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中国农业产业化经营：现状与对策
进入20世纪90年代以后，农业产业化经营在全国各地普遍兴起。农业产业化经营把农产品的生产、加工、销售等环节连成一体，形成有机结合、相互促进的组织形式和经营机制，有效解决了千家万户的农民进入市场，根据需求的变化安排生产；同时，农业产业化经营需要有龙头企业的介入，龙头企业强大的人才、市场营销、科技开发和要素整合等优势的发挥，也大大提高了农业产、供、销各环节的科技水平，为农户名特优产品的生产提供了技术支持和资源保证。这种由龙头企业带动的农业结构调整，较好地适应了市场需求的变化，大大减少了结构调整的盲目性，提高了农户的经济效益，促进了农业经济的健康发展。
一、农业产业化经营的现状及存在的主要问题
1.农业产业化经营的现状参见《中国农业年鉴2002》，中国农业出版社2002年版。
近10年来，在我国农业产业化经营的发展中，涌现出一批好的典型，取得了较明显的成效。在较为成功的农业产业化经营组织中，基本形成了农产品生产、加工、销售有机结合，相互促进的一体化经营形式。具体来说，我国农业产业化经营有以下几个特点：
（1）农业产业化经营组织数量大量增加。根据2001年调查，全国各类农业产业化经营组织已经发展到66000多个，于1998年相比，各地都有不同程度增加。例如，地处东部的浙江省产业化经营组织已达4522个，增长113%；中部粮棉大省河南农业产业化经营组织达3059个，增长了47%；西部的甘肃省也增至1577个，增长了2倍多。
（2）组织类型多样化。2001年，各地根据本地区不同情况、不同行业、不同产品的特点，发展了各种类型的农业产业化经营组织。在全国各种农业产业化经营组织中，龙头企业带动型的2.7万多个，占41%；中介组织带动型的2200多个，占33%；专业市场带动型的7600个，占12%；其他类型的农业产业化经营组织9600多个，约占14%。与1998年相比，龙头企业带动型产业化经营组织比重下降了5%，中介组织带动型的比重上升了7%，市场带动型基本持平。
(3)产业分布广泛。1997年的调查结果显示，粮油糖业的产业化经营组织有2483个，占20.9%；果菜业有3155个，占26.7%；畜牧业有3015个，占25.8%；渔业有763个，占6.4%；其他为2372个，占20.2%。据分析，其中80%的产业化经营组织所从事的是市场放开较早和市场化程度较高的产业和产品。
（4）地域发展不平衡，从东到西呈递减趋势。农业产业化经营虽有广泛的适应性，但从目前看，经济发达地区的农业产业化经营组织明显多于经济欠发达地区。1997年的调查结果显示，东部地区的产业化经营组织有6611个，占55.9%；中部地区有4336个，占36.7%；西部地区有887个，占7.4%。
（5）利益联结形式多样，与农民利益联结越来越紧密。农业产业化经营利益联结有多种形式。稳定的利益联结机制是农业产业化经营的核心，包括合同契约联结（如制定保护价或优惠价）、合作制联结（实行利润返还）、股份合作制联结与合作制和股份制相结合联结。2001年在全国各种类型的产业化经营组织与农户联结方式上，合同方式为49%，合作方式占14%，股份合作方式占13%，其他方式占24%。于1998年相比，合同制比重基本保持稳定，合作制和股份合作制等紧密联结方式上升了7.2个百分点，这表明产业化经营组织和农户的利益关系越来越紧密了。
（6）农业产业化经营组织中的龙头企业经济实力有了明显提高。根据2001年调查，全国各类龙头企业固定资产总值达3072亿元，销售收入达5900亿元，利税总额709亿元，销售收入1亿元以上的龙头企业已发展到1186家。
（7）我国农业产业化组织形式发育不全，社会化服务水平不高。我国产业化模式以“专业合作组织+农户”、“公司+基地+农户”，既龙头型经济模式为主，但“联而不合”，大多数农民只能获得出售农业原料、初级农产品的基本收益，与“龙头”还没有结成“利益共享，风除共担”的利益共同体。这些都充分说明，我国的农业产业化还处于不断探索、不断完善的初级阶段。
