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记者 曹珂 北京报道
天使投资作为推动双创的重要一环，其主体一直存在争议。
9月20日，国务院发布《关于促进创业投资持续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简称《意见》）明确天使投资的概念，即除被投资企业职员及其家庭成员和直系亲属以外的个人以其自有资金直接开展的创业投资活动，也就是说天使投资的主体是“人”而非“机构”。
然而近年来，国内天使投资行业发展出现了明显的天使VC化、天使机构化趋势，市场上以机构形式的天使基金大量涌现，包括真格基金、梅花天使创投、联想之星、阿米巴资本、青山资本等等。
《华夏时报（公众号：chinatimes）》记者了解到，对于天使投资业内争议较多，有业内人士认为，天使投资不适合机构化，也有声音称机构化的天使是市场自然而然产生的行为。还有业内人士表示，天使投资行业仍应以个人为主，但天使投资人应该形成联盟，有利于促进行业生态的良好发展。
天使投资或不适合机构化
相对于VC和PE来说，天使投资是更早期的种子期投资。它约缘起于上世纪70年代末，过去多为个人行为，但近几年不断演进，目前已从个人发展到天使组织或协会、天使基金、孵化加速器等机构形式。
在国内，徐小平创立的真格基金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清科私募通数据显示，2016年第二季度，中国天使投资机构共新设立21只基金，其中完成募集近42.27亿元人民币，基金数量环比上涨10.53%，完成募集金额环比上涨128.49%，约为一季度的2.28倍。
在国外，虽然天使投资行业仍以个人为主，不过美国、欧洲、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等国家已出现天使投资基金，并且这些天使投资基金在近几年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例如谷歌前高管Aydin Senkut设立了天使投资公司Felicis Ventures，Twitter投资人Chris Sacca也在2011年末设立了Lowercase Spur基金。
而国务院此次《意见》的出台，明确天使投资为个人投资行为，而非机构行为。投中信息分析师陈伟分析称，《意见》如此规定一方面可能是由于天使投资比VC和PE风险大、成功率更低，依赖运气成分更大，以往曾获得过较好投资成绩的天使投资人或机构在今后不一定能获得像以往那样好的投资业绩；另一方面，目前市场上的一些所谓的专业天使投资机构的真实投资业绩也有待考量。
另外，也有业内人士分析称，过去人们常以“投资阶段”来区分天使投资、VC和PE，判断标准过于单一，而且目前市场上出现的机构化天使由于受到急切的财务回报制约，不一定能够培育出真正好的天使投资人。
此次《意见》起草人之一、证监会私募基金监管部刘健钧副主任撰文分析，天使投资人以个人资金直接从事创业投资时，多多少少怀有天使般助人创业情怀，是支持早期企业创业创新最重要的主体之一。“创投国十条”将“天使投资”的主体定义为“人”而非“机构”是为了便于准确揭示天使投资本质内涵，避免天使投资政策被滥用，同时还借鉴了国际通行做法。
联盟或是可行道路
不过，《华夏时报（公众号：chinatimes）》记者采访的多位天使投资机构管理人认为，机构化的天使能够从决策和分配模式上产生更多创新，给创业者提供更多的投后服务，通过天使投资链条将所有创业者连接起来，形成一个互助社群。
中国管理现代化研究会风险投资研究专业委员会主任、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刘曼红介绍，在2014年美国所有的天使投资中，天使投资基金占比为27%，天使个人＋天使投资基金占比为3%，天使投资个人占比为70%。
对于此次《意见》的规定，刘曼红表示：“其实目前出现的机构化天使做的事情都是在扶持早期创新创业，它的出现是市场本身一种自然而然的行为，不是政策规定叫什么它就是什么。”
那么，天使投资行业究竟如何才能更好地发展？有业内人士称，个人的天使投资人形成天使投资联盟才是天使投资行业的“正确打开方式”。
据了解，国外以个人为主的天使投资行业相互“抱团取暖”，形成了一个个的联盟组织与天使投资协会，这种联盟或协会能够使天使投资人形成一个关系圈子，推荐交流分享项目及投资经验，有利于形成一个良性发展的天使投资环境。
国内也出现了诸如中关村天使投资协会等组织，此次《意见》也提出鼓励成立公益性天使投资人联盟等各类平台组织。梅花天使创投合伙人张筱燕表示，成立联盟使天使投资人有了自己的娘家，能够群策群力、协同资源，同时设定一定的门槛，有利于提升天使投资的专业性。
AC加速器创始人徐勇表示，建议支持管理运作规范的联盟开展一些工作，比如支持公益性联盟成为行业智库，为政府决策和行业发展建言献策；公益性联盟除进行投融资对接、资金链上下游合作等，还要推动投贷联动、天使培训、创业培训、国际化、行业主题交流等相关产品和持续化服务，打造行业生态；另外，还包括创新机制，促进公益性联盟形成持续稳定发展的模式。鼓励联盟形成行业标准或指导性规范，引导行业自律，扶优扶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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