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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8日,在一直为人民币升值和加息传闻辟谣的背景下,中国人民银行突然决定,从10月29日起,金融机构存贷款基准利率各上调0.27%。尽管调幅不大,但由于这是央行9年来连续8次降息后的首次加息,不仅强烈冲击了国内金融市场,也引起了全球金融市场的广泛反应。作为我国重大金融政策转型信号,在行政手段依然是目前宏观经济调控主要方式的大环境中,特别值得关注的是,“看不见的手”的力量已然清晰闪现。
此次利率调整,放宽了人民币贷款利率浮动区间和允许人民币存款利率下浮,其他各档次存贷款利率也相应调整,中长期上调幅度大于短期。这显然有力配合了其他行政手段实施的宏观调控,既稳固了前一阶段的成果,又弥补了行政措施的不足,同时在相当一个预期和时间内,给金融机构一个较大的自主空间。
“利升股跌”虽然是金融定律,而对股市打击最大的莫过于对银行贷款依赖性较大的钢铁、水泥、房地产等地产股和原材料股及相关产业股。这正是国家自去年以来三令五申要遏制的过热产业,行政禁令尽管不乏效果,但其弊与其利如影随形,不仅出现了因资金链断裂形成新的烂尾工程和政策性不良贷款,而且过热势头也只是暂时躲避风头,并不能根除,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因此,用货币和利率政策进行适当调整,可以说是恰到好处,一方面限制了过热行业的投资力度,另一方面可以有效降低政策的不良效应,而且也避免了后遗症。
与此同时,在国际上,不久前美联储提高利率水平之后,国内外对央行应当随之加息的呼声就一直此起彼伏,而国内实行的人民币盯住美元的制度也成为人民币必须加息的压力,当时就有声音认为加息宜早不宜迟。现在加息显然也是应对国际货币市场变化和国际金融政策调整的一种必要选择。
市场化的参数调节,代表性的就是利率和汇率。我国自1995年7月以来已经连续9年没有上调过贷款利率,而自1993年11月以来近11年没有上调过存款利率。过去的8年中,央行连续8次降息,造成了近年来实际存在负利率,这也成为部分行业投资和消费过热的重要原因。在此背景下,此次调整幅度有限预示着,这有可能只是试探性的微调,仍然还有相当的上调空间,也就是说,这可能是一系列货币紧缩政策的开始。而调整给金融机构的自由空间放大,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我国正在逐步向利率市场化和灵活汇率机制的方向转变。
此次利率调整给国际金融市场造成的冲击,说明了在我国入世效应不断放大的情况下,不仅国际市场的力量对国内的影响逐步增大,而且国内市场的力量对国际市场也在逐步增大,我国的经济政策同时影响国际市场的效应也开始显现。这预示了我国作为一个对国际有影响力的经济体的市场化程度在加强。显然,这最终应归因于“无形之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