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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施 建
实习记者 姚咏浩 深圳报道
在电信业普遍低增长、负增长的2013年，华为销售收入同比上一年增长11.6%。
1月15日，华为公布的2013年业绩显示，其全年销售收入达到2380亿-2400亿元人民币，比上一年增长约8%。按美元口径计算，华为去年销售收入同比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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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逆市增长，华为CFO孟晚舟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表示，主要是由于华为的企业业务和消费者业务快速增长，以及运营商业务中来自服务和软件收入的占比不断提高。
孟晚舟预计，未来五年华为将维持超过10%的增长速度。据此，华为收入将在明年铁定进入400亿美元俱乐部。按照2013年12月31日（1美元=6.0569元人民币）汇率计算，华为2013年收入为392-396亿美元，距离400亿美元仅半步之遥。
400亿美元俱乐部
2013年，传统电信运营商继续遭受OTT业务的冲击。作为这一生存压力的结果：一方面，整个行业加速“大鱼吃小鱼”的并购和整合，以堪称电信业最为肥沃的美国市场为例，第四大运营商T-Mobile收购了MetroPCS，第三大运营商Sprint收购了Clearwire。日本软银在持有Sprint约80%股份后，又在去年年底传出计划斥资190亿美元收购T-Mobile的消息。
另一方面，一向财大气粗的电信运营商不得不精打细算起来。知名电信业咨询机构Ovum的调研显示，2013-2017年间全球电信运营商IT支出的复合年增长率为0.6%。
对于爱立信、华为等电信系统设备商而言，这显然意味着艰难时刻。全球电信设备市场经过过去几年的分化整合，已经形成爱立信、华为、阿朗、诺西、中兴等少数几家主导的寡头市场，但从目前看来，这一分化趋势尚未终结。
与华为的同比增长11.6%相比，爱立信在去年10月发布的2013年三季度财报显示，期内其净销售额为530亿瑞典克朗，同比下降了3%，环比下降4%。另一家中国设备商中兴通讯（000063.SZ）尽管2013年前三季度成功扭亏，录得5.52亿元净利润，但前三季度营业收入却同比减少了10%至546.59亿元。
“华为没有把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孟晚舟对记者表示，华为最近两三年发力的企业业务和消费者业务在公司总销售收入中的占比已经分别达到7%和23%，“未来这一比例将继续提高，合计达到40%没有问题”。
与此同时，相对于传统运营商业务5%的收入增速来说，华为企业业务和消费者业务的增速更加强劲，2013年的同比增速分别为32%和17%。
其中，在上一年因业绩未达预期而未能获得奖金的消费者业务部门成功打了翻身仗。孟晚舟表示，2013年，华为智能手机的销售量为5200万台，在全球市场位居前三，收入和盈利能力都符合预期；企业业务尽管还处于投入期，2013年继续亏损，但也在不断寻找与不同客户打交道的方法。
在此之前，华为消费者业务部门CEO余承东已在微博中写道：“2013年，华为消费者业务实现持续有效增长，预计销售收入超过90亿美元，同比增长约18%；年度贡献利润超额完成目标。”
至于为公司贡献绝大部分营收的传统运营商业务，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孟晚舟表示，该部门营收结构中，来自服务和软件的收入占比已从2012年的34%，提高到2013年的37%。根据Ovun的预计，2013-2017年，投资于套装软件和系统集成是电信运营商IT支出增长的主要驱动力。爱立信也在几年前就喊出了向服务转型的口号，目前爱立信来自服务和支撑解决方案的营收占比已经接近50%。
“运营商市场未到天花板。”孟晚舟表示，到2020年，全球无线宽带连接每年将增长10%，固定宽带连接每年也将增长6%。
