渐公平的过程。尤其微博出来三年时间，我觉得我们慈善环境越来越好，有时候开玩笑说，我说湖南有做微公益三个名人，第一个大家都知道邓飞，第二个要勉强算的话，我也算一个，因为我做顺风车，还有一个更有名的人大家忽略了她，她是中国公益进程史上的功臣，虽然她臭名远扬，这个人就是郭美美，不管有意无意，躺着中枪也好，她的存在确实加强公益体系健全，公益监督制度的完善。所以我有一个观点，对社会上出现各种各样问题和麻烦，或者是不满，我们要学会理性、温和的表达，学会坚定持续的行动。

　　主持人：意思是辩证的看，不能片面。提到公益慈善这一块，您做顺风车已经很多年了，顺风车据我所知想要拍成一部电影，你出演故事主人公，为什么想投这样一部电影，考虑到营收成本问题吗？

　　王永：首先我想说这是一个纯粹的商业项目，并不是说我自己拿钱，我好玩，我拍部电影。实际上这种电影是上不了院线，你投再多的钱也是打水漂。我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纯粹的商业项目，我不是投资人，是有人看好了这个剧本，愿意投钱来拍这个电影。我只是这个电影的主人公，不叫主人公，男一号，我自己演我自己。不对，我演的一个叫欧阳风的人，顺风车的风，这么一个人，他里面很有意思的故事情节，很幽默，诙谐的这种剧情，然后同时他也得到有关部门的像宣传部，像精神文明办的支持。我觉得这是什么呢？是一个有意义的事情，把它做得有意思。有意义和有意思要齐头并进才行。只有意义，没有意思的事情，没人看的。只有意思，没有意义的事情，这个又上不了台面，我们讲的不是太高雅。所以一定要把有异议的事情做成有意义，这个事情才能做得长久。现在拍这部电影，希望通过电影，我们现在的计划是在今年春节贺岁档推出这一部叫做《公益贺岁片》这么一个概念，以前有很多贺岁片，从来没有一部公益贺岁片，这个公益贺岁片除了我出演之外，除了我没有名气之外其他每个演员都很有名气，都是一些大腕。比如像昨天讲的水皮，他演一个城管，还有王凯演出租司机，还有孟菲演婚礼主持人，让王珞丹演追我90后小女孩，因为现在在美国上学，后来换了一个人，她现在客串其中另外一个角色。所以我想一般公益明星通过公益方式支持一部公益电影，这部电影通过商业手法来运作，我们跟很多院线谈过了。我们也是希望能够让这个电影通过这种比较正常的方式，比较正常的渠道来打动我们的消费者，打动我们的观众，打动我们90后。这样的话，这个事情才能推广开来，不能完全只是靠党的宣传，靠正常的报纸媒体的报道，这个还是远远不够的。

　　说到顺风车目前已经有七八万人加入我们行列，这是非常了不起数字，尽管也许加入我们行列，可能还不敢亲自去拉，因为他领了我们的标可能还没拉。或者说拉的人不多，但是这个种子已经埋下去了，一旦这个温度湿度合适的时候就会生根发芽，但是我讲的温度和湿度还是政策环境，还是制度的环境的问题。

　　主持人：但是有一点，我平时可能开车上下班，暴雨过后有一天，我早晨出门一辆顺风车一百多万奔驰车，跟你有得一拼，我当时内心非常复杂，该上还是不该上，上了是什么样的状态，如何去现在是被慈善的，我们内心应该如何去改变？如何去接受顺风车？

