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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孔达达
上海文化艺术品研究院执行院长
10月刚结束的香港秋拍，并无太多惊喜，然而，当代水墨或新水墨版块表现却很突出。苏富比拍卖的当代水墨专场总成交额达2480万港元，几乎接近拍前最高估价总额的两倍，实现了95%的高成交率，其中85%的拍品均以超越最高估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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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13年首次推出专场以来，苏富比共举办了三场当代水墨专场拍卖。虽然均以当代水墨为主题，但是三场拍卖的侧重点却不尽相同。2013年秋拍首推的当代水墨专场拍品选择较为保守，以早期现代水墨大师作品为主体，其中多为旅居海外的国画家，如刘国松、王己千、陈其宽等。该场拍卖共上拍41件作品，流拍三件，成交率达93%。
今年春拍，苏富比的第二场当代水墨专场拍卖，借鉴了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借古说今，中国当代水墨展》所呈现的西方语境下的水墨概念，推出以文人审美趣味为核心的藏品组合，拍品的门类囊括了古董、家具、文房四宝、茶具、字画、盆景、佛像等……这种理念与当下流行的生活方式化的当代艺术观非常契合，力求展现艺术的立体化和空间化。
然而这场紧随国际潮流的拍卖结果却是三个专场中成绩最差的一场，98件拍品流拍了24件，成交率仅为75%。经过精挑细选的文人品位物件，以再现古人生活场景的方式呈现于预展现场，虽然颇具新意，却并未受到中国藏家的追捧，复古的文人生活方式似乎与现代人的生活尚有距离，藏家并未普遍认可拍卖行所兜售的文人审美取向。
秋拍的苏富比当代水墨专场依然主推文人概念，但是拍品明显地精简化，重新回到清一色的中国传统意义上的水墨中国画，物件和绘画混杂的景象没有再现。在对艺术家的挑选上，与第一场当代水墨专场类似，依然主推海外国画家的作品。上拍的55件拍品，除两件王己千的作品流拍外，其余悉数成交，成交率高达95%。
自从纽约大都会博物馆推出当代水墨展以来，有关中西语境下的水墨语言之争便一直此起彼伏。西方文化商人似乎意图将中国水墨包装成与日本的Zen（禅）类似的一种概念，并称之为“水墨精神”。在此精神的引导下，当代水墨转换成了一个包罗万象的理念，一切与文人审美倾向有关的物品均被冠以“水墨”。
如果这一概念被消费者所接受，并成为一种新潮流，那么传统定义下的笔墨纸砚、案几茶具、奇石雅玩将被赋予更多的附加值，随之而来的便是新一轮的市场热潮，但是，从苏富比的三场当代水墨专场的成交来看，西方视野下的当代水墨观尚未被中国收藏界所广泛认可，藏家们依然推崇传统意义下的水墨涵义，即对笔、墨和宣纸之间微妙关系的实验和探索，以及文人以自我修身为途径所实现的精神上的超越和突破。这个趋势从内地背景的拍卖行嘉德和保利对于新水墨拍品的选择上也可得见一窥。
西方世界从外部形式入手，更趋风格化的“文人水墨品味”，与中国本土化的继承绘画传统基础之上，从内部而自发的时代风格演变和个体创新，这两种有关“当代水墨”的立场和阐释，同时以各自所擅长的方式和手法展现在藏家面前，各显神通。而这一关乎中国艺术未来发展的“水墨”涵义之争最终会走向何方，也许并非一个单纯的学术概念之争，恐怕更多的将是一场资本和话语权间的博弈。
作者：孔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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