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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琦
就在《老友记》完结后的第二年，《老爸老妈浪漫史》开播，一位叫做Ted的老爸心血来潮地开始讲述自己与孩子他妈相遇的故事。这个故事讲了九年，一直缺席的老妈Tracy直到第八季结尾才拿着小黄伞正式登场，而在新的一季里她和Ted还是继续玩着捉迷藏。就在今年的愚人节，这部美剧终于迎来了大结局。最后的两集在播出之前真是吊足了观众的胃口，让人百感交集，振奋、期待却又依依不舍。九年等一回，挠了九年的痒痒总算痛快了，心心念念盼了九年的这一刻就要来了，老爸老妈如何相遇的元谜题终于要得解了。但是，播完之后，大家失望地发现：对于这万众期待的相遇时刻，编剧却不屑地表示“这个并不重要”。
在《老爸老妈浪漫史》的结尾，老爸和老妈的相遇十分平淡，似乎辜负了长达九年的传奇铺陈。而且，这部美剧在最后一秒差点变成了韩剧，老妈在与老爸相识十年后就病逝了，独留鳏夫Ted跟自己的孩子讲述这段虎头蛇尾的浪漫史。更出人意料的是，老爸在孩子们的鼓励下拿着蓝色圆号又去追求念念不忘的旧情人了。“老爸老妈浪漫史”竟然成了“老爸后妈浪漫史”，这个过于反转的结局引来了无数粉丝的吐槽与不满，使人不禁怀疑这只是编剧在愚人节所开的一个玩笑。眼看着气愤的影迷毫不留情地将评分瞬间改为最低，编剧也坐不住了，他们在Twitter上一边维护自己的决定，一边安抚道：“在DVD版本里，会有另外一个结局。”
尽管一部长达九季的喜剧不会因为一个不够暖心的结局而彻底“自杀身亡”，但是观众对电视剧的结局，尤其是爱情戏的结局向来都很在意。而这种期待与执念很可能会影响电视剧最终的走向。前段时间大热的韩剧《来自星星的你》在临近尾声时，引发了网友们对结局的各种神预测。实际播出的这个结局远没有网友意淫的那样天马行空，但却是最为稳妥的一种收尾，没有惊喜也没有失落。这部剧实在是太过轰动，要照顾到各种观众的口味，也只能选择这样无功无过的折中方式。其实，编剧完全可以让都教授死去，让千颂伊再也见不到他，但是，观众会答应吗？
在信息如此发达的时代，观众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如此虐心的结局而无动于衷的。在谍战剧《潜伏》的结尾，余则成和晚秋的结婚照给观众火热的心头浇上了一盆冷水，很多人表示无法接受这样的荒诞与绝望。为了避免观众的不满，有些地方台在播出时对结局进行了修改，删掉了那句冷冰冰的“不过找到了你们也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并将结局定格在余则成透过玻璃窗看到两人下车的画面。
当然，观众的意愿并不能完全左右电视剧的最终走向，所谓的“另一个结局”可能也没法起死回生。在《东京爱情故事》的另一个结局里，莉香还是没有和完治在一起。在《潜伏》的另一个结局里，翠平也依旧是抱着孩子苦苦企盼。很可能《老爸老妈浪漫史》的另一个结局还是不会圆满。坚持不圆满的虐结局似乎是刻意规避了暖结局的美好童话套路，偏不满足观众朴素而热烈的传统期待，而是选择保留和暴露生活中现实而残酷的一面。
但是，对于这种类似反类型的勇气，观众未必买账。《老友记》的最后，好友们虽然离开Central Perk咖啡馆，搬离了公寓大本营，但这样整齐的六人集体继续维持着乌托邦的完美形象。作为结构与之最为相近的情景喜剧，《老爸老妈浪漫史》在最后展现的却是主角们生儿育女后的各自忙碌，精心营造的五人集体近乎溃散。这或许才是人生常态，但却不是吸引观众坚持看九年的原因。追这样的剧，上瘾的观众就像玩过家家一样，只希望在小风小浪之后把主角们平顺地送往幸福的终点。所以，面对最后的残缺，观众才会大呼上当、委屈气愤。
美好和残酷，同存于现实之中。无需争论是暖结局还是虐结局更符合现实，因为观众对这些结局的反应包含着更大的现实。(编辑 李二民)
作者：陈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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