　　王永：首先你说被慈善这个词儿用得不对，我们不能叫慈善，我从来不认为顺风车是一种慈善，是一种公益，公益和慈善的区别，公益，更关注公共利益叫公益，慈善狭义讲就是一种帮扶，甚至带有一些施舍味道在里面。公益的话，它是平等的，捐助和被捐助的对象互相是平等的。比如我开车拉你，你跟我是平等的，并不是因为我开了车比你高人一等，相反你上来我的车，是对我的鼓励和肯定，对我一种信任。所以你要这么想，这个人开了奔驰来，我搭他的车是给他的面子，这不是开玩笑的，正是如此。我经常每天开着车，别人上来我就感恩怀德，谢谢您，谢谢大哥能够上来，能够信任我。你能够打开车门，能够进入它的车，对他是一种极大的鼓励和信任。以后你要遇到这种事情，就算你唯一不顺路，一定要非常认真跟他说一句非常感谢千万别很忧郁，也许这个人在我说服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邀请你一次，就因为你这一次拒绝，人家再也不敢拉人了。这是一个非常真实的心理状态。

　　另外我觉得刚才为什么讲顺风车的推广，为什么需要制度环境来保障呢？因为现在社会缺乏信任，我不相信你，你不相信我，我开了车拉你，你总是觉得这个人有目的。那么相反如果你主动招手拦我的车我老担心你会抢我。信任是这个社会最大的障碍，我们很多的部门都存在，公安部，检察院、法院等等很多部门存在都是为了解决两个字，就是“信任”的问题，官员如何信任百姓，百姓如何信任官员，上下级之间如何信任，信任是社会赖以存在一非常重要的黏合剂，我觉得中国确实非常缺乏信任。所以我现在花了很大的精力在推广顺风车，它节能、环保，减缓交通压力等等，这些可能都有。但是我认为最最重要就是帮助人们解决信任的问题，你会发现只要搭上一个人，这个人就会给你建立起非常稳固的信任关系。你可以尝试一下，同样的如果上了别人的车，你也会在瞬间建立一个非常稳固的信任关系，而且正因为你搭了别人的车，你会对这个社会的信任，你也会随之而增加。那么事实上，以我的亲身经历而言，我开了14年的顺风车，我搭了上万人，我没有碰到过一起危险。人们总是把社会想象得很复杂，想象得多么黑暗其实并不是这样，我们总是因噎废食，总是把一个坏的事情无限放大，而好事不出门。这是一个不太正常的社会现象，但是从新闻学的角度来讲，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媒体要猎奇，要所谓关注点，所谓吸引眼球。

　　从长远来讲我们还是相信社会人之初性本善，所以我经常跟大家讲一句话，如果把身边的人都当成天使，你就生活在天堂里，如果把身边人都当成魔鬼就生活在地狱里。比如屋子里这么多人，进来以后给他们打招呼，你们好，每个人特别开心，递一张名片，你们一下子觉得这个人很开放，很友善，很好，这样的话，我们关系很融洽了，我进来特牛逼烘烘，你们谁啊，也不搭理你，你们一帮人在干嘛，同样反思过来觉得我这个人挺垃圾的，挺差劲的，这个环境不就很尴尬。我经常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方。我在农村长大的，农村每家每户养很多狗，恶狗，其实任何一条狗只要对它很客气，注视它，甚至蹲下来抚摸它，就会对你特别客气，咬咬尾巴，如果拿一个棍子想打它，那石头扔它立马对你恶狠狠的，人和人之间是交互的。所以我除了顺风车之外，还推动了两个事情。一个是叫电梯微笑，还有一个叫邻里亲近，达沃斯论坛期间见到老外，人们总是给你打一个招呼早上好。中国人在电梯里面一个看表，二看那个数字，或者看手机，几乎很少跟人打招呼。进去电梯以后觉得浑身不自在，很尴尬。但是如果进去以后，你尝试一下，点个头，或者你们好。我就经常这样的，刚开始第一秒觉得我这个人不正常，但是第二秒，第三秒以后发现整个电梯的气氛就改变了。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渴望跟别人去交流和沟通，但是没有真愿意走出第一步。总是抱怨别人冷漠，总是抱怨别人不热情。

