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谈到金融部门的时候往往说金融没搞好，但是主要还不是在金融部门，因为在金融方面，目前中国监管是比较到位的，也有前瞻性，真正被我们忽略的是实体经济，这方面的风险是比较大。”12月20日，大成基金首席经济学家、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前所长姚余栋在参加首届“中国深圳FinTech(金融科技)峰会”演讲时这样指出。
姚余栋说，公司层面存在信用风险，长期以来没有实行像银行所要求的资本金补充。所以公司借多少钱借多少债，似乎是由金融市场来约束的。但是有时候金融市场也不能完全判断，所以就会出现很多的企业部门高杠杆。这种情况已经出现在中国，对此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已经明确指出，总体杠杆要控，去的主要是企业部门杠杆，而对全球来看，也没有对企业部门杠杆进行约束。
他还认为，企业向金融部门借贷做信用上支持，但缺乏补充资本金，因此对实体经济来说，股权才是风险的最后承担者。那么，公司是不是将来也要考虑像银行一样，有资本金补充与宏观审慎？
▌实体经济的重要性
姚余栋表示，实体经济会面临激烈竞争与产能过剩，有些企业就破产，有些自动退出，有些企业被兼并，但是如果很多破产或者退出，企业坏账可能就传导到了银行部门，而金融系统要解决金融问题，归根结底还在于实体经济是否向好，银行很多坏账来自于实体经济本身的下行风险。
他进一步举例称，美国的经济从历史表明，凡是美国经济下滑的时候，银行倒闭和破产数量就增加，金融体系则变得更加脆弱。而且如果实体经济下滑，小微企业的风险就加大了。小微企业的破产率，往往在经济下行的时候尤其大。这不能怪银行，也不能怪金融体系，中国一直在努力支持小微企业，但若实体经济不行，做风险控制是比较困难的。
因此，姚余栋强调，要把金融风险降下来，前提是一定要把实体经济做好，同时要控制企业的杠杆率，这是全球的经验。
他还谈到，不能让行业出现大规模问题，有的大型企业在行业中起领头羊作用，但是往往忽略了技术变迁，于是领头羊变成烫手山芋，一旦出现资不抵债，风险又会传导至金融体系。
总体上对于金融风险，姚余栋认为主要有四个来源：
第一、金融部门自身，这要时时警惕，不断加强金融监管。
第二、要防止房地产泡沫，十个金融体系的问题，八个来自房地产，特别是一线房地产的泡沫风险。
第三、要关注政府与居民部门的加杠杆，以及由此产生的风险外溢。比如地方政府的债务，比如居民部门不能够过渡的加杠杆。
第四、长期忽略的实体经济本身没有做好，很多行业没有做好，于是把风险传染到金融部门。
▌防范房地产泡沫 中国需要更多一线城市
至于外界较为关注的中国房地产问题，在日前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也重点强调：“要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要坚持‘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的定位，综合运用金融、土地、财税、投资、立法等手段，加快研究建立符合国情、适应市场规律的基础性制度和长效机制，既抑制房地产泡沫，又防止出现大起大落。”
对此，姚余栋谈到，经济学家做过测算，北上广深四个一线城市，可以买下美国的一半城市。“我们也做了一个初步测算，这四个一线城市可以买下除北上广深之外的中国大陆其他城市的1/4，中国大约有600个城市，买下这600个城市的1/4，如果不防止一线城市房价过快上涨，可以预见到，很快可以买到1/3。”
姚余栋继而呼吁，中国需要更多的一线城市，一方面是适应经济总量和年轻人，另一方面也是防范房地产泡沫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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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人 李 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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