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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政府机构在精减,但吃皇粮的人并没有减少。5年前,国家体改委副主任王东进透露,全国共有3300万人靠国家财政供养的人员,其中2500万人是各类事业单位及教育医务等部门的人员,其余800万人是各级党政机关干部。王东进说,精减的目标是让一半官员,也就是400万人下岗。关于王东进最后的镜头是:5年前体改委降格为体改办,到了这一次,体改办干脆悲壮地关门下岗。
人比人气死人。中国历史上吃皇粮的人和老百姓相比,两汉为1:945,唐朝为1:500,清朝康熙年代为1:91,新中国成立之初为1:600人,1978年约为1:50,1998年3300万人吃皇粮约为1:36,而今,5年后为1:26。据说,日本目前官民之比为1:236。
吃皇粮的人越少,国家财政负担就越少,老百姓就越轻松,但这也不是绝对的。这些年国家也做了一些增加供应皇粮之事,比如军队武警公检法这些强势单位与所办企业脱钩,后边必得有充足的皇粮候着。
先前,中国军队确是不经商的。不仅是军队,整个中国各行各业都是泾渭分明的,炼钢铁的绝不会去烧水泥,卖百货的又不会去捣腾蔬菜。军队更不会去抢地方上的事。
自1978年中国开始改革开放,市场经济渐渐侵蚀计划经济,一个充满热情却难免幼雅和混乱的时期开始了。前面有市场经济利益的吸引,后面国家的供给日微(即使供给绝对数量增加,但相对整个经济的发展是减少的),军队自觉或被迫地进入了商海。先前沪市领头羊长虹集团便是一例,还还被树为改革的经验。
在现代化法治国家,这些强势机构都属于社会的公共部门,履行着国民和社会赋予的专门职责,因此他们也有着特殊权力。如果他们也去经商办厂拼命赚钱,一般平民企业是无法与之争锋的。这种不平等竞争,是市场经济大忌。此理不言自明,古时中国就有“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之说。“养”就是不让兵们自己搞饭吃。“养”就是财政要拿钱。
严格说,国家强势机构经商是走了一条弯路,现在要捋直它,这不是国家、军警法或老百姓谁吃亏的事,而是中国全社会不得不付出的代价,要全体中国人来承担。
再比如城市的街道办事处。可别小看这些“小脚侦缉队”,牛得很。街道没有人大政府公检法,但这一切都被办事处一肩挑了。比如罚款,办事处对其辖内机关、团体、商贩、企业,那是一言九鼎,办事处说的就是法,办事处亲自执法,整个一小国之君。正因为此,3年前北京市改革街道管理体制,政企分开,政事分开,街道干部也要吃皇粮。
经济学鼻祖亚当斯密说过,个人追求利润是对社会的贡献。同样,官员吃皇粮而不是在市场上与民争利,也是对社会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