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年史》
一个抱着吉他疯狂喊叫的人,却同时戴着诗人的桂冠,这多少让我们对他侧目相看。然而就是他,三次被提名诺贝尔文学奖。诺贝尔奖委员会这样评价他:
“他把诗歌的形式以及关注社会问题的思想融入到音乐当中,这一点就足以获得诺贝尔的关注。他的歌充满激情地表达了对民权、世界和平、环境保护以及其他严重的全球问题的关注。”
而在他创作的歌词中,“当我逃入角落中”多次被引用到他的其它作品里。身负盛名的鲍勃·迪伦,为什么会有这潜在的欲望?在他曾高居美国多家畅销榜榜首的自传里,我们也许可以找到答案。
自传初衷谁人知
中并没有提及1977年迪伦与莎拉离婚一事
“我不愿意别人把我的歌说成是那一代人的呼声,我不是,我只是一个想简简单单地生活和唱歌的人。”迪伦曾经对记者这样说。在自传里,他再一次流露出这种被误解的孤独。
当我成为别人眼中的反叛典型时,我发现自己总是被这样一些采访所困扰,记者总是以这样的问题作为开场白:“我们能否就这件事讨论一下?”或是,“当然,你的观点是什么?”我总是告诉他们我不是任何事、任何人的发言代表,我只是一个音乐人。这时他们会凝视着我的眼睛,仿佛那里有他们认为的极端分子的证据。我真的不清楚他们是如何想我的。之后大街小巷的报纸上都会出现“发言先锋否认自己反叛”这样醒目的大标题,这让我觉得自己如同一块任人宰割的肉,《纽约时报》曲解我的歌词,《问讯报》把我当成怪物,他们究竟为什么这样看待我?好像我是地球边缘人。我的妻子嫁给我时,根本不知自己会卷入怎样的漩涡中,我自己也毫不知情,而如今我们两败俱伤。(摘自《编年史:卷一》第一章)
鲍勃·迪伦用3年时间来写这本书,按他的说法,这是一本记录真相的书。不少评论家已经抱怨该书没有描写他们感兴趣的一些话题,比如他发生在1966年的那场摩托车车祸,1977年他的离婚,还有1978年他突然宣布自己是再生基督徒,以及他最著名的专辑如1975年的《路上的血迹》、1979年的《慢车开来》、1983年的《异教徒》的创作初衷是什么。
也许提笔写自传的迪伦身处其中,无法意识到自己的角色,无法以一种他人的眼光审视自己的过去。而他的光荣与梦想是存在于内心深处的,其中的孤独,不为人知,鲜为人道,仿佛一个暮年的牛仔坐在夕阳下的窗前,仍然手持酒囊,在烟雾迷茫中凝视远方。
走到灯火阑珊处
没有60年代的美国,就不会有鲍勃·迪伦
迪伦写这本书绝不是为了寻求理解,他已经被人们误解了这么久,理解早已不再是心中的纠结。他只是想述说他的梦想,他的孤独,他的逃离,他的迷惑。
在1957年,迪伦出生的明尼苏达州鹤冰镇还无法接受他,以及他那富有颠覆性的摇滚音乐。他和另外两个瘦小的13岁男孩穿着金闪闪的衣服,狂放地按动钢琴键盘,忘情高歌,却无人喝彩。一些晴朗的夜晚,迪伦常常拿着他的收音机徒步走到几英里以外的密西西比河畔,只是为了收听一些大城市里播放的摇滚乐。
明尼阿波利斯市的大学生活使他在音乐的路上甩开了大步。在那里他遇到许多志同道合的人,经常一起去一个叫邓克城的热闹小地方唱“民谣”。不久迪伦来到纽约,这个成就了他一生的地方。他自己动手写民谣,这在当时绝对是离经叛道之举,而当他在个人演出唱了他写的民谣后,《纽约时报》发表了一篇热情的评论,赞扬迪伦的天才,这时候他成了大街小巷谈论的焦点,然后与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签约,终于实现了年少时的梦想。
那个反叛的60年代,它成就了他,他也成就了它。没有60年代的美国,就不会有鲍勃·迪伦,而没有鲍勃·迪伦,还会有别的人。在名誉的光环下,迪伦举步维艰。他累了,想走开。战争、种族和贫困,这些他歌中的主题使他走进美国人的心里,也使他受累于由此而来的种种压力。周围的人对他的期望太高了,作为一个只想以音乐为生命的人,迪伦似乎没有责任、也无力承担这一切。他选择了逃离。25岁的时候,他从舞台上消失了,4年杳无音信。官方的消息是:迪伦骑摩托车时发生了车祸,正在恢复中。没有人知道这个消息究竟是不是真的。
再回来的时候,迪伦变了。他的音乐脱离民谣摇滚运动,从充满喧嚣和反叛的声音急转直下,转而寻求柔和优美和抒情诗般的沉思,寻求一种更倾向乡村音乐的风格。他这一时期的专辑成为20世纪70年代的音乐杰作,成为乡村摇滚运动的先河之作。
在寻找中回归
对音乐的梦想,对社会的救赎,对世俗的困惑,迪伦在不断的逃避与追寻中努力想去触及真实的自己。多少次梦回明尼苏达那个冷雨敲窗的小镇都备觉温馨,故乡泥土的芬芳,在遥远的纽约都感到清新宜人。迪伦也向精神世界中寻求与寄托,80年代他皈依基督教,但旋即离开了它,回到犹太教的教堂中。
对音乐的不懈追求让迪伦的生命活色生香。上世纪90年代,依然不断巡回演出、录制唱片,通常都有最佳的混合音乐风格作品问世。《被遗忘的时光》1997年上市,是他1990年后第一张自己谱写的作品,一张感性多于理性的作品。这张唱片让他摘掉了被称了1/4世纪之久的“灰暗心灵”歌手的帽子,重塑了他在当今乐坛上无人可比的地位,也让新一代人认识了他的存在价值。
和《犹如滚石》的沧桑与艰苦一样,迪伦的一生远超常人而更为纷繁复杂,年华老去,蓦然回首,多少旧梦已模糊,用笔记录下来的真实,才是长远的回忆。并不是为了回应已经出版的关于自己的156本书,在新书的发布会上,迪伦对公众说:“别人眼里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我的笔才最忠于自己。”来源一财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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