2.当前我国农业产业化面临的主要问题
(1)党政机关在产业化过程中的领导和管理方式问题。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时期，政府在管理经济方面发挥着特别重要的作用，要实现经济的持续、快速、健康发展，离不开政府对各种社会资源的选择、组合。产业化的起步已充分显示了政府部门的动员、宣传、组织和协调作用。但从目前情况看，中国农民经过十几年改革的磨炼，自主、自立意识有所增强。因此，从党政机关的角度讲，应解放思想，彻底放弃计划经济条件下行政命令式的领导管理方式，在尊重市场经济规律和农民意愿的基础上做到“少干预、多服务”。“少干预”就是尽量减少行政性强迫指令行为，在产业化组织中不能搞“拉郎配”。应该允许多种所有制经济参与农业化的生产与经营，都可以以不同形式参与农业开发，“多服务”就是为农业产业化多做些服务性的工作。没有市场的搞市场，没有龙头企业的协调组建龙头企业，总的说来，政府在产业化中的服务主要体现在五个方面：①研究发布市场信息；②制订产业化政策；③用法律、法规宏观指导与管理产业化生产和经营；④组织技术培训、指导、示范及协调人才流动、提供优良品种；⑤基础设施的配套建设，如“三通一平”。今后政府行为都应纳入法制化的轨道，依法行政，减少随意性和不规范性，体现依法治国这一基本方略，依法行政，减少随意性和不规范性，体现依法治国这一基本方略，当前，政府工作方式与市场经济和依法治国还不相适应，还不能完全适应农业产业化的要求。
(2)管理不善的问题。这一问题在各地都不同程度的存在。在龙头企业的组织、建设、扶持，市场的管理，保护农户的利益等方面，还不尽如人意，有些地方存在着混乱和无序的问题。某些地方的蔬菜市场出现了集中和分散的矛盾。如蔬菜市场的分散化暴露以下弊病：①批发商离开了集贸市场信息，到农村去，甚至到田间地头，直接与菜农交易，逃避了市场管理，政府工商部门流失了管理费。②个体无证中间商搞“游击战”，靠过秤和拉买卖赚钱，扰乱了市场秩序。③分散的地头供货无法满足大批量采购的需求。山东省寿光市对这种市场分散化的情况进行了分析，认为原因有：一是市场的管理不严格、强买强卖现象时有发生。政府有关部门进行了多次严厉打击，但市场信誉受到影响。二是市场管理人员中有不少临时工。这些人素质不高，有的责任心不强，致使有时过秤时的水分较大。批发商“吃一堑长一智”。三是地头供货可免去菜农运货的奔波之苦，他们宁可少赚钱也不去多找麻烦。为了确保大市场的繁荣，寿光市政府也采取了一些行政干预手段，取缔、制止分散交易，但效果不佳。我们认为，在这个问题上，政府部门应解放思想，不能抱住大市场不放。只要有交易，就有市场，但对市场的分散化也不能放任自流，听之任之，应加强引导和规范：①采取多种方式，如合并、股份化等灵活多样的方式，扩大当地蔬菜批发公司规模，增加人员和车辆，增强其订货、运输覆盖面；②蔬菜公司要与菜农签订中长期供货合同，以减少小菜贩进入田间地头。小贩的需求可在大市场的二级批发中得到满足。③要对市场管理和雇佣人员加强培训、严格要求，建立客户对市场管理人员的投诉制度。
(3)龙头企业较少，带动能力不强。农业产业化中龙头企业的特点是：资金雄厚、技术先进、规模大、信息渠道广，因而能较好地抵御市场风险，有竞争优势。农业产业化的发展，离不开龙头强有力的带动作用。虽然全国各地已出现了不少的龙头企业，但距离实际需要还差得较远，因而影响了农产品的深加工和转化增值。
(4)市场调研相对滞后。现代市场经济也是一种信息经济，而要获得市场信息，就离不开全面、细致、准确及时的市场调查研究，山东省寿光市面上近年来较好地解决了农副产品的季节性问题，大棚蔬菜技术使各种蔬菜能够四季上市，但在品种的选择上还有适应人们不断改进的饮食和消费结构问题。现在大棚技术基本上已在全国各大中城市的郊区普及，下一步应向产品的“名、优、新、特”迈进。新品种的选择、种植数量的确定必须依据对市场的全面科学调研，不能跟着感觉走，以减少生产的盲目。在农业产业化问题上，必须从实际出发，搞好市场调研，政府部门应注重这方面的工作。
