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晖总是大谈特谈改革的公平、正义,我想没有几个人不同意。但所谓的公平和正义如何实现,秦晖避而不谈,或者他根本看不透。社会改良不是画图纸,你怎么设计它怎么走。就算有人愿意做戈尔巴乔夫,他也不能保证政府机器完全按他的意志运行,更何况还看不到这样的迹象。所以秦晖的观点看似深刻、全面,实际上脱离现实。
关于改革,我提到了两个词“公平”、“正义”。对此,冀志罡的反应是说公平不重要,转而谈“合法性”。接着,秋风又换了一个词“正当性”,说正当性很重要。可是冀志罡似乎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一回事:我说的公平,就是秋风说的正当性,也就是你说的合法性。
按照你们的说法,合法性、正当性很重要。所以,“秦晖所担心的根本不是公不公平,而是合法性的丧失所导致的集体非理性。”这大概就是你们认为秦晖高明的地方吧。
可是秦晖真的很高明么?难道张、周等人就不知道合法、正当的重要性么?难道他们不知道,如果缺乏必要的合法性、正当性,改革就有陷入社会动乱的危险么?显然不是。既然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整天嚷嚷有多少意义呢?
最根本的问题是,你如何保证改革具有基本的合法性和正当性?这一点秦晖想过么?你整天嚷嚷合法、正当,就能帮助社会朝着合法、正当的方向迈进么?哪一次社会动乱不是在“正当、合法”的口号下发生的?
我曾经说过,如果让上帝来领导中国,他一定可以设计和贯彻一套完美的改革方案。但既然不存在这个上帝,改革就只能在每个人的自利博弈中进行。作为官员,一个人要维护自己的权力;作为商人,他要拼命赚钱;作为工人,要保障自己的退休金;作为农民,要争取自己的生存权益;作为知识分子,要实现自己的社会理想,等等。这就是改革的现实。
在现实中,要问怎么办?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方向。作为改革者,就“应该”学习戈尔巴乔夫,主动放弃特权。作为企业家,就应该学习王石,在赚钱的同时不行贿;作为媒体和知识分子,就应该学习南方都市报的俞华峰;作为工人、农民,就应该走上街头,等等。但这毕竟只是一种理想。我支持工人上街,何尝不支持“对工人有所交代”?但既然你不是上帝,不是胡,你光说“对工人有所交待”有什么用呢?
所以,从现实出发,从人的自利心和博弈可能性设想,中国改革最稳妥的路径是通过投资自由化促进产权私有化,通过产权私有化掏空政治垄断的根基,同时培养市场制度的精神和习惯,逐渐完成社会转轨。当然这个过程不是没有危险。危险在于时间不等人,转轨尚未完成,社会就因腐败和贫富差距出现了动乱。所以对公正廉洁的呼吁也是必要的。
改革的过程需要秦晖的声音,也需要张、周的声音,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也需要郎咸平的声音。聪明人,像张、周这样的,在呼吁产业自由化的同时,从来不否定秦晖的声音。至于茅这样的,一边为88平反签名,一边鼓吹“企业家是社会的功臣”,更是难能可贵。反观秦晖,为了显示自己的高明,动不动就把所谓的左右派各打五十大板,但从来不提任何有操作性的建议主张,长此以往,只会混淆视听,甚至贻误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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