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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对欧元与日元的持续贬值之后,美元在未来2年~3年内还会持续贬值吗?来自美国国际经济研究所主席伯格斯坦、著名汇率问题专家威廉姆森、前任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首席经济学家穆萨一系列重磅国际经济问题专家,以及诸多专门从事美元汇率经济计量工作的学者的答案是肯定的:美元还需要进一步贬值。同时,他们还认为,鉴于目前的美国经济相对疲软,适当的美元贬值不会对美国通货膨胀率与美元利率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由于美国经济表现相对于其他工业经济国家更胜一筹,这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由于美元贬值可能带来的资本外逃风险。
经济学家们对美元贬值的判断保持了难得一见的一致,其主要的原因在于美国持续增加的贸易逆差。持续扩大的贸易赤字就像是埋在美国经济的一颗定时炸弹,一旦市场情绪发生调整,对美元丧失信心,美国经济的稳定性将遭受重创。
理论上看,有两种减少美国贸易赤字的办法:一是美元汇率贬值,二是压缩美国国内需求。第二种方法以牺牲经济增长与社会福利为代价,至少在美国国内没有经济学家赞成这种方案(尽管美国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经常要求其他国家这么做),剩下来的办法就只能是美元贬值了。
未来2~3年美元至少再贬20%
从研究的角度看,美元还要贬值多少取决于什么样的贸易赤字对于美国经济来说是可持续的,明确了这一点,才能够根据贸易弹性计算出美元需要做出的调整幅度。遗憾的是,多大的贸易赤字对美国经济来说可以持续并不能得到非常准确的答案。截至目前,无论是汇率问题的理论研究还是实证研究都没有找到恰当的方法计算这个数字。我们只能说,为了减少贸易赤字,美元还需要进一步贬值,但是具体贬值多少只有天知道。如果非要大胆预测一下的话,我们可以假定美国将在未来2~3年内削减一般规模的贸易赤字,并以美元升值1个百分点可以减少贸易赤字的100亿美元的“拇指法则”作为弹性,这样计算的结果是美元在未来2~3年内至少还要再贬值20%以上。
美元贬值聚焦东亚经济体
从2002年到2004年,世界三大主要货币中的欧元对美元汇率已经发生了较大幅度的贬值,最高升值幅度曾经高达35.6%。美元对欧元再度贬值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一些实证研究的结果也认为,在经历了对美元的大幅度升值以后,欧元已经调整到了均衡水平,欧元不需要,也不应该为下一轮的美元贬值负责。日元对美元汇率也在过去两年内保持了持续升值,最高升值幅度也曾经达到29.5%。与欧元不同的是,日本货币曾经在外汇市场上采取了严重的干预措施阻止日元升值,这说明日元还有进一步的升值空间。
单纯依靠对欧元与日元的双边汇率调整,显然不足以达成美元调整战略的要求,美元贬值的焦点已经落在了东亚经济体,尤其是中国。美国庞大的贸易赤字当中,最重要的赤字来源地是东亚地区,仅是中、日、韩就造就了美国2000亿美元以上的贸易逆差,其中中国1241亿美元,日本736亿美元,韩国131亿美元。东亚诸多货币当中,美国尤其关心的是人民币汇率,这不仅是因为美国对中国的巨额贸易赤字,更重要的是:由于中国在东亚经济日益增强的竞争力,如果人民币拒绝升值,其他东亚国家也难以顺利升值,因为他们担心其单方面的升值会进一步损害其出口竞争力。
积极升值以求双赢
面对来自美元的压力,东亚经济体是拒绝升值,还是积极升值呢?笔者认为,积极升值是东亚经济体的明智选择,这不仅有助于东亚经济体同美国一道共同解决全球国际收支不平衡困境,而且东亚经济也能从货币升值中获取巨大的福利改善。汇率低估虽然帮助东亚经济实现了更多的出口与就业,但是,这种扭曲的发展模式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福利损失。汇率低估所不断积累的外汇储备意味着东亚经济体持续的资源外流,这对于东亚经济体意味着巨大的福利损失。另外,汇率低估的同时还意味着国内经济资源在贸易品部门与非贸易品部门的配置扭曲,伤害了东亚经济体的总体资源配置效率和可持续经济增长的动力。如果东亚经济体能够积极升值,受益的不仅仅是美国,也包括东亚经济。这场汇率游戏的结果不是零的博弈,而是双赢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