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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家安德里斯·波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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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9日北京国际音乐节的开幕式上，当来自拉脱维亚的年轻指挥家安德里斯·波嘉从侧门穿过乐团一路小跑上指挥台时，台下或许还有许多悬着的心。
慕尼黑爱乐乐团在北京的音乐会原定由指挥大师马泽尔执棒，今年7月大师突然辞世，让北京站的演出陷入僵局。著名指挥家通常提前一年就安排好行程，可供选择的人屈指可数，更何况乐团要演出的曲目是理查·施特劳斯的作品，寻找熟悉他作品的指挥家势必又会淘汰一些名单。
当波嘉以大师马泽尔接替者的身份出现时，这个体型微胖、眼神略带羞涩和憨厚的大男孩一时难以让人信任。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新秀要指挥德国最古老的乐团演奏理查·施特劳斯的作品，对乐迷来说几乎是抱着看运气的心态。
波嘉去年曾两次为巴黎管弦乐团救场，12月的那场音乐会，甚至在演出开场前30分钟接到乐团经理电话，指挥无法上场，请他赶紧到场。
10月10日晚，站在慕尼黑爱乐乐团面前的波嘉给人的印象是沉稳安静的。他的背影看不出任何紧张情绪，当他缓缓抬起手，谨慎克制地带出交响音诗《堂吉诃德》的引子。王健的大提琴奏响时，一位手持长矛、神情凝重、骑着瘦马离家的落魄英雄形象鲜明出现。理查·施特劳斯是一位了解管弦乐团并且能发挥乐队最大可能性的作曲家，为了塑造一个沉溺于幻想的骑士，他用管乐与弦乐的复杂交错、主题动机的不断变化来呈现堂吉诃德脑子里的疯狂想法。用大提琴家王健的说法，“理查·施特劳斯是洞悉人性的，他懂得用音乐来刻画人物内心，用动机来推动情节。”
从波嘉从容的指挥手势里，能看出他对理查·施特劳斯的作品十分熟悉，但他毕竟是年轻指挥家，更明白自己要尊重慕尼黑爱乐乐团的传统，才能完成这场配合。他的肢体语言轻盈而活跃，一个细微的抖动与变化预示着乐句的丰富变化，都能被乐团很好地接收，双方的相互理解与配合可谓积极。
1864年生于慕尼黑的理查·施特劳斯，生前曾亲自指挥过慕尼黑爱乐乐团，这也让乐团沿袭了作曲家的传统与精髓。首席小提琴与王健的大提琴默契配合出“骑士与乡绅的对话”，似乎就是堂吉诃德怪诞梦想的显现。
下半场为大型乐队而作的《唐璜》和交响音诗《蒂尔·欧伦施皮格尔的恶作剧》，波嘉更加游刃有余。在《唐璜》这个早期作品中，理查·施特劳斯已经开始研究怎样以多重性格主题来写作一种复杂的人性，配器简单，却能有辉煌的音响，将唐璜的个人魅力、风流、荒唐、自我厌恶和麻木刻画得淋漓尽致。慕尼黑爱乐乐团最出彩的就是管乐部分，《蒂尔·欧伦施皮格尔的恶作剧》在最初和最后的圆号中吹奏出“蒂尔主题”，圆润而饱满。
10月13日，原本由俄罗斯指挥“沙皇”捷杰耶夫接棒慕尼黑爱乐乐团的上海站演出，但一切似乎是天注定，捷杰耶夫受困于日本超强台风无法按时抵达上海，音乐会的重任又交给了波嘉。幸运的是，他以同样曲目出场，依然赢得上海乐迷的广泛赞美。
慕尼黑爱乐乐团的中国行完美收官之后，关于理查·施特劳斯的话题依然将持续温度。今年10月的北京国际音乐节上，理查·施特劳斯诞生150周年纪念将开启10场相关音乐会，在席卷全球的“纪念理查·施特劳斯”庆典中，中国举办的音乐会可谓频密，许多作品都将是理查·施特劳斯作品在中国的首次演出。
作者：吴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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