(5)农业产业化政策不完善。实践证明，制定某种产业政策对一定产业的发展起至关重要的作用。它可以协调各方面的力量，集中资金、技术、人才保证这一产业的优先发展。农业产业化是继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乡镇企业之后，中国农民的又一大发明和创造，是农村第二步改革的重要内容。政府虽在不同时期出台了一些政策加以引导和扶持，但政策、法规尚不配套不完善，无法使产业化更上一层楼。在目前情况下，农业产业化迫切需要有一系列的跨行业、跨地区、跨部门的法规政策加以引导和规范，才能真正把工业与农业、城市与乡村有机协调好，形成风险共担、利益均沾的共同体，以促进农业产业化的进一步深化和升级。
(6)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建设滞后。随着农业产业化经营的发展，我国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也得到迅速发展，服务领域和服务内容不断拓宽，在农业生产和农业产业化经营中发挥了很大作用。但是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在组织建设、运行机制和服务功能上还不够完善，发展相对落后，与新阶段农业产业化经营发展的需求不相适应，有待于进一步改善和提高。
二、农业产业经营的对策
1.政府必须积极创造推进农业产业化经营的外部环境和条件
发展农业产业化需具备一定的生产力条件,但这决不意味着政府对发展农业产业化只能听之任之,无所作为。综观各国农业产业化经营的实践,他们都制订了切实可行的农业产业化政策措施,创造了多方面的条件,引导和支持农业产业化发展。从我国的实际情况出发,借鉴国际上农业产业化的发展经验,政府必须在以下四个方面,为农业产业化经营提供条件。首先是市场条件。要通过深化改革,加快建立农业生产要素市场和农产品销售市场,培育农民自己的或是代表农民利益的市场中介组织;同时加强对市场通讯、交通、邮电、金融、信息等方面配套建设,使之成为运行成本低、效率高、统一的触角延伸到农村每个角落的大市场。其次是行政管理体制条件。要在较大范围内实现贸工农、产加销、种养加、农科教一体化经营,必须改革现有的条块分割、产加销脱节的管理体制,打破区域界限、所有制界限、行业界限,坚决实行政企分开,促进多种生产要素合理流动,使农工商由原来的对立走向合作,走向联合。再次是资金条件。政府应通过贴息、担保等方式鼓励各行各业,尤其是鼓励产前、产后企业直接和农户(场)签订信贷合同,以贷款补贴和付货款等方式把资本投向农业。在税收上,对加盟农业产业一体化的公司给予一定的所得税减免,以保护一体化组织的收入,使其能较快地积聚资产。政府应想方设法,努力开辟多种渠道,实行政策倾斜,尽可能加大对农业产业化经营的支持力度,适当扩大支持面,并努力提高资金利用效率。最后是法律条件。农业产业化要健康发展,必须有与之配套的政府法规作保证。例如在保障农业效益方面,要在农业产业化过程中规范大中型工商企业的行为,防止工商企业片面追求利润而发生损害生态环境的现象,国家应出台严格的保护生态环境方面的法规,以避免农业产业化过程中的环境破坏问题。再如实行农业产业化经营需要建立农户自己的专业合作组织,为了鼓励和规范农业专业合作组织的发展,需要加快农业合作组织的立法工作。在有关法规出台之前,国家和地方可以制定政策,鼓励组织建立农业专业合作组织。总之,为了促进农业产业化健康发展,需要在制定、完善、规范一系列政策法规方面组织力量,深入实际,调查研究制定出配套的规章制度。
2.推进农业的市场化
实现农业的市场化，是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一项重要任务。同时也是实现农业产业经营的前提。正是伴随着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化，农业产业化经营才发展起来。进入农业产业化经营的产品普遍是市场放开较早、市场化程度较高的产品，这充分说明市场化程度越高，越有助于产业化经营。实践证明。没有农业市场化，其他的经济组织就很难进入农业；没有市场化，就没有龙头企业之间的竞争，与农民的利益机制就不会合理，产业化经营就不会长期稳定发展。
