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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博弈导致战争的风险有多大?|?新财迷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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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来自新財迷战友“观山知岳”的来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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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刚至,中美已经在南海、朝鲜问题上两度交手。美国军舰来到没有多少主权争议的西沙群岛,提升了中美在此领域对抗的烈度。自从尼克松访问中国以来,中美关系一向起起伏伏,但今天的波澜已经和过去有了质的不同。因为今天中国已经取代历史上的苏联和日本,成为全球老二。二战以后的历史已经表明,美国对于“第二”这个挑战者向来是格外关照,不管双方的制度是否相同。所以,今天中美两国已经来到历史的十字路口——不同于过去具体的、局部的摩擦,比如最惠国待遇、人权等等,而是国家最根本的战略利益博弈期。那么一起来看看战友怎么说?

  

  中美博弈导致战争的风险有多大

  观山知岳

  

  自美国实施亚太再平衡战略遏制中国以来,中国周边开始进入多事之秋,东海、朝鲜半岛、南海相继发生导致地区关系紧张的事态,下一步台海恐怕也难以幸免。与之相对应的是,中美博弈强度逐步升级,舆论战、外交战、法律战相继展开,甚至一度因非法仲裁在南海形成军事对峙。随着博弈的深入,中美之间会发生军事冲突吗?下面,从成本效益入手对中美博弈引发军事冲突的风险进行分析。

  

  1

  博弈实质

  中美博弈争的是世界主导权,主要标的包括全球的游戏规则、货币地位、资源掌控权。

  美国遏制中国出于维护其世界霸权的目的,就如奥巴马宣称的美国还要领导世界100年,防止有国家挑战、消弱其世界领导地位,即使是盟国也照样遏制,使美国继续拥有制定世界经济运行规则、掌握石油等资源的定价和流向、以及美元世界流通货币地位等特权,在世界经济活动中攫取超额利润,印一张绿纸就可换取各国劳务和商品。

  中国反击遏制是为争取和维护正当的发展权,改变在国际经济规则和金融领域的话语权与经济地位不相称的突出问题,推动“一带一路”战略协调整合国际经济资源,加速资本和工业输出,推进人民币的国际化,在拓展自身经济发展空间的同时,带领世界经济走出发展困境。

  说到底,中美博弈的实质是利益,是守成大国与新兴大国之间的利益矛盾。现代国家治理结构下,战争不仅是政治的延续,更是经济利益的导流渠,战争形态和结果对国家利益得失产生直接作用,战争背后有经济利益的考量,对于中美两个没有领土纷争的大国而言,更是如此。

  

  2

  分区评估

  中美博弈集中在朝鲜半岛、东海、台海和南海,四个区域由北向南连成一线且成联动态势,各区域情况不同,涉及的国家或地区不同,但棋手均为中美两国。

  1.半岛—战争的调门高,实际风险小,即使发生军事冲突也会在较短时间内结束,不会改变现有格局。

  1953年7月27日,《朝鲜停战协定》签订,朝鲜与韩国形成对峙局面,中苏(俄)与美在半岛形成战略平衡,南北双方不战不和的状态至今维持六十余年。目前,历经形势的演化,朝韩仍为直接对抗双方,棋手主要是中美。

  从力量对比看,中朝为一方,签有《中朝友好合作互助条约》,缔约双方保证共同采取一切措施,防止任何国家对缔约双方的任何一方的侵略,双方不废止一直有效,朝鲜虽然与中国不合拍,却是盟国关系。美韩为一方,签有《美韩共同防御条约》,无限期有效,美韩具有实质上的军事同盟关系,韩军指挥权交由美军,美国为韩国提供保护。日俄的作用和定位应该是美韩、中朝的支援方。

  从利害关系看,半岛若生战,中美将直接卷入,呈现或明或暗的军事较量。鉴于中美的经济体量和战争潜力,若半岛发生长期大规模战事,对中美的负面影响是巨大的,美国会受拖累丧失霸权,中国的复兴进程会停滞,受益的国家或集团为俄罗斯、欧盟、日本,中美的战略利益被侵食,世界格局会向严重不利于中美的方向改写。很显然,中美两国均不会允许这种严重损己利他的情况发生,中美有能力有智慧避免最坏局面。因此,半岛发生大规模长期战事的可能性基本没有。现实情况下,虽然朝韩双方经常相互示强,存在诱发军事冲突的风险,但即使擦枪走火引发战争,中美也会在短时间内(一个月内)平息冲突,恢复战略平衡。美国破坏中韩关系,目的是整合力量遏制中国崛起势头,并不是要把自己拖入战争泥潭。至于朝韩怎样打算并不太重要,借用股市一句话,量能决定高度,朝韩的实力决定不了是否开战以及战局发展,其定位只是地缘政治中战略缓冲。

