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轮全球经济危机之后,熊彼特这位上世纪的奥地利经济学家再次受到世人关注,因为他发展了一套经济周期理论,而创新则是推动经济从萧条再次走向繁荣的动力。如果熊彼特的理论是正确的,那么应对经济危机的治本之策就是鼓励创新,塑造创新的环境,经历一段痛苦之后走出危机阴霾。政府的干预和刺激只是暂时缓解了危机的痛苦,而没有为经济的再次增长找到替代性的动力源。熊彼特所界定的发展是在动态的流转中打破均衡状态,改变或者替代先前的均衡状态。简言之,经济发展的动力并不是来自经济要素投入的增加,而是一种“创造性的破坏”。中国目前进行的经济结构调整,淘汰落后产能,何尝不是一种创造性破坏呢?
熊彼特认为创新的动力来自于企业家,他所定义的企业家并不是一个固定的阶级或者集团,而是一种职能,那些能够实施创新活动的人就是企业家。根据熊彼特的总结,企业家的创新有五种情况:引进新产品、采用新生产方法、打开新市场、控制新的原料或半成品来源、创建新的组织形态。在熊彼特的研究基础上,学者发现,企业家的价值在于无中生有地创造价值,比如创造出一种新的产品之后,消费者慢慢接受,甚至狂热追求,比如苹果手机掀起的消费热潮,由此产生的价值源于企业家的灵感或者运气。
但只有在一个自由竞争的环境中,企业家才会诞生,成本核算的压力要求每个创业者都需要有企业家的嗅觉和决断力,在与市场磨合的过程中发现新的领域,创造新的产品,创设新的组织方式。中国目前的互联网企业和电商巨头的崛起拜创新所赐,不仅改变了大众的生活方式,也改变了消费的方式,创造除了新的市场,正是这些企业代表着中国发展的方向。
中国经济破茧成蝶,要再上台阶,关键在于创新。过去三十年,中国经济的奇迹依赖于分工与协作产生的“斯密动力”,但随着劳动力红利的结束,也需要更换发动机,以创新整合经济增长要素,激发人的智力与创造力,在全社会形成大众创业、草根创业的热潮,以创业打破既有的利益格局和增长格局,产生新的商业形态和就业模式。创业既是就业,也为创新提供了良好的土壤,亿万人民的创造力和智慧就是在创业中被激发,在试错中走向成功的。由此形成的经济增长的新的发动机,就是一种“熊彼特动力”。
新一届政府着力推动市场的决定性作用,简政放权,厘定市场与政府的边界,推动价格改革,慢慢清除资源价格、资本价格体系中的各种黏性,这有助于寻找和蓄积中国经济发展的“熊彼特动力”。经济增长的重要目标是保障就业,如果就业稳定,就可以去除增长率的紧箍咒,在“新常态”上稳定下来。制度创新对中国来说是“二次改革”,为更多的创业者开放空间,遵循“法无禁止即可为”原则,在广阔的空间中探索与尝试,中国经济一定能跨越当前的阶段,再上一层楼,迸发出新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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