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万之争：台面喧嚣之后将转入幕后静默处理

　　摘要：没有秩序的国内地产其实更像一只红舞鞋，万科穿上它，就得一路跳下去。这一次股东会，还远远不是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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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问：为什么这次万科股东会风平浪静？

　　一如人们最乐观的预期，所有预期当中的矛盾都没有在今天的万科临时股东大会上爆发，2016年3月的这次万科股东大会，在平静当中过去了。

　　新晋第一大股东宝能同意了万科继续停牌的动议，本来它是有可能否决这项动议的；

　　万科管理层没有对当下高入云端的地产价格发表任何言论，却突然转向与深圳地铁合作；

　　万科A股和H股股东之间截然不同的停牌措施只引起了一名小股东的非议，也被轻轻遮住；

　　作为一段花边，万科原大股东华润集团对万科与深圳地铁公司的合作提了一点小意见，也被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

　　王石也一如预期向公众道歉：欢迎民企入股万科。

　　这使我想起了西方人对中国的描述：这里的人们不喜欢把事情放到台面上来，而喜欢在私下窃窃私语。

　　中国也有类似的谚语：婚姻就像鞋子，鞋面如果都破了，婚姻也该结束了。而去年年底显山露水的宝万之争，现在显然要转入幕后，在静默当中去解决了。

　　动用了数百亿资金来争夺万科第一大股东位置的宝能，当然不会希望真正挑起与管理层的战争。同样，万科管理层也不会把矛盾放到股东会的台面上来解决。中国人认为，一旦面子撕破，事情就无法挽回。

　　所以股东会上这样的结果虽然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最恰当的。

　　二问，王石为什么先说民企当不了万科的大股东，而后又改口？

　　作为一名旁观者，我其次更喜欢之前率性的王石，他之前没有说错。像万科这样国内头号大型地产公司，民企确实不适合成为第一大股东，他早年的选择是对的，只有像华润这样的红色资本成为万科股东，才有可能支持万科的发展。

　　这是很显然的——地产的核心原料是土地，而土地资源掌握在地方政府手里。尽管土地出让的招拍挂流程已经高度市场化，不过关键性的土地资源花落谁家，毕竟还是令政府牵肠挂肚的。

　　从这个意义上说，华润成为万科的大股东，使得万科的身份令人放心，确保了万科作为国内第一大房企的稳定发展底色，是一个双赢的分布。要知道，华润在创始创段的身份是八路军驻港办事处，几十年一路走来，一直是中央政府在港的核心窗口。

　　生意做到国内第一大房企的地位时，万科已经不能不考虑政商关系。而当初选择华润成为第一大股东，是王石的远见卓识。

　　另外，在相当意义上，地产这一行业，确实也不是一般的生意。

　　地产业在国内有两大背景：其一是，由于人多地少，所以政府作为主体持有土地，保障国内农民阶层的最后退路；而其次，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还在进行，所以人口大规模进城，导致城市地产价格涨到畸形。

　　因此在土地——房产这一生产链条上，国内市场是怪象百出，企业逐利本能和市场需要房子这一对矛盾，从来没有停止过。一家纯粹以民间资本为背景的地产公司，政府很难信任它一定会将土地快速投入盖房而不是交易牟利，或者是捂地牟利。

　　在事实的层面上，国内十多年来的地产发展过程中，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捂地牟利和主观有意通过私下的土地交易牟利的企业，也确实大量存在。

　　因此王石不希望民企，尤其是他“知根知底”的宝能系入局万科，应该是有他的理由的。不过这又违背了国内公众对于企业间“平等”的渴求，使自己客观上站到了宝能和公众的对立面上，因此他不得不改口。

　　三问：万科为什么突然要与深圳地铁合作

　　在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快速发展的过程当中，由于各级政府的推动，国内的地产业被视为经济发展支柱产业，得到了超高速发展，同时也将产业逼到了墙角。就在万科开股东会的深圳，此刻核心区域房价已经达到10万元/平米。

　　地产供不应求，导致土地价格高企，再使得卖地收入扩张了政府的财政开支，这样的不可逆的循环使得地产业积重难返，一方面已经在十年之内剌激地产企业一再放大规模，使当下国内房价高企、同时房产又过剩；另一方面又与其他因素一起，促使人口集中流入几个大城市，使得国内广大地区的经济无法得到同样快速增长。

　　这种市况其实非常一利于规模处于国内行业老大地位的万科得到发展。

　　大型企业最为需要的，是市场的状态稳定，只有这样，才能使得企业处于稳定状态之下，发挥规模优势，向市场供应好的产品。而当下的国内地产市场，土地、消费意愿、市场进入门槛、竞争状态都处于高度不稳定的情况下，行业领导者万科其实转身极为艰难。在股东会上宣布与深圳地铁合作盖房，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现下的地产业者越来越像在走钢丝。谁都知道当下的房价已经不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但谁都不知道，这种趋势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没有秩序的国内地产其实更像一只红舞鞋，万科穿上它，就得一路跳下去。这一次股东会，还远远不是终点。

　　作者：郑作时 搜狐财经思想库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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