  2.东海—战争的赌注最大,短期内发生较大战事的可能性小,长期看变量多、变数大。

  1951年,日美两国签署《日美安全保障条约》,日美同盟关系正式形成。1960年1月19日,日美两国在华盛顿签署新版《日美安保条约》,奠定日美同盟基石。此后,日美安保体制几经衍化,同盟关系维系至今。

  从力量对比看,东海方向中国直接面对美日同盟,俄罗斯作为全面战略协伙伴,可为中国提供战略支援。

  从利害关系看,若东海发生大规模战争,日本赌的是国运,美国赌的是西太平洋,中国赌的是复兴进程,会导致三国战略利益严重受损,受益方为欧盟和俄罗斯。同样,美国制造中日对立也是为了整合力量遏制中国崛起势头,不是要把自己拖入战争泥潭。日美两国均不愿在东海与中国爆发正面军事冲突,中日因钓鱼岛对立后,日美两国淡化东海紧张态势,不断在南海挑事便清楚表明了这一点。因钓鱼岛和领海纠纷,短期内中日在东海有擦枪走火的可能,但引发大的战事可能性小,中美博弈仍在可控范围内,沟通互动的渠道畅通,不会让局部突发事件随意扩大影响大局。

  由于变量较多,长远看东海是否会发生大的战事存在不确定性。其一,美军是为美元、为利益而战,美日为军事同盟关系,拢日遏华是美国的长期策略,若东海发生战事美国不会置身事外,但介入程度存在不确定性。其二,日本外交上一贯与强者为伍,行为上喜欢投机冒险,随着中美国力逆转及战略形势变化,日本的外交思想和行为取向可能存在大的变数。其三,西太平洋博弈参与方主要为中美俄日,目前是世界上综合实力排前四位的国家,两方的博弈推动形成动态的战略平衡,均势怎样打破存在不确定性。

  3.台海—短期战争风险小、远期战争风险大,美国卷入台海战事的可能性随时间递减。

  美国与在台湾当局“断交”而与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建交后,美国国会制定并通过了《与台湾关系法》,卡特总统于1979年4月10日签署成为法律,以美国国内法形式规范美台关系。《与台湾关系法》有三个主要功能: 一是记载美国对台湾政策的目标,包括维持台海和平稳定,维持台海现状,维持美台商业及文化关系、保障人权与台湾安全;二是在无外交关系的情况下,维持台美间经贸关系;三是授权成立美国在台协会以代表新关系中的美方。

  从地位作用看,台湾只是美国用来牵制、遏制中国的一枚棋子,长期以来,美国通过对台军售等手段,想努力保持两岸间的力量平衡,长期维持两岸不战不和的局面,从而在政治、外交、军事等各方面对中国进行掣肘,让台湾作为中华民族崛起的一道障碍和负能量存在。

  从力量对比看,大陆已经远远超过台湾,2015年,大陆经济总量已经突破10万亿美元,台湾实际GDP约合4664亿美元,连广东省的一半都不到。军事力量层面,中国大陆近年来直追美国,台湾与大陆根本没有可比性。并且,随着时间推移,台湾经济军事实力与大陆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美国想让两岸保持力量平衡只是一厢情愿的妄想。

  从利害关系看,台湾属中国核心利益,台独一定触及中国大陆动武的底线,且台湾已在大陆军力掌控范围内。对美国而言,台湾只是一枚棋子,美国会尽量延长使用这枚棋子的时间,尽可能使其发挥最大效益,但肯定不会被一枚棋子拖入战争并因此造成大的损失。并且,随着中美实力的此长彼消,大陆统一台湾的能力和决心不断提升,美国武力介入台湾问题和能力和决心越来越弱,解决台湾问题剩下的只是时机和方式,方向和结果早已被实力决定。

  从现状和趋势看,武统台湾的概率大。其一,台湾不同于港澳,收回港澳是中国和英、葡之间治权转移,有条约约定和实力变化摆在那,中国和英、葡谈妥即可,作为被转移治权的港澳并没有话语权和实质性作用。台湾与大陆处于分治状态,算得上是一个割据政权,台湾问题是解放战争未竟的事业,只有和平或武力统一的问题,不存国与国之间转移治权的问题。其二,台湾一直拒统。台湾问题至今未解决与美国插手有直接关系,台湾一直挟洋自重、对抗大陆。台湾国民党执政只是维持现状,不战、不和、不统、不独;民进党执政大力推动去中国化,逐步向台独目标迈进。台湾民进党能够两次执政,说明台湾有不小的分离主义倾向,台独分子形成了一定气候,特别是蔡英文上台后,沉迷于台独梦根本不愿醒,也叫不醒,进一步推升武统概率。

