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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兴通讯(00763.HK):旧房子,新主人,会有怎样的故事?

  

  曾有一位牧师第二天要布道,前一天为题目伤脑筋时,儿子跑来缠他。他随手拿起一本旧杂志,翻到一页世界地图,撕成小片丢到地板上对儿子说:“你把它拼起来,我就给你一元钱”,本以为会得到几小时的宁静,却不想儿子很快拼好了。惊讶万分的牧师问儿子怎么这么快就拼好了。得到的回答是“这张地图的背面有一个人的图像。我先把一张纸放在下面,把人的图像放在上面拼起来,再放一张纸在拼好的图上面,然后翻过来就好了。我想,如果人拼得对,地图也该拼得对。”

  牧师灵感涌现,第二天他的布道题目是“如果一个人是对的,他的世界也是对的”。

  ? 一、

  华为和中兴是被放在一起讨论最多的两家公司,两位创始人任正非和侯为贵风格迥异,前期人生轨迹不同,注定了后期管理的很多思路不同。

  任是有理想的,坚定的,看的更远,更相信技术本身。

  侯相对而言更重视政府的力量,重视投机性的机会。

  两者格局和思路的不同,给两家公司也打上了不同的烙印。

  产品研发上

  华为更注重研发,中兴则采取跟随政策,不做革命性、突破性研发,只复制、山寨;

  中兴为PHS和CDMA、REVA的收获忘乎所以,忽略GSM和WCDMA研发,幻想要击溃华为的时候,华为正在为全球最主流的GSM和WCDMA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后大获成功。

  生产经营上

  华为主打高性能、高质量策略,华为产品一路高歌。

  中兴奉行低成本、高性能策略,导致质量广为诟病。

  利润分配上

  华为是全员持股,利出一孔,华为过去三十年,全员持股计划功不可没。

  中兴有着众多关联公司,高层与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基层员工待遇与华为不可同日而语。

  公司管理上

  华为最高层的极权和一言九鼎保证了华为的蒸蒸日上。

  中兴高层权利分散导致内部扯皮过多,问题层出不穷。

  如果比做投资的话,华为是在做价值投资,注重长期收益。而中兴是短线投机,看重短期收益。

  两者的命运,因此有了巨大的分化。一图胜千言,从收入趋势看,2010年后中兴不断走下坡路,华为却开始以更陡峭的斜率增长。

  

  ? 二、

  人们常讲: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

  业界广为流传“华为是狼性文化,中兴是温和的牛文化;华为适合奋斗,中兴适合养老……”

  中兴的企业文化是温和的,缺乏华为那种“力度”,侯老板就是一个印象中相对温和的人,而任老板则是一个危机意识非常强,非常有执行力的人。

  中兴的企业文化就是官僚文化、领导文化、“总”文化。在中兴的内网新闻、邮件通告中往往都是“领导下基层”这类的新闻,传递的新闻往往都是报喜不报忧,粉饰现状而不是正视问题,一度让员工心里十分失望与抱怨。

  业绩巨亏那一年,中兴通讯在香港的业绩发布会死气沉沉,高管每回答一个问题,必先回头看看侯董事长脸色,这才有基金经理见状立马通知交易员清仓。

  温水煮青蛙,不改变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2016年3月,因涉嫌违反美国对伊朗禁运政策,中兴被列入“实体清单”,美国在此次事件中要求涉事管理层辞职或不再管理相关业务,

  2016年4月5日,公司召开董事会,选举赵先明为新一任董事长,管理层从副总到业务骨干大换血,少壮派接手上位。

  2017年,赵先明辞职,选举殷一民为新任董事长。殷在重新担任董事长之前,从2004——2010年间担纲中兴通讯股份有限公司总裁,因此上能做顶层设计,下能接业务地气,能在细务与全局,守成与变革之间做好平衡。

  资本市场是聪明的,从禁运事件(红框内)到现在,股价已接近翻倍。资金的逻辑在哪?