农业的市场化就是改变农村传统小农经济的封闭式经营方式，建立农业生产要素市场和产品销售市场体系，使农业生产的各要素和农产品全部进入市场。农产品流通不畅是当前阻碍农业发展的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而农产品流通不畅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农产品市场体系不健全，农产品流通体制改革还未到位。理顺农产品流通的关键是建立平等竞争的多元流通主体，特别是要培育农民自己的或是代表农民利益的流通中介组织。同时，要逐步建立起结构布局合理、功能齐全的初级农产品市场网络体系，并在通讯、交通、邮电、金融、信息等方面加强配套建设，使之成为运行成本低、效率高、触角延伸到农村每个角落的大市场。
推进农业的市场化，要建立完备和规范化的市场机制。加快市场体系的培育，发展以初级集贸市场为基础，以批发市场、专业市场、生产要素市场为骨干，以期货市场为方向的结构完整、功能互补的市场网络。在发育和完善批发市场过程中，要制定规范市场规则，包括制度性规则和运行性规则，消除身份歧视，消除所有制限制，打破地区封锁，防止市场垄断，维护平等竞争。发展生产要素市场，应重点推进劳动力、资本和土地市场的发育，支持农民以稳定就业方式进城、进镇务工经商，促进劳动力市场的发育和成长，促进农业剩余劳动力在农业产业化经营各环节间的转移。积极探索农村土地进入一级或二级市场的途径，发育土地市场。改革土地制度，坚持土地集体所有制，建立合理的土地流转补偿机制，实行土地自愿承包制、投包制、租赁制等，逐步改变土地家庭承包状况，使农村土地资源合理流动和优化组合，促使土地资源相对集中，提高规模效益。健全农村金融市场体系，包括资本市场、资金市场、直接融资市场和间接融资市场。
推进农业的市场化，不是不需要政府的推动，关键是政府的推动应该符合市场经济的基本原则。要尊重农民的自主选择，不能违背农民的意愿，采取行政、计划手段，而必须服从农民的利益，因势利导。许多地方，为了促进基地建设，采取行政命令的方式，通过指标分解，强求农民种植或养殖某种产品，但由于农民认识差距，往往采取应付的方式，不会取得好效果。实际上，如果真正有市场机会，农民会很快地投入生产，产量会很快得到提高。政府应该采取的措施，一是加强信息服务。如通报农作物产量、消费量、储量以及价格等趋势，供农户制定下一年度生产计划和调整生产结构时参考。二是增加农业科技开发和推广投入。我国各地差异很大，地方政府要根据当地农业特点，进行相应的技术开发、引进和推广工作，提高农业的投入产出率。通过典型的示范作用，带动更多的农户，最后形成具有经济效益的聚集规模。但是，典型户的培养不能偏离市场经济运行规律，要强调典型的可移植性，那种通过不计成本的大规模投入而培养和以政治利益为导向而成长起来的典型是没有推广价值的。
3.培育和发展合作经济组织
随着市场化和产业化经营的快速发展，建立和培育农民自己的合作经济组织，尤其是发展专业合作社已显得十分迫切。农户参与的合作性经济组织，既可以代表农民处理与企业的关系，提高农民的谈判地位，争取更多的利益，又可以办一些单个农户需要而又难以办到和办好的事情。
在农业产业化经营中，虽然农民自办的合作经济组织取得了很大发展，但与我国广大农民的普遍要求相比，还远远不够。支持农民兴办合作经济组织，是所有市场经济国家的共同政策，也应该引起我国政府的高度重视。合作经济组织的发展应该得到政府的政策支持、法律保护和信贷、税收等优惠，保证农民获得农产品的附加值，保护农民组织在市场中的谈判地位。