  从武统时机看,可能有三种情形:其一,台当局迈出实际性台独步伐,大陆直接武力收台。这种可能性较小,台湾的实力不支持这样的胆量,美国在正常情况下不会支持台湾这样做。若这种情况发生,收台的成本较大,主要是时机未必有利、准备未必充分,以及会引起中美政治、外交等方面的对抗。其二,国际形势突现利好,如美国陷入一场中等规模以上战争,大陆借机武力收台,美国只能事实上默认外交上抗议,这属于借东风办大事。其三,中国的综合实力与美国不相上下甚至略有反超时(大概还有10年左右),择机启动武统台湾,把美方棋子变成我方桥头堡。

  4.南海—发生大的战事可能性很小,远期发生小的军事冲突的可能性较大,由乱到治需要较长时间。

  1951年,美菲签订《共同防御协定》,建立同盟关系成为战略伙伴。1991年,菲律宾参议院通过一项立法禁止美国在该国运行军事基地。此后,经历20余年关系起伏,2014年4月,美菲签署《加强防务合作协议》, 2016年正式开始实施,成为保障美菲深化安全合作的另一基石。

  从力量对比看,在东盟国家中,没有能够对中国构成威胁的国家,中国也未将东盟任何一国看作战略对手。菲律宾与越南是在南海与中国争议最多的两个国家,美国挑动菲律宾作马前卒,确实会给中国带来一些麻烦,但其实力几乎可忽略不计;至于越南,美国虽极力拉拢,并于2016年5月全面解除对越武器销售禁令,但双方在合作中仍存在着许多障碍,越南不会轻易将自己捆在美国战车上。中美在南海博弈中,形不成代理人战争,美国在南海南边找不到可以代理作战的国家,帮手挑事也不得力,很多时候美国不得已只能亲自赤膊上阵,从南海博弈的幕后直到前台。

  从利害关系看,搅乱南海会恶化中国安全形势,破坏中国经济后院,起到遏制中国崛起势头的作用,直接受害者是中国和东盟,直接受益者是日美两国,尤其是日本,还有利于扩大东南亚市场促进经济回暖的作用,对欧洲和俄罗斯的影响不大。以日美关系的现状,日本操作不了对日本有利对美国有害的事,如果是同时对美日有利的事情,日本容易谋划和推动,南海是中美在西太平洋博弈的四个区域中唯一一个日美利益高度契合的地方。因此不难理解,为何美日用三四年的时间导演推动南海仲裁,外交和军事施压、舆论和法理攻击、对东盟国家威逼利诱等无所不用其极,美日两国在搅局南海上下了很大的赌注寄予了太大希望。

  从问题本质看,南海难有大战也难平静。南海博弈的对手是中美两国,美国的切入点是领海岛屿争端。如乔良将军所说:“在我看来,美国人正挥舞红布,即把地缘政治主要是领土问题当做一块红布,在逗弄全世界。在美国人眼里各个国家就是公牛,他一次又一次抖动红布,各个国家便一次次地随红布翻飞起舞。

  每个国家都以为自己在捍卫国家的核心利益,但结果却无一例外在帮着美国实现他的利益。”美国想通过搅局南海坐收渔利,即消弱、遏制中国,又把东盟收拢旗下,然而南海周边的实力现状决定了,无论美国吹多大的风,也难引发军事冲突的雨,除非美国亲自上阵与中国动武,但这又不符合美国利益和搅局的初衷。并且,虽然美日与少数东盟国家在遏制中国上有共同利益,但行动上各怀鬼胎,都不想做出头鸟,都想小风险套利,就好比老鼠给猫挂铃铛,想法虽好但不易执行,给猫挂铃铛成功的概率不高风险很大,美国不肯这样做,其他国家更不敢。所以,南海发生大规模战事的可能性很小。

  但也要认识到,在海洋权益倍受重视的情况下,解决领海岛屿纠纷的难度很大,再加上美国在菲律宾重新启用军事基地,中美在南海的军事存在具有一定程度的对峙性质,南海想要平静也很难。将来,解决领海岛屿纠纷,多少都需要借助些军事手段,就如傅莹女士所讲:“将军若不亮剑,靠外交官夺不回岛屿。”发生小规模军事冲突难以避免,在可控范围之内即可。

