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财经讯 9月20日,中国国际金融博物馆主办,搜狐财经深度合作的“江湖”沙龙举行第十一期,本期邀请到的主讲嘉宾是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院长、著名经济学家周其仁,由他讲述自己的“江湖故事”。
当年杜润生组织了一个农村政策调查项目,周其仁等人被卷了进去。就这么一个学生为主自发的民间研究组织,吸引来了中央两位大员:杜润生和诗人中央书记处研究室主任的邓力群。
以下为部分文字实录:
然后有了这么一个来往以后,杜老是国家农委啊,他有一个权力,他组织全国农村政策研究和调查,最后到杜老那里领了一个题目,聊了以后,熟了以后,就说这个题目你们现在农村在发生变化,能不能去看看?我记得我到了人大第二年的暑假,就在杜润生那里给了一笔调查研究的经费,那个钱只够坐卧铺,当时一个小组,跨系的小组,要参加安徽这个调查。他那里出的介绍信,出的题目,出的科研经费。这样就把我们卷进去了,调查完了以后,回来汇报,这个活动不完全是大学生,大学生为主体,还有社科院农经所研究人员,有一些岁数、资历、阅历不是我们那一层次,高我们那个层次的组织,完成农村系统改革的调查。
后来正式成为农村发展问题研究小组,在北大开的成立会,应该就是81年,就这么一个学生为主自发的民间的组织开研究农村问题的会,中央来两个大员,一个是书记处书记,中央书记处主任邓力群,一个就是杜老,当时成立书记处农村政策研究室他主任,闭幕时候他来讲,一开头一尾,当时在北大,现在改成物理研究中心,当时北大招待所,就在那里开的成立会。
党内有一定岁数的人,着急这个国家在变化的时候,它的底部怎么样,十亿人口八亿农民,人口绝大多数是农村,你们从农村待过,回来还有兴趣研究农村,冲着这一条不管你什么看法,多么的比较幼稚,懂得还很好,他们就愿意支持你。这给我们这一代人很难得的机会,调查发现情况可以直接给他们报。
杜老的办法很厉害,结果把这些年轻人引到中央决策程序当中,参与起草中央一号文件,这是很少有的事情。我都不是党员,这个时期离开那个时代确实很难想。杜润生对年轻人引导能力,真是让我们这一代人感动,他知道年轻人好胜,有的时候激你,起草文件的时候,到底什么作为政策,什么提,什么不提,经常会有意见分歧,年轻人会有一些比较激进的意见,杜老不会批评你。他有时候会说,年轻人来一个。你们写一个一号文件看一看,我们可当真了,写一个,那就写一个。
当然不能用的吧,对不对?
但是他不怕听来自于年轻人的意见,各种意见都听了。这我的发言权少一点,老翁发言权比我多,是杜老底下左膀右臂,第一个80年代提升中央副部级的干部。直接参与那个,我们是一个外围的研究小组,但是因为你可以直接跑到农村基层听意见,看问题,然后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官僚气,大官小官说错怎么样,不听这些,有话可以直接讲,这个过程当中形成了对中国问题,对农村认识的一步一步就把你推进去。
杜润生一辈子搞农村研究的,他是55年跟着邓子恢当时党中央农村工作部秘书长,因为在合作化问题上跟毛主席意见不一致,受到批评,很有名的小脚女人,用毛主席把这个推得开一点,讨论1956年工作计划,要求完成130万个合作社的建立,邓子恢觉得农民不能强迫,通过合作社优越性去吸引他们来,所以主张计划定得少一点,他跟主席差二十万,还是三十万这个数,邓子恢大家知道,是中国红军时代老的政治局委员,非常有资历,同时非常耿直,他认为对的,十分坚持,最后跟毛主席发生意见分歧,最后毛主席批评小脚女人,对农村社会主义合作化高潮跟不上,一块打入冷宫,把杜润生分到科学院工作,但是毕竟对农村非常熟啊,所以文革结束复出的时候,邓小平、陈云、胡耀邦、赵紫阳、万里非常信任杜,让他主持农村政策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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