　　但是你没有反思自己。还有一个邻里亲近，现在进程化速度越来越快，很多人住了十年不知道隔壁住的是谁，不知道住的男的女的，不知道。其实我内心当中不想跟隔壁邻居交流吗，不是的，我们都渴望跟对方交流，但是没有人迈出第一步，我就不一样。在我的小区，我每到一个小区里面，邻里关系非常融合，因为我主动。我每家每户先送一个名片，我第一次写了一封信给大家，我是谁，我干嘛的，弄了一张全家福照片我父母干吗，我儿女干吗，太太干吗，希望跟你们交流。第一次去我楼层比较大，十户人家，另外九次人家第一次只敲开三家门，第二次敲开六家门，第三次就把十家全部都很熟悉了。现在我们大家比如我出国了，我会买一点小礼物，每家每户送一份。有一天发现我们家门口摆了水果，别人采摘回来放在我们家，别人家也有。我问他们十年了，以前怎么没有太多交流，他说我们都想交流，都不好意思。有时候白天也忙，见不着人，星期天也是大门禁闭，如果有一个人组织起来，AA制，或者轮流来，那整个社会不就和谐了吗。和谐社会不是一个口号，从社区开始，家庭开始，从个人内心和谐开始。回到我刚才讲的一大段主要话题来讲，我认为顺风车最大的功能，或者最大的诉求改变信任。

　　主持人：我不知道用敢于用吃螃蟹来说，算是一个游戏。我听您这么说，真正支持您走下去最主要的动力是什么？面对各种各样的争议，自己内心会有难受的一面吗？

　　王永：这个问题很多媒体问过，很多人问过，有没有觉得难受？别人非议，甚至说你作秀，说你搭顺风车为了泡妞，吸引眼球，没关系，三年前有人说我作秀，我连续做十年，说的人就少了。三年前有人说我有个人目的，但我做了十年，做了二十年，可能就没人这么说了。别人说你并不是别人不相信你，而是别人不了解你。一个不了解你的人，你跟他生气，犯得着吗？再说如果别人不相信你，说明你没做到位，要反思自己。我只是把老家，小时候在农村里，那种正常的做法把它移植到城市里而已。在我们老家在湖南邵阳，小时候我们的马车进城以后，或者开车东风解放进城，如果你的车上没坐满人，说明你这家人缘不好，你没面子。不是说好，你不搭人就怎么着了，你没搭上人因为你面子不好，我只是把从小的生活习惯搬到北京来而已。而且我坚信这种习惯是好的，所以我愿意坚决推广。从这个角度来讲，并不有太多难受。偶尔受到非议，我的解决办法比较有意思，有一个加分，上来一个人我加一百分，拒绝我一个，我减一分，分老是满的，老是一百分，我不可能搭一百个人都不上来，拉了99个人有一个人上来就加一百分，所以我分总是满的。要学会享受别人对你的感谢，对你的这种表扬。

　　我经常讲做公益除了要有一颗热切的心之外，还有一个叫锲而不舍的毅力，同时还有懂得强有力资源整合的能力才可以。你说拍电影，这么多明星无偿的支持，这么多大的媒体来支持，包括我们的这种像首都机场，像各大电视台，很多户外广告公司都拿出很多版面，很多资源来支持我。因为他认同你了，很多人基本三句话，说第一，你知道顺风车吗？听说过。这是第一。第二个，你相信吗？我觉得有一点不是特靠谱。我后来又说了一句，这个人做了十多年了，啊？十多年了？那应该是真的。人们的这种普通的思维逻辑就是这样的，如果你做一件事情你坚持做十年，做二十年，你假的已经变成真的了。所以很多人说我作秀，没问题，我是作秀，作秀没什么不好，你做十年秀给我看看，你做了十年秀我也认为你是真的了。

　　刚开始的时候会有一些难受，现在我很享受这个过程，并不觉得难受，而且现在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少。

　　主持人：还是那句话坚持还是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