  ? 三、

  《诗?大雅?烝民序》中曾讲到:”任贤使能,周室中兴焉。”说的是周王室靠选拔、任用人才,重新振兴。

  问题来了,当你作为一把手准备让位,会选择什么样的人作为接班人?什么才是对的人?

  是听话的中规中矩的还是能力强但想法比较多的?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据说,在联想柳传志考虑过的接班人选中,按专业和能力看,孙宏斌最强,郭为次之,杨元庆最弱;而按忠诚度和听话力来看,杨最强,郭次之,孙最差。

  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发展到今天,传奇人物孙宏斌两度从零开始,今天的融创再一次站在风口浪尖上;郭为从联想一分为二后,带领神州数码连续五年入选世界500强企业;而杨元庆更多的是在柳传志布局好的整体业务版图中按部就班地接班和执行而已,全球行业稍微出现一些变局,战略就迷茫了,就搞不定了,还得麻烦70多岁的柳老爷子出山来收复旧山河。

  如果以听话作为标准,继任者大概率只能够守成,而在日新月异的电子和通信行业,这种行为几乎是在自取灭亡。

  回到中兴上来,新任总裁殷一民是中兴老将,技术出身,在1991年就加入中兴,担任中兴通讯执行董事已达20年,从芯片、通信设备到终端,从产品研发到市场营销,中兴最核心的各个业务体系,殷一民都有过管理经验。

  性格特点上,殷一民做事雷厉风行,对事不对人。熟悉他的人公认:他聪明有毅力,判断准确,有很多人没有的优点,让人佩服,敬重。但美中不足的是,他性急、不够老练,在公司高层里,可能是人际关系最差的一个。

  但,这一点就可能是推行有力改革的不二人选。

  ? 四、

  2017年6月20日,中兴通讯召开股东大会,新领导层首次集体亮相,针对市场关心的罚款事件、5G研发水平、股权激励等问题,做了开诚布公的交流,参会的朋友集体称这是一届务实谦虚的管理层。

  在5G方面,中兴在业界领先,Pre5G技术,Massive MiMo方案走在前列,在国家5G实验中,中兴在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都处在领先地位。得益于不断增长的研发投入占比(见下图)。

  中兴通讯连续七年位居PCT国际专利申请量全球前三。

  

  在股权激励方面,4月24日推出股权激励方案向占公司在册员工总数3.5%的包括公司董事、高级管理人员及业务骨干在内,涉及股票期权约15000万份,占公司已发行总股本3.6%,其中97.84%将分配给包括研发、销售等核心骨干员工;行权价格为每股人民币17.06元。

  有效期为5年,等待期为2年,此后3年每年分别有1/3股票期权在满足行权条件后可以行权,对应业绩指标分别为:2017年、2018年及2019年加权平均净资产收益(“ROE”)均不低于10%;以人民币38.25亿元为基数,2017年、2018年及2019年归属于上市公司普通股股东的净利润增长率分别不低于10%、20%及30%。

  股权激励的推出,主要因为罚款的落地,实际上中兴甩掉了包袱,没有后顾之忧,之前的技术积累正在5G变现期。

  最让人眼前一亮的当属殷表示对于非核心业务的子公司,公司从过去几年到未来,会持续出售,聚焦到主业上。同时加强反腐和内控,陆续出台新的举措。斩断了关联交易,造血机能就能持续改善公司状况。

  一系列举措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一个新的中兴似乎就要到来。

  ? 总结

  一直以来,华为在中兴股东的眼里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这与体制和人治都有莫大的关系,作为中兴一个小股东,多年以来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但投资不应该有偏见,新的管理层和 5G带来的新契机。

  或许我们应该说:你好,新中兴。

【作者简介】

注孤生 | 格隆汇·专栏作者

职业投资者、合伙人,数理科班出身

平生所好两事:读书、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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