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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刊评论员 金纽/文
从中国专家的视野看此次美国大选全过程,其中最显著特点莫过于中国没有成为这次大选的热门话题,这是从中美建交以来的少有现象。
反恐和经济问题是美国的中心话题,中国问题吸引不了选民的注意。
布什执政四年来,经济业绩乏善可陈,所以,共和党竞选班子牢抓反恐大旗。切尼副总统甚至吓唬美国百姓,在恐怖主义越来越猖獗的今天,只有布什才能把这场反恐战争进行到底。在反恐问题上,美国不仅抓不到中国的把柄,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说,中国是美国的反恐合作伙伴。
关于经济议题,尽管一部分美国人指责中国实行紧钉美元的汇率政策,但是中国经济成为整个亚洲经济复苏引擎的作用也是有目共睹。更重要的是,中国对美的大量贸易顺差很快转化为对美投资。据统计,中国是继日本之后购买美国国债最多的国家,正因为如此,美国财长在人民币问题从最初的强硬转而保持低调。
而在对华政策上,美国共和与民主两党也更趋成熟。综观这些年的中美关系发展轨迹,每届新总统上任,中美关系总要经历一个波动期。无论是里根、克林顿、大小布什等概莫能外。随着对中国作用认识的加深,每届总统的美对华政策又不得不回到现实当中来。这一点,在克林顿和小布什的身上体现得最为明显。
克林顿在竞选期间大骂中国领导人是“暴君”,小布什更是把中国视为“战略竞争对手”。而在克林顿执政后期,称中美之间是“战略性伙伴关系”,小布什也把中国视为“坦率的、建设性的合作关系”。在温家宝2003年12月访美期间,小布什在白宫草坪上称中国为“外交伙伴”。
就小布什而言,由于有了四年执政经历,特别是经历了撞机事件和“9·11”,美在对华政策上更趋理性,小布什继续执政,可以有效减少中美关系的震荡期,对中国而言,这固然不是一件坏事。但不利的地方是,布什本人深受新保守派思想的影响,在世界上到处树敌,视中国为心腹之患。更为严重的是,在中国周边地区制造紧张或热点。尤其是在朝核问题上,采取不妥协的立场,使半岛局势存在较大变数。
就克里而言,这位出生于麻省的参议员多次访华,在担任参议院外委会亚太小组主席期间,积极主张废除对华最惠国待遇的年度审议,支持给予中国永久性正常贸易关系(PNTR)。今年年初,甚至从克里口中说出“一国两制”是解决台湾问题的最佳办法,令美国舆论大哗。可以预见,克里上台执政,在对华政策上不可能走极端。
但克里执政的最大问题是,民主党难以在国会里取得多数席位,在共和党控制国会的情况下,一些反华和亲台议员将会给克里带来更大的掣肘。
前几年,国会内一些亲台议员就叫嚷修改与《台湾关系法》,并提出了《加强与台湾关系法案》,要求政府全面提升美台军事关系。特别是随着台湾民进党连续“执政”,加快了台独步伐,美国一些人开始要求政府修改“一个中国”政策。在小布什执政期间,这一部分人不想给自己党找麻烦而选择了沉默,一旦民主党执政,他们很可能在国会内掀起反华浪潮。
在劳工和人权问题上,克里本人更倾向于对华采取强硬立场;在人民币汇率问题上,克里认为,中国人为压低人民币汇率,构成了对美国的产品倾销,让大批美国人丢了饭碗。预料,在这些问题上,中美之间的矛盾和斗争将更加突出。
以笔者管见,布什和克里,无论谁是胜者,中美关系都不会一帆风顺。尤其是中国崛起这一事实本身,正在逐渐改变东亚地区的地缘政治格局,必将引起美对华政策的调整。
就本质而言,美对华战略的核心不会因为两党交替而发生动摇。在反恐成为第一要务的今天,美国还需要中国的帮助,中美关系出现大滑波的可能性不大。但从长远来看,美国对外战略的一项核心内容是防止“一个大国的崛起对美国的利益构成挑战”,因此,美国对华始终保持警惕和防范也是不足为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