  

  3

  总体评估

  分析中美博弈的走向,既要关注纷争重点,各种情况具体分析;也要注意把握全局,放长眼光拓宽视角,从历史与现实的结合中探究依据,寻找脉络及结论。

  1.以百年为周期分析中美发展趋势,双方目前没有产生直接军事对抗的意愿。1917年到2016年,是中美两国发展史上极为重要的百年。在这百年中,美国因战而兴,也因战而衰。临近尾声参加一战,使美国由区域强国上升为世界强国,进程过半参加二战,使美国由世界主要强国上升为世界霸主,主动发动朝鲜和越南战争反受拖累,一度使美国在与苏联争霸中处于下风,苏联解体后美国登上顶峰,相继发动科索沃、伊拉克、阿富汗等战争,拖出次贷危机实力盛极而衰。

  至此阶段,美国若再介入大规模战争,将加速衰退霸权不保。在这百年中,中国因战而辱,也因战而荣。中国参加一战虽然押对宝,国家利益却被列强作为筹码交换,二战是中国的翻身仗,成为由弱变强的转折点,到抗美援朝战争与美国打成平手,才真正为中国赢得尊严。之后,中国实施对印、对苏、对越几战,保周边安全、保经济发展。其中对越作战打破了苏联借道控制东南半岛的战略企图,使苏联帝国梦碎。

  中国经济发展的成就,不仅是汗水铸就,也有血与火的融入。至此阶段,中国比近代以来任何时候都更加民族复兴,离成就辉煌仅两三步之遥,中国至少仍需十年左右相对和平的发展时间。从百年发展来审视,中美目前都不想卷入中等规模以上战争,更不愿对方是作战对手。

  2.以实力为基础预判中美军事对抗,双方从现在到今后相当长一个时期均没有胜算。美国前总统尼克松1972年访华时曾经对毛主席说过:“美国有一句谚语:打不过的敌人就是朋友。”中美关系的实践也证明了这一点。西方列强虽然满口普世价值观,行为上却是信奉丛林法则,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

  中国在国际交往中若想与强者对等,自己必须也要是强者。就军事对抗而言,胜负取决于作战能力、军事实力和战争潜力,能力主要表明能达到什么水准,实力主要指覆盖的空间和持续的时间,潜力代表着有多少其他力量可以转化为军事力量。相关内容在上篇博文《解决南海问题的思路应从中美博弈的大格局中探寻》有表述,从博弈态势上进行了对比,这里不再赘述。想表述的结论是,目前以有操作性的常规战争来衡量,在中国周边和近海2000公里以内美军没有胜算。有前车之鉴,美国不会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同错误的对手再打一场错误的战争。

  3.以利益为标的权衡博弈关系,双方斗而不破是最现实最理性的选择。中美博弈的实质是利益之争,不是生死存亡之争,而利益是可以协商、分解、调整的,并非必须死磕到底。中美之间有纷争,更有广泛的利益,中美经济深度融合已成为两国关系的压舱石,在反恐、环保、网络等国际事务上,美国也离不开中国的配合。

  2006年9月,以“凝聚信心恢复经济增长,加强中美经济合作”为主题,举行了首轮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2009年正式形成了现在的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机制,在合作中管控分歧。若以首轮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为起算点,中美之间维持斗而不破已有10年,这是世界史上守成大国与新兴大国关系中不曾有过的现象,即使在博弈极为激烈的南海仲裁问题上,出现法律战、舆论战和外交战对攻,并一定程度形成事实上的军事对峙,看似濒临破局边缘,但中美双方都做到了克制。如果斗破,想得到反而会失去更多,对中美双方均是如此。

  中美博弈,虽不能排除擦枪走火的可能和偶发事件引起突变,但大国行为总体遵从理性和利益,中美关系尚不具备快速恶化的条件,更未出现导致必须摊牌的情况,构建中美新型大国关系,仍是一个在实践中边走边做的课题,中国再争取10年战略机遇发展期的可能性很大。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中国需要做的是,保持战略定力与抓紧军事斗争准备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使两者形成良性互动,随着实力不断增加,中国控制局面化解危机的能力会更强。

  

  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虽然不会一帆风顺,但前途光明一定会成功。在此,借用一副对联表达心意:山阻石拦,大江毕竟东流去,雪压霜欺,梅花依旧向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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