农民合作组织的建立要遵守自愿加入、产权明晰等原则，注意建立科学的决策机制和利益分享机制，为合作组织成员服务。虽然我国建国初期也搞过合作社，但是把合作社作为走向集体经济的一个桥梁，带有强制性和政治运动的性质，违背了合作经济的基本原则。应尽快制定《合作社法》，为农民建立合作经济组织提供正确的指导。
4.建立和健全适应农业产业化经营需要的社会化服务体系
农业产业化使原来传统的单纯生产扩展到加工、销售、贸易等领域。农业产业化越发展,农业与市场的联系越紧密,对产前、产中、产后各方面的服务要求就越高。为了推进农业产业化经营,应建立起多层次、全方位的社会化服务体系。这种社会化服务体系应由三方面组成。一是政府提供的社会化服务。农业的产业化经营要把种养加、产供销、农工贸等构成一个完整的链条,这必须由政府出面,把国家在乡镇的农用工业、农业生产资料、农业银行、农村信用合作社、农科站、供销社等有机结合起来,建立一个统一的农业产业化服务机构。实现市场牵龙头、龙头带基地、基地带农户的网络,开展好各项服务。特别要注意强化对农业产业化的信息服务,帮助农户和企业掌握市场,了解市场,提高农户、企业驾驶市场的能力。政府提供的社会化服务,不应以盈利为目的。政府作为对弱质产业农业的稳定发展的支持,是政府行为,不能搞有偿服务。二是企业化经营服务。从发达国家农业社会化服务的实践来看,它是农业社会化服务的主要形式,我国也应大力发展企业化经营的服务体系。因为,我国政府财力有限,不能也不可能提供一切服务,也不符合农村市场经济发展的要求,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务只能占较少的比例。企业化经营服务体系主要从事农业机械、化肥农药、种子、农膜等农业生产资料的供应以及从事农产品的运销加工等。企业化经营服务以盈利为目的,是企业行为。应通过建立健全有关法律法规政策,规范其经营服务行为。三是农协组织提供的社会化服务。农民在自愿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各种农协组织,其目的是为了保护农民自身利益,共同对抗商业垄断组织的不正当竞争,是非盈利性组织,政府应在法律、政策乃至资金上给予一定的扶持,壮大各级农协组织,完善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推动农业产业化的发展。
5.扩大生产规模，实现专业化、区域化生产
国内外历史经验证明：农业，尤其是种植业，实行家庭经营最有效率，这也是我国农业的一项基本制度。虽然农村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的加速，为将来扩大农业生产经营规模创造条件，但是在一个较长时间内，仍然改变不了我国农户的小规模经营的现实。在农业现代化进程中，如何实现规模经营依然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从我国农业的实践来看，农业的规模经营可以通过聚集规模的扩大来实现。就是从实际出发，把基地建设、生产规模的扩大与产业结构调整结合起来。以市场为导向，发展各具特色、布局合理的优势产业和产品，形成区域主导产业，逐步形成与资源特点相适应的区域经济格局。建立具有本地特点的若干个规模较大的商品生产基地。将资源优势转化为产业优势，形成商品批量、加工批量、销售批量，使资源产出率、劳动生产率和经济效益达到最优化，夯实农业产业化经营的基础。
国家和地方有关部门要根据农业和农村经济发展的总体规划与发展战略，制订全国和区域性主导产业、商品基地发展规划及具体的产业政策，搞好统一布局，以指导农业产业化有规划有步骤地实施。对规划内的项目，应在财政、信贷、投资、税收等方面予以优先扶持。
6.深化经济体制改革，改进对农业的管理方式
农业产业化的初衷是要延长农业链条，实现农业产供销以及贸工农一体化经营，因而农业的生产、加工、销售之间，生产者与经营者之间，以及城乡、部门间的利益关系，还涉及政策、立法、计划、农业、财政、金融、工商、税收、供销等部门，政府各个部门之间要密切配合，共同研究制订农业产业化规划和有关政策、法规，协调解决农业产业化遇到的重大问题。同时，在研究、制订、实施国家农业政策时，也要充分考虑实施农业产业化经营后形成的新的农业经营组织格局，使有关农业的市场政策、财政政策、信贷政策等与农业产业化经营的需要相结合。