为未来投资
华为在规模上踏入400亿美元俱乐部，并没有以牺牲利润为代价。用孟晚舟的话来说，华为追求的是“持续有效增长”。
华为在1月15日发布的业绩数据显示，2013年，其主营业务利润为286亿-294亿元，主营业务利润率为12.1%，同比上一年的9.1%增长了3个百分点。华为没有公布三大业务部门的具体盈利情况，也没有公布公司的整体净利润。按照惯例，华为会在3月份公布上一年的经审计财务业绩。
孟晚舟对记者表示，2013年主营业务利润率的3个百分点增长中，2.8%来自于管理变革，集成财经服务IFS贡献了0.5%，但面向未来的研发创新投入带来了0.3%的负增长。
“华为80%的财务权力已经下放到由一线项目组织来行使。”孟晚舟说，预算到项目，能让华为更清楚地了解客户的需求，并为之变化。
“公司可以越来越复杂，但管理不能越来越复杂。”华为轮值CEO徐直军也在其发给公司15万员工的新年贺词中提出，2014年华为将进一步推进组织变革、简化管理、下移管理重心，加大一线授权，“让最清楚战场形势的主管指挥作战，让听得见炮火的组织更有责、更有权”，而机关则要从管控型向服务、支持型转变。
徐直军还表示，华为将加快从以功能部门为中心向以项目为中心的运作机制的转变，其中在2014年，要进一步推动将预算权、核算权和激励权转移到项目，“切切实实激活项目这个最基本的经营单元”。
“持续有效增长”的另一个关键词则是面向未来的不吝投入。
“5G预计要到2020年才开始商用，届时速度将是4G的50倍。”孟晚舟表示，华为将争取成为5G标准的行业制定者和引领者，“到2018年前，华为将投入6亿美金用于5G的创新和研究”。
从2G到5G，华为的成长就是一个中国企业从追赶到赶超的故事，截至2013年11月底，全球共有81个国家部署了244张4G商用网络，华为进入了其中110张商用网络，占比接近50%。孟晚舟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透露，华为拥有466项4G核心专利，在全球设备商中排名第一。
华为的成功与其对研发的坚持投入息息相关。“研发投入不是百米短跑，而是一场马拉松。”孟晚舟说，过去10年来，华为每年都将销售收入10%以上的资金用于创新，累计在研发创新上投入1539亿元人民币，“仅在2013年，公司的研发投入就高达约330亿元人民币，占销售收入的约14%”。
孟晚舟说，华为过去的研发投入主要是工程师的创新，侧重于产品层面的实现，而未来公司将加大在基础科学技术和基础工程技术的投入，比如华为在俄罗斯的研究所就招聘了数十名全球顶级的数学家。
“信息产品硬件将走向同质化，而芯片和软件的差异性将体现在数学上。”孟晚舟说。
作为长期研发投入带来的一项“引领性”成果，华为在2013年11月发布的一款400G骨干路由器产品，比业界领先一年以上，并成功服务于阿里巴巴集团的“双11”购物节。这颠覆了过去思科等美国企业在路由器市场一向领先的惯例。
从“蝴蝶”到“钻石”
“黑寡妇”是拉丁美洲的一种毒蜘蛛，其标志性特征是腹部有红色的沙漏状图案。由于这种身长在2-8厘米之间的蜘蛛，其雌性会在交配后立即咬死配偶，因此又被称为“黑寡妇”。
过去几年，在全球电信运营商压缩支出的冲击下，电信系统设备商也由于“大河无水小河干”的因素，尝试向上游供应商不断压价，从而饱受“黑寡妇”的恶名（详见《21世纪经济报道》2013年2月26日文章《产业连锁反应：武汉凡谷净利下滑七成》）。
“以前华为跟别的公司合作，一两年后，华为就把这些公司吃了或甩了。”2010年11月29日，华为创始人任正非也在公司云计算战略发布会上发言时坦承，那是“黑寡妇”式的做法，“今天，我们要改变这个现状……要多把困难留给自己，多把利益让给别人。”
1月15日，孟晚舟再次强调，在产业发生巨变的情况下，华为必须坚持与业界最优秀的供应商合作，与供应商的关系要从“蝴蝶形”的普通买卖向“钻石形”的深度协同、战略联盟转变，实现长期共赢。
“华为将根据供应商组合管理结果和绩效，筛选出供应商389家，提前向他们支付金额将近10亿美金。”孟晚舟说。（编辑 卢爱芳）
作者：施建 姚咏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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