7.努力促进农业科技进步
农业产业化经营要以技术进步为先导,要求技术进步贯穿于种子、种苗、农药、肥料、土地改良、栽培、农产品加工、储备、运销等各个环节,没有农业技术进步,农业产业化经营就达不到预期目标,就无法实现农业增长方式的转变。因此必须紧紧抓住农业科技进步这个关键,围绕农业产业化,加快组织推广一批重大科技成果和先进实用技术。同时要继续放宽搞活科技政策,鼓励科技人员进行技术承包、技术服务和兴办各类科研生产经营实体,加快农业科技成果转化为现实生产力的速度,特别要注意稳定农村科技队伍,调动各部门科技人员为农业产业化服务的积极性,吸引年轻的农业科技人才投身于科技兴农事业。同时,必须采取切实有效措施提高农民素质,切实改变农民的传统观念,培养他们的市场经济意识。要用强有力的措施提高农民的科学文化知识,使他们学会运用先进科学技术,还要注意提高农民的经营管理水平。
8.建立科学的利益机制
农业产业化经营的本质特征就是企业和农户等经营主体在自愿联合基础上的分工与协作。合理稳定的利益关系是其健康发展的关键。这依赖于企业和农户间的科学分工和合理的利益分配机制。缺乏科学的分工将导致产业链本身缺乏市场竞争力，没有合理的利益分配机制则会导致产业链中不同利益主体之间的矛盾和冲突，造成效率损失，危及产业链的稳定。
在农业产业化经营利益分配机制的形成上，要明确各参与主体对产业化经营的投入及其产权关系，并据此得到可以接受的回报，建立风险共担、利益共享的调节保障制度，形成经济共同体，舍此农业产业一体化经营就是建立起来，也很难维持下去。要引导利益主体随着产业化经营制度的创新，不断更新观念，正确处理主体利益与总体利益和不同主体利益之间的关系，不要只顾眼前利益，要看长远，谋求发展给双方带来的共同利益，树立互惠互利、共同致富、长远发展的利益取向。
要把利益机制建设纳入规范化、制度化的轨道。利益分配机制的内容、项目要完善、准确，不同利益主体的权利、义务，责任和利益要明确；要在自愿、平等、互利的前提下，签订合同，形成法律文本，并由公证部门公证；各利益主体都要增加履约意识，严格按合同办事，对违约的要进行处罚；政府要依法管理，维护合同的严肃性，同时加强各地政府之间的协作，推进合同契约关系的履行，保护各主体的正当权益。
在农业产业化经营中，各经营主体之间的关系需要合同的规范和约束，但是由于关系的复杂性，导致这种合同也与一般的农副产品购销合同有很大的不同。有关部门可以根据各地农业产业化经营的实践，制定多种标准合同文体，供不同的农业产业化经营组织作出选择，以改变那种龙头企业提出格式合同，让农户签字，而出现权利和责任不对等，甚至损害农户利益的现象，合同双方通过规范的采用标准合同，可以更加明确自己的权利和义务，减少为达成协议和反复推敲合同条款所支出的交易成本，为合同双方保护正当权益提供帮助。
2004年初春中央“一号文件”又给农业产业化吹来了春风。在这份《关于促进农民增加收入若干政策的意见》中，党中央国务院提出要把“加快发展农业产业化经营”当作增加农民收入的长期政策，强调“各级财政要安排支持农业产业化发展的专项资金，较大幅度地增加对龙头企业的投入。对符合条件的龙头企业的技改贷款，可给予财政贴息。对龙头企业为农户提供培训、营销服务，以及研发引进新品种新技术、开展基地建设和污染治理等，可给予财政补助。创造条件，完善农产品加工的增值税政策。对新办的中小型农副产品加工企业，要加强创业扶持和服务。不管哪种所有制和经营形式的龙头企业，只要能带动农户，与农民建立起合理的利益联结机制，给农民带来实惠，都要在财政、税收、金融等方面一视同仁地给予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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